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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朽鸢木)


岑岚挥了挥手,意思很明确,示意他们把人拖下去。但就在这时,一人突然抬起头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笑来,他死死盯住岑岚那张皱巴巴的面容。
“你真以为控制我们有用吗?”
他继续笑着:“你不妨看看你亲爱的好儿子,看看这家公司现在到底姓了什么。”
“你会后悔的。”
他这句话一落,人已经被带走。
岑岚却觉得不对劲,他拧起眉,也在这时岑厌带着岑易赶到了。
“都先滚出去。”
他一挥手,剩余几人也没逗留,直接走出屋内。
“你们也先出去。”
他说的是岑厌和岑易。
空挡的屋子,岑岚重重喘息一声,他突然起身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打开一个藏在柜子后的保险柜,他一遍又一遍确认,这所有的财产证明都属于他的名字,这才安下心来。
伴着嗬嗬的粗喘,他死死盯住手中的纸张。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把这些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再见到岑厌时,他脸色好了不少。
“公司这几天的项目怎么样?”
岑岚暂时把公司控制权交给了岑易,但又让岑厌负责帮忙,如果岑厌做的好,那么他也能得到一部分权力。
让两个人去争,去抢。
他坐在背后观望,反正真正的权一直握在他的手上。
听说这几天岑易表现不错,而且成了好几个大项目。
“都挺好的。”
岑厌垂下眸,他突然开口:“父亲,我想送您一个礼物。”
岑岚心情不错,点点头示意他拿上来。
岑厌递过一张纸。
然而在看清纸张上的内容后,岑岚彭地一下从椅子上摔下来,说是目眦欲裂都不为过,他死死扯着这张纸,似乎不相信上面的内容,浑浊的双目瞪大,连眼球看着都要突出来。
——那是公司转卖股权给郎玟集团的声明。
“生日快乐。”
岑厌嗓音轻飘飘响起。
他低笑一声。
“我的父亲。”

岑岚喉咙里挤出一声嗬嗬,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只能从下往上看人。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以这样低下的角度,去看自己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孩子,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孩子已经长得这样高,长得这样健壮。
他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到。
只能用力攥紧对方的裤腿,浑浊的双眼瞪着。
“不喜欢这份礼物吗?”
岑厌弯下腰,笑着一点一点掰开岑岚的手指。
岑岚嗓音抽动着,一定是想这么喊 。
岑厌在他面前一直是那样的乖顺,懦弱,就算偶尔反抗,他只需要稍加一些惩罚,对方就还是那个任他掌控的棋子。
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岑岚感觉胸口一阵抽动,好似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这样困难。
指尖用力到发白,扣在地板上,他挣扎几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突然激动起来。
门缓缓打开,藕粉色的裙摆落入。
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响,最后缓缓停在了岑岚面前。
余玉柔美的眼眸微微低垂,她轻声道:“怎么回事啊。”
“嗬…嗬……”
越是急切,岑岚却越是呼吸不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与此同时,心脏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叫他面目苍白,止不住地颤抖。
“岑厌,老爷身边的人呢?”
余玉质问一句,实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她抚着手上精致的指甲,半晌才喃喃自语:“是啊,该把人喊过来才对。”
她一把推开门,岑岚以为她要去喊人救他,松了一口气,却听对方柔声道:“老爷喊岑三少过来,还不快点去请。”
一口气没缓过来,岑岚又是一阵胸口绞痛。
“不开心吗?”
余玉冰凉的手指落在面前人的脸颊上,带起一阵酥麻,她漆黑的桃花眸里似盛满了水。
“岑易孝顺,自然该让他来看你最后一眼的,你说是吧老爷。”
听到最后一眼这个词,岑岚陡然激动起来,眼瞳瞪的老大,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地板拍的哗啦作响,但很快又失了力气,手臂软绵绵垂了下来。
“父亲。”
岑厌面无表情。
“这份股份转让书,可能还要麻烦您按一下手印。”
岑岚目眦欲裂,却只能看着岑厌带着他的手指沾上印泥,然后重重按在了那份结白的纸据上。
他五指用力,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
但岑厌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拥有着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
而他早就老了。
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岑易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身纯黑的衣裤,眼眸也是漆黑的,落在倒在地上的人时,也只是顿了一下。
那目光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父亲,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更甚者说是一个仇人,更为恰当。
他看向高高在上观望的母子二人,突然嗤笑一声。
“看来还是父亲魅力太大了。”
岑易毫不避讳,懒洋洋开口:“这里就站着三个人,三个人都不想你活。”
岑岚本就大病初愈,受不得太大刺激,心脏绞痛让他苍白着脸。连狼狈都顾不得,他只能一点点攥住面前人的裤脚,唇张张合合,挤出了一句很轻的话。
“救救我。”
岑易毫不留情往后挪了几步,失去支撑岑岚砰地摔在地面。
大抵是太痛了,痛的他蜷缩成一团。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映的岑易此时的脸格外苍白,那双眼瞳愈发的黑,眼皮下是阴气森森。
他扯起下唇一笑:“原来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痛死是这种感觉啊。”
“当年我母亲求你救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
岑易浓密的眼睫微微垂落,他笑容愈来愈大:“很害怕吗?没关系的,待会儿就不痛了。”
很快房间内传来一声重响,接着是女人声声凄厉的哭喊,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泪痕,发丝凌乱的漂亮面容,像陶瓷般易碎,女人嗓音有些哽咽。
而她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人手搭在她肩上。
是安慰的姿势。
余玉抽泣几声,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刚刚老爷在房里摔倒,犯了旧病,医生来不及到就已经不行了。”
没用了小半日,岑家家主故去的消息传遍了江城。
岑家失了主心骨,但架不住岑岚是个种马,私生子多了去了,谁都想来偷偷分一杯羹,这家主的大位置他们争不到,来分一口肉还分不到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岑家热闹无比。
葬礼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余玉主办,灵堂上每个人面色肃然,余玉胸前戴着朵纯白的花儿,低头掩泣。
她本就是个标志的美人儿,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如今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灵堂里接待来客,看的人有不少人犯起了歪心思。
尤其听说这岑厌岑易两兄弟,争权争的头破血流,但是这遗嘱是提前立好的,据说是全部交给岑易的。
岑厌一个私生子,又有什么能耐和岑易争。
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子的妈。
如今还没了最大的依仗,还不是任由他们揉搓。
葬礼操办的很隆重,各界的大人物都来个齐全,这些都是提前打多少招呼都难得一见的人物,有人转转眼珠子打起心思。
余玉维持着礼貌的笑,推开想要靠近她的人。
这是一直跟保持岑家合作关系的一家公司的老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姓徐。
“夫人,真是辛苦了。”
徐总装模作样开口:“一个人操心这么多,这岑家乱啊,一群人争来争去。”
“徐总,谈工作可以等我忙完,谢谢。”
余玉拒绝了他的套话,往后退了几步。
“欸,我没那个意思。”徐总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上前,也正在此时后面一阵嘈杂,两人都把目光投过去,却见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而跟在他身边的,是穿了一身白西装的纤瘦少年。
少年腰肢很细,身段似抽条条的柳条,柔韧而不失美感。他胸前别了白花,黑发柔软垂落在耳侧,浅色瞳仁似盛了日光,蕴了水泉,只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
虽然年轻,但见到他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
“连总。”
连渝微微点头,全场不少人把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连家的人来参加葬礼是意料之中,但连渝带着连栖亲自来,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辛苦了,夫人。”
连渝上前,先给余玉打了个照面。
余玉示意一旁的女佣给连渝他们倒茶,推开茶盏,连渝只道:“我来看一看,不多停留。”
若相比较起来,连家其实是更好的合作对象,财大气粗人脉广大,徐总乐呵呵一笑,伸手朝着对方打招呼。
“连总。”
连渝视线偏过来,他倒是一视同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余玉更没有好脸色,直白道:“徐总若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先回避一下吧,毕竟你在这里我们也不好聊天。”
徐总脸色一变,他再怎么样也难以忍受一个女人对他胡来喝去,更何况还是一个在他眼里毫无依仗的寡妇,平日里谈生意岑岚对他讲话都客客气气的,她又怎么敢这么讲话的。
“夫人,话不能这么讲。”
徐总一侧目:“我再怎么样,也是岑家主生前信任的合作伙伴,有什么话必须要避着我的。”
“更何况现在岑家也不是岑厌在掌权。”
“哦?”
连渝猝不及防接了他的话。
“那好吧,既然这样就麻烦你洗耳恭听了。”
连渝伸手接过助理递过的合同,递给余玉。徐总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合同名字,但却看不大清,直到余玉推开笔盖,潇潇洒洒签了字盖了手印。
他愕然出声:“这不是朗玟集团的项目吗?”
“是啊。”
余玉浅笑,她合上笔盖:“连家和朗玟的合作,怕是徐总插不了手吧。”
“可是……”
他话说一半,可是朗玟集团不是很少和人合作,前些天他还派人去谈项目结果被拒之门外,甚至之前岑岚都动了合作的念头,但还是被拒绝了。
“忘了和你说了,徐总。”
余玉礼貌出声:“公司已经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到了朗玟集团名下,这也算连家和岑家的一次合作。”
她伸出手来,扬唇一笑:“连总,合作愉快。”
徐总脸色一变,他许多质问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见岑家几个老股东走了进来,都是熟悉的面孔,他记得前些天这些人已经离职。
虽然离职,但他们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年轻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一身纯黑西装,漆黑眼眸似透不进光,唯有胸前那一朵花是白色的,似水入墨,瞬间淹没在无尽的颜色之中,他迈动脚步,灵堂里不少人把目光投了过去,更多的是好奇。
但在接触到岑厌浑身冰冷的气场后,又讪讪挪回视线。
徐总瞬间傻眼。
记忆中的岑厌不是这个模样,现在这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尤其那双眼睛。
明明像极了余玉。
却只叫人觉得冰冷发寒。
灵堂下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岑厌这出场的动静确实大,还有老股东们也跟着来了。
所以在岑厌说出那句话来,还有人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在听什么梦话。
但是老股东们肃然的神情,以及亲自到场的连渝,他们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楞楞微张着唇。
“开什么玩笑?分公司??”
有人不可置信开口:“逗我玩呢吧。”
“不是,什么意思?岑厌是朗玟集团的总裁???”
岑厌带着老股东们出面,意思已经十分的明确,台下所有人都嘈杂起来,这实在是不可理喻,哪有家主刚去世,自己儿子突然出面说要分家的。
而且他顶多一个私生子,连岑易都没出面,这又让他们怎么信服。
“我同意。”
一道声音猝然在人群后响起,所有人扭头看去,却见一张和岑岚面容三分相似的年轻男人走来。
正是岑易。
迎着所有人的视线,他几步上前。
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同意。”
“疯了。”
有人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这群人真都是疯了。”
“好。”
岑厌垂眸,岑易这次说话的音量,只有两个人能听清。
“多谢。”
很平静,没有任何的争锋相对。岑易点了下头,又迎着所有人诧然的目光,转身离开了。
岑家算是变了天,一半股份分了出去,贯上了朗玟的名号。而剩下那一半,一部分留在股东手上,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留到了岑易手中。
没人知道岑厌怎么办到的,况且连家还明目张胆站在他这边。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余玉搬出了岑家老宅。
连一丝留恋的目光都没有,她平静告诉司机:“走吧,再也不用回来了。”
她来到岑家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也是空无一物。这里从不是她的家,这里的每个人都尊称她一句夫人,可没有人知道,他们连法定夫妻关系都未曾拥有,自始至终她一生都被困在一方院宅。
所以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可以这样轻松。
只需要带一件行李,一个人。
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连栖出成绩的那天,何屏秋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看到结果的时候,连栖整个人松了口气,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连栖成绩一直都不错,前世因为变故影响到心态,导致高考失利。
分数是他的正常发挥,没有超常发挥,但也没有失利。
何屏秋忍不住一直夸夸,揉揉搓搓连栖的脸,又揉了揉他的发顶。
“宝宝好厉害。”
何屏秋次次情绪价值都给的极足:“今晚妈妈亲自给你做好吃的,是一个小奖励。”
说是亲自下厨,但还是因为突发情况,何屏秋没办法到家,只好打了电话和幼子说了声抱歉,她神色愧歉,连栖抿唇一笑,漾起一个清浅的酒窝。
告诉母亲没关系,安慰了一大通,他一挂断电话,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岑厌?”
连栖愣了下,他下意识问:“你不是说今晚上回不来吗?”
岑厌摊开手,手中是一串极其漂亮的手链。
最近连栖总喜欢钻研一些漂亮的小饰品,岑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时间,总能搞来稀奇古怪的饰品讨连栖开心。
他把手链带到少年手上,抬起对方的手腕落下一吻。
连栖抬起手晃了晃,眸里写满了开心。
“今天忙完还很早,就回来了。”
连栖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房间里,比了个嘘的手势。
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岑厌,我还想在江城读大学。”

按照连栖的成绩,他完全可以读京都最好的大学,但他习惯了江城的一切。
也习惯了待在家人和岑厌身边。
江城大学对他意义特殊,杨则安是他漫漫人生中的一个过路人而已。何况他曾经在这所大学,遇到了看重自己的教授和师兄。
岑厌眼皮很薄,睫毛根根分明。
低垂眼眸时,灯光似能透过眼皮,在漆黑眼瞳上映出一抹光。
“宝宝,你想好了吗?”
论起连栖的过往,没人能比岑厌更清楚。
他清楚连栖高考失利,上了不如意的大学,读了不如意的专业。
如今再次拥有这样一个机会,无论连栖怎么选择,他都会支持。
“大概是觉得……”
连栖突然扬唇一笑,眸里闪烁着光芒:“也没谁规定过,重来一次就必须要改变决定吧。”
“我开心了,就这样做了。”
连栖认认真真道:“开心最重要。”
岑厌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都压不住,最后捧住少年的脸,印了一个吻在他额心。
“说的对。”
他声音很轻很慢重复了一遍:“开心最重要。”
出了成绩没多久,李鲤就咋咋呼呼打了视频过来,小姑娘哭的眼睛都红了,一看到连栖就嗷一声哭了起来,说自己这次没有考好。
连栖看的哭笑不得,好一阵安慰。
最后话题以连栖第二天带李鲤吃饭结束。
虽然心是碎的,但李鲤依旧照例化了个淡妆,一边戳盘子里的饭,一边嘀嘀咕咕。
“没关系啦。”
连栖轻声安慰她,然后一手掐起了长胖了不少的树叶。
他昨天答应李鲤带狗来玩。
李鲤果然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她吸了下鼻子,熟练的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树叶汪汪几声,似乎不敢置信就这样被小主人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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