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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宿何昼)


盛明炀突然想起,当年他们带回裴温的地方,似乎也就是那个什么小太阳孤儿院,而且这两人年纪差不多,难不成还认识吗?
盛明炀又去看江渝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一些当年他见过的那些孤儿院孩子的影子,但他那时候连五岁生日都还没过,尤其是出车祸以后的两个月,他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记忆也实在模糊。
他能记住的就只有裴温,和那天晒的人睁不开眼睛的大太阳。
当时孤儿院应该正在上课,但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卖力的在他和他爸面前展现着自己,希望能被选中。
当然,教室也还有其他的一部分人,仍旧乖乖在学习,盛明炀至今还能够记得日光透过窗洒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浑身笼罩在光下的裴温,像渡了一层耀眼金芒。
他爸当时指着花名册给他看:“明炀,你看这个哥哥好不好算命先生说……”
盛明炀却连看也没有看,他恨自己的父亲,只顾着公司却让母亲和妹妹惨死车祸,所以无论是出于报复心理要和他唱反调,还是怎么着,他毫不犹豫的就指着裴温的方向说:“爸,我就要他了。”
于是七岁的裴温,就那样被带回了家。
回忆只有一瞬,盛明炀蹙着眉开口:“你们是不是……”

第37章 盛明炀1
江渝打断了他的话,朝他无害的笑笑:“裴哥哥的头发上方才落了一只飞虫,我只是想要帮他赶走。明炀,温水端来了吗?那你还不赶紧拿给裴哥哥他都难受的站不稳了。”
听到裴温难受到这种地步,盛明炀也无瑕再顾忌其他了,他坐到了裴温身边,习惯性的用胳膊紧搂着裴温的腰,把他牢牢扣在身边,然后将水喂给了他。
裴温难受的推了推他的身体,却没用多大力气,像是舍不得。
盛明炀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从地狱一脚踏回了人间,但盛明炀却因为他的推拒而一眼注意到了裴温手腕上被捏出来的痕迹。
江渝顺着盛明炀的视线惊讶的啊了一声:“这怎么弄成这样了,裴哥哥,我…我也没使大力气呀!只是想扶你一把,要是早知道你皮肤容易留印子,我就动作再轻一些了。”
他先歉意开口,倒让盛明炀没了发作的空间,但瘀痕实在碍眼,盛明炀烦躁道:“你的力气能有多大,他皮肤就是这样。但这次知道了,下次就不要随便再碰他了,不然闹出个你欺负他的名头就不好了!”
盛明炀话一说完,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只是不喜欢有别的人去碰裴温,但怎么听着就像是在暗示那些已经经过澄清的流言似的。
他懊恼不已,为什么每次面对裴温,他越想要好好跟他讲话,越想要两人之间的关系恢复成以前那样,就越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
果不其然,他再去看裴温的脸色,除了之前的苍白,还夹杂着其他别的东西,裴温唇线紧抿着,看起来既像是耐着胃部的疼痛,又像是寻不到归路的茫然旅人,他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头一直低垂着。
裴温的心里,像被人注入了一针最强烈的吗啡,眼前出现澹妄和幻觉,连注意力都没有办法集中了,可他还知道站起身来,表情漠然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
“哥”炽热的手心搭在了裴温的肩膀上,盛明炀皱了下眉,口袋里的东西还一直硌着他的大腿,提醒着他要和裴温好好道歉。
他不想让裴温现在就走,而且裴温的状态这么不对劲,他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
裴温拍了拍他的手,如同僵尸微笑般艰难道:“你吃饭吧,酒精中毒才刚好,还是按时吃饭比较重要。”
从刚才一直到现在,盛明炀连一口东西都还没有吃,裴温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要往马路对面他停车的方向去。
江渝用筷子戳了戳包烤肉的生菜,有滴滴雨水打在上面,他叫了一声明炀:“好像突然下雨了呢!看裴哥哥这样,应该也开不了车吧?不然你去送送他吧,把这些东西打包了拿回去吃”
他们是坐在店铺外面的,突然下雨已经有其他客人在嚷嚷着抱怨,烧烤店老板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支起雨棚。
盛明炀看了眼已经在准备穿梭马路的裴温,又看看明明说好了一起来吃饭,现在却懂事的让他陪着裴温先回去的江渝,甚至他还站了起来,去前台要了外卖盒来,伸手打包着食物。
盛明炀心里五味杂陈,江渝越是这般大度和善良,他就越觉得愧疚难当,可心里又着实是放不下裴温来。
忽然间,街道对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昏暗的路口处转出,他朝着附近便利店的监控微微侧了侧脸,又把帽檐压低了一些,遮住自己的脸。
这有意回避的举动,如同一簇火苗点燃了盛明炀的神经,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那人挺奇怪的,而且他还在朝着裴温的方向走去。
裴温无所知觉,看见绿灯了抬脚就走。
顾不上去拿江渝手里的食物,盛明炀已经单手摁在马路边的栅栏上,手一翻整个人就腾空越了过去,眼看着马路两侧的人流准备交汇,裴温要和那人擦肩而过,盛明炀几乎是两步并做一步的跑。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还看到了一闪过而亮起的银光,就像是那日在泰丰酒店一样。
下一秒,裴温晕头转向地被人扯着手腕拽过去,对方力道大的让他控制不住动作,他被拥进了那人温暖的怀里。
裴温喉间哽咽,眼尾是早已漫出来的红意,他无意识的在盛明炀肩膀处蹭了蹭,汲取着温暖。
盛明炀扶住他的双肩,站定在他面前,喘息略微急促,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裴温,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但等他再去找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时,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盛明炀皱了皱眉,他总觉得那人的背影很眼熟,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江渝呢?”
裴温轻轻挣脱出他的怀抱。
“哦哦,他啊”,盛明炀朝着马路对面看去,没见到江渝的身影,甚至连原先停在路边的车都不见了,“他应该已经回家了吧,哥,今天晚上让我陪陪你好吗我觉得你需要人照顾,所以别再赶我走了。”
“是他让你来的”
裴温语气和呼吸明明都很平静,盛明炀却察觉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滋味,他不懂裴温的意思,没头没脑道:“也算是吧,但更多的,是我想跟你道个歉。”
裴温冷呵了一声,眸中似有暗涌翻滚,绿灯还有最后两秒变红的时候,他将盛明炀带至路边。
绿化树上缠绕的装饰小灯泡照在两人身上,裴温问他:“如果我和江渝之间,让你选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啊?!”
盛明炀遽然被他问的愣了两秒,像头没脑子的傻傻金鱼,但裴温面色凝重,是很认真的在发问。
裴温又等了一会,见盛明炀仿佛被问倒了一般,迟迟给不出答案,奇异的,他心里从得知盛明炀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之后,就一直如鲠在喉,患得患失的情感,居然还全部都释然了。
裴温顿时笑了起来,眸中涌动着点点灿烂的星光,盛明炀却觉得,他就像是要放弃了什么似的,处处都是伤感。
等盛明炀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裴温的背影轻快的走在前边,尾指勾着车钥匙,像是在勾着他这个人。
盛明炀上前两步,走在裴温身侧,要去挠他的痒痒肉,没有得出答案的问题被他下意识的逃避,他边笑着便追着裴温说:“好啊!裴温,你变坏了,都学会拿这种问题来捉弄我了!怎么你还想平白大我一辈儿不成”
天空的雨并没有变大,是很舒适的细雨,裴温躲着他的手,竟和盛明炀像两个小学生那样,在路边打打闹闹了起来。
而马路对面的一辆新一代宝马五系,它并没有在原来的位置停着,却也并没能走远。
“怎么就不喜欢吃呢?”
江渝坐在车里,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还吃着原本给盛明炀打包的烤肉,刚出锅的时候是热气腾腾,滋啦冒油的,现在已经凉了几分,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滋味。
等到裴温和盛明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当中,他开窗,散了散车内的味道,然后将食物丢给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你带回去吃吧。”
半响,他又觉得似乎让别人吃他的剩饭有些不太好,于是又补了句:“哦,直接扔了也可以。还有,我不是让你短时间内不要再回来了吗?”
江渝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寒光。
男人笑笑:“我染了头发的呀!而且,谁让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大方的雇主呢!”
男人伸手接下了打包盒:“我还是觉得街角的串串香比较好吃,这个,我就帮老板扔了吧,算是你方才接应我的报答啦!”
虽然雨不大,但等回到裴温家里的时候,两个人身上还是都带了些淡淡的湿气。
盛明炀摸摸裤子里的东西,虽然他觉得裴温现在好像已经消气了,但他最好还是酝酿一下措辞,再把东西送出去比较好。
他清咳了一声:“哥,你头发是不是……”
还没来得及将一句话说话,他就被裴温拥住,裴温的唇堵住了他的嘴,这个吻几乎是凶狠的,迫不及待的,带着点疯狂。
盛明炀只短暂了惊讶了一瞬,就反客为主。
他一只手拦住裴温的腰,摁向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制住裴温后脑,在喉结不停滚动的咽下动作中,他直接将裴温抱了起来,把他狠狠抵在门上,让裴温的双腿都勾在自己身上。
盛明炀的吻比裴温还带着霸道和疯狂的占有欲,强势的亲吻几乎要掠走裴温口腔里所有的空气,让他几欲缺氧。
裴温微微颤抖,但是却没有反抗,他藏在盛明炀高大的身影里。
盛明炀灼热的唇从他的唇上转移向下,热气洒在他的颈间,两人之间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做过了,尤其是盛明炀,这段时间裴温一直和他闹别扭,他连出去找人都觉得聒噪。
盛明炀将裴温横空抱了起来,不安分的手已经把裴温脱了个精光。
这个姿势,裴温就只能看到他坚硬的胸膛,听见他砰砰直跳的心脏。
“哥,别咬我,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盛明炀一直觉得裴温平日里总是清清冷冷的,尤其带着银框眼镜时就更加禁欲的不成样子。
可当他在床上把裴温揉开了,做迷糊了,裴温的声音便宛如夜莺哀泣掺着娇,动听极了。
可裴温是不肯轻易叫出来的。
他身上被他爸教出来的一分古板,两分传统,都让盛明炀在其他人身上轻易就可以得到的柔媚叫床声,在裴温这里变成了羞耻的珍宝。
盛明炀磨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诱哄着:“哥,叫一叫吧,就叫我的名字,叫明炀好不好”
裴温眼角滑下一丝欢愉和痛苦交织的泪珠。
他想,既然是盛明炀喜欢的,那就给他好了。
反正包括盛明炀在内的所有人,也都是如此希望着的。

“盛明炀你口袋里是装了块板砖吗!”
裴温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盛明炀的衣服除了领带跑到了裴温手上以外,其他都还好好的,裴温忍无可忍就拿脚去踹他,结果却被盛明炀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硌的脚疼。
盛明炀抬高裴温的脚踝,在他小腿处啃咬了一口,裴温嘶的一声,想骂他是狗,盛明炀却将口袋里的盒子掏了出来。
那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纸盒,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廉价感,要硬说哪里不一样的话,或许就是比较结实,在盛明炀的口袋里放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挤压变形。
“哥,这是送你的礼物。”
盛明炀笑了笑,在裴温的颈间乱蹭,毫无疑问,他有着一张无比优越的脸,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眼尾微微上挑,神情总是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
他伸手作乱时,滚烫的气息就会像电流一样胡乱窜过裴温身体的每一寸,裴温被这笑容晃花了眼睛,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再次为盛明炀跳动。
裴温又有点难过,他微垂的眸光里有纠缠难抑的情绪,他问盛明炀:“什么啊?你又给我买什么了”
“做正事呢!你一会再看”,盛明炀强势的挤了进去,直到把裴温的体力全部耗尽,躺在他的胸膛上连去够到礼物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明炀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他佝下头,把脑袋搁在了裴温肩膀上,他很喜欢这个动作,而今夜裴温的热情也让他心里盛满了欢喜。
他原来一直不知道,只要裴温愿意多给他一些甜头,他就能够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开出花来,他太喜欢这样的裴温了。
盛明炀又一连叫了好多声的哥哥,夹杂着道不明的缠绵悱恻。
“嗯。”
“哥啊。”
“干什么”
“嘿嘿!裴温!”
“大傻子。”
“哥,我们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你是我选回来的,我们一定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我知道我很笨,总是在你面前说错话,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你一定觉得我对你特别特别的差,是不是”
“没有,明炀。没有谁能够和谁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们也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里不再吵架。”
盛明炀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正煽情呢,裴温这个直男心思的人总是破坏气氛,又给他讲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会和裴温分开呢?
他根本就不可能和裴温分开!
他只要裴温顺着他的话说“是”就可以了。
盛明炀不想再听他讲这些大道理,他勾着裴温的手指玩:“哥啊,你觉得和我上床舒服吗?”
裴温耳朵都是通红的,却不明所以的“唔”了一声。
盛明炀舔舔嘴唇,说话有些不太有底气,做贼心虚似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他对裴温讲:“哥,如果我有三千块钱,我是愿意为了你花上二千八的,只余二百块当一个月的饭钱。”
裴温心下了然,拿眼睛觑向床头柜的礼物盒子:“所以你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你明天一早再看”。
裴温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他舔了舔嘴唇,支使盛明炀:“你拿过来,我现在就想看。”
盛明炀其实是不好意思,他送车子送房子,送西装配饰,送裴温杯子都没有问题,但梳子这东西,他当时买的时候觉得很适合裴温,现在回过头来又想想,哪有送男生这个的,他执意不愿意当着裴温的面就拆礼物。
索性他的手不疾不徐的按在裴温太阳穴和神庭穴的位置,带着点技巧的按摩起来,又小声嘟囔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承担什么公司的责任,我就想一辈子和你这样在一起。”
裴温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盛明炀咂咂嘴,又觉得自己说了很不负责任的话:“哥,我没有在花言巧语的,我也有在努力工作,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挨骂,每天都想要退出,可我也坚持了下来了。”
“我看见了”。
“但我现在和你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所以你得好好教我才行。”
裴温喉间梗塞,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每一次他要放手的时候,盛明炀总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
盛明炀在告诉他,他需要他。
他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亲情更胜一筹,而爱情更多给了江渝。
想起江渝,裴温心里又是一顿不受控制的战栗,但盛明炀陪在身边,他便也没有那么恐慌了。
盛明炀徐徐的讲:“哥,我没有在抱怨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不停挨骂的战术并不适合我,我是容易忍不下去的。你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对吗?”
裴温好奇的问他:“那两百万呢?”
总不能那天晚上给他挑饰品,盛明炀一分钱都不剩了吧?
盛明炀挣的这第一桶金,裴温并没有和老爷子说,一个月只给三千生活费也是老爷子的意思,而裴温被勒令了不许再额外给他钱,他没有办法违背老爷子,却也知道这三千盛明炀是指定不够花的。
因此他就隐瞒了盛明炀自己挣了钱的事情,而那个游乐场,原本建造资金就是他给盛明炀的,老爷子也不会去查这笔资产。
盛明炀小心翼翼盯着他看,裴温心里喟叹,还真是全都花完了啊!
他试探着开口:“那你退掉一两件不就行了”
这种预定的饰品,都是按照图纸先选款式,在没有做出来之前,盛明炀是可以取消下单的。
而且他给自己选的那些配饰,有许多都是他不会戴出去的,或许商人都比较看重商品的实用价值,就像那款红玫瑰领带夹,裴温想不通自己会在什么场合才会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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