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没有狐主的玉令,小人不敢放您进去,万一谢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属下们不好交代!”
桑言恼了:“你和谁不好交代?和狐主还是和谢达!”
守门的侍卫丝毫没把桑言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
这些人嘴上说着不敢,却是对着桑言刀剑相向,鄙夷不屑直达眼底。
不深入了解不知道狐主的处境,如今这狐族,根本就不是狐主说了算的,虽然是把谢达抓起来,但完全无法处理掉他。
狐主完全就是个摆设。
谢达在牢里过着帝王一般的日子,狐主想见他一面,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所以狐主才带着殷怀春一直待在雪巅峰上,闭关不出的吧!
桑言似乎有些理解,桑柚为何如此摆烂。
让自己接手这个案子,或许也是想接他的手,除掉盘根错节的谢氏,若是除不掉,也是自己能力不足,未来不会埋怨她没有帮自己报仇,她给过机会。
桑言突然笑出声。
区区一个谢氏,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桑言回到自己住的偏殿,祁狩正等在门口。
桑言和他见礼:“祁仙医,可有事?”
“师尊想见少主,特意让我来接少主!”
桑言本就在谢达那儿碰了壁,心里一阵憋屈,如今听到祁狩的话,以为是傅玄野恢复灵根出了问题,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是傅玄野出了什么问题吗?”
祁狩没有多说,只在前面带路。
桑言一颗心紧紧揪着,来到雪巅峰的山洞门口,就看见殷怀春坐在石桌前,他面前摆着些酒菜。
“爷爷?傅玄野如何了?”
殷怀春倒了杯酒,推到桑言面前,不紧不慢道:
“坐下说!”
桑言回头,发现祁狩已经不在这了,这周围是防止别人窥探偷听的阵法。
桑言拧眉,他本就心情不佳,涉及到傅玄野的大事,更加没有耐心:
“傅玄野出了什么事?”
“傅玄野的灵根已经开始复苏,没有大碍!”
殷怀春用回忆镜,把山洞内傅玄野修炼的场景给桑言看。
镜子里傅玄野躺在石床上,一株发着银色光芒的花,照亮了整个山洞,灵气源源不断超傅玄野体内钻去。
他身上能感受到很微弱的天灵根气息。
桑言一整天的阴霾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嘴角微微上扬。
“多谢!”
殷怀春嗤笑。
“这下可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了吧!”
桑言端起酒杯,和殷怀春举起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学习得还顺利吗?”殷怀春问。
“情况如何,爷爷心里应该早已明了,无需再让孩儿陈述吧!”
既然不是为了傅玄野,那一定是因为这狐族。
桑言不太理解,谢达如此厉害,他为何不直接杀掉狐主,自己称王。
殷怀春笑了一下。
“看你的表情都不太顺利,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爷爷也许可以帮你!”
殷怀春眼底带着笑意,桑言看不真切,他话中几分真假。
殷怀春也很奇怪,他善用毒,杀掉一个谢达,应该不在话下,为何让谢达作威作福,活到至今。
他宁愿陪着桑柚在雪巅峰里闭关。
桑言叹了口气,想问的东西太多,狐族这淌水浑浊,又深不见底,他陷入这水中央,是溺死还是上岸,都未可知。
但有一个点是桑言明确的。
殷怀春想让自己替换掉桑柚,成为这泥潭中的人,他想把桑柚带出泥潭。
殷怀春从来不是善茬,他对任何人都无情无义,只有桑柚不同。
桑言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把自己当亲孙子一样疼爱。
或许原主的娘亲,就是殷怀春用来代替桑柚的棋子,只不过这个棋子没有发挥用处,就被魔族的人拐跑了。
现在,自己是这个棋子。
殷怀春岂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很清楚傅玄野是自己的软肋。
桑言低垂着眼眸,看着回忆镜中,吸收天灵花的傅玄野。
“没有!”桑言道。
若是真的想帮他,不用他说,殷怀春也会告诉,说与不说,结局不会变化。
桑言不明白,“狐主”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且桑柚和殷怀春的相处模式,也极为奇怪。
看起来,两人极为相爱。
桑柚明明是个易燃易爆的性格,却很听殷怀春的话。
往往殷怀春一个眼神,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桑柚立马收起情绪。
表面上是殷怀春在示弱,很爱很宠桑柚,且营造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没有任何威胁和危险的形象。
但桑言始终有种违和感,他总感觉,桑柚看殷怀春的眼神中,除了对爱人温情的爱,还有恐惧和害怕。
就像现在这样,被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时,桑言总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第一次见面,殷怀春问桑言,是不是真的喜欢傅玄野那般。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压迫感极强。
如果殷怀春不是这个世界上,医术最强的人,桑言一定不会放心把傅玄野交到他手里。
“真的没有?”殷怀春问。
桑言点头:
“奶奶教给我很多东西,虽然需要时间消化,但我会努力做好。”
殷怀春揉了揉桑言的脑袋。
“你放心,傅玄野的灵根很快就会恢复!”
殷怀春站起身,把回忆镜交给桑言。
“好了,吃完就回去吧!见到奶奶替我转达一声,我很想她!”
桑言点头,站起身,目送殷怀春回到山洞里。
他把回忆镜揣进怀里,祁狩不知何时出现在桑言身边。
“少主!师尊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祁仙医!”
两人并排着下山,桑言没有回偏殿,去了看卷轴的书房,他得整理一下狐族还可利用的官员,想扳倒谢达的势力,不能走寻常路。
祁狩跟在桑言身边,桑言以为他是奉殷怀春之命,要给桑柚传达什么信息。
没有阻拦,让祁狩一起进入了书房里。
桑言坐在矮桌前翻看卷轴,侍女给祁狩上了一把椅子,就在桑言矮桌旁边。
桑言动了动唇,想说祁狩在这里不合适,但他一不是狐主,二自身难保,在这里的地位,恐怕还不及祁狩高,更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
索性专心看起卷轴来,他把回忆镜把在桌案上。
祁狩手里捧着一本医书,两人默契没有说话。
一阵脚步声响起,侍女通传:
“狐主驾到!”
桑言和祁狩同时站起身行礼。
桑柚见到祁狩脸色一惊,随即恢复平静,她点了点头,让两人不必行礼。
身后的侍女端着两份糕点,放在桌案上。
“本狐主听说你看了一天的卷轴,特意让人做了些糕点送来。”
“多谢狐主奶奶!”
桑柚晃了一圈,就离开了,仿佛真的是过来送吃的,祁狩也没跟着桑柚离开。
桑言看着祁狩,忍不住开口:
“祁仙医还有事吗?”
祁狩合上书:
“嗯?是有哪里不懂?我可以为少主解答!”
桑言问:
“爷爷派你来协助我的?”
祁狩点头:
“你别小看我,狐族大小事,没有我不知的。”
桑言思索片刻,与其他这样漫无目的翻找书籍,确实问祁狩更快。
桑言从祁狩口中得知,狐族的管理方式混乱,身居要位的官员全是谢达的亲戚,没有学识谋略,全凭血脉任职。
桑言只觉得,谢达喜欢这狐族,殷怀春想带桑柚离开,为何不直接把这狐主之位,让给谢达。
何须多此一举,和谢达斗,就是鸡蛋和石头相撞。
祁狩在桑言面前放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
“破肚穿肠的毒药!”祁狩道。
“给谁用?”桑言问。
“少主想给谁用,都可以!”祁狩回答。
桑言皱了下眉:
“是爷爷的吩咐?”
祁狩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了。
他站起身:“夜深了,少主早些休息!莫要过于操劳!”
祁狩离开书房。
桑言在书房里坐了良久,殷怀春想杀谢达,为何不直接动手,他完全有实力,为何要借自己的手。
桑言想了一整夜,他回忆书中关于狐族的剧情。
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着火啦!着火啦!”
桑言推开门,外面一片火海,傅玄野站在门口,手里的问天剑上,插着殷怀春的脑袋。
傅玄野沉声道:
“桑言!你想往哪儿跑?”
傅玄野手一挥,殷怀春的脑袋滚到桑言脚边。
傅玄野转过身,他浑身是血,朝桑言步步逼近。
第六十五章 求我,就放过你
四周的烟熏得桑言睁不开眼,傅玄野明明在雪巅峰里闭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天剑上鲜血滴落,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傅玄野浑身黑雾缠绕,宛如索命的恶鬼。
他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桑言招手。
“桑言,过来!”
桑言背靠着柱子,瞪大眼眸,怔愣地看着傅玄野。
这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的,殷怀春的头颅还汩汩冒着鲜血,一双眼睛要鼓出来一般,死死盯着前方。
血腥味和烟雾充斥着鼻腔,桑言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难道是天灵花吸收出了问题,傅玄野失去控制了吗。
“过来!”傅玄野暴喝一声。
他站在台阶下,伸出手:
“别让我重复!”
桑言看着近在咫尺的傅玄野,那双伸出来手已经被鲜血染红。
桑言后退一步,一脸防备地盯着傅玄野。
“你想做什么!”
“你乖乖的!我什么也不做!听话!”
傅玄野压低声音道,他语气极不耐烦。
桑言软了语调,表情怯懦:
“好,好!你别生气,我乖!”
桑言手偷偷藏进袖子里,抓了一把降魔的药粉,朝傅玄野撒过去。
傅玄野猝不及防,被药粉泼了一身,他身上的皮肤瞬间烧灼起来,伪装的面具也被桑言撕碎。
他痛苦地大叫。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桑言!”
桑言勾起一抹笑:
“杀我!你动手啊!霍祥!”
霍祥冷哼一声:
“居然瞒不过你这只狐狸!”
桑言拧紧眉,狐族明明有阵法加持,这个霍祥是怎么进入狐族的。
“你以为,傅玄野是谁都能装得了的?”
“我只是好奇,你如何发现的!我伪装得这般好!”霍祥抬眼瞪着桑言。
桑言视线落在霍祥的手腕上,他给傅玄野种下的生死契,还有他们缔结的婚契都可以判别出,眼前的人非傅玄野本人。
只不过刚刚的视觉冲击太强,桑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这些是不用告诉死人的。
桑言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三章绞杀符咒,他目光沉沉盯着霍祥。
“死人不需要知道!”
说话期间便朝霍祥扔了一张符咒过去,把他拿着问天剑的手炸得粉碎。
问天剑掉在地上,霍祥疼得大叫起来,他身上的黑雾朝桑言袭击过来。
黑雾还没攻击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
这里是狐主的主殿,有阵法保护,魔族无法踏足寝殿内。
既然防护阵法未消失,就说明保护狐主的结界还在。
霍祥不是强攻进狐族,有人放他进来了。
桑言拧眉,朝霍祥丢过去一个符咒,被他侧身躲开,符咒未击中,只剩最后一张。
要除掉霍祥,必须先把人困住才行。
霍祥对着主殿的结界不断攻击,那层结界逐渐有裂痕,就快撑不住了。
霍祥一边攻击,一便咯咯笑着。
“桑言!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桑言手背在背后,在手心画了一个禁锢阵法,在结界破碎的一刹那,往后撤了一步,后退进书房里,把门关上。
有结界的保护,偏殿并没有被大火波及到。
桑言把禁锢阵法放在门口,他藏在角落里。
霍祥冒充傅玄野进入狐族,灭了狐族全族,然后栽赃给傅玄野,问天剑留下的痕迹,就是栽赃陷害的最好证据。
死无对证,这口大锅真是扣得妙。
桑言气得握紧拳头。
他如果没猜错,能蠢到引狼入室的人,除了谢达那父子二人,再找不出其他了。
桑言准备好回忆镜,他要录下霍祥的所作所为。
这些帐,在今天一并算清了。
冲破结界的霍祥眼神轻蔑,一掌将大门拍得粉碎,他站在门口,未踏进来:
“我看你要逃到哪里去!这整个狐族都变成了一片火海,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没有结界保护,火势包围着书房,浓烟让桑言无法呼吸。
“滚出来!”
桑言捂住嘴,咬紧牙关忍住,没发出声音。
他用了符咒隐藏住自己的气息,让霍祥暂时找不到人。
一团黑雾在屋内游走,桑言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霍祥却迟迟不踏入房内。
突然他忍不住,呛咳出声。
黑雾掀开面前的仙树,掐住桑言的脖子,把人拎出来。
“跑啊!我看你挺有能耐的!”
桑言的脖子仿佛要被拧断了,他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黑雾化作数十把利刃,穿过桑言的身体,在他身上钉出数个血洞。
桑言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身体不自觉哆嗦起来。
灭顶的尖锐刺痛,几乎要让桑言晕厥过去。
霍祥哈哈大笑起来:
“滋味如何啊!桑言!求饶吧!求我,就放过你!”
霍祥捏紧桑言的脖子,表情格外畅快。
“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吗?你可得给我撑住,我做梦都想把你和傅玄野碎尸万段!”
桑言瞪着霍祥:
“你个废物,听没听过有句话!”
霍祥唇角上扬,丝毫没有把桑言的反抗放在眼里,似乎在看他表演,掐着桑言的脖子都松了些力道。
桑言手中变换出一根藤鞭,裹住霍祥的身体,把人往前一带。
他灵力低微,在霍祥身上不过是挠痒痒。
如此一下只让霍祥往前趔趄一步,一只脚踏进了房内。
霍祥噗嗤笑出声:“废物这词,是用来形容你自己吧!你这是什么?绣花拳头吗?”
霍祥黑雾斩断那弱不禁风的藤鞭,嘲讽道:
“桑言,你眼光太差了!你跟着傅玄野那种废物,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借着炉鼎体质,好好孝顺魔尊!你会为你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
霍祥的黑雾裹着桑言,转身就要把人带走。
“傅玄野一定是被你那媚术给迷倒了,在他面前折辱你,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快告诉我,傅玄野在何处?”
桑言喘了一口气,咧嘴:
“那句话送给你!反派死于话多!”
霍祥一只脚像是陷入了泥潭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一点一点化成灰烬。
“你做了什么?”霍祥眼里写着愤恨。
“代表月亮,消灭你啊!乖乖受死吧!”
桑言没有废话,连着又兑换两张绞杀符咒,一起丢给霍祥。
霍祥在他面前化为灰烬。
桑言落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
“桑言……你等着!下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团黑雾在空中盘旋一圈,消散得无影无踪。
桑言喘息着,对付一个霍祥,情绪点只剩三点了。
他有些肉疼,而且霍祥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杀不死啊!
桑言吞了一把止疼的丹药,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其他人如何了。
周围的一切恢复如常,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桑言的幻觉,被霍祥震碎的门完好无损,大火烧毁的痕迹也不复存在,还有那颗殷怀春的头颅。
若不是身上的伤口还疼着,桑言真以为自己得失心疯了。
对了,回忆镜。
桑言拿起回忆镜,那里面确实记录了霍祥,进入狐族,放火杀人的一幕。
既然霍祥没找到傅玄野,那个人头应该是其他人的。
敲门声响起。
“少主!您起了吗?”
桑言额头冒着汗水,身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他用法术换了一件衣服。
才让侍女进来。
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谢达的眼线。
虽然霍祥进入狐族,很大可能是谢达搞鬼,但没有实锤,最好不要伸张。
桑言吃完饭,想去见狐主桑柚,却被拦在门外。
他想问问,昨晚的事,桑柚是否知情。
侍女告诉桑言,狐主桑柚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桑言心里疑惑,却不敢强行闯进去,质问桑柚。
临走时,侍女交给了桑言一片玉,这是狐主的玉令。
桑言握着玉令,回到自己住的偏殿,用凤骨扇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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