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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靠卖药材发家(花落倾语)


顾君谦没想他还记着这事,顿时那压下的些微酸意就又冒了出来,他自己都觉着这份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曦在意自己兄长原本就合情合理,他与小曦当时可还不曾有眼下这份感情。
但知晓是一回事,在意又是另一回事。
顾君谦沉默半晌没出声,不知该要如何说自己这份拈酸吃醋的小在意,作为一个儿郎,原就该有开阔的心胸,且小曦又不是因着旁人,而是其血脉相连的兄长,他如此还呷醋,若是被旁人知晓,怕是会被人嘲笑他女子哥儿作态。
东河曦嗯了声,眨眨眼,不禁凑近瞧他,“长风哥,怎么,可是有何不好对我开口的?”
若是甚个人私隐,他倒是不一定非要知道。
顾君谦抬眼,双手揽住他的腰,迟疑而试探的开口,“小曦,若是我说我在对你在意兄长更多一些而拈酸,你会不会觉着我太过小肚鸡肠。”
东河曦闻言微微睁大眼睛,语气惊讶,“长风哥你是在吃我哥哥的醋?”
顾君谦两耳耳尖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他的视线,轻咳一声,“也算不得吃醋,就是方才你因着担心兄长伤口一事询问钟大夫止疼药,我稍微有些在意,当然,也就有那么一瞬。”主要是因着有对比,这才会生出如此情绪来。
说到最后,顾君谦整张脸都变得绯红了起来,整个头更是偏到一边没敢去看东河曦的神情,他担心小曦会觉着他一个儿郎如此拈酸吃醋太过小气。
但他真的也就是那么一时而已,且真的也就那么一点。
听完顾君谦的话,东河曦双眼睁得更大,然后笑出声,双手抬起捧住他的脸强硬的扭过来,对着他绯红的俊脸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哈哈哈,长风哥你原来是因着这事吃醋啊?哈哈哈哈长风哥你当真是可爱。”
哈哈哈哈,东河曦未曾想到顾君谦竟是因着这个原因吃醋。
稍微一回想他便就知道了原因。
觉着惊讶的同时,又觉着眼下因着吃醋而不好意思,以至于整张脸都绯红的长风哥简直是万分可爱。
眼下的长风哥哪里还有初识时的清风朗月,温软君子模样?
虽说那样的长风哥也很吸引他,但眼下如此情绪的长风哥却也叫他更为欢喜。
顾君谦一张绯红的俊脸被他双手锢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瞧着他笑得眉眼生花,嘴唇翕动几下,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也觉着自己这番情绪有些太过小气,但小曦这般笑,顾君谦羞恼的情绪一闪而过,双眼幽幽看着他。
东河曦被他这般盯着,一时笑得更大声了,整个人都要笑倒在人怀里。他捧着人脸,一边笑,一边犹如小鸡啄米般在他还有薄红的俊脸上不停亲吻,从眉心到眼角,脸颊,鼻尖,嘴唇。
双眼里都是笑意,待得在其嘴唇上狠狠地亲出一个响亮的声来,这才双手放开他的脸,改为圈住他的脖颈,声音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极认真,“长风哥,我喜欢你这样的情绪,我半点不觉着你这样的情绪小气,相反,我觉着你是因着在意我,才会因着我对旁人好而吃醋。”
顾君谦垂目看着他,东河曦眉眼弯弯的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恋人之间总会因着某些在旁人看来莫名的事情而吃醋在意,这都是正常的,若是半点不在意,那我才是要担心。”
只有不喜欢对方才会生不出在意来。
他知晓长风哥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与他不一样,或者说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所受到的教育都与后世不同。
尤其是对情之一字,却是不会有哪个先生长辈对其多加解说。
他们更多的是从话本里看来听来。
更甚至这里的哥儿女子自小还会被家里教育,不可阻挠丈夫纳妾,不得生出嫉妒。
即使吃醋,他们也不会如后世大多数人那般诉诸于口,常做的是闷在心里,更甚至会自我检讨此种行为的不该。
长风哥作为勇武伯府的嫡子,日后还有可能会继承勇武伯府,就更不会被人教育他如此言行情绪。
更多的应当是叫其做一个心胸豁达疏朗的大丈夫,一个忠君之臣。
虽说吃醋原就是人的七情,是常情。
但时代不同,自然对待也就不同。
长风哥觉着不好,但他却是极为喜欢。
当然,应当说,无论是何种情绪的长风哥,他都很喜欢。
朗月清风温润君子的长风哥他喜欢,眼下因着他兄长而吃醋的长风哥他亦是同样喜欢。
东河曦眼神温柔缱绻的凑过去吻住听到他这话而有些微愣神的顾君谦,含糊道:“长风哥,我喜欢你因着我而吃醋。”
顾君谦双眸睁大,里面复杂情绪汇聚,最后定在深情上,心脏怦怦怦的激烈跳动,有什么情绪在胸腔里生根发芽,叫其胸口鼓胀得厉害。
顾君谦抬起右手牢牢锢住东河曦的后脑勺,左手往内一收,便将人紧紧的按在自己的怀里,半点缝隙都不想留。
他想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让两人紧密相连,再也不分开。
如此种种情绪激得顾君谦被动变主动,回吻的动作也较之以往更为激烈凶狠,恨不得吞下对方,舌头紧紧缠住东河曦的舌尖,容不得对方退缩。
东河曦开始还能自如回吻应对,到得后面整个人都被顾君谦激烈的动作弄得整个人酥麻起来,感觉魂儿都要被长风哥吸过去了。
东河曦机械的回吻,迷糊的想道:“长风哥是不是太过激动了一些。”
然后整个人的心神彻底沉浸在这个吻里。

第195章
时间悄然来到八月下旬, 天气是越发热了起来,不耐热之人,那是稍微动一动都是要沁出一身热汗。
村民们早已将早稻晒好收进谷仓, 就等着秋耕彻底结束之后拉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而有那勤快的,却是已经将晚稻都已播种好。
更甚至家里地里新一季的菜亦是都种上了。
今年东河村的村民各个都是满心期待。
无他,他们全村别说田里的稻子种的是曦哥儿提供的所谓良种, 就连地里的蔬菜也尽都是从曦哥儿那里买来的良种。
瞧见过曦哥儿家蔬果粮食的丰收, 稍稍有些成算的都不会再用自家留下的种子。
因此今年大家秋种都比往年稍微迟了一些。
有些甚至是后面才从曦哥儿那里买到种子这两天才种下。
即使如此,大家也都没有任何不耐与不满。
他们也都知晓,曦哥儿这些良种都是他一人培育出来的, 不光他们村想要, 隔壁丽水村也都想要, 听说上京城那边的贵人老爷也都要买。
就更别说这些时日频繁来村子里的商人货郎了,那都是在盯着曦哥儿那里的蔬果粮食良种呢。
他们也是沾着曦哥儿的光才能第一批拿到种子,心里感激还来不及, 谁还会说那不满的话来。
不说如今的新村长不同意,就是旁人也都会不乐意。
你若是不满,那你别买啊,我们家可还有田地没种上呢, 哪怕自家没多余的田地种, 亲戚家那也是田地够够的。
不愁没田地种种子,就怕曦哥儿那里种子不够。
若是有人在此时说小话, 指不定多少人在心里巴不得他惹得村长不快,好叫他失了买种子的名额。
因此即使晚种, 别说东河村, 就是跟着顾君谦而沾光的丽水村亦是没有一个人说出不满的话来。
即使是有,怕也是只会在自家悄悄嘀咕两句, 在外面那是半句也不敢说的。
也是如此,在无人催促的情况下,才让东河曦紧赶慢赶,这两日才将今年所需要的蔬果粮食种子全部温养完。
当然,即使比着往年晚了一些,东河曦也是算计着时间,不至于会影响今年村民们的秋耕,乃至于收成。
东河村与丽水村,甚至上京城那边需要的蔬果粮食种子都已温养完,甚至全都卖了出去。
是的,全都卖了出去。
不光是东河村与丽水村的村民得用银钱从东河曦这里买种子,就连上到皇上,太子,下到勇武伯府,镇安侯府等等,他们想要东河曦手里的蔬果粮食,亦或是所需的药材种子,全都得用银钱来买。
无一例外。
光是这些日子卖种子所得的银钱,东河曦都不知有多少了。
开始还会去数一数,到得后面,那些银钱也不过是账册里的一串数字,再引不起他半分激动。
今日难得没有种子需要他温养,东河曦便早早的就来了花铃苑。
距离那日给自家兄长治疗双手的骨伤已是过去十日时间。
东河曦这些日子虽说忙着温养种子,但心里也是挂念着这事,因此一大早用过早食,半点没有耽搁的便就来了花铃苑。
昨日看时,除却双肩位置的骨伤尚有一些未曾完全愈合,像是双手十指的骨节,手腕及手肘的骨节,这些却已是完全愈合,昨日便就已经在开始用他特意制作的金疮药给这些部位割开的伤口涂上了药。
若非凤血草眼下紧缺不好浪费,他都想要直接在那些伤口上也涂上凤血草制作的药膏来帮助兄长愈合伤口。
不过好在那些金疮药也是他特意制作的,愈合药效也就比凤血草药膏差着一些。
仔细瞧着兄长双肩位置的骨头,东河曦脸上带着笑意的道:“骨头已经全都愈合,可以开始涂金疮药了。”
说着,心里松快不少。
东河曦看着自家兄长如今已经恢复如初的面部,笑着恭喜道:“哥,待得双手的伤口尽皆痊愈,你便可以自由活动双手了,与以往没有半点不同。”
兄长的脸早在几日前便就已经不再涂药,只是因着眼下天气炎热不好出去,因此长好的肉还有些粉嫩,在脸上瞧着多少有些奇怪。
可却无人嘲笑半句,相反钟大夫等后面跟着来的御医等人却是满心欢喜。
他们虽已见过痊愈后的镇安侯世子,但却并未参与过整个医治的过程。
如此眼瞧着东河少爷脸上那犹如蛛网般的伤疤如今尽皆痊愈,他们如何会嘲笑,高兴还来不及。
这治愈伤疤的药膏比不得凤血草珍贵,只除了种子需要从东河小公子这里买以外,这前后两种药膏却是完全可以大批量制作,如此一来,不知要造福多少因着伤疤而耽搁了自身的哥儿女子及儿郎们。
这几日诸位御医可是已经在心里好好盘算了一番,届时离开东河村时,需要从东河小公子这里购买哪些种子。
那单子是越写越长。
东河曦可不知这几位御医心里的算盘,即使知晓他也并不会放在心上,哪怕需要种子,也得他手上有方才行,若是没有,盘算再好那也是无用。
此时他心里是纯然为自家兄长双手骨伤痊愈而开心,只要再过得几日,兄长的双手便就能如常人般自如活动了。
东河臻也是满心激动,心脏鼓噪得厉害,这几日虽钟大夫几人都一直叮嘱他要忍耐,不可操之过急,定要待得双手尽皆痊愈之后方才可活动双手。
但到底在夜半无人时,他还是没太遵医嘱,偷偷活动过那么几次双手,虽会因着肩部的骨头尚未痊愈多少会带着一些疼,但这点疼又如何能及当初北狄折磨他的那些疼半分?
不过他也没敢太过,并不想因着自己这点急切的心情糟蹋了那般珍贵的凤血草,也不想让自家弟哥儿心疼。
现下听到自家弟哥儿的话,他的心情如何能不激动?
只要等着双肩的伤口愈合,他便可以自如活动双手,与以往并无半点不同。
东河臻深吸一口气,双眼都激的发红。
被北狄抓住折磨用刑的那些日子,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却不想峰回路转,他被齐王带着人救了回来。
受伤昏迷期间,仅有的几次半苏醒状态,他从一直救治他的钟大夫等人口中听到过他们说起自己的伤有多重,日后又如何。
当时他便想,能活着回来便已是万幸,再是艰难,那又如何?
北狄的折磨酷刑没有要去他的命,这些伤还能将他打垮不成。
却是不曾想,上天这般眷顾于他,他身上由内而外的大小伤,却是有痊愈的一天。
能治好他的还不是旁人,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护着的弟哥儿,是他临死都在惦念的家人。
这些日子,东河臻无数次在心里感激老天爷将这般好的弟哥儿送到他们家。
如今真切听到弟哥儿确定的话,东河臻双手握住东河曦的手,嘴唇张合几次,愣是半句话都不曾说出来,最后只手一收,将人牢牢抱进自己怀里。
“哎哥,哥,哥,小心着些,小心手上的伤口。”被自家兄长突然抱进怀里,东河曦嘴里紧张说着,却是半点不敢挣动,就怕自己不小心将兄长手上还不曾愈合的伤口给挣裂开了。
东河臻脸上满是笑,即使因着这个动作以至于双手有些疼,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声音温和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小曦,乖,让哥,哥抱一,下,就,一下。”
自打弟哥儿十岁之后,他便再也不曾这般抱过他,东河臻不知要如何感激他,只得用如此一个拥抱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激与激动。
听着哥哥略带生涩的说话声,东河曦便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自己,脸上挂着笑,心里也为自家兄长高兴。
在为兄长治疗双手之后的翌日,他便又与邓御医几人商量过之后,将兄长口腔内的伤也一并治了。
兄长口腔内的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兄长在被北狄抓去期间,受到过残忍的酷刑。
除却身上外面肉眼可见的伤,体内看不见的伤也是有许多,就别说被活活打断的骨头了。
而兄长的口腔内亦是有伤,那是被烙刑所致。
口腔之内本就柔嫩敏感,被那般残忍对待,如何还能说话?
不过好在舌头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口腔之内面积小,只需要一点凤血草药膏加上肉荳便可治愈。
因此在治疗兄长双手伤的第二日他便就寻了邓御医等人商量着将兄长口腔之内的伤一并治了。
总不能叫兄长一直这般口不能言。
也因着口腔之内的伤并不那般严重,一些放了肉荳的凤血草药膏不过五日左右的时间便就将其治愈。
但因着兄长也有极长一些时间不曾发声说话,如今哪怕口腔之内的伤势痊愈了,初初说话也略显得生涩磕巴,最常的便就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可就是这样,也叫所有人看得极为开心。
尤其是东河臻,自从口腔之内的伤好了之后,一有时间便就会开口说话,哪怕只能一两个字的蹦,他也说得开心。
旁的人听得也很有耐心。
边上太后等人瞧着这一幕,自也不会觉着失了礼数。
他们理解东河臻此时的心情,若是换成他们,怕是会比他更要激动一些。
而一边的顾君谦也难得的没有生出吃醋的心思来,当初知晓自己脚上的骨伤能治好,及至彻底好全那日,他不也与今日的东河臻一般激动?
不过是两人的表达方式有所不同。
想起脚伤痊愈那日,他激动的答应与小曦对招。
看着东河曦的后脑勺,因着回忆,顾君谦双眼前所未有的温柔。
激动过后,东河臻松开东河曦,东河曦赶紧查看他双手的伤口,“还好不曾裂开。”
东河臻笑笑不说话。
东河曦也不好对这样的兄长生气,只得无奈笑着转开话题,“昨日我叫人做的轮椅也已做好,哥你若是觉着无聊了,可以叫人推你在院内走动一下,只是眼下天热,最好是别在外待得太久,以免让还未曾愈合的伤口生了炎症,这双手也最好是不要太大活动。”
最主要的是兄长肋骨也有断裂,最忌讳久坐。
当然,他并不会选在今日这般好的日子来说这样扫兴的话。
东河臻笑着认真听他念念叨叨的叮嘱,太后等人在一边也笑看着这一幕。
等从花铃苑出来,东河曦站在晨曦院院内大树下仰望着天空,斑驳的阳光从繁茂苍翠的树叶缝隙里投射下来,落了满身满脸。
即使清风送来的是八月的燥热,东河曦也觉着此时自己的心情是如春季万物复苏生长时那般美好。
“哥哥的双手好了,再过得一些日子便就能开始治疗他断裂的肋骨,双腿,双手的伤口痊愈之后便就可以开始祛除伤疤,还有阿爹阿爸那里,若是无意外,年前当是可以为他们治伤。”
东河曦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计划,满脸的笑。
顾君谦并肩站在他身边,也跟着仰头从繁密的树叶缝隙里去看八月炙热的天空,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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