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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它又存在了(兔尾草毛茸茸)


于是费奥多尔刚清完嗓子,仓库就没人了。
只有身旁摇摇欲坠的展览柜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发出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一片寂静中,费奥多尔面无表情的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想杀人。
中原中也将月崎推进了房间。
他的背挺的笔直,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但是表情和平常别无二致,仿佛只是出门遛个弯。
“你安心在房间里完成委托吧,我去去就来。”
月崎笑容微敛,他不自觉的攥着衣袖,连袖口攥皱了都没发现,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想了想,干脆从书桌上拿起诏书,塞进了中原中也手里。
“我想了一下,我感觉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冲着诏书来的——就好像之前别墅里的那十几号人一样。”
“所以你把诏书带着,多少可以牵制一下他,或者把诏书放在胸口,”因为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月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关键时刻可以挡掉一部分子弹的冲击力。”
中原中也很配合的将诏书放在了胸口,临走前又再三嘱托月崎不要开门。
“……暴风雪还没停,这个天气没人能从窗户进来,你把门锁好,我敲门时两短一长,连敲三遍——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此外谁来都不要开门。”
月崎点头,中原中也离开了。
门扉合上的轻响过后,房间内重归寂静。
月崎坐到书桌前。
虽说要完成委托,也有了灵感,但他现在也没心思进行设计,因此只是托腮看着窗外的暴风雪。
直看的眼底心底都是白茫茫一片,那点隐忧如冬末的嫩芽,被埋在雪下,只露出一点尖后,才重新将视线移到稿纸上。
月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想把那点尖也拍到雪下。
“好吧好吧,现在开始工作。”
他轻声嘟囔着,深知担忧是最没用的,无论如何,都要在中原中也回来的时候,笑着拿出自己的工作成果才是。
毕竟中原中也必定会回来,回来时大概率不会愁云惨淡。
自己自然也应当用笑容相迎。
月崎在稿纸上勾勒出一条弧线。
他在上一版的稿件上稍作修改,将原本正常放置的舌头从上颌的右鼻孔穿出,分叉成两条,然后纵向从后脑勺绕过去,经过颈部两侧、下颚后,重新合成一条舌头,从口腔中探出。
这样相当于舌头将啄木鸟的脑袋纵向绕了一圈。
后脑勺是极薄极韧的舌骨,无论是受到拉伸还是受到冲击,都不易发生断裂或者变形,拥有极其优异的力学性质。
在啄木鸟啄击时,环绕整个头颅的舌骨,就像之前漏壶所说的那样,可以发挥着安全带一般的作用,啄击产生的冲击力可以顺着鸟喙传过来,然后顺着舌骨传到头颅后方,从而尽可能的避开冲击力对大脑的破坏。
同时因为舌骨力学性质优异,即便承受了较大的冲击,但自身的变形很小,也不容易断裂,可以很好的保护啄木鸟的大脑。
为了让啄木鸟能将舌头伸到树中吃到食物,金森本就将啄木鸟的舌头设计的很长,所以这次修改只是变更了舌头的位置和形状,并没有额外添加什么,也没有对舌头进行大幅度的修改,因此改完后,啄木鸟体重不变,依旧可以正常飞翔。
月崎画下最后一笔后,长出一口气。
他拿起稿纸端详片刻。
他向来对自己的设计能力充满自信,有时候解决神明给的奇奇怪怪的委托之后,在生出一种解脱感的同时,也会生出一种“不愧是我,除了我谁能想到这种设计”的得意感。
他现在就觉得这条舌头真是神来之笔。
蓬勃的分享欲如泉眼一般汩汩流出,月崎觉得一定要将此间的心路历程告知中也,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不过能不能用还是要经过试验的。
月崎毫不犹豫的将这个房间自带的书架当做试验道具,将修改完的啄木鸟放到书架上后,又拿出荆棘冠按下时间加速键。
很快,连续不断的啄击声响起。
在时间加速的作用下,啄木鸟的动作快的只剩下了残影。
月崎和艾登一瞬不瞬的盯着。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正面书架都被啄满了洞,啄木鸟依旧没有脑震荡昏迷的预兆,甚至还疑惑的歪头,像是在奇怪自己就差把书架啄空了,为什么没有找到虫子。
这是……成功了?
月崎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小小欢呼一声,和艾登单手击掌,又忍不住往门口看。
中也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取下荆棘冠往门口走去,站定之后,低头,盯着门锁。
好吧,现在的分享欲已经不能比作泉眼,应该比作火山了。
如果这是个赌局,那么肯定是他赢了。他的确在中原中也带他离开这里前,完成了委托。
早知道就赌点什么了。
但是赌赢了中原中也不会赖账,即便没有赌注,中原中也肯定也不吝于满足他一些要求以作庆祝,所以打赌根本就没有意义。
月崎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只等着敲门声响起,他就可以立刻开门,将这个喜讯告知中原中也。
“月崎啊。”
艾登看了片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是傻子吗?”
啊,等等。
这个动作好像是有点傻。
月崎默默松手,后撤一步,脸颊忍不住泛起一丝微红。
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等好了。
他这么想着,默默转过身,将稿纸收拾好。
书架上的啄木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书桌上,对着桌面邦邦邦啄击,发出响亮且高频率的啄击声。
月崎让啄木鸟跳到手上,低头盯着它,有些疑惑。
啄木鸟会用啄击声来交流、求偶、发出警告。
这显然不是找食物的姿势,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啄木鸟……难道是觉得无聊想要聊天?
月崎浅笑,正想说些什么,啄木鸟又锲而不舍的做出了啄击的动作,鸟喙轻轻碰到掌心,带来微妙的刺痛。
月崎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笑容转瞬淡了下去。
他缓缓抬头。
窗外风雪连天,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忽然贴在窗玻璃上,紧接着风雪后是漏壶的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月崎。
漏壶扣下扳机,子弹便激射而出!
穿透窗玻璃、手心以及手心中的啄木鸟,直直射在月崎心脏处。
月崎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向后倒去,眼前的世界上下颠倒,视野被刺目的白炽灯占据。
啄击声——
是警告。

漏壶见大功告成,迅速离开了。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两短一长,连敲三遍——是中原中也回来了。
敲完门等待了几秒,发现没人应声后,中原中也意识到不对,果断将门踹开!
明亮的房间内,月崎仰面倒在地上,头歪向一边。
原本仔细打理的头发此刻披散开来,如海藻般蜿蜒在地,胸口的血色渐渐晕染开来,针一般似的刺痛了中原中也的眼睛。
中原中也怔住了,因为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场景,钴蓝色的眼中反倒显出了微微的茫然。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冲过去,但真动了才发现双腿重逾千斤。
“月……”
他有些踉跄的上前一步,开口时才发现喉咙也像是被怎么东西堵住,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然而地上的月崎忽然发出微弱的呻/吟。
中原中也猛地一颤,几乎是受惊般睁大眼睛。
“中也……”
月崎睁开眼睛。
头顶的白炽灯依旧晃眼,月崎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眯了眯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
中原中也逆着光,整张脸陷入阴影中,因此表情显得有些模糊,只觉得他嘴角高兴的勾起,眉毛却皱成一团,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不知是不是灯光晕染了轮廓,连眼睛都显得有些模糊。
“中也,你的眼睛也被灯光晃到了吗……”
月崎笑了下,声音有些虚弱,又问:“怎么样?”
中原中也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月崎在说什么,从怀中掏出诏书,在月崎面前晃了晃,一开口发现嗓子有点哑,过了几秒才继续说。
“……子弹几乎同时射中,但我运气比较好。”
诏书上有一个弹孔。
中原中也与琴酒彼此试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抓住了同一个机会,也都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
中原中也的子弹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划破了琴酒的大动脉,琴酒的子弹则射中了中原中也胸口,但是因为被胸口的诏书挡了一下,子弹泄去了一部分冲击力,又改变了弹道。
中原中也本能般的调整了自身的姿势,使得子弹最终只射中了一个并不致命的位置,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皮肉伤,伤口又转移到了头顶的浣熊上,因此那只浣熊此刻有些蔫蔫的垂下脑袋。
月崎笑了,他有些吃痛的皱眉,从怀中拿出一本厚壳的笔记本,笑着朝中原中也晃了晃。
“看来电视剧好像也没骗人……”
笔记本上同样嵌着一颗子弹。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月崎衣服上的鲜血更多的来自于他手心处的贯穿伤。
——9mm以下口径的手枪威力有限,窗玻璃上因为暴雪天结的冰层、窗户上的玻璃、月崎的手以及手心中的啄木鸟,层层阻碍削减了子弹的绝大部分力道,使其成功被月崎胸口的厚壳笔记本挡住。
月崎尝试半坐起身,因为一只手受伤的缘故,动作有点吃力,中原中也这才像是突然恢复了力气,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月崎身边,将月崎扶到椅子上,又从房间里翻出医疗箱,简单处理了一下月崎身上的伤口。
托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福,中原中也甚至会简单的缝合——绝大多数是处理同伴的伤时练出来的——而医疗箱内的东西又足够齐全,因此月崎的手上的伤口虽然严重,但不至于进一步恶化。
中原中也脸上没什么表情,硬要说的话只有处理伤口时的认真。
但真碰到皮肤的话,会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拿着纱布的手相当的稳,但缠绕的动作显得细致又小心,甚至有种婆婆妈妈的犹豫,包扎的力道、纱布的角度,每一项都反复调整。
月崎将那本笔记本放在膝上,翻开,微微一愣,皱着眉从里面拿出一张被子弹射了个对穿的稿纸。
“啊,被弄坏了。”
月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自己有将稿纸收进笔记本的习惯,但是弹孔的位置刚巧位于啄木鸟的后脑,破坏了整体画面,所以他现在也就无从更加形象的向中原中也分享委托完成喜悦,整个人不由的有些失落。
“那就把这个惊喜留到出去之后吧。”中原中也说道,用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完成了最后的收尾。
“应该……不是很疼吧?”他盯着月崎的手问,月崎摇头,中原中也这才稍稍放心,向月崎了解整件事的始末。
当他听到开枪袭击的是漏壶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夹杂着懊恼与愤懑的情绪。
“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这个天气普通人的确不存在从窗户偷袭的可能,但是咒灵完全不会怕暴风雪。”
“咒灵?”月崎后知后觉的睁大眼睛。
在他这里,术式和异能没有很明确的区分,对咒灵的印象也都停留在“不似人形”这四个字上,对于像人的东西,他还是愿意尽可能的往正常的方向想的,也算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毕竟把咒灵当成人可以归咎于看错,把人认成咒灵,那就是一种冒犯了。
“是咒灵,但不知道诞生于哪种负面情绪——但他为什么要杀你呢?”中原中也皱眉想,陷入沉思。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在盔甲里发现了他吧?”月崎猜测,但这个问题最终没有讨论出结果,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个问题愈加凸显。
——他们没能离开。
中原中也已经杀死了琴酒,创造了一起新的案件,他是凶手的身份也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相当于已经破解了这个谜题,但是风雪依旧没有停。
“难道还要找侦探去认证一下?”月崎眉梢微挑,觉得这个设定有点严格。
“应该是吧,不然侦探有什么用?所有侦探小说到最后,谜题都是由侦探揭露的。”
中原中也起身,打算和月崎一起去找费奥尔多,但是走了几步,却发现月崎没有跟上来,转头,看见月崎正愣愣的盯着他的头顶。
“中也,”月崎缓缓伸手,指向他血条的位置,“你的浣熊好像要跑了。”
中原中也:?
他抬头,看见原本有些蔫蔫的小浣熊竟然在不断挣扎。
是真的在挣扎。
四肢并用,身体乱扭,仿佛要打破第四面墙一样,与某种不存在的束缚作斗争。
然后像是突然冲破了某种看不见的阻碍,小浣熊唰的从中原中也头上落下,砸在头顶软软一弹,落入了中原中也的手中,然后毫不犹豫的拍了中原中也一爪子。
爪子在黑色的风衣上留下了数道抓痕,像是在控诉中原中也让他受了伤。
中原中也难得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检查游戏面板,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板也不见了。
整个世界无限趋近于真实。
他抬眸想和月崎说些什么,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缓缓睁大了眼睛。
“月崎。”
“雪要停了。”
月崎闻言转头,发现窗外的雪竟然有了变小的趋势。
建筑的轮廓隐隐约约显露出来,像是于白布上晕染开大片大片的色块。
零星的阳光自云层后探出,斜斜落到雪地上,而积雪开始消融,露出屋顶、栏杆以及灰黑色的水泥地面。
——颠倒的季节,似乎正逐渐恢复正常。
费奥多尔同样看着逐渐变小的风雪。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转过头,脸上露出了类似于班主任上课提问,只有一个人响应他举手的、有点可怜的欣喜。
“八野先生。”
费奥多尔叫出了羂索工牌上的名字,走到桌边坐下,摸黑给羂索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捧着微烫的水杯絮絮叨叨的开口:“你们太着急啦,起码听听我的想法。”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有些棘手,但是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没必要商量都不商量,就这么粗暴的对别人下手。”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开始缅怀自己那无端逝去的一点HP。
羂索的形貌看上去有点狼狈,一副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样子,费奥多尔看着他,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你一定很辛苦吧?”
“也对,虽然这话有些难听,但你的确是最好下手的一个。所以你突然过来找我,是为了避难的吗?”
费奥多尔问道,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眼中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还是说,你已经杀了一个人,来找我是想让侦探说出谜题的答案。”
羂索垂眸喝了口水,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
费奥多尔眼睛微微睁大,因为吃惊身体有些急迫的前倾,动作间带动茶杯,发出一声杯底和托盘相撞的脆响。
“是谁?”
“月崎先生?中原先生?还是……”
这次羂索缓缓摇头,“都不是。”
“难道是……”
“也不是迫田大介。”羂索放下茶杯,杯中的水波摇摇晃晃,印出他淡然的双眼,“这些人没用,杀了他们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所谓的玩家说到底就是顺应游戏规则的人,想要打破游戏,当然要杀死游戏的掌控者。”
“就好像木偶师操控木偶,想要挣脱现状,应该杀死木偶师不是吗?”
费奥多尔露出困惑的表情:“这里没有第六个人。”
“是的。”
羂索抬眸,微笑的看着费奥多尔:“所以我打算杀死你。”

羂索含笑摇头,“是您谦虚了才对。”
“倒不如说……”他微微一顿,声音轻柔的像是夏夜里的风,“我已经杀死你了。”
费奥多尔笑容微敛。
羂索伸出手指指向上方,费奥多尔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跌到了9999,而且还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继续下跌!
而血条附近,竟然多了一个中毒的debuff!
他眼角抽动了一下,再看向羂索时不见初时的从容,连笑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羂索托腮,双眼几乎弯成两弯新月:“你虽然自称侦探,也尽量表现的像NPC,但实际上有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全局视角。”
“昨天傍晚,你问我们各自的身份人设……”羂索微微一顿,依稀想起了琴酒的假名,“黑泽阵因为提前占了杀手的身份,所以只能咬死这个身份不松口,可实际上他才是‘骗子’,我才是‘杀手’,他提前报了杀手的身份,轮到我时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随便说个邻居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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