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川正在闷头吃肉,闻声抬起头,“喝。”
陆遥给两人一人倒了半碗,这黄酒刚才做菜的时候他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跟后世的酒味道不太一样,不过也能尝出一点辛辣来。
“嫂子,酒好喝吗?”小豆也想尝尝。
陆遥拿筷子点了一点放在他舌尖。
“嘶,不好喝,辣舌头。”小豆赶紧炫一口肉,把酒味压下去。
赵北川忍俊不禁,端起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顺着喉咙烧到胃里,暖烘烘的让人浑身舒畅。
陆遥也小口抿了一口,虽然味道不咋样,但过节了喝个气氛。
大概喝了酒赵北川打开了话匣子,给他讲了许多从前的事,“你没来之前,我从未尝过酒,也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好不好?”
“很好,特别好。”
陆遥脸有点热,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害羞。
“以前爹娘活着的时候,家里日子还算好过,娘会针线活,经常买布头做些零碎的小物件卖,爹也会打猎,一到秋天就能抓兔子野鸡,给我们打牙祭。”
这些事小年和小豆都不记得,因为那会他们太小了。
“后来娘没了,爹难受的厉害,天天跑娘的坟上哭,眼睛哭的都快看不见了。”赵北川声音有些哽咽,“再后来爹也没了,天都塌了……”
陆遥心莫得一痛,从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
赵北川大手反握住他的手,“爹死后家里的重担落在我身上,那会小豆牙还没几颗,吃不了粟米粥,饿的哭声像小猫叫。我急的不行,挨家挨户借灰面给他熬面糊糊粥。”
“还有一次小年发了热症,烧得浑身抽搐。我抱着她跑到赵婆婆家,赵婆婆也没办法,她说今晚要是退不了烧,孩子恐怕就活不了了。”
“当时……我就想如果小年死了,我和小豆也跟着一起走吧,活着太累了。”
陆遥心疼的够呛,忍不住红了眼眶。难以想象这些年赵北川经历了多少困难,才把两个小孩子养大。
两个孩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哥哥,他们在赵北川的庇护下长大,丝毫没觉得苦,原来是有人把苦都帮他们吃了。
赵北川抹了把眼角笑道:“都过去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还娶了这么好的夫郎,老人们都讲先苦后甜,我把苦尝够了,老天爷终于舍得给我甜头了。”
两人把碗里的酒喝完,又吃了不少肉。
眼见两个孩子肚子都吃鼓了,陆遥便不让他们吃了。“不能再吃了,吃多了肚子该撑坏了。”
两个孩子乖乖的放下碗筷,小豆说:“我知道,撑多了会拉稀嘛。”
其他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将原本的悲伤驱散。
吃完饭陆遥让赵北川把肉分割出来,眼下的天气还暖和,猪肉放不住,得拿盐腌上。
赵北川切了一个猪后腿道:“明天你去陆家村卖豆腐的时候,把这块给丈人家拿去。”
“哎。”陆遥没客气,毕竟盖房爹和二哥都没要工钱。
晚上吃的太多,大家都没睡意,两个孩子抱着小猪跑来跑去,陆遥把从镇上买的头花拿出。
“小年,过来嫂子给你个好东西。”
“啥呀?”赵小年放下猪仔屁颠屁颠跑过来。
陆遥拿出绸花递给她,“喜欢吗?”
“啊!喜欢!喜欢!喜欢!”赵小年抱着头花尖叫着又蹦又跳。
这绸做的头花太漂亮了,红艳艳的,在灯烛下泛着微光,小年翻来覆去爱不释手。
赵小豆也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姐姐手里的绸花,“我也要,阿姐给我一个。”
“去,这是女娃戴的,你一个男娃戴什么?”
小豆扁扁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陆遥赶紧把新买桃木梳子给他,“哝,也有你的,嫂子专门给你买了个梳子。”
“哇。”小孩子就是好哄,小豆接过木梳立马就高兴了。
赵北川坐在旁边看的发笑,自家夫郎哄孩子确实有一套。
陆遥把棉布和棉花拿出来铺在炕上,琢磨怎么做棉衣。
“赵北川,你们往年冬天穿什么过冬?”
“就穿身上的衣服,有多少都套在身上。”
“不冷吗?”
“冷,不过我扛得住,小年和小豆围在被子里不出去,把火烧得旺旺的也不太冷。”
陆遥嘶了一声,觉得这么过冬太痛苦了,前世他住的地方有地暖,冬天室内温度二十五六度,不需要穿厚衣服,一套家居服完全可以过冬。
一想到这里的冬天比他原来住的地方还冷,就觉得有点难捱。心里暗暗发誓棉袄一定做的厚厚的!不管花多少钱都得过个暖和的冬天!
棉衣他没做过,明天可以问问林大满会不会做,让他帮忙划个样子,可不敢让田二嫂帮忙,棉花和棉布太贵了,舍不得给她一点。
肚子里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两个孩子也犯了困,赵北川把猪仔关进西屋让他们赶紧上炕睡觉。
陆遥也收拾起布料,铺上被褥准备休息。
赵北川去外面转了一圈,见大门关好了,鸡舍都插好了,骡子也睡下了才进了屋。
脱了衣裳刚上炕,温热的身体便靠了过来,大概喝了酒的缘故今晚陆遥的胆子格外大,居然把上衣脱了,紧紧的贴在赵北川的身上。
赵北川没有推开他,粗糙的大手情不自禁的覆上他光洁的背上摩挲。
呼吸交融,也不知道是谁先吻上了谁,唇齿磕磕绊绊的贴在了一起。
赵北川无师自通的入侵到陆遥的口中,舌尖纠缠,将他吻的喘不过气。
“唔……”陆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上带,赵北川翻身覆了上来,宽阔的臂膀支撑在他身体两侧,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身体泛起一阵阵酸麻。
陆遥把脸凑过去小声道:“相公,咱们圆房吧。”
赵北川呼吸变得粗重,却突然硬生生的停住。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赵北川直接起身下了地,陆遥又急又气也跟着追了出去。
“你快进去,外面冷。”
陆遥红着眼睛说:“你是不是还嫌弃我!”
“我没有。”
“那你为何不跟我圆房,你分明都……赵北川,你是不是男人!”陆遥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起来,自己都这么主动了还屡次被拒绝,实在太受打击的。
赵北川一见他哭立马慌乱起来,伸手笨拙的帮他擦眼泪。
“你若不喜欢我……就,就趁早跟我和离,别耽误……耽误好人。”陆遥哭的抽抽搭搭。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娘是难产死,我听说哥儿生孩子比女人更难,我舍不得你遭罪。”
“啊?”陆遥愣住,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
“不,不会一次就怀孕吧……”
“我也不懂,我想着宁可自己忍着难受,也好过你遭那一通罪。”
陆遥气一下就消了,这个傻子又不是必须进去才行,红着脸拉了拉赵北川的手,“我有别的法子,不会怀孕也能疏解,你要不要试一试……”
赵北川喉结滑动,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来,朝没人的西屋走去。
猪仔们都睡着了,冷不丁一开门吓得它们吱吱乱叫。
赵北川把它们撵到旁边的屋子,将炕上收拾出一块地方。
晚上做饭时烧了西屋的釜,炕是热的屋里一点都不冷,但陆遥就是紧张的浑身发抖,感觉手脚都是酸软的。
赵北川拿了一床被子过来铺在炕上,把人抱上去直接就扑了上来,又狠又凶的亲着陆遥,天知道他等这天等了多久。
陆遥搂着他的脖子,双手抚摸着他结实的后背,被亲的口水连连,嘴里发出无意识哼吟声。
赵北川亲完嘴又开始亲耳朵,粗糙的舌头剐蹭着陆遥的耳蜗,刺激的他喘得不行,“别,别舔……北川啊……”
顺着耳垂一路向下,终于啃上那颗鲜红的孕痣,牙齿轻轻叼起又慢慢松开,又痛又痒。
“啊……哈……”陆遥感觉自己的裤子湿了,臀缝里分泌出湿答答的液体,他脑子乱糟糟的,原来哥儿做爱的时候不用润滑……
紧接着一个炙热又坚硬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在了身下。
陆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好大,好硬!真不敢想象如果插进来会爽成什么样。
胸口的乳珠突然被嘬住,陆遥爽的弓起身体,手上稍稍用了力,赵北川闷哼一声在他手心顶弄了几下。
陆遥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裤带,把手伸进去,狰狞的性器同他这个人一般,粗壮的一只手都握不过来。陆遥轻轻抚摸着,用指尖勾勒上面虬起的青筋,然后两手握住套弄,拇指按在龟头处打转。
赵北川扣着他的肩膀,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陆遥的手中,他何时受过这种刺激,不多时便将第一次的阳精射在了他的手中。
赶紧拿裤子帮他擦干净,“对,对不住。”
陆遥忍不住笑出声,“这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喜欢吗?”
“嗯。”
“舒爽不舒爽?”
“嗯。”
“还有更舒爽的要不要试试?”
赵北川没说话,刚刚泄过的阴茎再次勃起,这次比上回更硬。
陆遥用力翻身把他压在下面,这次换成自己主动。
先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向下含住他的喉结,陆遥早就想这么干了,天知道这喉结有多性感。
赵北川不住的吞咽口水,仰着头让他放肆的亲吻,大手抚摸着陆遥的背脊一路向下,揉捏了一把软糯的臀尖。
“啊……”陆遥爽的叫了一声。
赵北川两只手都覆盖上去,像揉面一般不停的揉搓起来,还耸动着胯骨将阴茎往臀缝上来回戳。
陆遥失去力气,趴在他身上呻吟起来,觉得自己还没做就快高潮了。
过了一会勉强缓解,抬腿把裤子脱了,光溜溜的坐在赵北川的大腿上,用臀瓣夹住他的肉棒磨蹭。肉体相贴,两人同时爽的叹了口气,陆遥觉得自己流的水更多的,前端小巧的阴茎也颤巍巍的勃起了。
赵北川抓自己的性器,在陆遥的臀缝间磨蹭起来,借着湿润的液体慢慢顶弄,尽管并没有插入,陆遥还是忍不住爽的叫出声,“啊……好大,好硬啊……”
赵北川蹭的不过瘾,翻身把人压到身下,直接后入插他的臀缝和大腿根,用大几把狠狠的摩蹭着他湿漉漉的后穴,用力的撞击起来。
带着水的拍打声让陆遥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操干着,嗓子里发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粘腻的呻吟声。
后穴越来越热,前面硬的不行,陆遥忍不住拉着赵北川的手覆在自己的阴茎上,“北川,快给我摸摸,摸摸我。”
粗粝的手指握住他的阴茎,揉捏他圆润的龟头,陆遥爽的浑身直哆嗦,他撅起屁股紧紧贴住身后的躯体,有好几都差点插进去。
“啊,啊啊……”操干的速度越来越快,陆遥眼前突然一片空白,耳朵里响起嗡鸣声,身体猛的抽搐一下,他射了。
哥儿没有精,射的像水一样,泄完高潮并未散去,后穴被顶弄的反而愈发灼热。
赵北川捏着他的射完的性器,狠狠的撞击着他的臀肉,陆遥又痛又爽,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低吼,滚烫的精液终于喷洒在他臀缝里。
陆遥趴在被子上,原本雪白的臀肉都被撞成了粉红色,像一枚熟透了的蜜桃,还微微颤动着。
赵北川咽了口口水,已经射过两次的阳具再次硬了起来……
第二陆遥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好,人躺在东屋的炕上。
赵北川和两个孩子都不在,连忙起身喊了一声,“北川?”
小年和小豆跑过来道:“嫂子你醒啦,大兄上山砍柴了,他说你累着了不让我们吵你。”
陆遥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老脸一红,虽然两人没做到最后,但该干的都干了,该摸的也都摸了,关系进展十分迅速。
不得不说年轻人体力就是好,昨晚折腾了半宿今天还起这么早去砍柴。
“你们吃饭了吗?”
“吃完了,昨天剩的肉和饭吃了一半,剩下的给放在锅里给你温着了。”
“去玩吧。”陆遥叠上被子下了炕,感觉大腿根又疼又痒,肯定是磨肿了,忍不住小声骂了赵北川一句,像牲口似的……
吃完饭把昨天买的明矾拿出来,砸碎了混上盐一起撒进泡着兔皮的木盆里,等卖完豆腐回来就可以鞣制了。
林大满进屋来搬豆腐,见陆遥睡醒打了声招呼,“赵东家把木车送回去了,让咱们赶骡车去卖豆腐。”
陆遥问:“你会赶骡车吗?”
“赶过两次,应当没问题。”
“那咱们今天就赶车去卖豆腐。”
陆遥把秤和装豆子用的麻袋放上车,又把昨晚切好的猪腿拿上,待会去陆家村的时候给娘家送去。
林大满赶骡车还不太熟,出门时车辕差点磕在大门框上,吓得他冷汗直流,“许久,没赶过车,手有些生了。”
“没事,多练练不然天气冷了,咱们推着小车翻山可不容易。”
陆遥坐在车上负责吆喝卖豆腐,林大满牵着骡子走在前面,不多时就碰上几个买豆腐的人。
“哎呦,豆腐郎家换上骡车了!卖豆腐可没少赚啊!”说话的是个牙齿漏风的老头,这人经常来买豆腐。
陆遥笑道:“赚不了多少,都是辛苦钱。”
“这匹骡子不便宜吧,看看这大骨架,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一匹马呢!”
“六贯多钱,把家底都掏空了。”
老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胆子大,俺要是有六贯钱可舍不得买匹骡子。”
陆遥没说什么给他盛完豆腐,林大满牵着骡子继续朝村里走,到了村里把骡子拴在树下,陆遥吆喝了两声,买豆腐的人闻声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不少人看见骡子车说话都酸溜溜的,陆遥知道他们嫉妒,但不能因为嫉妒就不用了。
今天豆腐卖的少,一板豆腐只卖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陆遥打算直接带去陆家村卖。
林大满牵着骡子刚准备走,“哎,等会,等会。”从远处走来一个瘦高个的妇人,这人姓杨住在宋老太家隔壁。
“杨大嫂买豆腐啊?”
妇人摆摆手神秘兮兮的说:“昨天宋长顺把宋寡夫接回来了,你们知道不?”
“啥?!”林大满惊讶的叫出声。
陆遥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心想两人之前都撕破脸了还能接回来?
杨大嫂道:“昨天半夜偷偷摸摸接回来的,正好我去上茅厕瞅见了,宋寡夫在里面被磋磨的不轻,瞅着瘦得皮包骨,啧啧……”
说了几句话,林大满牵着骡子朝村外走去,路过宋家门口时还是没忍住朝里面看瞅了几眼。
陆遥安慰道:“宋长顺那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难过到不至于,不怕你笑话,提起他都像吃了屎似的难受,想起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心里就膈应的慌。”
“如今这俩人在一起兴许还是好事,一个蠢一个坏,你就瞧好吧,准落不到好下场。”
“娘,你……你吃饭吧。”宋平端着一碗粟米粥放在炕边。
宋寡夫咧嘴露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结果吓得宋平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实在是他的模样太过吓人,这一个多月在庵堂里,每日喝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瘦的他脸颊深陷,浑身上下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刚到庵堂的时候他不是没反抗过,结果被打了几顿,饿了两三天就老实了。
每天干着沉重的活计还吃不饱饭,偶尔还会遭到里面妇女夫郎的欺凌,短短一个月时间折磨得他身心俱疲,要不是心里那股恨意支撑着他,可能早就死在里面了。
他恨宋老太的狠毒把他送到这种地方受尽磋磨,也恨宋长顺的无情,那日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更恨林大满带人来捉奸,如果没有这些事他哪至于受这些苦!
宋寡夫在里面发了毒誓,如果能出来,谁都别想好过!
“咳咳咳……”因为吃的太急,粟米呛到了气管里,咳的他撕心裂肺。
站在外面的宋老太和宋长顺听着咳声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后悔了。
庵堂那种地方,不是你想送人进来就进来,想领人出去就出去的。送进的时候不要钱,往外赎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五贯钱!
那钱是宋长富的卖命钱,本来该留着给孙子用的,如今白白给宋寡妇花了一半。
宋老太:“早先我不让你去接,你偏劝我把他接回来,你瞅瞅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几日好活的?死了还得赔一副棺材钱!”
“我哪知道他成这副模样了……”本来宋寡夫长得就一般,如今瘦的像个鬼似的,宋长顺碰都没心情碰一下。
“你弄回来了你安置,别指望我伺候他!”宋老太撂下话就走了,留下宋长顺在门口转了几圈,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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