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
林夫人也不说话,反手又打了她一个耳光,直接打得她两颊红肿起来。
外头林父闻讯匆匆赶来,“淑芳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又来欺辱阿月。”
“老爷……”张小娘跑到林父身边,捂着脸哀哀戚戚的哭起来,“我又不知这项链是送给她的,瞧着漂亮就拿过来试了试,夫人您派人说一声便好,何必这般打上门来……”
林夫人轻蔑道:“不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人会给你送礼?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让这副项链。”
张氏本是别人转赠给林父的侍妾,身份低微,被她一说顿时哭成泪人。
林老爷也气的够呛,挥手就要打林夫人。
刚巧林子健也听见消息匆匆赶过来,一见父亲把那贱人护在怀里欺辱自己母亲,霎时便怒了,“你们做什么!”
“子健你怎么来了。”林夫人不愿让这种事影响到儿子,连忙推着他往外走。
“你们两联起手欺辱我娘亲,当我死了不成?!”
林父大怒,“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娘主动过来找茬谁搭理她!”
林夫人冷笑着看着这对狗男女道:“我知你不愿搭理我,你当我愿意看见你们吗?别着急等子健考完试咱们老死不复相见!”
林父慌了一瞬,“你这什么意思?”
林子健赤红着眼睛道:“我已经决定科举结束就带母亲去外地赴任,以后便别来往了。”
林父松开妾室,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子健,你何必这般,我同你母亲的事跟你又没关系。”
林夫人冷笑道:“如何没关系?谁不知道你们林家宠妾灭妻,子健留在上京还能娶到好人嫁的姑娘吗?但凡你为子健考虑一分都做不出这起子腌臜事。”
林子健恨恨的看着父亲和那贱人,拉着母亲走了出去。
“老爷……”张氏察觉不对劲,小声叫了他一声。
“滚开!”林老爷看都没看她一眼,甩袖子跟了出去。
林子健停下脚布,回头看着紧追出来的父亲,眼底一片冷冽。
林父被他看的心口发慌,“你那是什么眼神!再说谁准许你去外地的?”
“我已经同祖父商量好,娘亲也同意。”
“我不同意!”
林夫人冷笑,心想你算个屁,同不同意儿子都不会听你的。
林父走上前握住儿子的肩膀道:“子健,仕途不是儿戏,你不入内院挂职,以后怎么回到上京赴任?而且你以为地方官是好当的?弄不好前途就毁了!”
“不牢父亲挂心,您若是觉得不妥,以后把张氏生的孩子培养成内阁大臣也是一样的。”
“你!晴岚我知你恨我,但张氏不过是个妾,你若实在容不下大不了把她发卖了,你也不能拿儿子的前途置气。”
林夫人被他绝情的话惊的浑身发抖,仿佛从未认识这个人一般。
想起两人相遇相知,成亲生下儿子,一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到如今变成这样家不像家,父不像父的模样,自己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前一刻他还拥着张氏要打自己,下一刻又随口说出把人发卖的话,竟然绝情到如此地步。
林子健也皱起眉头:“我意已决,父亲不必再劝我。”说完扶着林氏进了卧房。
林家的发生的事陆遥并不清楚,回家后便叫着马宽一起去了新盘的铺子转了一圈。
新铺面上面的招晃已经拆下来,门头的匾额也是空着的,随行的小厮拿出钥匙上前把大门打开,一个古香古色的食府便映在眼前。
这间铺子比昨晚去的长荷居还宽敞,最主要的是后院依旧有厨房和停放马车的地方。
赵北川首要看的就是厨房,过去转了一圈回来道:“灶眼少了一点,只有三个,若是做卤味怕是不够用。”
陆遥拍怕他的手,“开张前都要重新弄一遍。”
一楼跟长荷居的摆设差不多,七八张四方桌子就在大厅摆放着,非常没有隐蔽性。
想来普通人吃不起这的饭菜,有点身份的也不愿意坐在大堂被人围观着吃东西,这桌子摆的真是可有可无。
二楼有四个雅间,比长荷居宽敞不少,里面的桌椅看着还挺新的,陆遥打算不换了直接拿来用,就是这屋子里太素了,还得重新装修一下。
三楼一样是四个雅间,这八个雅间陆遥还打算用春夏秋冬和梅兰竹菊命名,简单好记。
从楼上下来,陆遥道:“除了一楼其他都暂时保持原样,一楼我绘制一张装修的图纸,找人按照图上重新装一遍。”
马宽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应下。
“另外后院再砌一个五尺长,三尺宽的窑炉,我打算在上京添一道新的招牌菜——上京烤鸭。”
“好。”
赵北川好奇这个烤鸭是怎么做的,毕竟从前没听陆遥提起过。
两人上了马车,陆遥跟他细细的讲这烤鸭的制作过程,“将鸭子清理干净,肚子掏一个小洞,取出内脏然后在上面刷上蜜水,再用钩子吊在炉子里烤熟。这样烤出的鸭子外皮酥脆,内里软嫩,色泽红润,肥而不腻。”
“可是这鸭肉只刷蜜水没有味道啊。”
陆遥笑道:“烤好的鸭子还不算完,需得切工好的师傅片出一百零八片薄厚相见的肉片,再配上薄如蝉翼的荷叶饼,里面裹上甜面酱和葱丝,咬一口那味道绝了!”
赵北川被他说的都流口水了,“回去你教我怎么做!”
“好。”
其实陆遥也没自己做过烤鸭,但是之前出差的时候吃过几次,还跟着参观过北京那家知名的烤鸭店,从中了解到烤鸭的制作流程。
后世大部分饭店的烤鸭都是用机械炉子烤熟的,吃起来口感相差不大,跟那家比起来,总缺了些果木炭烤出来的味道。
烤鸭能在上一世都能风靡几百年,想必拿到这里也能受到大众的认可。
酒楼的事还不着急,陆遥打算先去看家具,正房屋里还没收拾好,屋子里空空荡荡的。
上京有专门售卖家具的商铺,这里面大到拔步床,小到板凳都有卖的,也接家具定制,料子种类繁多,从几千两银子到几两银子的都有。
陆遥不是奢靡的人,家里的东西舒适就好,没必要非得都挑贵重的木料。
定了一套价格中档的红木家具,一张架子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多宝阁、一个五斗柜,以及两个装衣服的大柜子。
桌椅选的也是红木的,不过椅子陆遥没定做传统的样式,而是按照自己的需求订了一个长条的沙发椅。等做好后再缝制一套皮具套在上头,坐起来应当能挺舒服。
这一套家具花了三百多两银子,陆遥加了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年前就能做好。
从家具铺子出来,两人又去了附近的成衣铺子转了转,给自己和小豆、马宽、小年、小春都各自定做了两身新衣裳。
原本还想给章秋澜定做,可惜陆遥不知道他的尺寸,又怕做得颜色他不喜欢,等过年的时候多给他包个红包得了。
衣裳也要七八日才能做出来,左右也不太着急,来的时候拿了不少衣服,暂时够他们穿的。
回到家,陆遥拿出账本开始记账,上京的花销太大了,来了才两日就花了六七百两银子,心疼的他直吸凉气。
得赶紧把酒楼开起来,一日不赚钱就是亏银子。
陆遥去小豆屋里拿出纸笔,用木尺比量着画出酒楼一楼的结构图,他打算把一楼设计成海底捞那种座位形式,用一人高的木隔断将大厅分成几个私密的小空间,每个桌子大概能坐四到六人,非常适合朋友间聚会小坐。
座位也换成长条那种样式的椅子,套上皮革坐垫和靠背,显得既高级又舒适。
其次楼内所有的灯都要重新换一遍,既然晚上才是上京酒楼的客流高峰期,那势必要做城中最闪耀的那一家!
陆遥写写画画一直忙到天黑,赵北川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伏在案上睡着了。
心疼的连忙把笔从他手里拿出来,把人抱上床上,脱掉鞋袜和外套盖好被褥,吹了蜡烛继续跟马宽商议酒楼的事。
他自知不如陆遥思虑周全,对生意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过去没想过要学,总觉得自己把菜做好就成了。
如今可不行,陆遥怀着孩子总不能让他东奔西走,自己合该担起夫君的责任。
来到上京的第三天,赵北川和马宽开始装修酒楼,陆遥则带着礼品拜访了两家邻居。
最里面这户是礼部给事中史家,正六品的官职,从小豆口中了解到,这个官职多为跳板,只要别闹出太大的岔子,待个三年五载基本上都能晋升,前途无量,所以陆遥准备的礼品也稍微丰厚些。
敲了半天门,门房小厮才把门打开,上下打量着陆遥和及他身后的陆甲和陆丙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鄙人是前些日子刚搬过来的邻居,特地来拜访史大人。”
“你在这等会儿吧。”小厮砰的一下关上门。
陆丙颇有些愤怒道:“这人什么毛病?”
陆甲连忙踢了他一脚,“慎言。”
陆遥道:“上京不比咱们平州,说话办事上都要仔细一些,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就算是小厮也不要轻易得罪。”
陆丙赶紧低下头,“小的知错。”
不过这史家却是眼高于顶,半晌小厮来回话道:“我们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几位请回吧。”
陆遥笑道:“如此,陆某下次再来拜访,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陆甲和陆丙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小厮也没客气一下,接过来就把门关上了。
在史家吃了闭门羹,陆遥也没太在意,这个朝代虽没有划分士农工商的排行,但相对而言经商还是低贱的行业,对方看不起也属正常。
陆甲和陆乙回到家中取来第二份礼品,陆遥敲响了另一户的大门。
这次徐家倒是很快就开门了,门房依旧询问他们的来意,陆遥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那小厮连忙把三人迎到偏厅,“几位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知我们老爷。”
陆遥估摸着应当是这家主人提前吩咐过门房,若是邻居来了以礼相待。
不多时,一个身量中等,五十多岁,头发略有些花白的男子从后院走过来。
陆遥连忙起身拱手道:“这位就是徐老爷吧,在下陆遥,住在您隔壁的院子,今日特来拜访。”
五徐占光连忙抬手回礼,“幸会幸会,前几日听闻李家的院子卖出去了,我还想着过去拜访一下,可巧你们先过来了。”
陆遥道:“理应早些上门拜访,只是我们刚来上京,家里还没收拾完,耽搁了两日。”
“不妨事,快请进。”
徐老爷带着他们来到会客的花厅,小厮端来茶水。
陆遥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徐老爷疑惑的摸了摸脸道:“陆小郎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有哪里不妥?”
“不好意思,请问徐老爷在平州的是否有亲戚?”
徐占光一愣,“有,我祖籍就是平州的,平阳县秋水镇。”
陆遥闻声忍不住笑起来,“那可真是巧了!我们老家也是平阳县秋水镇,您是不是有个侄子叫徐斌?”
徐占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嘿!这可真是巧了!没想到在上京还能碰上老乡,你跟斌儿认识?”
“何止是认识,当年徐掌柜给您送得豆腐方子就是我给他的,您还托人给我们回了一箱子瓷器。”
“唉哟我的天爷,这事说出去谁敢信呐啊?快去叫夫人过来!”
小厮匆匆朝后院跑去,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疾步走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陆遥道:“陆小郎是从秋水镇来的?”
陆遥点点头,“没错,我与徐斌还是旧识。”因为同乡,瞬间拉近了两家的关系。
徐占光道:“你们从秋水镇搬出来多久了?”
陆遥掐指算了算,“快八年了,最初是从村子里搬到秋水镇,那会儿做卖豆腐的营生,就是给徐掌柜的食肆送豆腐我们才结识的。”
“豆腐方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陆遥把豆腐铺子被人眼红刁难,后来徐斌帮忙的事说了一遍,虽然都是事实但他说的比较夸张,听起来就显得他们家跟徐斌关系非同一般。
徐占光道:“斌儿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那豆腐方子也帮了我不少忙。”
徐家本就是做食肆起家,后来他们这一支因为机缘巧合搬到上京,刚开始食肆的生意并不好做,结果侄子送来的这个豆腐方子一下子帮他们站稳了脚跟。
后来普通的食肆变成了上京知名的酒楼之一,白玉楼,这几年赚了钱,才买了章台街的这座宅子。
徐占光道:“章台街这边的宅子不便宜,看你们这般财力雄厚,想必另有一番际遇吧。”
陆遥点头,“我家小兄弟走了仕途的路子,我们就搬到了平州城,在那开了酒楼,积攒了一些家业,如今陪着他来上京参加会试,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做做其他买卖。”
徐占光脸色又是变了一变,“您兄弟竟还考中了举人!”
陆遥含蓄的笑道:“我相公的弟弟,运气好罢了。”
如果之前是客套,这会儿徐占光是彻底起来结交的心思,他们这些商贾做生意行,但想要跟官场上搭上关系,实在太难了,往往千金奉上也未必能拉进关系,如今陆家竟有这样的能人,怎么能不让他心动。
“你们以后准备搬到上京来吗?”
“还不一定,平州那边生意太多离不开人,这边先试试水看看如何,如果能做起来就让我弟弟他们过来干,做不起来也没关系。”
徐占光爽朗的笑道:“陆小郎这般本事,一定能做起来!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在上京很难遇上同乡人,咱们相逢即是缘分,更要守望相助!”
“多谢徐伯伯。”
从徐家出来,陆遥还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能在上京碰上故人的亲戚。晌午赵北川回来的时候,陆遥跟他一说,把他也惊的够呛。
“那人真是徐斌的叔叔?”
“千真万确,我第一眼看着他就觉得眼熟,问了一句没成想还真是咱们秋水镇的人。”
赵北川:“下次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他一次。”
“嗯,铺子那边弄得怎么样了?”
“今天刚把瓦匠工招齐,按着你说的重新砌了火墙,冬天客人来吃饭也不会冷,木匠还没找到。”
“不着急慢慢来,下午我让陆甲去给林夫人送个帖子,找机会出来吃顿饭,顺便结识一下商会的人。”
赵北川犹豫道:“你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别太劳累。”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怀孕四个多月正是身体最舒适的时候,小腹微微隆起一点弧度,一点都不累,精力也十分充沛。
赵北川还是不放心,吃完饭搂着陆遥睡午觉的时候,手掌覆在他小腹上摩挲。
“哎呀!”陆遥突然叫了一下。
“怎么了?”赵北川紧张的赶紧坐起来。
陆遥面色怪异,指着肚子道:“我感觉,他好像动了一下……”
“真的吗?”赵北川把脸贴在他小腹上,“乖乖,你再动一下给爹看看。”
陆遥感觉小腹里像小鱼游似的又咕蛹了一下,“又动了,又动了!”
“我怎么感觉不到?”
“可能太小了,隔着肚子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得到。”陆遥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真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跟他血脉相连,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如今他心里也有些期待,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会像自己多一点还是相公多一点。
也多了一些担忧,孩子身体正常吗?古代没有产检一说,没办法知道孩子是不是健康的,这让他十分担忧。
赵北川似乎看出他的顾虑,亲了亲陆遥的肚皮道:“放心吧,你们娘俩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晌午小睡了半个时辰,陆遥写了拜帖送到林家,询问林夫人何时有空出来小聚,顺便让她帮忙引荐一下商会的人。
林夫人刚好有空,立马就给自己的朋友送去帖子,敲定后天中午在长顺楼聚一聚。
和顺楼坐落在西坊与北街相交的地方,能来这里吃饭的几乎都是官宦、权贵人家。
酒楼里饭菜说不上好不好,但这家背后的老板是顺亲王,普通人连预约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申时,陆遥未时末就来了,林夫人好心帮他牵线,没有让人等的道理。
来的时候林夫人已经提前预定好了雅间,陆遥进去报了名字就被伙计领到二楼。
看得出这里装修十分华美,跟平州的金玉楼有一拼,到处都是镀金的东西,闪得人眼睛疼,若不是顾忌身份陆遥真想抠一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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