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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它又存在了(兔尾草毛茸茸)


费奥多尔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但他拒绝去想。
他只是沉默着站了起来,又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这个人应该是个意外,不用在意,受害者的尸体应该还藏在仓库的某个地方,西北角我找过了,没有收获,其他地方你们再仔细找找……”
琴酒:“西南角我找了,什么都没有。”
费奥多尔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摇头。
费奥多尔又看向月崎。
月崎朝地上的漏壶抬抬下巴。
费奥多尔浅浅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音叫在仓库另一边的羂索,“你有什么发现吗?”
羂索的声音也远远的传来:“都找了,没有。”
费奥多尔:“……”
所以——
他缓缓转头,看向地上的漏壶。
嘴角依旧挂着笑,但一双眼睛睁的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形成一个极度扭曲的表情。
这东西真的是死者啊……
他费尽心思弄得世界观和剧本杀,既玩家里多了两个莽夫之后,死者居然变成咒灵了啊……
就这么——
变成咒灵了啊!!!!!
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靠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强行平复了心情。
不,没关系。
只是变成了咒灵而已。
虽说是咒灵,但依旧是死者,就是长得有点奇怪罢了。
忽略这一点,整个游戏还能继续进行。
没错,冷静下来,调查尸体,找出死因。
费奥多尔恢复了从容,他转过身,正想引导着众人继续查案时,地上的漏壶忽然微微动了动,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
“啊啊啊啊啊!!!!!”
会展二楼,爱伦坡惊得掀起了自己的刘海,盯着小说中的内容左看右看,完全不明白情况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的确是加了个“多余的人会自动成为NPC”的设定,但那是为了防止无关人过多影响游戏,所谓的NPC也不过是那种“雪停之后来开门的保安”或者“尘埃落定后给凶手带上手铐的警察”这类无关的小角色。
也有小概率会成为死者——毕竟死者只是一具不能动的尸体,谁来都不会影响进程。
但问题是咒灵是怎么混进去的?
怎么这个咒灵就这么好死不死成了死者?
难道……
爱伦坡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月崎的能力。
月崎拥有让事物符合正常科学规律的能力,换句话说,不可见的咒灵在进入月崎的能力范围后,可以变为可见的实体,进而被月崎的能力扭曲成符合规律的存在。
如果咒灵在被月崎意识到的刹那碰了他写的小说,的确有可能被判定成“人类”进入小说世界,然后又因为人数过多,被分配成扮演死者的NPC。
爱伦坡有些头痛的扶额。
但无论如何死者是咒灵也太过分了,这个游戏要怎么进行啊?
果然还是要适当做些修改吧,不然卡尔那边……
爱伦坡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
——要不设定成暴风雪造成大范围停电吧。
只要仓库里漆黑一片,那就没人能看清咒灵的长相,这只咒灵脖子以下多少像个人,摸黑查案的话也能糊弄过去。
爱伦坡准备动笔修改,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微微缩小。
“等等!这是……!”
他神情微动,唇角有些犹豫的抿起,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在“暴风雪导致大范围停电”后面又补了一句,“因为光线变暗,所以也看不见头顶的血条”。
做完这一切后,他松了口气,颤抖着放下手中的笔。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果然是你。”
乱步双手环胸站在爱伦坡面前,笑眯眯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坡君你不带卡尔我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他左右看看,略带疑惑的视线落在爱伦坡身上,“坡君你来了展览却不去看文物,坐在这里做什么?”
“唔!”
漏壶想要说话,但是触手将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漏壶一把将嘴里的触手扯了出来,有些烦躁的睁开眼睛,撑在地上试图半坐起身。
“这个头盔怎么掉到我这里了……”
羂索抱着头盔从仓库另一边走过来,一抬眸,毫无预兆的同躺在地上的漏壶对上了视线。
头盔直接掉到了地上,又咕噜噜滚远。
羂索一刹那僵硬的像是风化的塑像。
漏壶很高兴,虽说他总嫌弃羂索没用,但的确没什么比遇到队友更令人开心的了,于是开口想叫羂索名字,结果刚出口一个音节,就见羂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过来,伸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你的嘴上有只蚊子!哈、哈哈,这又是什么?”
羂索一边扯漏壶头上的触手,一边尬笑试图糊弄过去,笑完后又借着研究触手的动作凑近,压低了声音咬牙道:“闭嘴。”
然后又尖叫一声迅速扭头,换上一副疑惑中夹杂着害怕的神情。
“仔细看看他长得好奇怪,这是谁?仓库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其他人?”
“是死者,可能患有先天性的疾病,所以才长这样,你不要害怕。”
月崎安慰了几句,视线落在漏壶身上,看的漏壶和羂索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片刻后,月崎忽然上前几步,因为离得近,所以中原中也来不及阻拦,他就捧住了漏壶的脑袋。
漏壶浑身一僵,虽然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但总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救救我”的信号。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月崎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漏壶颈动脉的位置,然后转头问费奥尔多,“这里有医疗箱吗?迫田先生身上既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伤,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做些简单的处理比较好。”
漏壶下意识不屑的轻嗤一声:“毒药和子弹怎么可能杀死我。”
这点东西对他这种特级咒灵就是毛毛雨,属于晚一点处理伤口就要愈合的那种。
羂索听罢嘴角一抽,直接踹了一脚漏壶的屁股。
漏壶嗷了一声,刚想质问羂索,一转头却对上了羂索的视线,离家出走许久的智商和理智短暂回笼了片刻,他恍然的睁大眼睛,飞速瞟了一眼月崎,磕磕巴巴改口:“哦……那可能是、是射偏了吧。”
“那么刚才撞的那一下没事吗?我不知道盔甲里的人还活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话可能会对后脑有损伤。”
漏壶挺想说“子弹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何况只是撞一下”,但是羂索未卜先知般又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漏壶只能改口:“没事啊,那个大概是……大概是……”
漏壶胡乱扯下了头上的触手,月崎这才发现这其实是只红色的章鱼。
“大概是这个挡了一下吧,这是我的宠物,他叫陀艮,因为被奸人所害,缩小成了这个样子,你、你看,软软的,所以很好的保护了我的头……”
漏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现在就像国文课上写阅读题的小学生,因为不知道咋写,所以密密麻麻的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写上,仿佛字多一点,分数就能多一点。
“还有就是,在盔甲里它像是安全带一样帮我缠在了盔甲上,总之……我一点事都没有!”
月崎被他最后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有些懵懵的起身。
“我知道了。”
月崎看向陀艮,又笑了起来,像是为了缓解漏壶的紧张,开玩笑般的说道:“不过这只章鱼……,因为一开始没有看见头,触手又在迫田先生嘴里,我还以为是迫田先生的舌头……”
月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高兴的抱住了中原中也.
“舌头!是舌头!中也,我想到了!我可能要在你带我出去之前完成委托了!”
他又抓住漏壶的手晃了晃,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迫田先生!如果不是你,我……迫田先生,您为什么没有脉搏?”
漏壶唰的就把手抽回来了。
月崎缓缓直起身,探究的视线落在漏壶身上,“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没了触手后有点眼熟。”
“是吗?可能是把哪个烟囱错认成他了吧,”羂索不着痕迹的拦在漏壶面前,微笑:“毕竟他长得很像烟囱。”
见月崎仍旧一脸思索,羂索只能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漏……迫田先生没死固然是好事,但他严格来说是本案的‘死者’,这么一来——这个案子不是没有死者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费奥多尔的微笑显得有些疲惫。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大概知道现在这个场面出现的原因。
月崎的能力将漏壶实体化,带入了小说中,但因为爱伦坡异能的特殊性,一旦进入小说,就很难判定能力生效的范围。
在现实中,小说不过二十多厘米长,十多厘米宽,完全在月崎的能力范围内,但是进入小说后,月崎面对的就是一整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在主观上与现实无异,能力范围间的冲突使得月崎的能力对他人失效了。
于是漏壶得以保留一定咒灵的特性。
子弹和毒药能杀死普通人,但绝对没办法杀死咒灵。
理所当然的,占了死者NPC位置的漏壶“死而复生”了。
而爱伦坡的异能有一个硬性要求——必须解开谜题才能从小说中出去。
这本小说的谜题是“迫田大介死亡之谜”。
然而身为死者的“迫田大介”死而复生,所谓的死亡之谜也从逻辑上被彻底消解了。
于是这本小说成了一本没有谜题的侦探小说。
他们想要解谜,却无谜可解。
可以开启锁的钥匙因为意外消失无踪。
——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本小说中。
“我们被困在了这个游戏里。”
费奥多尔说道,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然而话音未落,两声枪响几乎重叠着响起。
中原中也和琴酒双双将枪口对准漏壶。
在枪口尚未散尽的硝烟中,漏壶大睁着眼,不可置信的缓缓倒下。
琴酒收回枪口,冷冷道:“迫田大介死了。”
中原中也轻啧一声,后悔自己开枪早了,捎带不情愿的开口:“凶手是我们。”
话音落下,没有传来游戏通关的音效。
反倒是啪的一声。
灯光毫无预兆的消失,整栋楼陷入黑暗。
停电了。

黑暗能放大人的情绪和感官。
训练有素的中原中也和琴酒,几乎在光线消失的那一刻就迅速警惕起来,调动全身感官去留意周遭的情形。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段细碎的脚步声,从漏壶的方向传来。
两人一惊,再次对着那个方向开枪,却只听到了子弹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漏壶逃走了。
中原中也沉下神色,嘴唇抿成了严肃的一条直线。
果然,一两颗子弹杀不死咒灵。
虽然从漏壶的表现看,他的能力在这个游戏世界受到了一定抑制,但咒灵该有的自愈能力还是有的。
或许把漏壶绑起来,不断朝他开枪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就好像游戏里打boss,只要造成伤害的数字高过boss的回血速度,总能把boss磨死。
但是现在漏壶不知藏到了哪里,中原中也也就失去了实践这个想法的机会。
本该被杀的死者成了不死之身。
被困在游戏中的他们又亟需破解谜题出去。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中原中也忽然攥紧了月崎的手。
两人间保有的礼貌距离在这个动作下趋近于无。
月崎能感觉到中原中也的体温隔着薄薄两层布料传过来,能感觉到他的血液在血管中横冲直撞,心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起来,鼓噪的犹如战前吹响的号角。
而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则像是月色下的刀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光。
中原中也身体微侧,手枪平举至胸前,整个人一刹那像是于黑夜中埋伏的捕猎者。
对于这里的亡命徒来说,破局的方法只有一个——
“用手中的枪,再创造一起案件。”
黑暗中,羂索幽幽开口,视线像是毒蛇,自左向右悄无声息的划过,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漏壶就蹲在旁边。
他在不久前被羂索拽着躲到了这个展柜后面,此刻正按照羂索的要求鼓捣手中的枪。
但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弄了半天也没能弄好,心中的不耐越积越多,最后手中一个用力,把枪柄掰断了。
羂索见状,蹲下身拿过枪研究了一会儿,发现无力回天后,在身上摸索片刻,拿了一把手枪出来,三下五除二上了膛,强调道:“对于其他人而言,月崎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他不受这里的规则控制,意味着他只有一条命,杀他也只用一颗子弹,漏壶,这是我们浑水摸鱼杀死月崎的最好机会。”
漏壶有些纳闷:“你哪来的枪?”
“这个身份自带的。”
羂索拿枪悄无声息的往前走了几步,视线梭巡着,寻找月崎的身影。
“我是来杀迫田大介的杀手,所以身上带着枪。只不过有人提前锁定了杀手的身份,为了不露馅,只能将错就错,拽着这个身份不放手,我就被迫和他交换了身份,结果……”
结果不幸卷入了琴酒和中原中也的火拼,屁股中弹了——虽然那颗子弹最后由小浣熊帮他挡了。
羂索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嘴角不自觉拉平。
漏壶还有点犹豫。
作为咒灵,他最信任的是自己的术式。
术式用不了,也更倾向于稳妥一点的方法。
说实话,虽然他用不来枪这种东西,但对于自己的枪法有种莫名的自信。
相对的,他对于羂索的枪法就不是很有信心了,尤其是在这种光线暗淡的情况下,他很怀疑羂索会把子弹送进友军的头里。
“光线太暗了……”漏壶慢吞吞开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还带了毒药吗?因为光线暗淡,所以食物下毒了也不容易被发现——干脆用毒药好了,这不是更方便?”
“毒药啊……”羂索垂眸瞥了漏壶一眼,余光发现了月崎的身影,迅速将枪口对准。“用掉了。”
“用掉了?用在谁身上了?月崎?”
“不是月崎,是……”
羂索刚打算开口,忽闻黑暗中一声枪响!
羂索心中猛然一惊。
谁开的枪?!中枪的又是谁?!
他循着枪声转头,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有哪里不对。
低头,才发现中枪的是自己,再抬头,刚巧看到了琴酒冰冷的视线。
羂索:……
失策了。
忽然想起来在琴酒眼中,漏壶是咒灵杀不死,费奥多尔是侦探不能杀,月崎有中原中也护着动手麻烦,中原中也就更不用说了,明面上是普通职员的自己才是最好下手的软柿子!
当然,严格来说自己这具身体是尸体,中了枪也没事。
羂索动作一顿,正犹豫着是拉着漏壶装死浑水摸鱼呢,还是趁机开上那么一枪呢,忽然又听到了第二声枪响!
不过这声枪响来自于中原中也,子弹则是对准琴酒。
——显然是琴酒的枪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两声枪响像是解开了某场战争的序幕。
琴酒躲过子弹,对着中原中也开枪,中原中也又对准琴酒开枪。
于是琴酒将枪口对准没什么武力值的月崎,中原中也拉着月崎躲过,对着琴酒连开两枪。
期间费奥多尔试图平息事态,无故中了一枪。
HP-1。
羂索浑水摸鱼开了两枪,因为另外几个人一直在躲子弹移动的关系,一枪都没中。
——原本和谐友善的侦探游戏终于彻底变成了混乱的大逃杀。
几个人影疯狂移动位置。
周遭的展览柜则被波及,噼里啪啦摔倒在地,玻璃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费奥多尔坐在角落里。
身后的玻璃碎片如雪花般落下,于暗淡的光线下,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不禁开始反思。
整件事到底是怎么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
不过很快骚乱渐渐平息。
——主要是因为子弹快用完了。
接下来不能单纯拼火力,应该拼智谋、力图一击即中了。
费奥多尔沉默的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捡起自己已经摔的七零八落的理性,试图像是校园祭过后、劝学生收心认真学习的班主任,将现场的主动权重新掌握到自己手里。
但显然没人理他。
在发现子弹用完后,中原中也果断带着月崎离开,回到了房间。
羂索发现月崎走了,带着漏壶暗搓搓跟了上去。
琴酒发觉羂索不见了,以为自己之前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也离开了仓库,像是幽灵一样,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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