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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闻(扇葵)


莫荻:“......”
莫荻怒道:“我说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朱急匆匆的从外边推门进来,快速说:“不行,局长拦不住了,市长和书记已经往这边走了,马上就到”。
刚被关上的门紧随其后被敲响,门外是局长说话刻意提高的声音。
小朱手忙脚乱的把整个人大字倚在了门上,求救的看着三位大佬。
栖迟不慌不忙的贴了贴唐溱的唇角,然后转头看向莫荻,遗憾的说:“那没办法了……”
莫荻额角跳了跳,从栖迟胸前口袋里揪出小白,在小白的怒吼中默不作声的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小朱:“?”
三分钟后,小朱看着满屋子呆立着仿佛睡着了的人,沉默了。
他总算明白刚刚老大一脸便秘似的表情是为什么了。

张岳山:“这一个问题你都问了半个小时了”。
卞京不耐烦的拍拍桌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费什么话”。
张岳山大概还没有遇到和他说话这么硬气的人,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卞京慢吞吞的喝了口水,奇怪的抬头看他,一脸憨直:“所以我这不是正在问你姓名吗”。
张岳山:“……”
卞粱强忍着想笑的欲望兢兢业业的做着书记员。
张岳山怒拍桌子,气急败坏道:“叫你们局长过来,我和他直接说”。
卞京:“和我说一样,性别?”
张岳山:“……”
张岳山:“你信不信……”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走了进来。
卞京和卞粱眼睛齐齐一亮,亮眼睛里齐刷刷写着一行字:你总算来了。
别说他熬不住了,我俩都快熬不住了。
之前会上决定的一个小时时间,李俊文和张岳山同时开审,栖迟去李俊生那边,而卞京卞粱两个干经侦的却被派来做预审的活儿,栖迟给他们写了三行字,让他们来回问:姓名,性别,籍贯。
要不停的来回问,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成功达成了把张岳山墨迹到炸毛的成就。
栖迟瞥了眼怒气冲冲的老人,淡淡道:“卞粱留下,卞京去隔壁帮忙”。
卞京有点不情愿,鼓了股腮帮子小声说:“我想看现场”。
卞粱:“……”
你特么看演唱会呢?
栖迟满头黑线:“门口等着,注意看监控,一会儿有事情让你做。”
卞京找到了存在的价值,心满意足的出去了,临走还冲着张岳山不怀好意的笑了下。
他眼神灵动,漏出两颗小虎牙,浑然不似刚刚的憨直。
张岳山:“……”
“张岳山,N市首富啊”。
卞粱点点头,道:“刚刚卞京问过了,N市本地人”。
栖迟点了点头。
然后没了动静。
他现在的状态和刚刚在隔壁审讯李俊文的时候完全不同,刚刚是完全不给李俊文说话的机会,这会儿是完全不说话。
一室寂静。
栖迟甚至玩儿起了游戏。
刚刚提起提防心的张岳山:“……”
卞粱性子稳,见栖迟不说话,也没动作。
既然能阻碍审讯的都在隔壁定着呢,他们现在的时间也算是宽裕了,十个小时时间已经足够耗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警察甚至还给他上了份儿盒饭。
味道……除了咸啥也没吃出来。
中途刚出去的小警员进来了一共三次,每次都边看自己边凑到那个漂亮小孩儿耳边说话,眼神玩味。
他虽不至于心里没底,但到底还是稍微的惊疑了下。
但是两个审问的人一直没说话,室内安静,只有游戏里枪声噼里啪啦的响。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喝了一肚子水。
他怀疑自己刚刚吃进去的不是饭,而是一肚子盐。
在第三次申请去厕所的时候,一直玩游戏的小孩儿终于抬起头来,面色复杂的上下看了他一圈,然后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张岳山终于怒了。
他自打出生起就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从厕所回来,坐在审讯椅上看着那个垂头玩游戏的少年,眼神晦暗,抿了抿苍老干瘪的唇,冷声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栖迟头也没抬的说:“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张岳山声音很低,阴沉道:“你什么意思?”
安静地气氛开始蔓延,栖迟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认认真真的盯着手机打游戏。
张岳山还没被谁忽略的这么彻底过,又问了一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栖迟还是没说话。
四个小时过去了。
他已经做得屁股发疼,精神疲倦不堪。
但是他却越发的清醒,按道理说律师早就应该到了,可是现在却一直迟迟的没有动静。
是真的没动静,审讯桌前的男孩儿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眼神阴桀的盯着少年,终于,不知多久之后,少年按住耳机,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神色淡漠的说:“李俊文撂了,把他收监吧,零口供结案”。
然后带着旁边那个木头桩子似的年轻警察向门口走去。
张岳山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什么意思?我的律师还没到,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栖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还不知道?”
他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手机,说:“中央调查组今上午已经到了N市,现在没人顾得上你,不然你以为你的市长大人你的市委书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张岳山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栖迟挑了挑眉,道:“当然有关系,李俊文,李俊文的妻子陈姗姗,名扬实验楼的工作人员和名扬中学的所有老师的口供已经采集完成,据他们招供,你涉嫌杀人,贩卖器官,行贿等多项罪名……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都懒得问你问题?”
张岳山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栖迟和卞粱对视一眼,又重新走回了桌前,靠着桌子环着手臂看看了看时间,道:“我没有骗人的习惯,趁还没下班,咱们聊聊”。
“30年前,你联合其他几家N市企业家共同创立了名扬中学”。
张岳山讽刺的笑了一下:“这犯法吗?”
栖迟没回答他:“26年前你建立了名扬实验楼并联合N市第一医院,从他们医院采买尸体”。
“我们的流程都是正规的”。
栖迟:“根据市一院院长,李俊文的妻子招供,这些尸体很多都是从火葬场掉包出来的,然后由你运回名扬,一具尸体3万”。
张岳山咬了咬牙,道:“她说谎”。
“据你的儿子张穹交代,他于一个月前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苏薇薇,并由你进行抛尸”。
张岳山没说话。
“21日午夜,你唆使四名高中生绑架以为同学进了实验楼,并意图对他解剖,被我局警员制止,据他们招供,这种事情你做的不是第一次”。
莫荻眼睛紧紧盯着监控中张岳山的面部表情。
他那张老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不说话,不承认,也并没有否认。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办公室茶几上的暗格被人打开过,我21号凌晨去过你那里做客”。
张岳山缓缓的抬起了头。
栖迟:“你还记得司昇闻吗?”
少年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雷霆般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告诉了我些有趣的事情”。
张岳山脸色彻底变了。
“心理战果然没人能打得过栖迟”。
卞京一脸啧啧啧的看着监控里进入正常审讯流程的画面,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人道的犯罪,他们是真的没有把人命当回事,这三十年他们就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过,也真是不可思议”。
小白想起那天在教学楼摔下去的男孩儿,冷哼一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圈在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施暴者,你以为陆玫为什么给司昇妤错误的报案信息?那么多年她为什么不报警?”
小朱同志不大习惯的看着桌子上会说话的兔子,反驳道:“刚刚询问她的时候她说过她报了很多次警,而且她还救了很多人的命呢”。
桌子上的兔子抖着腿,似乎是被这傻白甜气到了,刚要开口,身后有轻微的关门声音。
栖迟和卞粱站在审讯室门口,少年声音有些疲惫,道:“你见过她救的哪一个学生最后活了下来?”
小朱脸色一白。
栖迟把脸埋在了唐溱怀里,闷声闷气的说:“她既然能在名扬活下来,自然有一套她的生存法则,她或许真的动过报警的心思,但是绝对是没有真的行动过”。
小白一幅“你就看吧你个愚蠢的凡人”的眼神瞅了一眼可怜的小朱
然后举爪问:“你咋知道的”
众人:“……”
敢问您是怎么好意思鄙视别人的?
栖迟:“她的微表情不对”。
小白回忆着当时陆玫的表情,皱了皱毛茸茸的脸,问:“这样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
敢问您想用您的兔子脸表达什么?
小朱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不对啊,如果真像你说的,她完全没有告诉司昇妤那些消息的必要啊”。
栖迟扯了扯嘴角,漂亮的脸上看着竟然有些悲哀,他淡淡的说:“或许,她动了报警的心思,却又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吧,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面对光的……”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没人知道陆玫这前后矛盾的做法到底经历了多少心理历程,她一边救着那些被霸凌的孩子,一边又不敢真的一直保护他们,一方面告诉司昇妤报警线索,一方面却又不敢告诉真实的信息,只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告诉校长司昇妤的存在,这算是她最后的怯懦和勇敢了吧。
众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一时都没说话。
沉默还没开始蔓延,小朱警官又开口了:“那凌晨一点零八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司晟妤为什么都选这个时间报案?”
栖迟顿了顿,半晌才轻声开口道:“司晟闻是那个时间出生的”。
司家人,为了全家族脸面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司晟闻抛弃,但到底不是全都冷血的。
小朱不知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
唐溱低头亲了亲自家小崽子的头发,有些心疼:“事情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栖迟摇了摇头,窝在唐溱怀里缓了会儿,轻声说:“我曾听说住在罗生门的恶鬼,因害怕人性的残忍而逃走。”
唐溱心里一疼,紧了紧抱着栖迟的双臂。
又过了会儿,栖迟才稍稍有了些精神:“苏微微的残魂找到了。”
唐溱轻轻“嗯”了声。
栖迟又不说话了。
张家为了得到苏微微助力可以不择手段,自然也可以在她挡了自己路的时候将她杀死,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许洋在见缝插针的报复。
所以苏微微的丈夫张穹,索性在一次酒醉后因为许洋的怂恿,直接将捉奸来的发妻撞死在了路上。
人类是六界生灵中力量最微弱的存在,可是一旦剥开人的皮囊直面人心时,无异于直面深渊,那深渊下的恐怖,才是凌驾于六界,世间至恶的存在。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在那恶的外面,还包裹了一层伪装用的皮囊。
你防不胜防。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边打开,一群人挤了进来。
河西分局局长跟在一群人里向莫荻眨了眨眼睛,他已经尽力拦着了。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左右,窗外的路灯早已亮起,审讯室里张岳山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安静地仿佛已经死了。
局长身上有些酸疼,下意识看了一下审讯室里的钟,顿时一愣。
市长带着一群人直接闯入审讯室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天黑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都没有任何印象。
在他的印象里,众人一起赶到审讯室的时候李俊文刚刚好审讯完被带出来,他什么也没说,任众人怎么问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众人没辙,立刻急匆匆的到了张岳山这边。
市长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脸色非常不好看,快步走到审讯室窗前看里边的情况,却只看到了张岳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白色审讯室的正中间,一动不动。
他有些惊疑的看向莫荻,压下心中的不安,道:“莫队你好,我是N市市长乔恒,我是才接到您到这儿的消息,现在这是……”
莫荻礼貌的点了点头,把这位年仅三十岁左右的市长伸出的建交之手视为无物,说:“我这边差不多问完了”。
乔恒脸色一白。
问完了是什么意思?张岳山说了吗?
市长身后一个穿着西服裙的女人上前一步,道:“您好,我是张岳山先生的律师,我现在要带走我的当事人,请……”
这是位看起来就很强势的女人,微微杨着下巴,有着明显的上位者的傲慢。
魏思远靠着墙,吊儿郎当的转着手中的鸭舌帽,没啥礼貌的打断了她的话:“阿姨,你来晚了”。
他玩味的眼神一一划过堵在门口的众人,轻轻吐出一句话:“他可是什么都撂了”。
除了那个局长松了口气,终于有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外,其他人脸上几乎都木了。
律师小姐都顾不上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叫阿姨的恼怒,立刻说道:“莫队,我的当事人精神状态不好,他说的话不具备法律效力,不能作为证据”。
卞京摆了摆手,道:“那没关系,李俊文也撂了”。
魏思远不怀好意的说:“市长先生您不知道吧,这两个人列的名单,我光是做笔录手都快累酸了呢”。
市长笑了笑,表情也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彬彬有礼道:“那辛苦莫队了”。
他前后的态度变得太明显,傻白甜如小朱都看出了问题。
莫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冷淡的回道:“为人民服务”。
市长嘴边还保持着笑意,温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下去吃个饭吧”。
他的话音刚落,刚刚窗外还纯黑的夜色顿时亮起了红蓝色光,警局楼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停了这么多警车。
小朱胆战心惊的看着一辆辆车里出来的身穿警服真枪实弹对着大楼的警察,转头向自家队长说:“队长,我们被包围了”。
他很清楚,队长叫的支援是武警,不是公安。
莫荻随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并没有把楼下的情况当回事。
他打量了这个年轻的市长半晌,说:“不好意思,最近减肥”。
狭小的审讯室空间很小,挨挨挤挤的塞了十几个人,这会儿却安静的近乎诡异。
空气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在此时安静地室内非常明显,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只见河西分局的新任局长还维持着关门的动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队伍中间溜到了门口,见众人看他,索性大大方方的直接把门上了锁。
他魁梧的身材挡在门前,在一众坐办公室的文弱领导前像座小山似的。
这位局长大人说话中气十足:“莫队,底下的人应该撑不了多久,支援什么时候到?”
莫荻信不走到窗前,看着夜色里一闪而过的黑影,不急不忙的说:“急什么,这不就到了吗”。
农历七月十五,民间俗称这一天为鬼节,这一天是地官赦恶的日子,地府门大开,鬼魂返回人间,人群避让,百鬼夜行。
司昇闻站在栖迟身边,恭敬地回答:“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的课题,我的老师……我是说张岳山,他也不会想到用活人的器官去做实验,并且贩卖器官牟利”。
午夜十一点,一人一鬼一犼站在这座建校三十年的私立学校门口,教学楼被层层树木掩在后面,黑气在学校上空翻涌,整座学校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怪物。
栖迟撸了把小白的耳朵,淡淡道:“我看过你的研究报告,最后一页上写着一行字”。
撤销提案,销毁文件,永不启用。
司昇闻自嘲的弯了弯嘴角,道:“我当时太自以为是了,从花匠那里看到过两具新鲜的尸体,就突然产生了那个想法,可是在张岳山真的认同我,并找到活人回来在我面前解剖的时候,我害怕了,这是违反人伦的”。
栖迟的眼睛一直看着黑洞洞的学校,漫不经心道:“所以他才会杀你?”
司昇闻摇了摇头,说:“不全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张穹喜欢苏薇薇,而张家当时需要苏家的帮助”。
小白被撸的舒爽,闻言叹了个九曲十八弯的调儿,装腔作势道:“凡人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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