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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柔弱可欺(神殊)


她顿了顿,又想起些什么,笑得意味深长:“少爷这副模样,应是还没伺候过人吧?倒是一副没开//苞的青涩模样,怪招人喜欢的。”
少年瞪大了眼睛:“什么开//苞?我一个男人开什么苞?!你你你别过来!你站那别动!”
老婆子对他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从怀里掏出软膏玉势一类的物什就往里走去:“老婆子我也是为你好,少爷你没伺候过男人,初次若弄不好是会受伤的,寨主怜惜您,特意让我带您学习一番。”
那老婆子说着,竟是上前便准备拉扯那少年的衣物,少年苦于被禁锢,又似乎是还没消化完那些骇人听闻的言论,一时挣扎不得。
就在少年犹豫着要不要以死明志守护清白之时,一道破空声响起,下一瞬,那老婆子的身躯便轰然倒地。
地上咕噜噜滚过了一块碎银子,少年本能地侧头看去,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倚靠了位玄衣少年,绑着根乌黑发亮的小辫子,发尾的银饰小巧精美。
玄衣少年见他看过来,弯眼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第71章 恶心至极
姒荼走到那少年跟前, 动动手指便直接震碎了锁链,没管少年由于震惊而倏然睁大的双眼,从怀里掏出个药丸丢给他:“吃了。”
少年顿了顿后接过来, 拿在手里没吃:“这是什么?”
警惕心倒是很强, 姒荼偏头看他, 见他捏着药丸的手指紧了紧, 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顿时温柔一笑:
“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哦。”
少年先是惊了惊, 在用目光细细扫过眼前人的神情后,却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出手救下他的男子,长的漂亮,身手漂亮, 气质不俗, 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的武林人士, 性格也让人有些拿不准。他在心里稍稍分析了片刻, 原本他还有些害怕这人之所以会出手救下他会是因为有所图谋之类的,但观察后, 对方的确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逗别人的, 一看就是随心所欲惯了,定然也不会是他往日里所接触过的那种人。
少年心下稍安, 仰头便将药丸吃了。眼下他内力全无,浑身绵软,以面前这人随意便能震断锁链的功力,想杀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根本不需要下毒。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看出了自己的状况,怕一会出门时带着他会拖后腿, 才让他服下缓解症状的丹药,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丹药入口即化,不出几息的功夫,少年便发现自己淤堵的内力开始慢慢运行,心里不由得再次讶异起来。
随手拿出的丹药就是这种品质,眼前漂亮的少年身份果然不简单。
这样一来,对方是那些人的概率又大大降低了。
少年理清思路,再次开口时语气都变得恭敬了不少:“多谢......丹药。”他原本想称呼对方为前辈,但目光触及姒荼那张脸时,到嘴边的词又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毕竟对方的年龄看起来似乎与他差不了多少,又像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万一说错话就不好了。
姒荼抱着手臂任他观察,这短短片刻功夫,这少年的心思起码转了十八道弯,让姒荼难免升起了些好奇心。
行走江湖是该警惕些,不过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心眼子却像是与生俱来般的七窍玲珑,到底是什么样的世家会培养出这种公子?
姒荼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冲少年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上。
他现在可没功夫探究这些秘密,萍水相逢遇上了也是缘分,但将人救下送走便算了解,眼下,他可是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这个在山里开凿出来的石宫是以环状建造的,一圈圈像内围推进,按照侍卫的分布情况分析,越靠近核心地带,就应当距离谢绮更近。方才他选了这个方向,一路走到最后看到的既然是天仙阁,那么楼岸选择的那侧必然就是谢绮的宫室了。
姒荼心里想着事,脚步不由得便加快了几分,跟着他的少年留意到后,也跟着加快起来。似乎是为了让那个老婆子更好的给少年做开//苞教学,这一带都没人看守巡逻,氛围很是安静。两人无言的走了一段路后,少年终于没忍住打破了静谧:“那个,我叫承誉,今日多谢......搭救之恩。”
姒荼点点头:“姜茶。”
两句话过去,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承誉许是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乖乖闭上了嘴没再开口。
姒荼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心里计算起来:按照时间来算,这个点,楼岸应该已经见到谢绮了才对......
他的念头刚刚升起,不远处的守卫亭立马就传来了怒喝声:
“什么人?!”
“谁在那里?!”
“放开寨主!!”
随即便是刀兵声响成一片,还夹杂着几声受伤和撞击后的痛呼。
姒荼神情一动,只留下一句“躲好别动”便运起轻功飞掠而去。
守卫亭的另一侧,楼岸捏着谢绮的脖颈淡然而立,脚下是躺了一地的守卫。
姒荼赶到这里时已经没他什么事了,他看那道身长玉立的人影缓缓绽开笑颜:“宝贝儿真厉害。”
楼岸原本冷漠的神情顿时一松,还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身后的石道里传来了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其它守卫亭听到这边有动静后赶来查看的人马。
若单论武功,两人自然不怕这些守卫,可偏偏此地构造独特,石道较为狭窄,若是被追上来的守卫堵死,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全身而退。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带着已经晕厥的谢绮往回退到连接上一个环形走道的路口,以便再做打算。
如果实在不行,便也只能杀出去了。
路过来时的位置时,姒荼提溜了把承誉的衣领,示意他跟上。身后的守卫意识到不对劲后已经提着兵刃追来,与此同时,石宫里突然响起了某种特殊的乐声,似是笛子却又比笛子更为浑厚深沉,在空旷的走道里不停回响。
姒荼意识到那是传讯的信号,几乎在那道乐声响起的下一刻,石宫便如同活过来一般被嘈杂的声响所覆盖。一行人再次加快了脚步,努力朝连接口赶去。
很不幸,在几人到达连接口的瞬间,那个路口却冒出了更多的守卫,如姒荼预想的那般,道路成功被堵死了。
与此同时,石道的左右两边都传来了守卫们的脚步声,至此,几人能走的路线被全面封死,事情也发展到了最坏的结果,面对这帮堵死了所有道路的守卫们,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出去!
楼岸一手拎着谢绮,一手抖开了腰间佩戴的软剑,眸光沉沉,蓄势待发。
姒荼表情不变,垂在身侧的指尖却动了动,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手前的征兆。
承誉站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眉头紧锁,腿在发抖,却仍旧在努力思考如何在不拖累他们的情况下完成自保。
气氛在这一刻凝结,战斗似乎一触即发,此时,却有什么炸响在他们耳边,如惊天的闷雷般轰隆一声,大地都跟着抖了抖。
山,似乎要塌了。石道顶部突然开始坍塌,掉下的岩石砸到了几个守卫,一时间,哀嚎声惊呼声连成一片。
姒荼一脚踹开挡在他们面前磨磨蹭蹭的几个守卫,拧眉喝道:“这里要塌了,不想死的就赶紧走!”
言罢,他便没再管那些人,同楼岸一手拉着一个离开了此地。
几人一路狂奔,片刻后总算抵达了出口,在刚刚踏出石宫的瞬间,又是一阵爆裂声响起,身后的山体便直接倾倒崩塌,将石宫彻底掩埋在了地下。
姒荼喘息未定,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直挺挺地朝他身边的承誉跪了下来: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下一瞬,周围便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也是对着承誉跪了下来,口中恭敬,请求责罚。
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三人:“......”
承誉伸手将那最先跪倒的黑衣男子扶起,却没管其它在地上跪着的人,而是抬眸看向了另一位站在人群外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青衫,手持折扇,轻轻拢着眉,面容苍白,像是久病未愈般柔弱,双眸欲语还羞般自带泪光,抬眼慢慢望过来时也自带着股凄凄惨惨的气息。
仿佛真是个不入凡世的病弱谪仙人。
但姒荼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下意识便皱起了眉。
这个人,这种颜色的衣裳,这个特意摆好的姿势,这个无辜惨淡的表情,这个惨白得像是糊了面粉的脸,他可太熟悉了。
简直像是柳北如的粗制滥造版,还是特别造作的那种。
柳北如都比他顺眼。
姒荼看向楼岸,试图从他眼里得到认同。两道视线相碰后,姒荼惊奇地发现,楼岸的反应居然比他还要强烈,一向淡然的神色都隐隐出现了龟裂,似乎很是想吐。
楼岸缓了缓,保持住了优雅的形象,一言概之:“矫揉造作,恶心至极。”
姒荼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是以此言一出,四下便都静了静。
那位刚想开口的青衫公子神情一个没绷住,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见此,一旁原本神色不虞的承誉拨了拨头发,难得颇有些孩子气地翘起了嘴角。
那位青衣公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忍了忍,才缓缓扯起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他看向姒荼和楼岸,语调是特意调整过的温软:“两位公子也是第一回见晚清,不知晚清是哪里惹了二位公子不快以至造成了误解。”
他顿了顿,又抿了抿唇,带着点怯懦地看向了承誉,低下了头:“还是说......是谁同二位公子说了些什么,才让你们误解了晚清......”
姒荼听乐了:“这位......青色的公子,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颊处:“你这里的妆掉了,不白了,补补吧。”
青色公子大惊失色,抬手挡了挡脸。
姒荼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装病就装病,做什么敷这老些粉,假就不说了,你看看,掉了多尴尬。”
晚清咬住了唇角,泫然欲泣。
承誉躲在他们背后笑得弯了腰。
姒荼一吐为快后,终于满意了,他点点头,拍了拍承誉的肩膀:“好了,现在安全了,你的人也到了,赶紧回家去吧小公子。”
“我们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走一步了,”他勾起唇角,抬脚离开:“江湖再会。”
承誉一愣,连忙学着他了解过的江湖人那般抱拳回他:“多谢姜公子搭救,江湖再会。”
姒荼搭着楼岸的肩往下走,闻言没回头地抬手挥了挥。

第72章 妾身害怕
两人沿着山路往回走, 墨青峰草木葱郁,途中姒荼随手扯了根杂草捏在手里把玩,晃晃悠悠没个正形, 心里却在回想方才的事。
他忽地想起方才在山洞里匆忙回退时的场景, 那时追兵将至时间紧迫, 他将承誉从躲藏的阴影中扯出带着跑路, 楼岸的目光在扫过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人时, 带着明显的出乎意料的惊讶,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两人在路过交接亭时就已经知晓石宫里还有个被掳来做压寨夫人的少年,在那种情况下,楼岸也定然能猜到他会顺手搭救那位少年, 理应不该惊讶才是。
那么......
姒荼眉梢一挑, 指尖捏的那株杂草便直愣愣地指向了楼岸, 做出一副问审的模样:“大胆楼氏, 本家主现在问你,你可是与那被掳的公子相识啊?”
他叉腰森然冷笑:“为何隐瞒不报!还不速速说来与本家主听!”
楼岸弯了弯眼, 配合地垂下眸子, 作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柔弱模样来:“回家主, 不是妾身隐瞒,实在是......那位公子的身份实属难言!”
姒荼来了兴趣, 把杂草一扔,兴冲冲就要上前证实猜想,谁料楼岸这厮风骚至极,说话留一半, 偏偏在这种时候死活不说了。
楼岸委屈地将头别开,说是控诉, 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家主方才好凶,吓坏了妾身,妾身心乱如麻,不知再从何说起了。”
姒荼眼睁睁瞧着这人一口一个妾身,十分地不害臊,一时难言,半晌后却也无法,只好踮着脚将唇凑上去在某人的唇上结结实实啄了几口。
楼岸心情大好,将手上滴溜着的人往地上优雅一丢,便搂着姒荼开始续话:
“他可告诉了你他的姓名?”
“说是叫承誉,”姒荼回答:“可是这名字有问题?是假的?”
楼岸微微一讶,摇头:“名字属实,但这样却让人反倒有些惊奇了。”
姒荼道:“我遇上他那会儿,这小子正要被个老婆子调教呢,脸都吓白了。倒是个警惕心强,脑袋也灵光的,许是想着我救了他,且又是一介江湖草莽,识不得他的身份,把名字告诉了我也无妨。”
“怎么,看你这样子,他的身份定然是非常了不得喽?”
楼岸笑笑,特意放缓了语调:“茶茶可知,这承誉二字之前,可是一个李字。”
李字?李承誉?
姒荼一讶:“那位小皇孙?”
他这么多年在魔教虽然一向深居简出,却也并非完全不知这天下事。尤其是在知晓柳北如就是当朝容王李元璟后,便又着手了解了一番皇家情况,秘辛虽不知多少,但浅显的宗亲关系一类已经基本理清。
这位小皇孙便是当今太子李元瑞的嫡子,柳北如的亲侄孙。
也怪当时他满心都是查案一事,未能留意这承誉二字究竟是哪两字,后来隐约猜到,也没敢断言。
现在想想对方那天潢贵胄的气质,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姒荼勾唇笑了笑,忽地开口:“这下你总算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物了吧?”
他眼神冷冷看向地面,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从很早就在装死的人:“一般家族是丢不起这个人,也不屑于在深山老林里耗费人力心血抓你。那天家呢?他们更丢不起这个人,但不同的是,你会死的非常惨。”
“你说是吧,谢绮?”
在两道冷然的视线下,谢绮自知瞒不过,抖了抖爬起来跪倒在地求饶:“谢谢两位少侠救命之恩,还请两位少侠别将小人交出去。”
他头磕得勤快,一副明事理、能屈能伸的模样。
姒荼可不吃他这一套,当即便将人捏住脖颈提溜起来,开门见山:“邪怪双盗在哪?”
谢绮脸色涨红,难以呼吸,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人,不认识......”
不待他说完,姒荼抬手便轻轻在他胳膊上一按,下一瞬,他的那条胳膊便软绵绵地垂了下来,谢绮双目欲裂,不住地发出“嗬嗬”声。
将人一丢,姒荼无视他的痛苦嚎叫,再一次问:“邪怪双盗在哪里?”
“本座最讨厌欺骗,你想好了再开口,不然......”他停了停,语气很轻:“下一次就是右手了。”
“我说!我说!”谢绮勉强爬起来,跪行几步,涕泪横流:“在迷魂岭,那里瘴气遍布,他们,他们找小人买了除瘴的药,躲去那里了。”
“求求两位少侠,放过小人吧!”
姒荼和楼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谢绮面上露出喜色,扶着胳膊站起来,跌跌撞撞刚朝前走了几步,一枚碎银却突然从后方袭来击中了他的命门。谢绮笑意停滞在脸上,身躯轰然倒地。
......
两人到了和楼砚池兄弟俩约定的地点,却始终没发现两人的身影。
楼岸伸手接住一只鎏光寻音鸽,展开信件看了一眼,眉头在下一秒皱起:“出事了。”
姒荼凑上前查看。
“在我们上山前没多久,各大门派前来禅宗查案的小弟子们几乎同时收到了一封挑衅信,发自盗宝人之手,诚邀各位前往迷魂岭捉拿他归案。”
姒荼嗤笑一声:“有意思。”
“弟子们上山没多久便齐齐迷失在了山林中,阿池和小星便是接到了西南方向发出的求救信烟,匆匆赶去救人了。”
“看来这个迷魂岭,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姒荼摸了摸下巴:“怎么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呢?”
楼岸摸了摸他的头。
“不管怎样,”教主大人笑眯眯地道:“本座现在单方面宣布,搞阴谋诡计的人,你死了哦。”
......
迷魂岭。
楼砚星将防瘴的药丸塞进楼砚池的口中,又将清心凝气的香囊挂在了对方的脖领处,将人搀扶着往前走。
怪他,没早一点留意到这迷魂岭被布置成了一座机关阵,不够警觉触发了机关,导致兄长为了护他胳膊上挨了深深一下,见血后瘴气迷雾只会入体更快,眼下楼砚池已经昏迷不醒了。来时的路已经重新被迷雾覆盖,无法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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