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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给我摸摸腹肌 (998)


陆林不说话,冷着脸看着王有田。
王有田叹了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今天早上我们来割这片粟,发现被人割了半亩,旁人不可能来割我们家的粟,估摸是我大哥大嫂那边背着我们偷着割的。”
这种家事陆林也不好多说什么,王家虽然分了家,但毕竟是亲兄弟,总不能因为半亩粟打破头。
“行了别哭了,赶紧把这片地割完回家,我来找你们有点事。”
陆云擦干眼泪,虽然不知道二哥来所为何事,但还是听话的拿起镰开始割粟。三个人速度快一些,还不到天黑就把粟都割完了。
这边王大媳妇见这边不闹了,捂着嘴偷笑。“我就说老三媳妇好拿捏,今年咱们多割半亩,明年割他一亩!过几年这片地兴许都能占下来!”
王有粮没好气的说:“别搅合了,这个家早晚让你搅散!”
“你说啥?!你有没有良心!我起个大早是为了谁?割来的粮都被我一个人吃了?”她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王有粮被她嚎的脑瓜仁疼,“行了行了,我说错话了,赶紧起来接着干活!”
地里的粮收完,陆林帮他们一起拉回家。
一路上陆云心情低落,到了家王有田要去沽酒买菜,陆林拉住他道:“别去买了,我来找你们有事,说完就回去了。”
“那哪行,二哥忙活了半天总得吃完饭再走。”
陆林道:“家里有什么凑合吃一口就行,别出去买了。”
陆云把之前剩下的一块腌肉炒了,三人坐在屋中,陆林这才将怀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二人。
陆云和王有田都不识字,陆林便将信上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老三又盘了个大铺子,现在忙不过来了,让咱们去府城帮忙。”
陆云一听,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啊!我早就想去了!”
王有田倒是没夫郎这么激动,拉了拉陆云的袖子让他先坐下,“三哥信上可还说了什么?”
“他说在府城赚的肯定比镇上多,机会也多,而且徭役的事不用担心,他那边有人脉可以帮你把户籍挪过去,免了以后的徭役。”
这件事倒是让王有田有些心动,今年他们在本地服的徭役,离家只有三十里地挖渠修路,干了两个月就回来了。虽然照比往年轻松一些,但谁又能保证年年如此呢?
“二哥,你们去吗?”
陆林沉吟片刻道:“还没决定下来,不过看你嫂子的意思是想去。”
陆云道:“那咱们一起去吧!就当是去府城看看娘,如果不行再回来如何?”
陆林想了想如此也好,娘去府城半年多了,他们想念老人,老人肯定也思念他们,不如借此机会去府城转一圈,如果合适就留下来,不方便就回来,左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好,那就定下来,这几日你们先准备东西,咱们八月初六来镇上聚齐一起走!”
吃完饭天色已经晚了,陆林没久留赶着车赶紧回了镇上。
他走后王有田去了爹娘屋里待了一会儿,把这件事跟两位老人说了说。
王老爷子一听连忙道:“这是好事啊!去,干嘛不去!”
“可我们走了,您二老怎么办……”
“你大哥二哥还能饿死我俩?再说你爹还没老的干不动活。”
王老爷子是有远见的人,知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人家既有心帮扶你们,你还不好好把握住机会?你们把日子过好了,我跟你娘就放心了。”
王老太太也跟着点头,“去吧,不用担心家里。”
王有田这才下定决心,第二天把地里的粮收完,留给爹娘一半,余下的都拿去镇上卖了做盘缠。
八月初六这早上,他赶着骡车带着夫郎和孩子朝镇上走去。

陆林回到家后,先托童生老爷子帮忙写了封信给弟弟送过去。
然后跟妻子商量着铺子的生意如何处理,眼下还不能直接盘出去,万一府城待不了他们也好有个退路。
胡春容有个弟弟叫胡春生,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胡家地少,这些年日子过得很紧吧。胡春容明里暗里接济了不少,陆林看在眼里没有计较过,毕竟当初他瘸着一条腿,丈母娘也从未嫌弃过他。
如今他们要去府城,铺子与其盘给外人不如让弟弟经营着,同陆遥当初教他们一样,把做豆花炸油条的法子教给了弟弟弟媳。
胡春容没直说把铺子给弟弟,而是让他们帮忙看着,兴许哪天就回来了。房子一并留给他们住着,如果以后不回来,这里就归他们使唤了。
八月初六这天,陆林早早把骡车套好,车上装了两大箱笼行李,胡春容抱着小石头坐在被褥上,前头陆云也同样抱着金子,一路颠簸着朝镇外走去。
王有田之前服徭役走过这条路,虽然时隔两年多了,但依旧记忆犹新,赶着车在前头领路。
陆林在他后面,眼下秋高气爽,天气干燥,正适合出门远行。
两个孩子还没睡醒,躺在娘亲怀里呼呼睡着觉,他们还不知道此行要去的地方,即将改变他们的一生。
骡车行了四十里地,已经到了晌午。
王有田赶着车靠路边停下,“咱们歇歇脚吃点饭,给骡子饮点水。”
“哎。”
陆云和胡春容抱着孩子下车去树丛里小解,俩孩子满眼新奇,“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胡春容道:“去看你奶,上次你不是说想奶奶了吗。”
“真的吗?太好啦!”小石头高兴的跳起来。
旁边小金子也学着他的模样跳了一下,“太好啦。”惹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王有田牵着两头骡子去河边饮水,陆林则捡了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生火煮粥。
不一会儿大伙洗了洗手过来,围坐在灶台旁边准备吃饭,胡春容感叹道:“如今想想陆遥他们可真是不容易,这么远的地方,无亲无靠的就敢往府城闯,换做旁人可做不到。”
陆云点头:“谁说不是,咱们是去投奔他们,这么远的路我都有些发怵,三哥和三哥夫可真不是一般人!”
锅里的粥熟了,胡春容拿出陶碗给大伙盛粥。
小金子还小,陆云怕烫着他端着碗吹凉了才递给他喝。
吃饱喝足,大伙继续赶路,前头再走三十里应该就到驿站了,上次过年的时候闲聊,赵北川给陆林提起过这条路上有几个驿站,如今恰好都对应上了。
两家人作伴虽然路途艰苦,但彼此有个照应,比赵北川他们出来的时候强多了。
行到第三日的时候,半路上突然碰见一队人马拦在前头。
王有田吓了一跳,连忙拉着绳子停下骡车,不知这些人要干什么。
后面的陆林也吓得够呛,之前听人说过,跑长路容易碰上劫道的,遇上有人性的光劫财不害命,遇上没人性的不光劫财害命还折磨人。
车上陆云和胡春容紧紧抱着孩子,惊恐的看着这些人朝车子走过来。
为首的男人身高八尺,长得膀大腰圆,留着满脸胡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他目光在王有田和陆林脸上巡视一圈,突然拱手道:“请问,是陆林陆二哥吗?”
“啊,啊?我,我是陆林。”
“在下是曲家镖局的镖师张天虎,受陆掌柜所托特地护送你们去平州城。”
“唉哟我的天爷……可吓死我了。”陆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张天虎哈哈大笑着伸手把陆林拉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这一路问了好多人,一直没碰上你们。”
“无妨,无妨,有你们护送肯定更安全,有劳壮士了。”
镖局的人在前头开路,陆林和王有田赶着车跟在后面,这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府城。
府城这边,陆遥已经把酒楼后院收拾好了。
留了四间作为卧房,他和赵北川睡一间,小年自己一间,陆苗一间,小春和小豆小哥俩睡一间,余下的依旧做库房用。
娘肯定要留在那边帮忙看孩子,之前租的院子还有一年多才到期,留给二哥和陆云他们两家住刚刚好,那里离着老铺子近,来去都方便。
自从陆母知道陆林他们快来后,每日都去城门口等着,陆遥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便让陆苗陪着娘亲一起,偶尔他这边忙完了也过去等上一会儿。
今日上午,托梁勇在上京买的瓷器到了。
整整两大马车瓷器,全部用木箱装来的,盘子十个一摞,用麻绳捆好,每一摞之间都用茅草塞的严严实实,生怕运送途中颠碎了。
这些瓷器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其中东西占一半,运费占另一半,实在这种瓷器不好运输,寻常人都不接这活,还是梁勇自己托关系叫了个熟人帮忙送过来。
马车赶到后院,车夫和伙计合力把东西搬下来,负责押送货物的人道:“陆掌柜的,您清点一下车上的瓷器,看有没有碎裂的。”
“几位大哥进来先进屋喝杯茶,这一路辛苦了。”
那人见陆遥说话客气,便跟着他从后门进了酒楼里。
一进屋几个人皆是一惊,这家酒楼装修的也太气派了!
原本杂乱的一楼大厅被陆遥分割成小块,每张桌子之前摆着折叠屏风,木制的屏风上还雕刻着山水画。
中间空出一块地界,以后可以招个说书的匠人来表演,周围摆着几十盆盛开的菊花,大朵的金菊将大厅点缀的富丽堂皇。
旁边墙上还挂着一张一仗宽两丈长的菜单子,上面不光有文字还有图画。
这是陆遥专门找人画的菜单,尽量画出菜品原本的模样,让不识字的人也能点到自己喜欢的菜。
一共定了三十道菜,依旧是六道特色招牌菜,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些价格更贵的山珍海味。
同样酒也重新分类,普通的黄酒,清酒都有准备,自家酿的陆酒也分了两种,一种是新酒依旧二两银子一壶,还有陈酿价格更贵,一小壶就要五两银子。
陆遥打算以后每年都窖藏三十坛酒,这些酒越酿越香,等以后豆子考中状元时再拿出来卖,取名就叫状元红!
院子里,六个伙计正在清点瓷器。
这些伙计有四个是之前在雅斋居干的,得知陆遥把铺子盘下来,主动过来打听还招不招人。
陆遥见他们干活都挺麻利,而且有过经验便都留下了,工钱跟之前一样每个月是七百文。
这四个人怕不够用,后面又招了两个,这俩人算是新手由他们四个先带着干,每个月是五百文工钱。干的好就留下,干得不好再换。
灶上陆遥打算也再添俩人,不然光靠赵北川和小春太累了,但是又怕招来的伙计学会手艺再跑了。
没办法只能从牙行里买奴隶,陆遥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本心里是十分抵触卖身奴隶这种形式,但是无奈受时代和社会影响只能这么做。因为只有手握着卖身契,才能完全放心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他们。
最后在官牙买了两个十六七岁身体健壮的少年,让他们跟着赵北川在后厨帮忙。
瓷器清点的差不多了,一共二百个盘子,三百个小碗,八十个汤盆,以及三桶陶瓷汤匙。除了碎了四块盘子和两个汤盆外,其余的全部都没问题。
这么点损耗陆遥没算在其中,直接把运费和瓷器钱一起结了。
这些瓷器以后只在楼上包间里用,一楼还是使用陶器,一个瓷碗就一百八十文,摔一个得心疼半天。
伙计们将瓷器刷洗好,放到提前准备的大碗架柜里,旁边还有一个放陶器的柜子,都在灶房旁边,用的时候非常方便。
收拾好东西快到晌午了,陆遥让伙计们把院子清理干净,自己则去老铺子那边帮忙。
今天生意依旧火爆,有不少老客人知道他们要搬家了,见到陆遥纷纷打招呼。
“陆掌柜,你新酒楼装修的如何了?”
“快完事了,八月十八开业。”
“嘿!到时候我可得去捧捧场!”
陆遥笑着拱手道:“随时恭候大家光临。”
旁边葛校尉也叫住他,“哎,陆掌柜的。”
“怎么了葛大人?”
葛长保抓耳挠腮,半晌才开口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兄弟了呢?”
陆遥一愣,“你说陆苗吗?这阵子我二哥他们要来,他陪着我娘去城门口等人呢。”
“哦!原来是二哥要来了。”
陆遥被他这声称呼惊的心一跳,突然想起来葛校尉最近好像天天来食肆吃饭,莫非……这葛校尉对陆苗……
不行不行,葛校尉都多大岁数了,家里怕是早已娶妻生子,难不成要让陆苗当小的?打死他也不能让弟弟去当妾室!
葛长保还不知陆遥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得冤死他了。人家才二十五岁,还从未娶过亲呢。只是日日在军中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加上早早续了胡须,看起来像三十岁似的。
早些年葛长保父母早亡,十六岁就入了军营,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升到校尉这个官职,结果耽搁了婚事。
军中倒是也有人给他介绍过,但不是别人嫌他年纪大,就是葛长保看不上眼,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娶亲。
自打第一次见到陆苗他就相中这小哥儿了,不光眉眼长得俊俏,泼辣的脾气也对了他的胃口。回去辗转反侧半宿睡不着觉,光想着陆苗的模样心里都热辣辣的。
听闻他还没娶亲,葛长保便起了心思,马上九月他又得去边关换防了,明年三月份他才能回来,去之前他打算让梁重做媒人,帮他保个媒,赶紧把这件事定下来。
葛校尉匆匆吃完饭,结了帐朝城门方向走去。
离老远就看见陆母和陆苗,他整理了一下发冠,拍了拍衣裳,脸上挂上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朝二人走过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听见陆苗大喊一声,“二哥到了,你看是二哥他们!”
陆母伸长脖子张望,果然看见队伍里陆林和王有田的马车,二人匆忙朝那边跑了过去,葛长保也跟在后头快走了几步路。
城门口,陆林牵着骡子正在等待前头小吏盘查,突然听见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抬头张望就看见娘亲和五弟,激动的他挥手大喊,“娘!陆苗!”
小吏怒斥道:“不得喧哗!”
“哎,哎……”陆林吓得缩了缩脖子,朝他们摆了摆手,低着头不敢回应。
陆苗也听见官吏呵斥二哥了,紧忙把娘亲拉到旁边。
不多时排到陆林,他们身上都带着户籍,本来检查一下即可放行,但那个小吏刚才被陆林喊声吓了一跳,不免有些夹带个人情绪刁难人。
“怎么没有入城文书?”
“这,小人的弟弟说只有带上户籍就可以……”
“你弟弟?你弟弟是什么官?”
“他不是官,他再城中开食肆。”
小吏嗤了一声,“没有文书不得入城,回去补办再来,下一个!”
“官爷,我们打平阳县来的,一路五六百里地啊……”
那小吏翻了个白眼,“我管你从哪来的,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人来了!”
陆林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哪经历过这种事,急得脸色涨红,眼看着娘亲弟弟就在城里,偏偏他们进不去。
陆苗和陆母也等急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进来。见陆林正在调转车头,陆母急得推着陆苗道:“快去叫你三哥过来看看,怎么不让进城啊!”
陆苗抬腿往回跑,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葛校尉的身上,他红着眼睛抬起头,一见是熟人连忙拉住葛校尉的胳膊,“官爷,还记得我吗?陆家食肆都伙计,我二哥被城门处的吏官拦住了,能帮忙问问吗?”
葛长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还是保持住正经的模样,点了点头朝城门口走去,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把陆林和王有田的马车都放行了。
那城门卒还跟在他身后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校尉大人家的亲戚,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葛长保唬着脸教训他:“人家这么老远来的,平白无故就让回去,这不是刁难人吗!若再有下次定找你们上司好好说道说道。”
小卒子吓得跪地磕头,“小的再也不敢了!”
葛长保转过头时瞬间换了个表情,“这位就是陆二哥吧,幸会幸会,我与你两个弟弟都相识,今日碰巧经过没想到能帮上忙。”
陆林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是专程过来帮忙的!连忙跪地就要磕头感谢。
葛长保哪敢让大舅哥磕头啊,伸手把人拉起来,“不过是费了几句嘴皮子的事,担不起这等大礼,二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快回去吧。”陆林战战兢兢跟着葛校尉进了城。
进了城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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