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顶流太黏人(莫若汝)

沈帆星知道柏砚这次气的比上次厉害，猜测着，或许会渐渐生分，会和这个害怕到倒在他腿上的人变成点头之交。
沈帆星收回视线，继续翻着剧本，心里好像也没多少难受，更没有想去哄一哄的心思。
喜欢柏砚也好，不喜欢柏砚也好，这都是属于沈帆星一个人的事。
所以柏砚是讨厌他也好，喜欢他也好，对沈帆星来说，这是柏砚自己的事，也和他无关。
沈帆星这样告诉自己，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沈帆星的日子平稳进行着，剧组里的气氛却越来越低沉，柯向阳不知道得罪了谁，网上的黑料一条一条，最后在一个被欺骗过的粉丝晒出报案回执单沸腾起来。
就像是连锁事件，一个个报案回执单发了出来。
哪怕还没结果，除了部分被蒙住眼，不愿意相信的粉丝外，其他人心里都定了性。
李章平肉眼可见的消瘦，方初丹虽然依旧每日化了妆来剧组，但是妆容却不如以往精致。
哪怕沈帆星不刻意留意，也听到了两次背地的小话，说剧组可能要停机。
沈帆星长待的树下，关丝琪和孙迎小声讨论着，沈帆星非自愿的听八卦。
两个人先是骂柯向阳，后又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帆星：......
抬眸，嘴角莞尔的笑猛然僵住，柏砚站在几步远外定定的看着他，桀骜的眉眼似克制的火山，只有眸子里透露出一丝委屈和不甘。
四目相对，柏砚又转身离去，似是恰巧路过。
骂过男人的关丝琪和孙迎两人这才想起旁边的沈帆星，忙说：“你不在这个范围内。”
沈帆星牵强的笑笑。
孙迎偷偷说着小道消息：“我听说，柯向阳已经被叫走问询了。”
关丝琪震惊道：“真的？这么快，不过这事也不好取证，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随后叹息：“要是真的，我们剧组就惨了，说不定真得停机。”
戏拍了快一半了，男三号爆雷了，很多戏份都要重新拍，又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投入。
倒是可以缩减资金，只是那剧的质量就要下降了。
孙迎靠近两人，小声道：“也不一定，我听说，柏砚和李导说换了柯向阳，唯远和PM要是都不愿意，就他投。”
微微失神的沈帆星看向孙迎。
关丝琪诧异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孙迎：“他有钱吧！豪门家世在哪里放着呢！有他兜底，李导看着挺心动的，毕竟柯向阳那人矫情的很。”
关丝琪和孙迎一起去了洗手间，乔然背着包小跑而来，笑容满面的站在他面前。
“帆星哥，我来了。”
沈帆星笑着站起身：“都好了？”
乔然连连点头：“不好意思帆星哥，耽误这么久。”
沈帆星：“没事，病好了就行。”
因为那天夜里沈帆星去医院的事，乔然心里很感激，也是真愧疚，原本挂个六七天吊水就能好的，一时嘴馋叫了份麻辣烫，谁知道更严重了，拖拖拉拉快一个月才好。
乔然之前当过一个特约演员的助理，有过一定的经验。
剧组的风浪闹了大约一个多星期，随着新演员进组，渐渐平息了下来。
沈帆星在网上看了看，柯向阳的事情还没定论，不过又出了两个受害人出来发文，其中还是一个未成年。
新演员依旧是PM的人，进组当天，周艺带着演员梁晓恩过来和沈帆星打了个招呼。
梁晓恩去定妆，周艺看着沈帆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解释了一句：“柯向阳的事来势汹汹，背后推手不饶人，总裁都没压下去，虽然现在还没定论，但是结果怎么样能遇见了。”
“我原本是只专心带一个艺人的，只是柯向阳的事太突然，PM像是断了一臂，总裁那边好声好气的和我说，我也不好拒绝。”
“梁晓恩来公司几年，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为人也够谦虚努力，以后在剧组你们好好相处。”
她说着拍了拍沈帆星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艺都不知道沈帆星这运气算好还是算不好了，原本公司打算慢慢把他扶起来，谁知道柯向阳突然爆雷，PM只能转向更具有粉丝基础的艺人。
梁晓恩就是公司开了一夜的会定下来的人。
沈帆星笑着接受。
周艺在剧组跟了几天，看一切稳定才回上海。
日落西山，关丝琪提着戏服挪到沈帆星身边，担心道：“你还好吧？”
沈帆星迷茫了下：“什么？”
关丝琪：“就是和梁晓恩的事。”
之前周锦无意间和她说过公司对沈帆星的看重，和周艺同意当沈帆星经纪人的事。
这次周艺在剧组守了梁晓恩几天，她就是个傻子也猜出来了。
沈帆星：“没事。”
被放弃的滋味，关丝琪想想都替沈帆星难受，想着他强颜欢笑，感叹了句：“哎，想开点，以后有事找我，其实哪个公司都一样，都是利益关系。”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丝琪方才提着裙子去化妆间卸妆。
沈帆星到化妆间的时候，艺人只剩柏砚，他看了眼他，走到了另外一侧坐下。
刚被卸下头套，他就看到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柏砚：沈帆星，我想掐死你
沈帆星自己都没发现，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眼里的暗云骤然散去。
买半条街的男人：别做法制咖
柏砚：你多少天没理我了？
沈帆星觉得自己冤枉。
买半天街的男人：我以为你气到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柏砚：看出来我生气了？
买半条街的男人：嗯。
柏砚：那你怎么不哄我？
沈帆星看到这句愣了好一会。
柏砚追加了一句：呵，重色轻友沈帆星。
沈帆星手指微动，回了句：哈，小肚鸡肠柏砚。
“砚哥，砚哥，你等等我啊！”许辉大喊大叫的声音渐渐远去，沈帆星眼里染上破碎的笑意。
过了一会，沈帆星收了笑，在搜索框里输入：有个人气急败坏后自己高兴的心理
网络很好，答案出来的很快。
1：幸灾乐祸
这个不对。
2：优越感
3：对他人的控制欲
沈帆星目光停留，没有他人，只有柏砚。
4：自我保护的防御机制
3和4的答案，沈帆星迟疑了片刻，最后确定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是偏向3，他好像挺喜欢挑动柏砚情绪的。
算控制欲吗？沈帆星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种心理是不健康的，需要改。
沈帆星打字：方便一起吃晚饭吗？
随后这句话前面有了个红色的感叹号，页面上显示着你不是对方好友的消息。
沈帆星沉默了会，收了手机，心里说了句幼稚。
等到坐在老刘车上，再次拿出手机，上面是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手误了。
沈帆星点击同意。
同一天夜空，不同的车辆，昏暗的光线隐约照出柏砚的焦躁不安。
随后那颗心疯狂的涌动着，似在叫嚣着什么。
锁上的手机震动着，是柏砚的视频申请。
沈帆星看了眼车里补觉或者玩手机的人，插了耳机线。
他移到面包车的最后一排，接通视频。
“沈帆星。”视频里有些暗。

沈帆星只能看清柏砚线条流畅的侧脸，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好听。
“嗯？”他回答的小声。
因带着耳机，那低沉的话似是柏砚贴着他耳边说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加我了？”
无人能感受到柏砚那一刻的懊悔和慌张，他已经做好了为了一时之气做长久战的准备，谁知道才一下，沈帆星就大开城门的把他迎了进去。
那么的...容易欺负。
因车里有人，沈帆星缩小视频框，打字给他：哄你。
视频里久久无言，却能从耳机中，很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沈帆星听到柏砚的呼吸重了很多，像是夏日若有若无的风猛然换成了秋日树叶落下的沙沙声。
“沈帆星。”
“嗯？”
“等下去你房间看电影。”
一个说话，一个打字，沈帆星笑了下，发过去问：恐怖片？
柏砚的神情僵硬了下，淡定的嗯了一声。
沈帆星：今天不方便，要直播。
柏砚：“你忙你的，可以不用管我。”
沈帆星：不是在酒店房间直播，不方便。
他是个谨慎的性子，第一场直播，周艺会看，乔然也会帮忙打下手。
缘于和周艺的初次谈话，沈帆星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柏砚还算熟识。
柏砚：“为什么不在房间直播？”
沈帆星：助理是女孩子，我们俩在房间不太方便。
柏砚：“明天戏晚，坐我的车去剧组，可以多睡会。”
沈帆星手指悬空了好一会，继续回他：不太方便。
耳机里再次安静起来，沈帆星手指点在屏幕上，落在柏砚的眉眼处。
老刘的车停下，沈帆星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和乔然一起下了车。
和乔然说好直播的地方，他快走了两步，没拿出手机，低声问了句：“没哄好吗？”
柏砚带着耳机，刚推开卧室的门，猛然听到了这句温柔的话。
似是一颗心落入岩浆流中，瞬间被炙热的温度融化。
他关上门，回他：“哄好了。”
“嗯好，晚安。”
然后，下一秒，一腔热血的柏砚就看到视频被挂断。
柏砚：......有种被哄的很敷衍，不被重视的错觉。
沈帆星站在酒店房间时，可以看到一条蜿蜒的河流，和乔然找了入口，到了河沿边的红色塑胶跑道上。
河边的夜晚凉爽，比空调房更舒适，边上的长椅上坐着聊天喝酒的成年人，也有一家三口，或是夫妻两个牵手散步的人。
沈帆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乔然前后左右看了看，选好背景，架起了三角架。
直播不算临时决定，却没在微博预热过，所以刚开直播的几分钟，直播间人数为0。
乔然失望不已，沈帆星笑着说没事。
晚饭还没吃，乔然低头叫着外卖，沈帆星抬眼间看到直播间闪过一个账号。
账户名叫没劲，和柏砚微信名一样。
停的有一分钟，这个账号便退了出去。
随后，满屏炸裂着五彩缤纷，柏砚用大号招摇的进了他的直播间。
直播间少数的人猛然刷屏。
【柏砚？柏砚本人？】
【啊啊啊啊，一上来就礼物刷屏吗？】
【柏砚你自己都没开过直播，居然来别人直播间刷礼物。】
柏砚第一次给人刷礼物，也不管效果，直接贵的来。
买半条街的男人：出去。
微信来的简洁突然。
柏砚：不出。
直播里的沈帆星侧了身，回他消息。
柏砚你先退出去
看到有周艺的消息提示，沈帆星有些急躁，哄着柏砚这个顺毛驴，又在后面加了个好不好，表示示弱。
微信聊天页面跳动
买半天街的男人：柏砚你先退出去，好不好？
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柏砚腹部一紧，那种黄色的脑补又开始出现。
一如那日在车上，沈帆星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眼尾流着清泪，可怜巴巴的。
柏砚回了个好，从沈帆星直播间里退了出去，切了小号再次进去。
沈帆星看到那个好才松了口气，打开周艺的消息，内容发了不少，是高兴柏砚来他直播间刷礼物的神来之笔，已经安排推手，让他多直播会，最起码等热搜上去，收割一波流量再说。
长夜漫漫，沈帆星浅笑着坐在镜头前，挑减着问题回答。
评论有夸他帅的，他回句谢谢。
有问柏砚的，他回句不熟。
更有问柯向阳的，问他信不信柯向阳是无辜的。
沈帆星说：“与我无关。”
这个回答真实，却踩在了柯向阳粉丝的敏感线上，满腔的忐忑不安和愤怒瞬间有了宣泄地。
如蝗虫过江，瞬间占领了还算温和的评论区。
【落井下石的蹭狗，想蹭热度蹭流量，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
【我家哥哥是无辜的，没看到PM发了律师函吗？】
【沈帆星的经纪人是周艺，这是PM卸磨杀驴，故意整人。】
【我家哥哥合约快到期了，这是最后利用一波，给沈帆星抬轿子吧！】
【呸，去死，整容怪，S全家。】
【两面三刀，别笑了，笑的真让人恶心。】
【呕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这个走向有些出乎周艺的意料之外，衡量过后，她让沈帆星继续直播。
沈帆星忍着那些辱骂家人的不适，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只是那些评论看不到可以回答的问题了。
沈帆星从来没有如此局促过，他抿了抿唇，看到直播间不断进来的人，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供人观看，讨论着。
“哎，沈帆星，干嘛呢？”
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在漫步的行人里，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来到耳边，沈帆星茫然的转头看去。
柏砚手撑着双膝，大口喘着气。
他穿着银灰色的长袖防晒衣，外加休闲短裤和运动鞋，很平常的运动装扮，落在沈帆星眼中，却像是冬日见到暖炉，只一眼就想靠近。
因为这道声音，直播间的评论冒出几句疑问。
【我怎么听到那个叫沈帆星的声音像是柏砚？】
【姐妹，我听到也是，应该不是吧，柏砚都没直播过。】
【呜呜，我就是来吃瓜的，难道要意外的看到人了？】
柏砚额头是茂密的汗，缓了会走到沈帆星身边，摘掉帽子，哥俩好的拍了拍沈帆星的肩膀：“你起来站着，我坐着歇会。”
直播间里柏砚的粉丝：......没眼看。
“有水吗？”他嗓子有些发干。
沈帆星转头看乔然，乔然忙拿出一瓶没开的矿泉水递给柏砚。
柏砚微微仰头，大口喝着水，喉咙滚动，几秒钟的时间，矿泉水下去了一半。
运动后贵气却狂放的男性张力肉眼可见。
直播间里柏砚的粉丝：......艹。
【啊啊啊，柏砚你居然开始卖弄男色了。】
【给他水，给他水，喝死他。】
【柏砚，来来来，我老家有个压水井，你仰着头喝，我能压三天不带累的。】
【我可以五天。】
【我可以一辈子。】
【呜呜，柏砚，你居然出汗了，你这是刚运动过吗？】
柏砚拧着瓶盖，回了一句：“嗯，刚运动过。”
【那你有多少分钟？】
柏砚：“二十分钟吧！”
【啧啧，怎么中看不中用，二十分钟有点快啊！宝，咱找个老中医看看吧！】
【哈哈，宝，你是从头到尾二十分钟，还是不加前戏二十分钟，如果不加前戏二十分钟就还行，加上就实力一般了啊！】
【还行吧，我老公加前戏才3分钟。】
柏砚还保持着拧矿泉水瓶的动作，脸上表情呆愣着，艹，一不小心掉坑里了。
沈帆星是拿着另外一部手机在看，忍不住闷笑出声。
柏砚瞥了他一眼，对着直播间咬牙切齿的说：“有你们这样的粉丝，真是我的福气。”
直播间刷屏：我们也觉得。
柏砚：......
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尽，沈帆星抬头看了看仿佛亮了些的夜空，嘴角的笑意有些压不住。
乔然机灵的把自己的折叠椅放在了柏砚旁边，柏砚往旁边挪了挪，沈帆星迟疑了会，坐了下来。
他不会说话和人聊天，柏砚也不太会，但是有他在，刚才那种死寂一般的沉默再也没发生过。
他一人对战粉丝群。
粉丝劝他多营业，别太佛系，多吃饭，多喝水，记得跑步之后走一圈，别太累了。
柏砚倾着身，眯着眼看了好一会，粉丝见他认真听，嘱咐的更仔细了。
柏砚坐直身子：“一群十七八的小姑娘，照顾好自己才是正事，少追星把心操的稀碎。”
粉丝：......
【呜呜，你是怪我们管的太多了吗？】
柏砚：“这倒不是，反正你们说的我也不听，你们只要不觉得打字累就行。以后别这么对男朋友，要不然把你们当成老妈子了。”
粉丝集体：不，他不配。
【哭，已经是俩娃的妈了。】
【十八岁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柏砚：“你们永远十八岁，来来，为了庆祝你们今天十八岁生日快乐，抽个奖，五十部新款手机吧！”
沈帆星含笑的目光里，闪过震惊，转头看向想一出是一出的柏砚。
柏砚撞了撞沈帆星的肩：“跟她们说生日快乐。”
沈帆星：......
直播间的柏砚粉丝突然觉得有点丢人，觉得自己粉了个傻子，特别是看到沈帆星那一脸无语的表情。
“生日快乐。”沈帆星笑着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