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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心(prove)


陆琛从未想过,在这段充满算计的扭曲情感中,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否值得对方去爱。
从开始就不对等的蓄意接近,到虚假欺骗的关系推进,他策划的局有朝一日会将他送入地狱。
游凭星固步自封,遇到问题总想逃避;陆琛活在自己的世界,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一个竭尽全力地隐藏爱,一个疯狂迫切地想要爱,他们的结合注定会带来伤害。
游凭星醒来已是傍晚,唇边递来块奶油蛋糕,他吃了两口觉着难受,扶着床头干咳。陆琛拍拍他的背,刚咽下去的蛋糕吐到地上,白白的奶油上层飘着鲜红的血。
陆琛吓傻了,套上外裤就跑出去买药。游凭星在他走后,弓着腰进卫生间,又呕出一大口血。
细瘦的手臂扶着马桶不停地抖,他恨透了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又无能为力。
游凭星看到生命流逝的沙漏,拼尽全力去握时间的沙,越是用力就越握不住。
他不想死,但没办法。
本想拒绝陆琛,现在与他订了婚;本想在上,结果被弄得翻不了身;本想好好过余生的每一天,可当死亡日期临近时,又无法抑制地焦虑。
腺体衰退后期才会出现咯血的症状,游凭星安慰自己:病情不会发展这么快,更何况吃能走能做运动,应该不会立刻死掉。或许是陆琛做得太狠,做出来病了。
可若不是自己纵容,陆琛也不能往死里弄。
他觉着自己没多少时日,所以更该尽全力在有生之年满足陆琛的一切需求。
陆琛强行注入信息素时,他很难受;陆琛时间太长,他想保持清醒但熬不住;陆琛喜欢稀奇古怪的姿势,他想配合但是有心无力……
陆琛说过“要给他最好的”,他也想给陆琛最好的。
这辈子清心寡欲,活的没什么滋味儿,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却给不出对方想要的。
游凭星无力地蹲坐在马桶旁,无意撇见纸篓内的注射器。针扎腺体的滋味儿记忆犹新,游凭星看到针头的第一反应是摸腺体。
还好不疼。
游凭星捡出注射器,里面绿色液体的味道有些刺鼻。
为防止联盟入侵时帝国驾驶官数量不足,星际部队会让驾驶官分批次注射强制发q的药剂,用这种方式来控制驾驶官的情期。
游凭星记得这味道,十有八九是强制发q的药剂。
陆琛买了药,还买了很多医疗仪器。游凭星打过针吃过药后,问:“你的情期还要多久?”
“不碍事,还几天挺挺就过去了,你不在时也是这么过的。”
游凭星没提注射器,只说:“我有些难受,想去露台透透气。”
“我走不动。”
“抱我过去。”
陆琛点头,把人抱到摇摇椅上。
游凭星在他的小臂看到针孔。

第45章 换骨术
游凭星睡了个好觉,醒来时身上套着衬衫短裤,这几天一直没穿衣服,一时不太适应水洗面料的摩擦感。
陆琛收走床头的诊疗仪器,说:“马上大选了,我想回去准备下。如果喜欢这里,等大选结束,我们再来好不好?”
刚醒来时,游凭星看到诊疗仪上满屏的红。他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陆琛才会着急回都城,所以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登机过安检时,游凭星响个不停,陆琛有些慌,没收住信息素。安检人员被烈酒冲得头晕,陆琛连忙表明身份赔不是。好多乘客拿出终端录像,安检人员不知所措,组长匆忙赶来放行。
这本是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陆琛登机后为游凭星系安全带,却不料对方问:“你在我的体内装了什么?”
飞机冲上天空,陆琛神色稍滞,待到短暂的耳鸣后,才说:“我在你的脚踝装了检查仪器,手术口会随着踝骨恢复一起愈合,对身体没有伤害。”
游凭星晃晃腕间金属手环,淡淡道:“这还不够?”
陆琛垂眸“嗯”了声。
游凭星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确定道:“你在情期时无法使用抑制剂。”
他的体内有金属仪器,安检才会响。刚过安检时,陆琛故意释放信息素,但却没控制住量。被标记的身体对陆琛的信息素格外敏感,游凭星识别出这是情期特有的味道——蒸馏伏特加。
陆琛说:“我知道这样有些矫情,但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纤长的睫毛一直在闪,与以前说谎时如出一辙。
“我的伴侣在让我在情期时打抑制剂。我……我有些难过,所以就没打。”
游凭星看向窗外的云朵,脸色与云朵一样白。
飞机内响起广播:“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乘坐天堂航空。本次旅途中,机舱备有食物、救生衣、晕车药、抑制剂,如有需要请举手示意空乘,祝您旅途愉快。”
游凭星举手想要支抑制剂,陆琛按下他的手。游凭星眸色冰冷,陆琛掩饰不过,只好坦白:“我有精神力,在情期无法使用抑制剂。”
“在Holy时,你情期怎么过的?”
在Holy那两个月,陆琛几乎天天与他黏在一起,但却从未泄露过信息素。
陆琛坦白:“我在情期用了人造Alpha信息素来对冲。”
想起针扎腺体的痛,游凭星心有余悸。但看陆琛的反应,再结合他在皇宫的处境,游凭星觉着他应该是没少干这事儿。之前刑讯逼供时,自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问陆琛“你知道针扎腺体有多痛吗”,想必没人比他更知道。
“你为了不让我识破病症,用针扎自己的腺体?”
陆琛点头。
“你经常这样?”
陆琛很轻地点了下头,以退为进:“如果我的信息素让你不舒服,等回去后我会对冲掉情期。”
示弱并不丢人,弱势方会容易让自以为强大的Alpha卸下防备,获得更大的利益。
陆琛本想游凭星会心疼他,说些安慰他的话,却不料对方说:“好。”
陆琛曾以为一切苦难都有尽头,可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曾觉着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挨到好日子,可母亲去世那天,他觉着活着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
母亲说“不爱他”,但他爱母亲。他把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情感,在5年前随母亲一起埋葬。
陆琛无法承受再次失去挚爱的痛苦,所以他要让游凭星活着。
腺体衰退周期因人而异,游凭星腺体衰退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已经从前期过度到中期。
他会咯血是因为对同性信息素非常抵触。所以,陆琛不能再向他的身体注入信息素,只能以空气为介质传递。
游凭星体内植入的是测骨器——换骨术前期采集骨骼样本的仪器。
换骨术会触发免疫排斥,异性成功率不足50%,同性信息素会加剧排斥反应,成功率更低。
所以,换骨术是要将病人的脊椎连同腺体移植到其他性别身上,用其他人的身体活着。
陆琛想要倾尽全部的爱,想要完整的游凭星,每次都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无法注入信息素,对陆琛而言就是无法彻底占有。游凭星的身体在换骨后就会变成别的,陆琛不想弄别人的身体。
他想注入信息素,不想与其他身体做,但他更想游凭星活着。
世事难全,欲望得不到满足令陆琛躁动难安,所以他用另外一种渠道宣泄,在游凭星的体内成结,弄坏了他的身体。
游凭星越是隐忍,他就越是控制不住肆虐欲。
孤独阴暗的生物渴望得到爱,但却无法回报对等的爱。他想被需要,想把爱给出去,但不知道如何正确地表达。
惯性思维所致,陆琛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一直是“利益最大化”,他认为牺牲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棋局、牺牲了欲望与游凭星在一起,就是爱。
而欺骗、算计、隐瞒在游凭星看来,都不是爱。
行程过半,游凭星一直看着窗外,陆琛一直看着游凭星。
空姐送餐时,问:“能与您合照吗?”
陆琛抢先说:“不行。”
空姐离开后,游凭星说:“不要替我做决定。”
又是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陆琛没收住情绪,“你总是说‘不行、不许、不要’,下了床不认人,总是拒绝我。让我以为前几天是一场幻想的美梦,我很不安。”
游凭星神色恹恹,也不说话,打开餐盒吃饭。
陆琛夹了两筷子预制菜,两根咸菜吃了10多分钟,在游凭星吃完饭后,说:“我吃不下饭。”
游凭星不想理他,拉下遮光板,靠在椅子上闭眼。
陆琛不忍心打扰他睡觉,一直没吭声。
飞机遇到颠簸气流时的广播吵醒游凭星,陆琛在他睁眼的刹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突然与我生气,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弄疼了呀?”
之前刑讯逼供时,陆琛闷不吭声,现在游凭星也想让他体验下被吊着的滋味儿,所以一直不说话。
游凭星吃软不吃硬,每次陆琛卖惨都狠不下心,但再一再二不再三,陆琛一直骗他,他绝对不会得过且过。
陆琛见他还是不说话,便像以前一样,聊他感兴趣的话题。
“我这几天看了换骨术的资料,陆明宇老师认识许多神经科医生,回都城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身体。”
果不其然,游凭星开口,但说的却不是他想听的话。
“什么叫‘合适的身体’?”
换骨术的本质是双方交换生命,正常人换到身体健康人的体内,身体素质会大不如前;若与绝症病人交换身体,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
游凭星之前让梁栋查换骨术的资料,就是想用换骨术保命,但看过资料后放弃了。
他想活,但不能夺了别人的命。
陆琛不知他心中所想,解释道:“就是一个可以让你续命的容器。”
“一个,续命的容器?”
“是啊。换骨术需要找个技法高超的神经科医生,还需要一个愿意卖命的Omega……”
“陆琛。”游凭星打断他的话。
“嗯?”
“帝国从未有过腺体受损病人换骨的先例。”
陆琛见游凭星知道换骨术,以为他是担心手术成功机率,解释道:“前几天新出了一种技术,可以将换骨术的成功率提升到95%以上……”
游凭星诧异道:“问题的关键不是我能不能活,而是用我身体的人肯定会死。你以为我是在担心成功几率?”
陆琛也很诧异,“别人的命会比你自己的重要?”
游凭星诧异的是,同样都是在贫民区长大,他同情饱受苦难的难民,陆琛却将“买命”说得轻易;陆琛诧异的是,游凭星明明很想活着,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不开心,反而还有些生气。
生活环境相似的两个人,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截然不同,身体的结合无法弥补思想上的分歧。
二人再次陷入静默。
陆琛觉着他对游凭星的喜欢80%来自肉体。上床前,他端着绷着,用尽心机;上床后,他追着舔着,很难控制情绪。
飞机即将降落前,陆琛终于绷不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扭曲生物,第一次说出骇人听闻的话:“手术成功自然是最好,失败了只要不死,残废了也行。最好是下半身瘫痪的,到时候我天天推着你走,尿尿都得让我帮你。”
陆琛在给他剪指甲时说过“你要是残疾人就好了”,游凭星这时才明白,陆琛不是“需要他”,而是真的想把他变成残疾。
游凭星努力在混乱的思绪中寻找一丝理智的缝隙,陆琛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久久未能吐出一个字。
陆琛用不同以往的低沉嗓音,确定道:“无论你怎么想,换骨术都一定要做。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第46章 弃子
混乱的思绪连成线,陆琛的动机逐渐在海中清晰,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似寒流般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游凭星觉着陆琛与常人最大的不同,是他的思考方式。
陆琛的底层逻辑是破坏,渴望鲜血带来的刺激,所以会在未经周密部署的情况下杀人;陆琛习惯掌控,不许任何人或事偏离规划,所以会给他戴手铐;陆琛很难产生同理心,凡事讲求利己主义,所以草菅人命、想把他变成残疾。
张琳说过“陆琛很会模仿”,所以他送他鲜花、高调地对全宇宙向他表白、举办隆重的订婚仪式……这些都是在模仿其他向伴侣诉说爱意的追求者。
而他被陆琛的莽撞吸引,被他的热情俘获,成为他争权的一枚棋。
飞机着陆,广播提示乘客下机,游凭星被冰冻在原地。
陆琛问:“怎么啦,不舒服嘛?”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寒意,陆琛看似关心的话似阴冷的风,轻易穿透单薄的衣物,凉意直入骨髓,冰到心底。
他怎么能在说出要把自己变成残疾后,又若无其事地关心自己?
游凭星踉跄起身,步履飞快下了飞机,陆琛小跑在后面追,不停嘟囔:“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怎么了嘛。哎,你那个不疼了嘛,走这么快小心闪到腰……”
来Bana岛是临时起意,所以二人去的时候没带什么行礼。返程陆琛将医疗器械做了托运,要去取行李。游凭星不等他,径直向机场出口走,陆琛拉住人,来了脾气:“你到底怎么了?”
回避型人格遇到重大事件的第一反应就是逃。游凭星童年受压迫,所以逃出贫民区再也没回去过;在军区被皇室控制,所以逃脱一切可能威胁生命的事物;现在他认为陆琛的情感是假的,所以也想逃。
他不想说话,不想听对方胡编乱造,只想远离。
游凭星想甩开陆琛的手,陆琛死死不放手。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刑讯逼供时,游凭星为陆琛的欺骗找了合适的理由,觉着对方的欺瞒有情可原,并且没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虽然生气,但还是愿意沟通。
游凭星对一切不触及底线的事都很好说话,他想逃是因为陆琛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在不知觉间已经将这份情感看得与能要他命的底线一样重。
他越是想逃,陆琛就越是觉着不对等,就越不能放手。
“你挣脱不了我的。”陆琛说,“现在要是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
陆琛的掌力很大,能飞花直插脑壳,也能轻易地握住帝国第一腿。此刻游凭星的手臂被握的出现淤青,手背血管凸起,因不通血而变得青紫。
游凭星冷冷道:“你要捏碎我的骨头?”
陆琛收了些力,刚好控制在游凭星挣不开又不让他疼的程度。
行礼提取处人来人往,游凭星不想在公众场合起争执,但陆琛显然不在乎。他的眼一直死死盯着游凭星,让游凭星有种被锁定的感觉,这种强行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陆琛。”
“嗯。”
“我觉着我们有必要先给对方些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陆琛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无法与你沟通。”
陆琛很不理解:“我听力又没问题,你也不是哑巴,怎么就无法沟通了?”
“因为我说的,你可能听不懂。”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
“那好。”游凭星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我踢碎了你的膝盖骨,让你一直瘫着,没有社交、不能想去哪就去哪、甚至连基本的日常活动都维持不了,你怎么想?”
“挺……”陆琛把要说的话咽下去,换成:“挺不好的。”
“你知道不好,还要对我那样做?”
陆琛目光飘忽,“我就希望你多依靠我一些,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怎么还当真了。”
游凭星看他那游离的目光就来气,陆琛贴过来,给他看购物记录,继续哄道:“对不起嘛,我真知道错了,买了好多止咬器,以后肯定不咬你了。我也不会让你再疼,你要是不信,下次把我绑起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听不懂。”游凭星听他说话就来火,“你这几天先准备大选,大选结束后,我们再聊。”
游凭星想走,但挣脱不开,皱眉道,“这儿人多,我现在不想与你发火。放手。”
陆琛不依不饶:“你什么意思?”
“说委婉的你听不懂,那我直白点说。”
“你这样很烦,我不喜欢,所以不想见到你。”
“你不喜欢我?”陆琛满脸不可置信。
这回目光飘忽的换成游凭星。
“我的病情、我的社交,都由我自己来决定。你不要总想要控制我、干涉我的生活,我不喜欢这样。”
陆琛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似在想应对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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