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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日(银飞壳)


“你的确小心。”杨颂道:“海外账户给他们打的款无法追踪,发布任务也都是用黑号或者口述。”
吕声同眼中划过阴笑,却在杨颂做出下一个行为时顿时僵住。
杨颂打开电脑上某段录音的播放键,正是那两个打手找他辞职时的场景!
两个打手清清楚楚地说了自己在吕声同的授意下做过多少桩脏事,又将他们去找霍然的原因从头到尾详细描述了一遍。
“霍然知道当时事故的真相,不能留,最近这件事不知怎么又被翻出来,好几方人在查,务必要将知情者斩草除根。”
杨颂复述了一遍录音中的重点,看向脸色已经苍白的吕声同:“是你的声音吧?”
尽管沈掠星在见吕声同之前已经见过了这些证据,但此刻仍无法平静,他灼灼望着如强弩之末的吕声同,恨不得上去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沈掠星双手握拳:“你早就发现我和李泰在查这件事了,对吗?”
吕声同将目光放到沈掠星身上:“你是那两个人的孩子,对吧?”
沈掠星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咬着牙。
“非要说的话,是你到了A市,和李泰一个个去找还活着的人,那时候,我下面的人才发现不对劲。”
吕声同终于出口承认,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不情愿:“后来就查了查,才知道你和宿家还有点关系。”
“你怎么查到的?”宿月亭敏感地抓住重点:“星星的信息和背景我找人模糊过,外人不可能查出来。”
吕声同笑了一声:“不是有宿铠那草包么?”
他面上对宿铠言听计从,但内心是看不上他的,有时候他帮宿铠解决一些事,宿铠便也会答应他一些条件。
不过这事儿宿铠没亲自查,也是让他下面的人帮忙,把查到的东西直接给了吕声同,自己没过目,不然后面他也不会认不出沈微蓝。
沈掠星眼底猩红、就连宿月亭脸上也难掩愠色,宿家出了个宿铠这种玩意儿,真他妈的晦气!
“所以我维权的视频也是你找人发给周豫的?”沈掠星继续问。
“毕竟周家当时在查你。”吕声同承认了,他阴森地笑了下:“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要怎么做?把我移交警察?”
“可是吕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的三个问题。”杨颂尖锐道:“这三个问题是重点,搞清楚之后我们再商量你的结局。”
提到那场事故最重要的三个真相,吕声同刚刚豪气万丈等待处理的神色不见了,他这种擅长钻法律空子的人物,压根不怵因为一次投资失败、因为几段录音而被追责。
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就算蹲监狱,几年也就出来了。
而宿月亭不比宿铠一家,十有八九是个体面人,不会私下动手。
但涉及到那么多条人命放到法律面前就凶多吉少了,吕同声心里清楚得很。
“当时地势勘测和我无关,工程队队长不进去了么?美术馆坍塌也是一样,我不知道啊。”
吕声同慢悠悠道:“资金来源?我国外借的高利贷,后来企业宣告破产,再被宿家收购,那些钱到现在也没还上呢,要看我的借贷记录吗?”
吕声同的解释中透着一丝得意,他打量着自己正前方沉默的三人,挑了挑眉:“钱也赔了,要是不够我再掏点,这事儿就是场事故,再查下去也就这样,顶多我因为监管不力认个罪。”
“不必了。”宿月亭摇头,她看向杨颂:“查一查他高利贷的来源,等过阵子我出国,吕先生陪我走一趟吧。”
吕声同没想到宿月亭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有操守,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宿月亭笑了笑,起身:“今天就不留吕先生了,回去和家人告个别,我月底启程,到时候会安排人去请吕先生。”
说着,宿月亭朝保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吕声同瞠目欲裂的奔溃模样,带着沈掠星走进内厅。
“我不可能跟你去的!”吕声同在外面喊,宿月亭像是没听到,到了内厅便让沈掠星坐,聊聊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欧美的放贷环境比国内、甚至比东南亚还要恶劣不少,宿家走的是白道,但这近百年来,打过交道的行业总有走在黑道上的。
“他自己也知道,只要不承认谋杀,就罪不至死。”
宿月亭道:“在走之前,他一定会不停寻求帮助,找能使得上力的人留他,在他找的那些人里,一定会有突破点。”
沈掠星神色凝重地点头:“您的意思是,他有帮手?”
“帮手、藏在背后的人、同伙,都有可能。”宿月亭道:“星星,这件事我的人会跟,你安心上学,有消息杨颂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掠星喉间发干,这个状态下,害死父母的仇人即将落网的情况下,他其实很难专心学习,但祖姑母已然是他的恩人,他认真点点头:“我会的。”
祖姑母笑了笑:“好孩子,你知道吗?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可像了。”
“是吗?”沈掠星的爷爷沈秦在他小学的时候就病逝了,沈掠星记事起,爷爷便是一个老人的模样。
“嗯,性格也像。”宿月亭望着沈掠星,好像看见了当年母亲领着沈秦回家时的模样。
半个世纪前,宿家和秦家都是那个年代的豪门世家,宿川和秦初云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刚刚及笄便订了亲,五年后顺利成婚,秦初云在21岁和24岁时,顺利诞下宿月亭和宿宪庭。
一家四口在当时混乱的世道中,凭借着显赫的家世和堆金叠玉的财富,生活得依旧安稳顺意。
但天有不测风云,秦家老爷在宿宪庭刚满一岁时遭到了严苛而激烈的弹劾,一时间整个秦家摇摇欲坠,和秦家有关系的生意伙伴、合作方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为了保住宿家不受影响,秦初云毅然决然出走,留下宿川和两个孩子,回了秦家。
当时的秦家已是日薄西山,秦老爷被整得重病不起,秦母也日渐消瘦。
时局动荡,秦家已无回天之力,秦初云变卖了家产,带着父母亲离开了纷争四起的大城市,找了个偏僻的乡村小镇避难。
就是在那里,秦初云认识了清贫的农户沈家一家人,在人人自危、民穷财匮的世道里,热心善良的沈家人对初来乍到的秦初云一家伸出了援手。
让秦初云和父母顺利在这里平静安全地生活了下来。
半年后,沈家妻子生了个男孩出来,男孩体弱多病,好几次生命垂危。
有赤脚算命的说男孩命数不好,得找个八字强的女人过继,秦初云便主动让算命的算自己的八字,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算命的一算,大赞秦初云的八字,说是大富大贵的命,把那男孩过继给她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秦初云便多了个义子,也就是沈掠星的爷爷沈秦,而也确实,在那之后沈秦的身体便渐渐好了,不再动不动生病。
几年后世道平静下来,宿川也是个情种,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秦初云,知道她带着父母去了乡下,便在风声向好后,动用了大量财力人力去寻找。
终于,在宿月亭十一岁那年,父亲找到了母亲,接回了母亲和祖父母,一家人得以团聚。
秦初云提出过想带沈家一家人一同回城里的提议,但被沈家人婉拒了,他们帮助秦初云不是为了钱,最后她能和丈夫孩子团聚,沈家人便放心了。
可宿川并不这么想,特别是知道秦初云在乡下认了个义子之后,对沈家充满防备与嫌恶,自己妻子那几年不仅在乡下吃苦、还被这乡下人家按着认了个儿子,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这气。
但宿川总归是爱秦初云的,尽管心里不爽,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出来。
可宿宪庭就不一样了,他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等母亲找回来了,却见她带着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弟弟回来,母亲和那弟弟看着亲密相熟极了,这让宿宪庭非常嫉妒、也非常憎恨沈秦。
宿月亭比弟弟要柔和得多,她到底大了两岁,知道母亲是逼不得已离开,而沈秦也懂事可爱,自己并不介意多了一个弟弟。
沈秦十五岁前,经常被秦初云接到城里来,但或许是懂事后终于察觉到宿宪庭的敌意和厌恶,慢慢的,沈秦便知趣地不太来了。
秦初云并不是不知道孩子们之间的芥蒂,但她无法扭转宿宪庭对自己的怨怼和不满,毕竟是亲生的孩子,秦初云觉得自己亏欠了他许多,渐渐地,也减少了和沈家人通信的频率。
再到后来,宿家和沈家的联系已经微乎其微。
宿川病逝、秦初云上了年纪,宿月亭一开始只顾着留洋,不爱管事,家里的大小事务便交给了宿宪庭,能让沈家人一年来宿家一次,是宿宪庭看在母亲面子上才准许的。
“后来母亲去世,当时我伤心过度住了院,却没想到宪庭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沈秦见。”
宿月亭面上遗憾悲伤,她眼中含泪地看着沈掠星,干净、执拗、又特别知趣的模样和沈秦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星星,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解决,但无论怎样,你不能一直被困在仇恨里,你的父母、爷爷、包括我的母亲,也一定希望你可以走出来。”
沈掠星坚定地望着宿月亭,好像直到这一刻,祖姑母在自己眼前才变得立体又温暖,像身旁普通的老人家那样,让沈掠星心软、心疼、又敬重。
“好。”沈掠星嗓音泛哑,而后他眉梢微微扬起,很浅地笑起来:“小时候我爷爷经常跟我说您和宿延的爷爷。”
“噢?说什么?”宿月亭饶有兴趣地问。
“说他的大姐非常漂亮、也很有文化,会好多国家的语言,还送了很多书给他。”
“是啊,给钱他不要,犟得很。”宿月亭无奈道:“那怎么说宿延的爷爷?”
沈掠星停了停,还是开口了:“说他不懂事还阴暗自大,每次我爷爷去你们家,他都要在太奶奶面前争宠,很幼稚。”
沈掠星的话将宿月亭少年往事的回忆勾了出来,她忍不住笑出声:“说得没错,宪庭这辈子没变过,一直都很幼稚。”

这天晚上沈掠星没住在宿家,打算拿了东西直接回学校。
回校前宿延让沈掠星去他家里一趟,给了他家门密码,让他把多肉也一起带回学校。
沈掠星正收拾着东西,看到宿延给他发的消息有些惊讶:多肉你带回家了?
宿延:嗯,不然寒假没人浇水,就在一楼边几上,我家没人,直接拿出来就行。
沈掠星立马起身下楼,边朝宿延家去边给他发消息:其实冬天十几天不浇水没关系的。
宿延回复他:你送的,死掉一棵我都会很伤心。
太阳落山不久,冷空气渐渐侵袭,沈掠星的脸却热了热:行吧,我到你家门口了,直接进去吗?
宿延:当你自己家,想干嘛干嘛,进去睡个觉都行。
沈掠星很快把多肉拿了出来,每一株都肥肥胖胖的,颜色也漂亮,宿延养得很好,他拍给宿延看,宿延让他把摄像头翻转过来。
“天黑了。”沈掠星回他:“等我回宿舍。”
两人前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顶多就是互相发发消息,所以约定今晚要视频电话。
沈掠星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八点到了学校,后天开学,高考班大部分同学已经回校,沈掠星到了学校先去十一楼收拾自己的东西,刚好碰上吃晚饭回来的杨牧斋。
“回六楼了?”杨牧斋随口问。
“嗯。”沈掠星心虚地看了眼杨牧斋,抱起自己的被子:“就不打扰...”
“和好了是吧?”杨牧斋眼中了然:“我帮你拿东西。”
沈掠星脸上却臊了下,点点头:“谢谢,这些我拿,你帮我拿个箱子就行。”
杨牧斋帮沈掠星一起把东西又搬回六楼,又约了他明天去图书馆看书,教学楼在开学那天才会开放,这几天据说还在做各种升级。
沈掠星久违地回了601,宿舍还停留在年前的模样,不过很干净,而冰箱被宿延塞得非常满,全都是零食和肉类,客厅桌上多了两个新的小锅,一个是专门煎牛肉鸡蛋的、一个是煲汤的。
宿延仿佛在这里过日子,沈掠星津津有味在宿舍里找了些不同,仿佛能透过这些变化看到宿延的生活痕迹,找了半个小时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宿延那边已经又催了好几回。
沈掠星坐在床头,有些不自在地把视频通话拨了过去,那边几乎秒接,宿延住在酒店里,一人一间,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露出上半身和整张脸,接通的瞬间立马把沈掠星的视频画面放大。
沈掠星只露出了上半张脸,呆呆地看着那边的宿延,莫名其妙耳朵有点红。
沈掠星喉咙卡了下:“那个...”
宿延目光发紧,贪婪地盯着视频里沈掠星露出的那一小块脸蛋:“宝宝,想看脸。”
低沉暧昧的“宝宝”二字一出,沈掠星完全招架不住地脸红起来,纤长茂密的睫毛在屏幕上轻轻扫过,镜头拉远,屏幕上出现沈掠星的嘴唇、脖子、以及刚洗完澡,还微微红着的锁骨。
宿延的喉结滚了滚,刚刚的明目张胆忽地不见,一时也有点说不出话。
氛围奇怪得有些让人晕头转向,沈掠星垂了垂眸,在宿延压迫感十足的盯视下出声:“要聊什么?训练还顺利吗?”
宿延愣了下才点头:“嗯,把大家打乱了训练的,我被分在A组。”
“队友怎么样?”沈掠星努力将气氛扭转回来后才重新看向宿延。
“都很厉害,新加坡的两个后卫身体很强壮,今天把我撞翻好几次。”宿延诚实道。
“比你还强壮吗?”沈掠星笑起来,朝镜头前凑了凑:“受伤了吗?”
“泛点青,小事。”宿延看着人凑近的漂亮大眼睛,又吞了下口水:“你明天做什么?”
“和杨牧斋去图书馆复习。”
沈掠星道,停了下他又说:“我的奖学金发下来了,给你买了一个礼物。”
“靠,星星好厉害。”宿延忍不住问:“什么礼物啊?”
“回来再说。”沈掠星眼睛弯了弯:“是很可爱的礼物。”
宿延停了下,声音放轻:“你自己吗?”
话音一落屏幕两端都不再说话了,沈掠星觉得自己大脑充血,他蹙眉,咬牙切齿道:“别再乱说了.…..”
“没乱说。”宿延呼吸乱了两秒,有些郁闷道:“我真的很想你。”
沈掠星很低地“嗯”了声,觉得口渴,去拿宿延送给他的保温杯喝水。
他把那大保温杯抱在怀里,抽出杯子自带的吸管,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喝着水。
“沈掠星。”那边宿延的表情有点不对,声音微凛:“你在干嘛?”
沈掠星松开吸管,不解地看着宿延:“喝水啊。”
“干嘛这样喝水!”宿延望着沈掠星被水沾湿的嘴唇低吼:“你故意的对吧?”
“我干嘛了?”沈掠星眉头拧地有点紧:“你再这样我睡觉了。”
宿延被说得有点委屈,沉默片刻才开口:“那你先别喝水了。”
沈掠星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把水杯放了回去,可宿延已经刹不住车了,他望着屏幕对面单纯无辜的沈掠星,嗓音泛哑:“你知道很多队友都带了女朋友来吗?”
沈掠星看着他,为难道:“可我要高考。”
“嗯,我知道。”宿延的呼吸似乎不大稳定:“我也不会干那种事。”
“什么事?”沈掠星歪头:“宿延,你还好吗?”
他说话好像很费力,屏幕也有点晃。
宿延眸色幽深,声线低磁:“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好吗?”
沈掠星怔了下,下一秒猛地睁大眼睛,似乎刚反应过来:“宿延你在干嘛!”
“宝宝,叫我。”宿延嗓音已经微微有些哑了,脸上透着的恳求,沈掠星整个人快红透了,他呼吸也乱了起来,在宿延的强烈要求下,羞耻地闭上眼,无奈地喊了好几声对面人的名字。
......
这晚的视频通话在宿延越来越过分的要求下潦草地结束了,但沈掠星也失眠了,零点之后才勉强睡着,睡着后又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大清早宿延大言不惭地给他发消息,说今天还想视频,沈掠星义正言辞拒绝了他,说以后都要上晚自习,视频不了一点。
昨晚沈掠星被狠狠上了一课,任由宿延在那边威逼利诱他都不再上当了,否则都不知道宿延还要让自己把摄像头对准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大早沈掠星便和杨牧斋到了图书馆,这个点图书馆还很空,两人找了张二楼靠窗的桌子就开始做题,九点之后人多了起来,大多是高考班返校但进不了教室的同学,高一高二都有,把不大的图书馆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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