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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给我摸摸腹肌 (998)


提起林子健,两人上个月刚通过信,他已经开始学骈文和算经了。
小豆瞬间斗志满满,“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前头陆苗刚摆完桌子,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砰砰砰!”外头的门依旧敲着,陆苗走到门口加大声音,“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接待客人了,您明日再来吧。”
“快开门!”
“嘿,你这人听不懂话是怎么的?”
外头传来一阵哄笑声,“去叫你家掌柜的过来。”
陆苗一听,可能是熟客连忙跑到后厨叫人,“三哥,有人来敲门叫你过去。”
陆遥把铲子递给赵北川,“你没跟他们说今日不营业了吗?”
“说了,他还是一个劲儿的敲。”
陆遥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客官我们今日……”
“陆掌柜的开门是我。”门外响起葛校尉的声音,陆遥连忙把门栓拿下来,“哎呦,葛大人梁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请进!”
葛校尉目光越过他,落在后头陆苗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道:“你这新招来这小伙计脾气还听冲。”
陆遥连忙道歉,“这是家弟刚从镇上接过来,多有冒犯还望担待。”
“没事,我们还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陆苗小声嘟囔,“我都十七了,才不是孩子呢。”
陆遥拿胳膊撞了一下他,让他别胡言乱语,“还没吃呢吧,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快坐下正好后面还做着菜呢。”
葛校尉不是没眼色的人,知道他们关了门准备是自己做饭吃,况且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吃东西的。
“饭先不吃了,大川兄弟在吗,叫他出来同我去一趟军营。”
陆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可,可是出了什么事?”
葛校尉不说去干什么,只告诉他没事不用担心。
不一会赵北川从后厨出来,弯腰给两个校尉行了礼,被葛校尉拉起来,“别整这些虚的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赵北川一走,剩下的人的提心吊胆瞬间没了胃口。
陆苗知道这些人是军爷后,把他吓得够呛,“三哥,是不是我说话得罪了那几个军爷,他们才把哥夫带走的。”
“没事,跟你没关系,不过下次说话注意些,说不上哪时食肆里就来了贵客,万一得罪了人以后铺子都不用干了。”
陆苗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我知道了。”
陆遥见赵北川一时半刻回不来,便招呼孩子们先吃饭,把锅里炖的鱼盛出来又炒了两个菜。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陆遥便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单独留在铺子里等赵北川。
他怀疑葛校尉叫他去军营,可能跟酒精有关。
赵北川跟着葛校尉一路匆匆朝军营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没敢问叫自己过去干什么,葛校尉也没有主动开口。
快到军营了才问句,“你家夫郎的弟弟成亲没有?”
“啊?没,还没呢。”
“哦。”然后便不说话了。
赵北川被他问的满头雾水,心想这跟陆苗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进了军营,赵北川被领着朝最中间的营房走去,走到门口时葛校尉上前禀报说把人带来了。
不多时有穿着软甲的卫兵把赵北川从头到脚搜了一遍,然后才领着人进去。
这一通下来,赵北川的腿已经软了三分,等见到要见的人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草,草草民拜见王爷。”
镇北王这次没穿铠甲,只穿了一件棕色锦衣长衫,头上带着玉冠,整个人看起十分低调内敛。
“起来吧,还是这么胆小,浪费你那一把子力气。”
赵北川哆哆嗦嗦站起来,低着头嗫喏道:“王爷恕罪。”
他可不是装的,他是真害怕镇北王。这种久经沙场的将领,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杀气,稍有施威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给他搬个凳子。”
一个年轻的将军从旁边拿了把凳子递给赵北川,“莫怕,王爷不会把你怎么样。”
赵北川余光看了他一眼,此人跟梁大人有几分相像,应当就是他的小弟梁将军。
坐在凳子上赵北川稍稍缓和了些,主动开口道:“不知王爷叫草民前来有何事?”
“这酒囊是你给葛长保的吧?”
赵北川抬头看了一眼,点头道:“没错,是小人给他的。”
“这里面装的东西是怎么弄出了的?”
“回王爷,这是小人夫郎酿酒时意外弄出来的,可巧小人去年遭歹人暗算受了伤,他拿这烈酒帮小人擦洗伤口捡回一条命来。葛校尉换防时我便想着送他一囊,边关常有战事,这东西说不定在军营里能用上。”
赵北川这些话说的半真半假,之前他和陆遥聊天时谈论起过这件事。
当时陆遥跟他说,如果有人问起这酒精的由来,就把之前受伤的事说出来,假装这酒精是意外发现的,这样才不容易被人起疑,没想到都被他预料到了!
赵北川怕镇北王不相信,连忙解开衣服让他看后背的伤疤,半尺多长的疤痕盘在肩胛骨上,做不了假。
镇北王点了点头,让他把衣服穿好。
旁边梁小将军捂着肩膀朝赵北川行了一个军礼,“多谢赵义士赠这烈酒,不然这次我恐怕凶多吉少。”
赵北川惊讶瞪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原来两个月前边关发生了一场敌袭,契丹人集结了上万兵马朝营州进攻。
粱闯带着三千兵马打算从侧翼包抄,没想到军中出了内应泄露了他们的计划,导致三千多个人差点全军覆没。
粱闯被救回来时中了一刀两箭,命悬一线。
军医看了他的伤势都摇头叹息,觉得怕是保不住了。
镇北王大怒,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保住粱将军的命!刚好葛长保和梁重听闻了这件事,二人急忙觐见。
葛长保把来时带到那一囊酒精给了军医,让他试试能不能帮上忙。
万万没想到,这一囊酒精救了梁闯的命!
过去军中凡是受伤的士兵,不怕伤口有多深,就怕伤口发脓感染。只要伤口流脓人必发热,降不下来几天就完了。
而且眼下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伤口更容易溃烂,军医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将酒精洒在梁闯的伤口上。
一连用了三天,伤口除了有些发红外,竟然一点溃烂都没有!慢慢的竟然开始结痂了!
那军医激动的连忙跑去找镇北王,询问这酒是从何处弄来的,若是军营有此物,士兵的伤亡能下降一半!
起先镇北王不太相信一点酒就能救命,让那军医把剩下的拿去再给别人试试,一连给三个人用了用,结果都是一样的,三人伤口都没有溃烂流脓。
其中一个士兵还是伤的腹部,本来都等死了,没想到竟然被救了回来。
镇北王这回坐不住了,他带兵打仗十七年,知道这酒精出现意味着什么,如果他的兵能受伤不死,那战场上将所向睥睨!
契丹再不是威胁!
他连夜下令叫来葛长保和梁重询问酒精的由来,葛长保也没瞒着,直接把赵北川和陆遥说了出来。
镇北王对那个有巨力的小子还有几分印象,没想到这东西竟是他弄出来的,等梁闯伤愈后便悄悄回了平州。
他打算亲自见一见这个赵北川,如果此人能用,那便在军中给他个虚职,以后专门由负责给镇北军制作酒精。
军营中,镇北王轻轻敲着桌子,开门见山道:“这酒精是何物所做?一年能产多少?”
赵北川连忙跪地道:“回禀王爷小的对这方面所知甚少,酒坊事宜都是夫郎在管着,小人只管食肆这边的生意。”
镇北王对这个陆氏愈发好奇起来,“既然如此,明日便去你们食肆走一趟。”
赵北川回来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脑袋里晕晕乎乎,走到自家食肆见里面点着灯连忙上前敲了敲门。
“我回来了。”
陆遥打开门,紧张的把他拉进屋里,“怎么样?葛校尉他们叫你去军营干什么了?”
“阿遥都被你预料到了,都预料到了!镇北王想要酒精!”
“你见到镇北王了!”
赵北川深吸一口,勉强平复激动的心情,把刚才的事一字一句跟陆遥重复了一遍,“我没敢告诉他酒精能产出多少,只说自己不知晓这些事,酒坊都归你管,他说明日要来咱们铺子一趟!”
陆遥握着赵北川的手也在颤抖,他知道这是此生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果能把握住就再也不会受制于姜莹了。
最重要的是镇北王乃当家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二人感情极好,不用担心会被无辜牵连!
“好,好好好!明日咱们好好准备,势必要登上镇北王这艘大船!”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陆遥和赵北川就起来了,拎着昨晚提前泡好的豆子朝食肆走去。
昨晚两人研究了半宿食谱,今天镇北王大驾光临,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吃好了。
陆遥提议准备一份涮锅子,再配上八道招牌菜,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应当能摆下。
磨豆腐、点豆腐、压豆腐,这盘豆腐是迄今为止陆遥做的最认真的一块,生怕做出来口感不好。
天快亮的时候,赵北川赶着骡车去了西市,买来一头现宰的羊羔和新鲜的猪下水。各色青菜也买了不少,眼下刚进五月,不少菜都下来了,拿来涮锅子刚刚好。
买完菜又去了一趟冰库,晌午吃锅子肯定热,赵北川又买了十块冰,拿回去看能不能用上。
骡车赶到门口,陆苗和小春赶紧过来帮忙卸车。
陆遥穿着围裙走过来看了看,“你买冰啦,我刚还想着说,待会儿买点冰回来。”
“我怕吃锅子热着王爷。”
陆遥给相公竖了个拇指,有长进!
东西搬进去,赵北川把车送回家,陆遥开始处理羊羔肉,为了保证口感,先把羊肉放在冰上冰一会儿,等肉冻的半硬时能切出更薄的肉片。
毛肚和百叶也要拿灰面反复搓洗,直到洗出来的水清澈透明没有异味为止。青菜一根一根择出来,挑拣出形状大小最好的拿出来摆盘。
陆遥把当年在秋水镇徐掌柜的送的那套瓷器拿出来了,这东西之前一直舍不得用,如今派上了用场。拿它装东西档次瞬间就提高了,比陶盘陶碗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八道特色菜分别为红烧鱼、糖醋里脊、肉沫豆腐、京酱肉丝、麻仁鸡蛋、拌凉皮、凉拌三丝和一道羊肉汤。
火锅的锅底是昨晚熬煮的鲜菇鸡汤,早晨起来撇去上面的浮油,只留下金黄透亮的原汤。食客们都说这鸡汤涮锅子味道最好,能保存住羊肉的鲜味。
忙到辰时东西都准备妥当,只要人一来随时下锅开炒。陆遥让小年小春和陆苗先回家去,待会儿别冲撞了贵客。
陆遥和赵北川坐在大堂等待着,紧张的手指发麻,握着相公的手道:“王爷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没说,晌午不来,傍晚肯定应该能到。”
“那咱们是不是准备的太早了?”他怕这些青菜放的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
赵北川揉了揉着他的肩膀,“赶早不赶晚,有冰镇着应该没事。”
“我就怕不小心得罪了王爷,弄巧成拙……”
“别担心,你比我有见识有能力,若是你都办不成的事,换成别人更不行,你要相信自己。”
陆遥深吸一口气稍稍镇定下来,相公说的没错,自己比他们多活了一世,见识过那么多东西,怎么能在这种场合掉链子。
就算攀不上镇北王,他也一定有办法在这府城立足,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过是过眼云烟,越在意反而越容易出错。放平心态跟接待一个普通的食客一样,尽心就好。
快到午时的时候,食肆门口突然来了一队官兵,约五十多个人,将整个食肆围的密不透风。有十个身穿软甲的人先进来查探,前面和后厨仔仔细细查验了一遍,连水井都没放过,确定食肆安全没有刺客后才派人去通知王爷。
不得不说镇北王足够谨慎,这几年边关细作越来越多,他掌管着武朝最大的军队镇北军,若是出了意外会动摇国本,所以不得不谨慎。
陆遥和赵北川立紧张的站在门口等待,不多时一顶轿子停在门口,旁边的人将轿帘掀开,里面坐着的正是镇北王杨业!
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身材魁梧,长相端方,唇上续着短须,整个人看起即为正派。
赵北川拉了陆遥一下,两人连忙跪地请安。
“草民拜见王爷!”
“起来吧。”镇北王径直走进来,背着手在大堂内转了一圈,他后头跟着梁将军、军医官和葛、粱两位校尉。
赵北川起身道:“小人先去为王爷准备吃食。”
镇北王颔首见陆遥留下来道:“你那个酒精还有吗?”
“回王爷,还有半坛。”
昨晚他们就取出来了,陆遥从柜台后面拿出来,军医官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闻了闻,又拿手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尖舔了舔。
“是酒精!”
镇北王坐下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回禀王爷,这是小人酿酒时意外得来的,因为实在太烈没办法喝,便存下来一直放着没用。上次相公受伤,小人便把这酒精拿出来用了用,没想到效果特别好。”陆遥顿了顿,“恰好去年葛校尉换防,他与我们有恩情,小人便想着把这酒精给他送一囊过去,兴许能用得上。”
镇北王听完点了点头,又问:“多少粮能做这一坛酒精?”
陆遥在心里估算一下,一斤酒差不多能产四两酒精,但他不能这么报,因为目前做酒精还不熟练,这个结果未必准确。
“这个小人还没试验过,不过一坛酒精约十斤,至少要用两石高粱。”
旁边军医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两石高粱就能出这么多酒精?能救回多少人啊!
“本王要五百斤酒精,三个月之内做出来。”
五百斤酒精也就是一千二百多斤酒,做肯定是能做出来,陆遥装作为难道:“回王爷,小人做倒是可以做出来,但……”
旁边梁将军温和道:“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陆遥沉了沉气道:“小人手里有一个酒坊,但这酒坊并非归小人一人所有,州牧夫人占了七成的股,做出的酒要先供应给她的酒楼……”
镇北王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摆摆手道:“此事我会让人去跟州牧说,以后优先做酒精供给军营,那边你不用再管。”
陆遥心中一喜,连忙跪地叩头道:“多谢王爷!小人必定尽心尽力将酒精制作出来,不耽误军中使用!”
镇北王对这个小夫郎印象又好了三分,可惜是个哥儿,若是个汉子兴许能提拔到手下。
说起来这对小夫夫也有趣,相公一身蛮力却胆子小,小哥儿看着柔弱,但说话口齿伶俐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被他这身戾气吓着。
“起来吧,听闻你家菜做的不错,做几道拿手菜与本王尝尝。”
“这是草民的荣幸!”陆遥连忙退去后厨,不多时赵北川先把铜锅端上来。
大伙好奇的看着这个东西,不知道怎么使用。
赵北川把鸡汤倒进铜锅里,下面放上银碳,不多时铜锅里的鸡汤滚了起来,香味窜得满屋子都是。
陆遥把切好的羊羔肉一盘一盘端上来,每片羊肉切的大小一样,薄厚相当,摆成花瓣状,下面还铺着碎冰。
粱将军喊住他,“哎,你先别走,这东西是怎么吃的?”
陆遥从旁边拿起一双干净的公筷,夹起一片羊肉放在铜锅子里,羊羔肉非常嫩,涮了几下就卷曲熟透了。
“草民逾越,把羊肉沾上芝麻酱蘸料即可食用。”
旁边有下人接过筷子先尝了尝,确定没问题,王爷才亲夹了一片在锅里涮着吃起来。
他自小在皇宫长大,吃过的山珍海味无数,但还是被这铜锅涮肉惊了一下,实在是味道太鲜美了!
羊肉特有的鲜味搭配上浓郁的鸡汤,再沾上芝麻酱,瞬间将味蕾勾住。
“小粱、陈医馆来来来,坐下一起吃!”
粱闯在军营里跟镇北王都吃惯了的,没客气搬了把凳子在旁边坐下,陈医馆被这味道馋的不行,也壮着胆子坐下来夹了几筷子。
两人尝过后无一不被这味道所折服,这小夫夫果然两下子!
陆遥拿出酒要给几个人倒,镇北王摆手,“酒就不喝了,喝酒误事。”
“是。”陆遥赶紧拿了下去。
涮起锅子屋里逐渐热起来,赵北川搬着几个冰盆放在旁边降温。见桌上的羊肉见半,开始上其他的菜。
一盘盘招牌菜端上来,大伙每尝一道菜,都禁不住摇头感叹,真是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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