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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重生后被团宠了(朽鸢木)


“画展要十点才开场,先去休息。”
“好。”连栖点点头。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多陌生人,进公司连栖的第一反应是躲闪。手心一暖,是岑厌握住了他,连栖一偏头就能看到他略微锋利的侧脸。
连渝的办公室在中层,休息室正好在下一层。
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生走了过来,她喊了声连总,在看到一旁从没见过的面孔时显然愣了下,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示意先往休息室走。
“不用。”连渝摆摆手:“你先去忙。”
女生点点头,微笑着俯了下身退后离开了。
连栖第一次到公司,连渝并不想让陌生人吓到他。
休息室格外安静,连渝摸了摸连栖的头,看着少年乖巧坐到沙发上,他心里软了软。
“小宝,无聊就看一会儿电脑。”连渝细致耐心安排着:“我先去开个会,待会儿来接你。”
连栖点点头。
偌大的休息室只留下连栖一人,岑厌大概也有事,跟着连渝一起出了门,走前弯下腰碰了下他的额头,告诉他别担心,他会很快回来。
连栖今天只简单套了件印花衬衫短袖,还有何屏秋特意给他搭配的小花胸针。下身套了条宽松长裤,额前碎发柔软垂落,他捧着温热的茶水,发呆似的小口喝着。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给公司带来多大轰动。
“可爱。”
“太可爱了。”
有人附和一声,坐在工位的女生感叹一句:“他好白好可爱好漂亮,怎么跟个瓷娃娃一样。”
“怡姐,这漂亮小孩是谁啊。”
听着众人止不住地八卦,助理白怡无奈笑了下,她刚才问过连渝,自然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份:“那是连总的弟弟,在公司休息一会儿。”
“就是旁边站着那帅哥看起来比连总还冷......”
女生默默补充一句,其余人也露出同意的神情来。白怡闻言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和其他人不同并非第一次见岑厌,跟着连渝见过好几次对方在谈判事情上的游刃有余和步步紧逼。
这个名字其实再耳熟不过。
但以往听到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坏名声,但在亲眼见过岑厌后,凭借她敏锐至极的判断力,一眼便清楚对方绝不会是流传中的风言风语的模样。
而且对方也帮公司解决了不少问题。
白怡叹口气,算了。
成功人士的世界,她大概还是参与不来。
连栖从休息室摸出一叠白纸。
他垂了下眸,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
半晌,他照着记忆中的模样,握着笔轻勾勒起来 。
草稿逐渐成型。
是囚中飞鸟。
再次看到熟悉的画作,连栖晃了下神。这才是他心中想要的初版作品,而不是翅膀歪斜,困于囚笼之中的,无法张开翅膀的囚鸟。
他指尖碰了下草稿上的翅膀。
天地为笼,困住它的从不是小小一隅。
他是困于其中的飞鸟。
翅膀却是永远展开的,随时准备着飞翔。
这才是他的作品。
连栖看着自己手中的画作,突然产生了个想法。休息室有一面墙镶嵌着大片玻璃,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他走到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有人偏过视线,只是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就像从前他裹挟在参观的人群中,无人分给他丝毫视线,擦肩过后空留句不属于他的赞美。
可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是属于他的。
独独属于他的作品和荣誉。
为什么不再把这副画展现出来呢?
连栖指尖搭到冰冷的窗户上,他抿了下唇。
面前的人流依旧,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连栖抬眼的同时,对方就这样轻轻偏了下视线,很轻易捕捉到了连栖的目光。
与此同时,咔哒——
门开了。
是岑厌来了。
这时好像所有的思绪都可以抛却,连栖小跑两步,冲进了岑厌的怀里。
他闷声开口;“抱。”
“怎么了宝宝。”岑厌摩挲着他的后颈,连栖仰起头,摇摇头。
“想你。”他表达直白的语言时,声音总是压得很低,但岑厌却能一字不漏地听清。
“好乖。”岑厌抬起他的下巴,在唇上印了个吻。
连栖抖了下眼睫,下意识抬起下巴追着要蹭上去。偏偏岑厌直起了腰,连栖只能扒着他的侧腰,踮起脚尖去够。
岑厌视线略微偏了下,呼吸交缠间,欲落不落的距离。
连栖亲不到,有些迷茫地睁眼望他。
腰上的触感太过明显,是岑厌故意把住了他的腰,使了力不让他得逞。
连栖轻轻皱起了眉,是带有控诉的目光。
对方含着笑意,正当连栖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时,一旁紧闭的门突然咔哒一声。
连栖身子瞬间僵了下。
他踮起的脚尖重重落了回去,脸上腾地泛起一抹红。
连渝大概才刚忙完,他松了松领带。一走近就看到贴着墙默默站着的少年,他有些奇怪,刚要走过来询问情况,在一旁的岑厌突然开口了。
“没事,忙完就出发吧。”
连渝点头,他打电话让助理帮忙准备好车子。
并没注意到,连栖仍旧泛红未消的耳垂。
画展就在市区举办,开车不过几分钟就到了。连渝提前打过招呼,车子从专用通道进入,和外界的喧闹不同,这里安静至极。
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展场,连栖有些好奇的四处看着。
以往他来画展都是提前买票,跟着人群熙熙攘攘的看画,是作为游客的身份。但今天的画展人并不多,但每一位都是西装革履,长裙礼服,这是一场属于上流社会的拍卖画展。
一路上许多人礼貌微笑点头示意,连渝也礼貌回应。
连家继承人的身份无人不晓,连栖站在他身边,也跟着乖乖点头。
连渝笑着揉揉他的头。
“小宝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画,喜欢的话可以拍下来。”
“好。”连栖眼睛亮晶晶的。
画展很大,数不清的作品展览在墙壁上。连栖眼眸里倒映着光彩,他小心翼翼看着,这些作品从前都是他无法接触到的,那些在导师口中遥不可及的大师的画作,就这样一幅幅排列在大厅之中。
他很喜欢。
连栖隔着玻璃小心碰了下。
“连总。”
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连栖被拉回思绪,他唇上轻露的笑意还未消散,就这样直直映入了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容。
连栖瞳仁瞬间颤了起来。
男人长着一张很清秀的脸,脸型流畅,眉眼带笑,第一眼看过去是让人容易放下戒备的长相。
他身形清瘦,直挺挺站着,肩膀不宽不窄。
身上能看出覆了层薄肌,头发在脑后扎了起来,一瞧便知道是艺术生的打扮。
他朝着连渝伸出手,不卑不亢道:“您好,我是杨则安。”
连栖抓着岑厌的手一紧。
他瞳仁控制不住地震颤着,那一瞬间神情的错愕被在场几人全都捕捉到。
岑厌什么话也没说,但他敛下眸,唇线依旧是半抿,即便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但身上陡然散发的冷冽就这样毫不讲理的显露。杨则安下意识看向岑厌,却不想直直对上了对方冰冷黑沉沉的双眸。
杨则安维持的表情变动一瞬。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扯起唇角笑起来:“您好,我是文华大学美术学院的二年级学生。听说您手里珍藏着黄元伯的《白鹤》,不知我可有荣幸拍下这副画。”
连渝注意力一直在连栖身上,闻言他眼皮一掀。
“这副作品不拍卖。”
“价钱好商量,我只想要这副画。”杨则安大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但他语气又格外客气,让人找不出半分纰漏。
“画展这么多作品不够你拍?”
岑厌陡然开口,却是毫不客气,犀利至极。
“先生,请注意语气。”杨则安蹙起眉头:“黄元伯大师是我最喜欢最尊敬的老师,我只是在和连总商量,请你也客气一些。”
连栖突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下意识攥紧岑厌搭过来的手,看着面前的人好像陷入某种噩梦之中。
杨则安。
是杨则安。
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地下再次见到他,连栖的大脑是空白的,以至于连岑厌手心的温度都感受不到,他依旧是那副知礼却又自信傲慢的模样。
连渝并没有心情陪着杨则安胡闹,他蹙了下眉。
“这副作品不会拍卖,抱歉。”
杨则安大概也没想到会这样难搞,他脸上的笑意有些没挂住。
也在这时,他视线偏了下,转到了一旁的连栖身上。
他笑着问:“这位是您的弟弟吗?”
“刚刚我在那边,看到他盯着这幅画很久了。”杨则安手指叩起,轻轻点了点:“这副于大师的画,我也特别喜欢,家中还有一副他的藏品,如果弟弟喜欢,我也可以拿出来。”
“同等交换,如何?”
连栖抿了下唇。
杨则安依旧在脸上挂着笑,他看着连栖,对方一直默默不说话,身形瘦瘦小小,他提出的这个条件足够诱人,有自信得到对方同意的答案。
却不想,下一刻连栖的话让他脸上表情瞬间崩裂开来。
“不行。”
连栖声音不算很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他抬起头,望着杨则安,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连渝第一反应却是惊喜,他很少听到弟弟这样直白又坚定的表达不要,从前的连栖总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会说不要,也不会说想要,但现在他就这样抬起脸,认真至极地拒绝了自己不喜欢的要求。
他没忍住,上前揉了揉连栖的头。
但在面对杨则安时,他脸上的好脸色又瞬间收敛起来。
“我弟弟都拒绝了,还麻烦你先离开吧。”
杨则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他眼眸敛了下来,半晌才挤出一个好字。
庞大的画厅人来人往,杨则安的身影迅速融入了人群之中,在与连栖擦肩而过时,他眼眸本能偏了下,与此同时连栖嫌恶似的收回了视线,转头靠进了岑厌的怀里。
岑厌搂住他的肩膀,安抚似的摩挲着。
连渝手指勾了勾。
白怡跟了上来,他只道:“去查一查杨则安。”
刚才连栖的神情变化他看得极其清楚,变故就在杨则安出现的瞬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欺负过连栖的人。
“小宝,这幅画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拍给你。”
连渝眼神柔软下来,他也注意到连栖看了这副作品许久了。
连栖摇摇头。
他刚刚只是不想让杨则安有机会。
其实记忆中杨则安的模样早已淡漠至极,直到再次见到,才开始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身体的第一反应仍旧是颤抖,但那并不是恐惧。
岑厌在身边,他就不需要害怕。
大概像曾经伤痕累累的幼兽,在找到了真正的栖所后,不用再独自舔舐伤口,哪怕再次见到曾经的罪魁祸首,身边就是依靠,终于敢亮出尖牙,朝着对方露出凶狠。
“宝宝。”岑厌突然开口。
连栖应了一声。
“别怕。”
不怕。连栖摇摇头。
岑厌揉了揉他的耳垂,垂下眸,目光盛着柔意。
最后连渝还是替连栖拍下了那副画,画被送过来的时候连栖还是愣怔的。
他抬手隔空触摸了下,最后有些呆呆的问:“我可以把他带回家吗?”
“当然。”
连渝属实又被弟弟可爱到了,轻笑一声:“他是你的了。”
连栖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连渝。
白怡在旁边也被逗笑了。
画展结束的时候有些晚了,连栖窝在车上,止不住地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后座很宽,显得连栖窝起来越发瘦小,岑厌偏了下眸,伸手把人揽入了怀里。
大概找到了熟悉的怀抱,连栖本来有些蹙着的眉打开了。
“岑厌。”连渝突然开口。
“你知道杨则安。”
他用的是肯定句,毫无疑问。
闻言岑厌把连栖耳边的碎发整理着,他垂着眼,沿着鼻梁侧脸自然落下道阴影,把他眼底的神色全部遮掩。
“杨则安到底对小宝做了什么?为什么小宝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连渝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全都一股脑丢了出来。自从把连栖接回连家,他除了一开始对岑厌反应格外大以外,这是头一次连栖在他们面前对别人表现出这样的失态。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连渝毫不客气反问:“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岑厌听着连渝情绪激动的质问,他显得格外平静,直到连渝冷静下来,他才继续开口:“你只需要知道,杨则安该死。”
“......”
连渝平稳下来,闻言他沉默一瞬。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连渝嗓音有些干涩:“好。”
连家依旧亮着灯,车子停下时连栖困倦地睁开眼,岑厌抬手盖住他的眼,等到他逐渐适应光芒才缓缓松开手,连栖的睫毛一个劲扫他的手心。
岑厌低头,果然看到连栖有些得意的,翘起来的唇角。
“偷干坏事。”岑厌低声道:“宝宝。”
“才没有。”
连栖嘀咕一声。
何屏秋大概听到了动静,推门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旗袍,头发随意用钗子挽了下,脸颊自然垂落几抹碎发,眸中还缀着些碎光。
树叶也屁颠屁颠跟着跑了出来,跑起来四条腿扑腾着,胖乎乎的身躯一颤一颤。
连栖蹲下身接住飞扑过来的小狗,被小狗扑的往后倒了下。
岑厌伸手扶住,指节叩起敲了下树叶的狗头。
“它好胖啊。”连栖感慨一句。
树叶汪汪抗议两声。
“宝宝,想哪天出去玩?”何屏秋宛然一笑,几人进了屋才发现客厅里杂七杂八摆了许多东西。
“露营用的东西妈妈已经准备好了。”
何屏秋本来可以让助理和阿姨一起准备,但她实在太想过手,这是和幼子的第一次旅行,她想亲自动手,下午采购了不少东西,直到等到连栖他们回来。
连栖愣住了。
他看着满地的东西,好像也不太会说话了。
“这都是要用的吗?”
何屏秋点头,她简单又清点了一遍,耐心询问:“宝宝觉得呢?”
“好啊。”连栖眼睛亮晶晶的。
“好厉害。”
何屏秋被幼子可爱晕了,她抬手狠狠摸了一把连栖柔软的黑发,尤其还得到了连栖真诚的夸奖。
“明天你爸爸休假,我们去玩怎么样?”
何屏秋笑眯眯询问。
“好啊。”
连栖重重点了下头。
何屏秋不仅仅买了露营要用的东西,还给连栖挑了件格外漂亮的浴袍。浴袍很有分量,有些沉甸甸的,淡粉色上绣了几朵漫画小狗开花,树叶凑过来看了一眼,转了两圈汪汪叫了几声。
“笨狗。”连栖被逗笑了。
明天要早些起床,连栖早早换好睡衣钻进了屋子。岑厌简单冲了个澡,发梢还滴着水珠,他随手擦拭了下,微微低下头时眉眼落入阴影中,突然门被轻轻叩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小,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轻轻拂了下。
连栖礼貌的等在门外。
他手中还捧着半杯没有喝完的牛奶,睫毛乖乖巧巧垂了下来,遮住琥珀色的眼瞳。
水汽扑面而来,连栖愣愣抬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打开门的岑厌拉了进去。
“今晚可以来你房间睡吗?”
虽然被拉了进去,但连栖仍旧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宝宝。”岑厌摩挲着连栖的脸颊,他睫毛也沾着水雾,手指上带的水珠沿着脸颊一路下滑,落入脖颈。
闻言连栖应了一声。
但下一秒,连栖吃痛蹙了下眉。
岑厌的头还埋在他脖颈间,锁骨上不断传来尖锐的痛感,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岑厌轻轻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
“疼吗?”
他只问。
“有一点。”连栖如实回答了,他扒拉开自己的衣领,发现自己锁骨上留下一抹略深的牙印。
但更多的是啄吻落下的花瓣似的痕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愈发明显。
“下次还要主动来找我吗?”岑厌低低笑着。
“要。”连栖毫不犹豫回答了他。
他踮起脚尖,搂住了岑厌的脖颈,任由自己挂到了对方身上。
突然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走动声,明明知道他们不会进来,但连栖还是下意识紧张了一瞬,抱着岑厌的手臂紧了下。
岑厌能感觉到他全身的僵硬,坏心思的偏头在连栖唇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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