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想开口,说来也是巧,一场雨说下就下了,豆大的雨点落在了二人身上,男人不急不缓的将首饰收拾好,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油纸伞,撑在二人头顶:
“下雨了…这个故事有些长,如果你愿意,来我家中小坐片刻如何?”
“这…”
殷白有些为难,他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刻意在引诱他,而且关于他的身份信息全无,他无法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敌是友…
“很近的。”
“我还是不…”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殷白不经意间与男人恰巧对视,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中,脑中所有的想法都没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答应他。
“那…好吧。”
殷白面部表情逐渐放松,男人眼神幽深,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他一手撑伞,一手却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殷白的腰上,他垂下头,黑色的发丝落在殷白耳畔,阴冷的气息喷洒在殷白耳廓。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男人扶着殷白,绕过错综复杂的古建筑,又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处古朴的宅子内。
进入宅子的一瞬间,殷白立即便感觉自己的思绪似乎清晰了,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便是墙壁上古老的图腾,再就是一些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的古董。
这里的气息让他觉得十分不适,就像被什么东西缠绕着,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殷白有些害怕,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扶着桌站起身来:“我想…我想我还是走吧,我怕天色太晚…”
“外面还在下雨呢。”
男人面带笑意扶着殷白坐在了桌前,然后自顾自的背着他冲泡起了茶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茶叶的清香。
“你身上都湿透了,先喝一杯茶暖暖身子吧。”
他将茶水递给了殷白,殷白接过,却没有喝,而是直勾勾的望着男人,男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用他那双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殷白。
男人的眼珠很黑,像是深不可测的泥潭,殷白看的有些入迷,鬼使神差般将茶水饮下。
男人见他喝了茶水,眼神里多了些旁的情绪。
而殷白在喝下茶水的那一刻,便发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身体竟然隐隐发热,这种热与一般热又不同,他只觉得身体是说不出的空虚。
“不枉费我费尽心思熬制出来的药剂,效果竟然这么好。”
殷白呼吸紊乱,白皙的皮肤蒙上一层薄粉,他喉结上下滑动着,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语气慌乱:
“你…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的茶水里掺了什么?毒药?”
男人被殷白这副模样逗笑了,他伸出手,指尖落在殷白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我怎么舍得给你下毒药?这只不过是可以使人身热情动的药剂罢了。”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殷白感觉眼前开始模糊不清,意识昏沉时,他感觉男人朝自己贴近,将他那柔软而又冰冷的唇瓣印在了自己唇上。
片刻,男人离开了他的唇,扯出了晶莹的津液,他极为满足的舔了舔唇瓣,将殷白下巴上的水渍用指尖抹了,然后轻轻舔舐。
殷白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炸了,他扶着桌沿想要离开,却感觉头晕目眩,跌坐回了原地。
男人见状,眼神幽深,他嘴角带着笑意,伸出手将自己黑色的衣袍解开,露出了完美的身体,而他那黑色的发丝垂在胸前,则是衬得他那张精致的面容更加妖冶动人,他向殷白伸出了手。
殷白看见,男人那双漆黑的双眼暗沉沉的,可他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在跳跃,不断蛊惑着他,这也使得他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掌心。
他声音低沉醇厚,并向殷白伸出了手:
“请随意使用我的身体吧。”
“先生…先生?”
有个人在叫他,殷白费力的睁开双眼,却感觉头疼欲裂, 他环视四周, 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陌生环境,愣了半天, 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衣服整整齐齐的穿着, 裸露的皮肤也没有什么痕迹…他还是不敢相信,抬头却正好与那个男人的眼神相对。
殷白虎躯一震,身子僵在原地,一只手却将自己的衣领攥住了。
殷白声音干涩:“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似乎很是不解, 皱了皱眉:“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我泡茶回来发现你趴在桌上睡着了。”
“诶…?”
如男人所说, 殷白看见那盏已经凉了的茶果然放在桌上, 而男人和都是身穿整齐, 面色无虞, 不像是动情后的样子。
难道是他做了一场春梦…?可是为什么春梦对象会是一个陌生人啊…真的好羞耻。
而且梦里发生的一切是那样逼真…情到深处的低喃、对方身上黏腻的皮肤, 还有自己被掐到快要窒息的脖颈…
他还记得,在梦中,这个陌生的男人像是发了疯一般, 掐着他的脖子, 一遍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让他一直等到现在。
他真的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 可当男人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脸庞时,他的心像是被利刃贯穿一样,疼到不能自已,鬼使神差般伸手贴在了他的面颊上。
仅仅一瞬,男人的神情就骤然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神不复刚才的痛苦与破碎,而是情意绵绵,像拉丝的糖浆一样黏腻。
殷白看见,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洁白如玉的皮肤逐渐开始脱落,暴露出的身体根本不是人身,更没有五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更令人惊惧的是,男人的背部伸出了数条触手,带着黏腻的液体,贪恋的用他那柔软的触手触碰着殷白的脸颊。
殷白害怕极了,挣扎着想要逃脱,可男人却俯下身,用自己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一下有一下的蹭着殷白的耳廓,背后的触手已然悄悄的贴在了他的腰上。
潮湿的空气,下不停的雨,黏腻的汗液,和不断升高的体温
殷白身子一抖,他忍住心头不适,又看了一眼男人,他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皮肤白皙,垂着头的样子温顺极了,一点也不像梦中那可怕的模样。
应该是他睡迷了,不然怎么会做一个这样怪光陆离的梦,眼前明明站着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嘛!
“先生,这是你想知道的,关于巫神的传闻。”
男人将书本放在殷白面前,殷白往书页上看去,书上是他看不懂的文字,男人则在一旁为他讲解。
“传闻,巫神原先也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过…他很幸运。”
提到“幸运”二字时,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殷白却觉得,男人的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适逢旱灾,他被清溪谷民众选上,成为了可以祈求雨水的圣子,而后没多久,他自愿向神明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清溪谷镇民为感谢他的英勇壮举,将他奉为巫神,每十年大供一次,感恩他的无私奉献。”
“那时候,他不过十八岁。”
殷白皱了皱眉,他怎么感觉这话头不对劲,一个正处于美好年华的年轻人,竟然如此胸怀大义,甘愿为了民众献出自己的生命?
殷白又问:“那为什么巫神的分身又是蛇呢,它和蛇有什么关系?”
“当年巫神英勇牺牲,他的尸身被放置在棺椁里,没想到第二天准备下葬时,竟然发现他的尸身被突然出现的蛇吃的只剩下一具骸骨,所以人们认为是巫神化作了蛇继续守护大家。”
听到这个诡异的原因,殷白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寒,心中不适。
“你们外乡人确实会觉得难以接受,这很正常,这个故事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信度也不高,不必有压力。对了,明天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一定要来哦。”
男人将书本合起,与此同时,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了,他望向窗外,轻声低喃:
“雨已经停了,先生,你也该走了。”
想起自己那个旖旎的梦境,殷白脸一红,立即起身也不打算再逗留,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男人:
“冒昧打扰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男人站在桌前,一手撑着木桌,一手抱着书本,身上依旧穿着他那件黑袍。
“我叫陆望。”
陆望…陆望?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可他实在就是想不起来,殷白摇了摇头,抬起头望向远方天际,那里乌云密布,不过半小时,第二场雨就会来临。
他加快了步子,并没有注意到,原本笑意晏晏的陆望在他离开后,差点站不住身子,而他那只撑在桌上的手早已青经凸起。
陆望不受控制的跌坐在椅上,喘着粗气,他看向桌上殷白喝过的茶盏,眼底满是痴迷,他将那茶盏拿起,贪恋的蹭着杯壁,疯狂的嗅着上面属于殷白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脱掉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光洁完美的身体,他的眼尾一片通红,伸出舌尖舔舐着杯沿。
“哈…小白的味道…”
“好喜欢…”
殷白回到民宿时,天色已晚,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他朝着楼上走去,经过高维兴与李甜房间时,却听到了推搡的声音。
他猛的止住了步子,片刻后,房间内传来了啜泣声。
“甜甜,别哭了。”是高维兴的声音。
李甜还在哭,她磕磕巴巴的说:“兴哥,我能不能…我能不能不那样做?我害怕,我不想那样…”
“甜甜,如果你不愿意那样做的话,那就我做吧,只是我不确定,会不会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话,甜甜你要吃些苦了。”
“兴哥!别!我做…我做…”
“乖甜甜,别担心,别害怕,我会帮你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骗你。”
殷白悄悄听着,却觉得话茬不太对,他怎么听着像高维兴逼李甜干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呢?可是在外面明明是他听李甜的更多。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竟然还把自己的女友逼哭了…
“吱呀——”
“殷白?!你在这里干什么?”
意料之外的,木门突然被高维兴突然被打开,殷白心中一惊,连忙解释:“我刚回来,准备上楼呢。”
高维兴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殷白,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要把殷白身上盯出个洞似的。
“…你听到了吧?”
高维兴突然问他,殷白顿时心跳如擂鼓,但面上无虞,甚至还有些懵懵的。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该听到些什么?”
也是在这时,李甜突然出现了,她从高维兴背后探出,面上满是好奇,她自然的同殷白打招呼,不像是哭过的样子。
李甜的反应让殷白觉得,刚才门内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是他的错觉。
“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上楼休息了。”
“殷白——”
高维兴突然叫住了他:“明天的祭祀大典,一起去吧。”
殷白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回到了楼上,进入到房间后,他立即将门反锁了,随即卸下防备,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李甜和高维兴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谁是亡魂,明天他必须要远离这两个人…
清溪谷空气潮湿闷热,殷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脱下衣物,转身进了浴室,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黑暗之中,原本紧闭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一只漆黑的巨大蟒蛇,悄悄从窗台蜿蜒而进,他那双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浴室内若隐若现的身影,随后将自己的身体完美隐藏进了黑暗之中。
浴室内的殷白对此全然不知,今天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仍然感觉十分疲惫,洗完澡后困倦的感觉更强烈,他随意吹了吹头发后,便钻进了被褥之中。
他睡得很快,而那条漆黑的巨蟒也在他睡着后,悄悄从黑暗中游出,进入被褥之中,顺着殷白温热的皮肤蜿蜒而上。
片刻后,原本平坦的被褥股起,一个男人从被褥中探出了头,他的长发缠绕在殷白肩头上,漆黑的双眼阴沉沉的。
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殷白脖间,疯狂的嗅着他的气息,可他并不满足,不受控制的在殷白脖侧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
陆望将殷白缠得太紧,睡梦中,殷白不安的嘤咛了一声,陆望悄悄松开了一些,一个又一个吻印在了殷白面颊上。
他伸出手,贴在殷白的面颊上,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
眼前这个青年,是他爱了多年的人,那年,他口口声声附在他耳边说,喜欢他,会回来寻他。
他信了,一直在这里等他,等的自己都老了,他都没回来。
他时常会照镜子,他害怕镜子里的那个人变得丑陋无比,他更怕殷白会嫌弃他,会厌恶他,只要他的脸上出现一丝瑕疵,他都会控制不住的生气。
于是,他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又喝了许多禁药,才使得自己青春永驻,容貌更甚。
他不确定,殷白回来了还会不会喜欢他,所以他要足够好看,他的身体要足够完美,他要让殷白沉沦在欲望之中 ,再也离不开他。
就在他以为等待无望时,他的爱人终于回来了,可惜…也不记得他了。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他们了。
陆望双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爱意,他俯下身,解开青年的衣物,炙热的吻一个又一个落在青年白皙的面庞之上。
第38章 男巫4
翌日, 殷白是在嘈杂声中醒来的,他艰难的站起身,推开了窗户, 便听见不远处锣鼓喧天, 人声鼎沸,他愣了一会, 这才想起来今日就是祭祀大典。
他关上窗,来到浴室洗漱,站在镜前打理头发时, 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处明显的红痕,殷白眯了眯眼,凑近镜前仔细打量,指尖摩挲了下, 不痒也不痛。
“咦?难道是昨天被虫子咬了?”
他低头喃喃自语,并未在意, 简单收拾一番后便下了楼, 李甜和高维兴二人早已在客厅内吃着早饭等候。
李甜今天化了很好看的妆容, 嘴唇亮晶晶的, 甚至穿了小裙子, 和高维兴有说有笑, 看不出异样, 高维兴则是在一旁为她夹菜,氛围十分融洽。
看见殷白,李甜仍旧是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朝他招了招手, 不顾高维兴在场,亲密的将他拉到了自己身旁坐着。
殷白皱了皱眉, 微微一笑,将手从她怀里抽了出来,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殷白,等会吃完饭咱们仨一起去吧。”
“嗯…还是不了,你们小情侣一起去玩吧,我自己一个人逛逛。
“李甜。”
高维兴突然停止了手上夹菜的动作,面上冷冷的:“来这两天了,你怎么干嘛都非得拉着他一起?”
“我…我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高维兴将碗筷重重摔在了桌上,民宿老板也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打圆场,李甜却陡然拔高了声音:“什么清楚不清楚的,你有话直说!”
“行,我就想问问你,你男朋友还坐在这,你当着你男朋友的面前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一听高维兴这个说自己,李甜马上就炸了,二人剑拔弩张,吵的不可开交,末了,高维兴一把打开李甜的手,猛的起身踹了一下桌角,大声怒道:
“你这么喜欢他,让他当你男朋友吧!我不奉陪了!”
语罢,高维兴气冲冲的离开,只留下李甜,她欲哭无泪,眼尾一片通红。
而殷白则是坐在原地不知所措,同时心底泛起嘀咕,这架吵的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殷白…我…呜呜…”李甜嚎啕大哭,无力的靠在了殷白肩头。
殷白有些尴尬,他轻轻推开李甜:“你别哭,我去找高维兴解释…”
“不要去!”
李甜突然攥住了殷白的衣袖,哭哭啼啼的说:“我知道他的脾气,他不会听的…殷白,今天能不能陪我逛逛?”
殷白犹豫片刻,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会让他更误会,你别担心,我陪你去找他解释。”
李甜还想央求,但是看到殷白坚定的眼神,最终擦了擦眼泪,点头应了,随即她背过身去补妆。
然而,在殷白看不到的视角里,镜中的她竟然勾起嘴角在微笑,而她在合上化妆镜的那一刻,表情再度恢复成那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二人来到了镇内,到处张灯结彩,像过年一样热闹,当地人都穿上了他们的民族服饰,把最昂贵的首饰佩戴,看的殷白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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