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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战神掳走后(清麓)


他不在乎齐少爷手中的银子,他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他失去的孩子,这句道歉却能抚平一点他心上的皱褶。
半晌后,刘枝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与故作坚强,“你走吧,银子我不要……”
“干嘛不要,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是你应该拿的。” 凌息出声打断刘枝的话,利落拿过齐少爷手中的钱袋子。
眉眼间流露出嫌弃,“我以为有钱人都很大方呢,区区五十两,勉勉强强吧。”
齐少爷额角青筋直跳,别小看这五十两,可全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至少三个月得窝在家里吃素,光是想想他就难受得要命。
长得再好看,如此贪得无厌,估计也只有泥腿子瞧得上。
原本第一眼见到凌息,还为他相貌感到惊艳的齐少爷,此时此刻只想对着凌息骂娘。
反正以后这些刁民再没有资格见到他,他回去依旧是光风霁月的大少爷,这些人将永远在地里刨食。
如此一思量,齐少爷胸口积攒的郁气渐渐消散,袖子一挥:“走走走,快回去,少爷饿了。”
齐少爷重新回到车厢,催促马夫快些赶车回去。
凌息目送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手中石子如暗器飞出,准确击中车轮子,由于乡间小路太烂,无人察觉异常。
直到马车行驶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地方,车轮子毫无预兆滚了出去,马车偏倒,连人带马载进沟里。
“哎哟!”
齐少爷摔了个头晕目眩,两眼昏黑,车夫手忙脚乱爬起来,试图救出里面的少爷,然而齐少爷的腿被卡主,一时半会儿爬不出来,无能狂怒,大骂车夫。
车夫心里苦啊,眼瞧着天快黑了,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记起近来山匪横生,额头冷汗大颗大颗往下落。
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家里能派人来找他们。
凌息把钱袋递给刘枝,“刘阿叔你收好。”
刘枝呆呆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又仰头看了看凌息,片刻后他似是想通了什么,把钱袋重新放进凌息手中,“凌息,你救了我两次,一次是从水里把我捞起来,一次是告诉我,我可以做选择,今天你又让那纨绔少爷同我道了歉,这些都是我从未敢想的,谢谢你凌息。”
他目光真挚而温柔地凝视着凌息,目光坚定地开口:“大郎的腿伤需要花许多钱,这五十两你拿着,你们夫夫俩救过我的命,我如何报答你们都不为过。”
见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没见过一下掏出自己全部身家的,凌息不禁为刘阿叔的淳朴震惊。
“一码归一码,霍哥治腿的银子我会赚,这是属于你的钱,何况你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好意我们心领了。”凌息退还给刘枝。
刘枝坚决不肯收,他抿抿唇露出个苦笑,“实不相瞒,这银子我留着也保不住,不如拿给大郎治腿。”
凌息的手一僵,一句话道尽了刘枝的心酸,他一个独身哥儿身揣巨额银子,确实不安全,无论是济世堂还是村子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道不缺歹毒之辈。
“我帮你收着。”凌息没再推脱。
刘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别收着,给大郎治病要紧。”
凌息感受到刘枝的真心实意,胸口像灌了瓶梅子酒,酸酸涩涩,而后涌上阵阵暖意。
“大夫让他先吃几副药把身子养好才能治腿。”凌息想起秦大夫的叮嘱,心虚地摸摸鼻尖。
刘枝不懂药理,连连点头,“那得听大夫的。”
“既然现下手里有了银钱,刘阿叔你便不必再去济世堂,不如找村长租赁或是买间房舍?”凌息提议。
刘枝脚步稍顿,比起人生地不熟的济世堂,到底还是自幼生活的村子更有安全感,思索一会儿他定下主意,“先租吧,若是被人知晓我能买房舍,我娘家又该不安宁了。”
赵刘两家婶子知晓刘枝决定留下来,别提多高兴,又听他打算租房子,赵丹桂爽快开口:“何必那么麻烦,直接住我家就是。”
刘枝自不会答应,再三感谢她的好意,最后两人陪刘枝上村长家,租了吴阿奶家的房子,吴阿奶儿子上战场没了,丈夫早年上山遇到了熊瞎子,家中余下她一人生活,丈夫儿子接二连三去世,村里闲话她命硬克夫克子,鲜少与她往来。
刘枝的名声同样不好,两人凑一块儿生活刚好有个照应。
屋子虽然破败,但很整洁,看得出吴阿奶是个勤快人,就是人老了不方便爬上爬下。
凌息家里正好在修房子,次日一早便拿了工具上吴阿奶家,帮人把屋顶漏雨的地方修缮好,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全部翻新。
吴阿奶笑容满面,直夸凌息勤快善良,霍大郎娶了个他真是有福气。
刘枝在旁附和,两人将凌息夸出花来,凌息听得耳热,转移话题问:“刘阿叔你酿酒的手艺是哪儿学的?”
刘枝笑容收敛,低垂眼睫,“跟我之前死了的丈夫学的。”
虽然刘枝头婚嫁了个会家暴的鳏夫,但有一点好的是,对方有一门酿酒的手艺,婚后男人忙不过来,刘枝跟着打下手,渐渐就学会了。
“除了米酒你还会酿别的酒吗?”跟凌息猜测的相同,毕竟以刘阿叔的家境,家里人不可能花钱送他去学技术,只可能是从亲近人那里学来的。
刘枝闻言怔了怔,“常喝的也就米酒,黄酒,酒楼里会卖些果酒。”
凌息脑中灵光一闪,眼睛骤然发亮,“那葡萄酒呢?”
刘枝被他亮晶晶的双眸闪了下,愣愣摇头:“没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凌息脱口而出,打了个响指,赚钱的法子这不就来了吗。
刘枝听不懂凌息口中的诗句,只顿觉凌息气度非凡,远比自己在县城见过的那些读书人更有读书人的派头,注视凌息的目光不由更为崇拜。
“刘阿叔,咱们一起做笔生意吧。”凌息转过身朝刘枝伸手。
刘枝如同中了降头,毫不犹豫答应:“好啊。”

第34章
几秒后,刘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凌息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刘阿叔,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吴阿奶都听见了。”
刘枝着急忙慌回头去看吴阿奶,吴阿奶笑得慈祥,力挺凌息,“是啊刘枝,作为长辈你可不能出尔反尔,惹小辈笑话。”
刘枝:“……”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回去同霍哥商量好章程,需要麻烦你时我再过来。”凌息留下这么句话,眨眼功夫便消失无踪。
刘枝彻底傻眼,“吴阿奶您怎么也帮着凌息胡来,我咋能成事。”
吴阿奶乐呵呵道:“人凌息都不怕,你莫不是白比人多吃十几年的饭?”
话是这么说,可凌息的确比自己强呀。
刘枝惴惴不安地坐到吴阿奶身边,拿起菜择起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酿酒?”霍琚听完凌息的想法后,颇为意外。
凌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解释:“嗯,上次打回来的酒度数太低了,我有办法提高它的纯度。”
“你会酿烧刀子?”霍琚以为凌息口中所指是边疆的烧刀子。
凌息托着下巴琢磨了会儿,不太确定地说:“我没喝过你口中的烧刀子,我的办法其实就是蒸馏提纯,不过器材限制纯度无法提太高。”
霍琚没太听懂凌息口中所谓的“蒸馏提纯”,大概知晓凌息有办法提高酒的度数,光这点的确是个商机,至少在他眼中比起寡淡无味的米酒,更喜好烈性一些的酒。
“可以一试,不过得提前告知世人此酒烈性,以免贪杯惹出事端。”
经霍琚提醒,凌息放在了心上,万一遇上好胜心强的,喝出问题找他负责,他可负不起。
他郑重颔首,“知道了。”
两人一番合计后,凌息的头发差不多干了,吹熄蜡烛爬到床上躺下。
“我见山中荔枝挺多,你们这边的人喜欢吃荔枝吗?”黑暗中凌息躺平了望着屋顶询问身边人。
霍琚低沉的嗓音轻缓响起:“喜欢,往年会举办诗会,吃荔枝,咏荔枝,文人雅士云集。”
凌息闻言猛地坐起来,“在哪儿举办?啥时候?”
幸亏霍琚心脏强大,否则早被凌息一惊一乍的动作吓死许多回了。
“八月中,天气不似六七月炎热,还能再吃一茬荔枝。”
霍琚闭眼回忆了会儿,“应该是在贵妃岭举办诗会。”
听到地点,凌息猜测道:“贵妃岭该不会是因为某位贵妃喜好荔枝而得名吧?”
“的确。”霍琚听出他是猜的,日常觉得凌息有点神棍的本事在身上。
凌息啧啧两声摇摇头,算了算日子得加快进度了。
“我明天开始和刘阿叔一起酿酒,你换我下去修房子。”
说是修房子,其实是变相的监工,人都有懈怠心理,况且多修一天房子能多吃一顿肉,干活的人便逐渐开始划水,企图拉长工期,凌息多火眼金睛,哪能让他们得逞,自己在旁边吭哧吭哧干活,那些大男子主义的汉子们瞧见,累死也不能不如哥儿,于是干活越发卖力。
凌息每天轻轻松松,可苦了那群汉子,一个个每天累得像死狗,回家后倒头就睡,若非亲眼看见过凌息家丰盛的饭菜,他们家里人都要怀疑自家汉子是不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好。”霍琚欣然同意。
“你若是要上县城,帮我把背篓里的弓箭带去卖了。”
“弓箭?”凌息近日注意力没放在霍琚身上,不晓得他竟还做了弓箭。
“嗯,我用的鹿筋,少于五两银子不卖。”霍琚叮嘱凌息。
凌息差点没给吓到床底下去,“五两银子?你抢钱啊?”
饶是用了鹿筋,一张弓也用不了五两银子,霍琚是在上面雕花了吗?
无视他的震惊,霍琚淡淡开口:“懂行的人会愿意出钱。”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打算多解释几句,尽显酷哥本色。
凌息在黑暗中能清晰视物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线条锋利的侧脸,剑眉星目,硬朗刚毅,尤其通身铜皮铁骨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他盯得目不转睛之际,黑暗中一道略显喑哑的声音响起,“你夜能视物?”
“嗯。”凌息轻轻回应,不觉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简短一个字的回答,印证了霍琚长久以来的猜测,心潮翻涌,艰涩地滚动喉结。
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的视线,像火星即将把他点燃。
男人被迫偏过头,用后背隔绝少年磨人的注视,却听夜色中清浅一声哀怨地叹息。
不禁气笑了,哪家正经儿郎会一直盯着另一个男人看,莫不是想屁股疼?
念头稍起,后脖颈儿便一片烧灼,霍琚的大手捂上那片灼烫,懊恼自己实在缺乏自制力。
于是,凌息照常睡了个好觉,霍琚则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次日周身低气压环绕,以至于鼓起勇气试图上前与他谈话的霍常安,在看见他的瞬间怂了,双脚在原地打了会儿架,局促地躲进施工队里。
大哥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还是改天再聊吧。
吃过早饭凌息背上背篓去摘了许多果子,他打算各种果酒试着做一点。
吴阿奶家住得较为偏僻,很少有人经过,如今多了个刘枝,比较忌讳的人家更是提着孩子耳朵警告他们远离此处。
人少清静,吴阿奶早就看开了,刘枝原本也不是熟络的性子,正好不用听村中人的闲言碎语。
对于凌息而言,则是很好的实验基地。
“刘阿叔,你还有酒曲吗?”凌息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清水。
刘阿叔愧疚地摇头,曹家人守着他收拾的包袱,他只带了几身衣服和贴身的东西,“没有。”
酒曲通常分大曲、小曲、红曲、麦曲、麸曲五类,最常使用大曲和小曲,麸曲后由人工培育暂且不论,红曲在美食上使用较广,例如豆腐乳、樱桃肉等。
而麦曲则是最先出现的曲,用以酿造黄酒。
小曲酿造时间短,出酒多,但没什么香味。大曲相反,酿造时间长,出酒少,耗费曲,但香味醇厚,酒质量高,度数也高。
“没关系,酒曲制造不难,只是比较费时罢了。”凌息摆摆手,安慰刘枝。
原本就紧巴巴的时间越发不够用。
刘枝勉强笑了笑,吴阿奶突然进屋拿出一盒白团子,“你们看看能不能用?”
每天与酒打交道的刘枝哪能认不出这是什么,喜出望外:“酒曲!”
“吴阿奶您怎么会有酒曲?”
吴阿奶笑容稍敛,话语间满是回忆,“我男人和儿子在世时,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关起门喝上两口,他们最喜欢我酿的桂花酒。”
“抱歉。”刘枝神情感伤,他刚失去孩子,非常能与吴阿奶感同身受。
“没关系,傻孩子都过去了。”吴阿奶树皮般干枯的手抹去刘枝眼角的泪水。
这下有两位技术人员加上凌息一位理论指导,痛痛快快干起活来。
“过段时间就能酿桂花酒了,吴阿奶你不介意我尝尝您的手艺吧?”凌息回头冲吴阿奶笑了笑。
吴阿奶摘下他头顶飘落的花瓣,笑容慈爱,她特别喜欢凌息这孩子,无有不应,“好,阿奶给你酿。”
酿酒需要时间,所以他们一下准备了好几坛子各种各样的酒。
前面流程相差无几,主要多了凌息所说的蒸馏的过程。
忙活了一整天,凌息决定明早去趟县城,他得打几口铁锅回来。
刘枝想同凌息一起去,帮他提东西,凌息立马拒绝,“刘阿叔,你要真想帮我,就先好好休息养身体,你现在身子太虚弱,若是落下病根儿往后日子更难过。”
“好吧。”刘枝并非听不进去道理的人,虽有失落还是乖乖听话答应。
趁着要进城,凌息拜托大灰他们捉了几只猎物回来,又带上狼群帮他采的草药,举目望过去,根本拿不完。
霍琚站在他身后,替他感到不好意思,“改天给它们烤点肉犒劳一下吧。”
凌息听得口舌生津,“好呀好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他烤肉吃。
狼群们馋得流口水,但没狼敢跟凌息抢食,只能装可怜眼巴巴望着霍琚。
霍琚:“……”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从一群狼眼睛里读出了“可怜”二字。
凌息大包小包进城,没法儿从守城官兵眼前混过去,不得已交了两文钱。
他首先前往扬春堂,卖掉草药,又问了打铁铺和弓箭坊的位置,途径食肆时顺口问一嘴收不收野味,万一运气好呢,可惜他运气不如何,没一家要收的。
率先抵达打铁铺,和老板预定了四口大锅,老板上下打量他的衣着,看出他是个农户,家里人若是多些,要四口锅还算正常,稍作犹豫应承下来。
一口锅两百文,四口锅拢共八百文,凌息先到老板娘那边交了定金,出门时肉疼不已。
默默告诉自己是前期投资,会收回来的。
转过一条街,恰好到了弓箭坊,此处装修豪华,进出的人身着华服,门口停着马车,当是专做有钱人生意的。
伙计见凌息仪态万方,近了看相貌不凡,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气度超然。
笑容满面迎上来,“这位小哥儿可是要为家中人挑选弓箭?”
读书郎不仅要考学问,也要学习骑射,伙计便将凌息当做寒门子弟的夫郎或兄弟,总归不可能是哥儿自己用,毕竟舞刀弄枪的哥儿可不好说亲。
凌息取下背篓,“请问贵地可收自制的弓?”
听闻是来卖弓的,伙计也没怠慢,“收的,且慢我去寻老板。”
凌息等了会儿,好奇地环顾四周,墙上挂着的弓还真有雕花的。
“好弓!”一只手突然从凌息身后伸过来,直接握住他放在柜台上的弓。
凌息反应极快,将弓往自己身边一拉,躲开来人的手,回头看去,是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手里摇着扇子。
本要发怒的青年看清凌息的脸,眼睛微微睁大,“好俊俏的小哥儿。”
若换作旁人,必然觉得自己受了调戏,凌息却欣然接受他的夸赞,“你眼光不错。”
青年怔忡,万没料到会得到一个小哥儿这般回答,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有意思的小哥儿。”
他骤然合拢扇子,指着凌息道:“我要把你娶回家。”
跟随他而来的人齐刷刷瞪向凌息,周围看热闹的路人更是停下脚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扫视他们。
而人群的焦点凌息,云淡风轻表示:“我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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