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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来了(星颐)


比自己受伤还要震惊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银沥怎么拆开了他的缚神锁!
“是你?!”弥胥挥出一道强大的法力,将面前与他周旋了好几招的“韩拾一”打了个正形,一块残缺的玉玦原形毕露,原来一直与他搏斗的“鬼神韩拾一”竟然是一块破玉玦变的!真正的韩拾一早就离开了他的视线,去营救银沥了!
岂有此理!
弥胥没想到自己竟然没能看破韩拾一的障眼法,气急败坏地想要将面前的玉玦捏个粉碎,但在他还没开始动作的时候,孤绝的银光再次闪现他的眼前,他失手,玉玦就这样被抢走了!
然而这次来到他跟前的不是银沥的法器孤绝,而是他本人!
完全恢复了法力的银沥,全盛时期的银沥!
是众星拱月的神,所向披靡的神!
“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弥胥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银沥,他四肢完好无缺,身上没有一根断骨,更没有一道伤痕!如此完美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先前他对银沥的折磨完全是无稽之谈!
“绝对不可能!你明明被我拆掉了神骨……”
“不好意思,就算没有神骨,我也不会死,因为我并不依靠神骨活着。”飘扬的银发下是银沥刀刻斧凿般的眉眼,漆黑的眼珠中一瞬间闪过曾经死去无数冤魂的身影,“但是你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死。”
魂线已被他收了起来,此时银沥全身上下弥漫着肃杀之气,不知是不是被缚神锁封印久了,体内的法力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溢出,天生的神,不死的金身,这是弥胥醉生梦死都想要得到的身体!
可惜他没有机会了,因为银沥已经想到了彻底杀死他的办法。
下一秒,银沥施法捏诀,孤绝双刺便从他身侧飞出,双刺穿过药风的身体时,并没有直接刺穿他的肉身,而是穿身而入,直接刺穿了弥胥的魂!
孤绝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破罪孽,断因果。
管他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纷纷现出原形。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弥胥瞳孔震颤,随后往后一到,眼白一翻,魂魄就此被孤绝双刺从药风肉身体内强行叉了出去!
弥胥的魂魄就此和药风的肉身脱离了!
“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银沥眼看着被孤绝像支着一块布晾在他跟前的魂魄,只觉得好笑:“先前是我太大意了,只想着虐杀你,没考虑到原来你不能离开肉体,所以我哪怕将你打成了肉泥,你还是能活。只要能附着在任何一具肉身身上,你都能活,这就是你嫁祸换命几万年得来的独创秘术?哈哈哈……还挺滑稽。”
弥胥脱离药风的肉身后,一时半刻苏醒不过来,银沥扬了扬手,给他设了一个结界护他肉身周全,将他安然无恙送到地面。
那些附着在肉身周边的,受缚神锁限制的死神们纷纷失去了控制,从天上往下坠落,银沥向下瞥了了一眼,瞬间,他们身上的缚神锁就全都粉碎了!
这才是银沥真正实力,杀人还是救人,皆可不动声色。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半透明魂体的弥胥,根本不像神明的神魂,更像是普通凡人的魂魄,比一张纸还要单薄,没有任何质感。
银沥再次扬手施法,将半空中凝聚着的阴气驱散,这下底下所有人都能看清弥胥的真正身份了!
“都来看看,这就是你们神尊弥胥的神魂,如此脆弱的神魂我还是第一次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底下众神见状,顿时议论纷纷,随后便全都是附和银沥的声音。
“弥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如此单薄的神魂居然能当时神尊,那是不是我再修炼修炼也可以?”
“太厉害了!银沥上神!是随便一个人借助长生渡都能达到这种水平吗?不是的,只有银沥上神可以办到!”
“对啊,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被长生渡从里到外崩个七孔流血而亡了!”
“就是就是……”
“你到底怎么发现的?”弥胥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守护了数万年嫁祸换命的秘密,没想到竟然在今天,会被银沥毫无保留地识破了!
“韩拾一告诉我,他伤到了你的魂体,药风苏醒了一阵,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的神魂好像一直都依附在肉身上,我猜想,这就是你的弱点……没想到还真是。”
而半空之中,银沥将孤绝再次指向弥胥的魂体:“我问你,七万年前在鹿城,那个给了小男孩一张嫁祸符篆的黑衣人,是你吗?”
久远的记忆突然扑面而来,银沥将自己在鹿城所见到的画面全都呈现在弥胥跟前!尖叫声、哭喊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钻进弥胥的耳中!
弥胥惊恐不已地望向鹿城内无数惨死的冤魂,那仿佛一个个索命的鬼魅,伸手就要将他拖向地狱。
“是我……是我……是我干的……”弥胥缴械投降,想要跪下来向银沥磕头,“那是我第一次的试验,没想到那小鬼一试就灵,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将嫁祸用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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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应该就完结了!

第220章 神降3
七万年前流浪到鹿城的弥胥,只是个资质平平又没什么本事的道修,偶然听说禁术“嫁祸”换命的传闻,便寻思着给自己换条命。寻到“嫁祸”符篆画法后,他有样学样画了好几张,最后选了最好的一张,递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宽脸小孩。
“他活得都不如一条狗,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把!”弥胥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过,近乎癫狂地大声吼道:“我从未想过鹿城后来会因为这一道‘嫁祸’失控,是那座城的人太自私太贪心了!人人都想要换到更好的命,可世间哪会有那么多好命轮到他们来换?可鹿城灭城惨案,根本就怪不到我头上!”
“如果没有你的那道符篆,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嫁祸’的存在,更不会错用‘嫁祸’,将灾祸变本加厉。”银沥沉声说,“你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银沥你真的太好命了,从来都没尝试过普通人生不如死的日子。为什么人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该命贱如泥低人一等?为什么有些人永远在高台之上,什么都不做就能享受最好的资源?天道不公,我们这种普通人就不配拥有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吗?要我说,当初创造‘嫁祸’的人才是天才,他才是真正的神,而你们这群高高在上却无知至极的神明,今日又凭什么来问我的罪?!我又何罪之有!”他言之凿凿,仿佛身为弱者是他的保护色,因为弱,一切的杀戮都变成理所当然。
“不止鹿城,还有天荒妖妃祸国、岚城战败羽国灭、梵净圣女变妖女……这桩桩件件,统统都与你有关!七万年来,你不断为自己换命,一步一步走到高位,最终换到了神的命,一朝飞升。”银沥眉宇中浮起一阵阴沉,深黑的某种似乎燃起了某种火焰,他逐字逐句越加的响亮,“天道不公,可那些被你偷走人生和命运的人呢?还有无数因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误杀、害死的冤魂呢,无数白骨累累,他们就活该成为你成神之路的垫脚石吗?!”
“命盘百世轮回,没有任何一条写着他们会因你的‘嫁祸’而死!死不瞑目的冤魂在人世间漂泊沉沦,阴阳路难以自然开启,无数鬼魂走上歧途,或着魂飞魄散……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罪,难道死去的他们就有罪吗?无法踏入轮回的他们有罪吗?若要论及你的罪过,就算是将神墓所有岛屿连起也书写不尽!”
孤绝双刺突然收紧,将弥胥那片轻飘飘的魂魄死死钉在空中!
忽然间风云骤变,万千阴煞鬼魅再次大地冉冉升起,两道闪电炸响后,阴气再次在神墓上空汇集了起来!
银沥掌心紧紧握着韩拾一留下来的法器魂玦,忽地想起,这块玉玦原本是一块完整的玉佩,是妙尘圣女留给小将军的遗物,也是韩拾一爷爷留给韩拾一的遗物……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温润的触感,还残留着韩拾一的体温。
召鬼令是银沥从韩拾一那学来的,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东西,都学得极快,向来如此。
某些法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并非因为法术本身的危害性大,而是因曾经有人用此法术酿成大祸。为防止后世者效仿,神界才将一系列法术列为禁术。银沥不管什么禁术不禁术,对他而言,只要法术用之有道,就是好法术。
比如‘嫁祸’,曾经的幽谷鬼神创造‘嫁祸’的初衷,一定不是为了用它来害人。
“是哪只手断了他的头发?”银沥眼神如蒙寒冰,看向弥胥的瞬间多了一些杀意。
“什……什么?”弥胥显然没听明白他的问题,但被银沥眼中的杀意吓得浑身一颤。过去八百多年,银沥在缚神锁的束缚下,一直衰败颓废,弥胥以为曾经那个万人之上的银沥上神早就死了,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的血气方刚和锋芒毕露藏了起来,时至今日,弥胥才再次得见银沥身上迸发出的无人能及的力量和光芒。
然而银沥从未改变,过去的日子,他也不是慵懒颓废,只是不想与弥胥过多接触,更不屑于给弥胥这种人一个眼神罢了。
也是在这一刻弥胥才意识到一个可悲可叹的事实,他千方百计才实现的地位和高度,原来还不及望其脊背。
天空阴云翻腾,这一刻,无数涌动的鬼头人脸,从阴云中探下身来,迅速地飞身扑向弥胥的方向。
弥胥惊恐地睁大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单薄的魂体上掉出来:“你……你想干什么!我为了自己争取一条好命何罪之有?!我无罪!你没资格审判我!放开我!”
银沥深如潭水的眼中倒映着无数从天而降的阴煞鬼魂,冷笑着:“我不会审判你,但他们就不一定了。”
“他们?”更深的恐惧蔓延至弥胥全身,他的魂体不断挣扎着,“……他们是谁?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谁知道呢?或许是来自天荒,来自羽国,又或许是来自梵净……”银沥定定伫立在他跟前,注视着他,“你说我没资格审判你,那便让他们来!”
顷刻间,神墓被笼罩在巨大的阴云之下,不计其数的密密麻麻的冤魂从云层中飞身向下,尖叫声、哭喊声、谩骂声、嘲讽声、讥笑声在同一瞬间全都汇聚在一起,如同轰鸣炸响的雷声,响彻天地!
孤绝高悬半空,这一刻,弥胥的魂魄便成了天地间最好的靶。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无数鬼魂,如同脱弦的利箭穿破了弥胥的魂体,一个、两个、十个、百个、成千上万……全都往弥胥的魂体上冲去!或报仇雪恨,或宣泄愤怒。仿佛他成了一道能让他们超度的门,只要冲破他,鬼魂们就能走上阴阳路!
一个洞、两个洞……弥胥的魂体本就脆弱,经历鬼魂的摧残后,已然变得千疮百孔,早就不成形了,渐渐如烟般飞散开去。
“万箭穿心的滋味,也该让你尝尝。”银沥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只是远远看着他的下场。
“银沥……果然……你……你真的……你真的是他……”弥胥脑子嗡的一声,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魂体的最后一缕魂就被一个不知名的鬼魂一并带走了,渺渺茫茫消失在空气之中,就像不曾存在一样。
“死不足惜。”
银沥看向无尽的虚空,他深知,就算弥胥彻底死去,那些曾经因他而死去的人,没有走上轮回路的人,也再无法回来了。
但那些还活着的人,仍有命盘书写轮回的人,还有机会。
“神尊弥胥”从别人那偷来的荒唐一生,就此落幕,众神遥望,无一惋惜。
漫天的红色开始渗透云层,如同流星雨一般遮盖了天幕。
众神已经用尽了全力,但命盘属于自然之物,除非让他们再次顺应自然,否则牺牲再多的神明和法力,都无法阻挡这场灾难。
无边无际的红色命盘即将倾覆人间,所有神明心中都惶恐不已,同时越来越多的凡人也意识这场红色流星雨是不祥之兆,人间开始陷入人心惶惶的境地。
此刻,雪原之上,狂风并未停息。
“你的玉玦。”银沥双脚落地,脚踝处沾上了白雪。
他杀了弥胥,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韩拾一身边,把韩拾一的法器还给他。
“银沥哥,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韩拾一没有接下,而是将银沥的手掌合上,“你应该留着,也算……物归原主。”
“好一句物归原主,我问你,中间那一块去哪了?”银沥故意瞥了韩拾一一眼,其实他早就猜到了残缺的玉佩中间那一块在哪儿,只是想看看韩拾一的解释。
韩拾一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大概猜到了银沥的用意,他也故意凑近银沥耳边放低声量:“中间那一块,一直都在你身边,如果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挖出来给你,我和玉佩,都是你的。”
银沥紧皱眉头,他果然没猜错。韩拾一得以重塑肉身,必须要依靠拥有纯净灵气的器物,而那块玉佩无疑是他最好的真身。
他心情复杂地抬头与韩拾一对视。
韩拾一的投向他的目光永远赤诚滚烫,他不会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爱意。然而银沥在看向这样一双眼睛的时候,却忍不住要躲闪。他对韩拾一始终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歉疚,如果不是因为他,韩拾一就不会死,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银沥攥紧了拳头,指甲用力插进了掌心,不知不觉都渗出了血来。韩拾一见状,立刻掰开他的手心,手中的玉玦沾上了银沥的血,韩拾一心急如焚地问他:“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没什么。”银沥摇了摇头,一滴血泪从眼眶溢出,他却浑然不觉,任由血泪滑落脸颊。
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瞬间传遍韩拾一的全身,他忽然非常没有安全感,将银沥紧紧搂进怀里,感受银沥的体温。明明他自己也非常慌张失措,但还是强行镇定地牵上银沥的手,将自己的法力输送到他的手心愈合他的伤口,另一只手不断轻拍他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
“我真的没事,韩拾一。”银沥埋头在韩拾一肩上,
低声在他耳边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是弥胥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夜浮光?!我去找他!”
韩拾一觉得哪里不对,明明银沥就近在咫尺,就在他的怀里,为何他却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
“银沥哥,你在想什么?”韩拾一捧着银沥头,强行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银沥僵硬一笑:“韩拾一,命墙倾塌将会祸患众生,只有长生渡能挽回局面……”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银沥哥……”此刻韩拾一眼中多了些乞求,他再次将银沥按进自己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别吓我,银沥哥,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只要你别……”
“韩拾一,你冷静点,我问你一个问题。”银沥好不容易从韩拾一怀中喘了一口气。
“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韩拾一两唇微颤,他只有在银沥面前才会露怯。一段感情里,付出更多的人注定更加卑微。韩拾一对银沥的喜欢是宽广的海洋,也是源源不断的深泉,他可以包容银沥的所有,理解并无条件支撑他的所有决定,但他也会害怕,他害怕银沥会为了其他的选择将他抛弃。
他也曾动过恶念,实在不行就将银沥绑走,带回幽谷,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将他藏起来,快快活活地和他过日子。什么命墙倾塌,三界动荡,人间灾难,他根本就不想管,他只想每日每夜和银沥待在一起,只要银沥在他身边就好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管。
但事实上,银沥不会同意的,如果韩拾一真的这么做了,银沥还会恨他。
他不想银沥恨他……
但又不想银沥离开他……
这世间就没什么两全的法子吗?
“五万年前,你为了让我复活献出自己的性命,你可曾后悔?”
韩拾一僵在原地,他没想到银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回想起五万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韩拾一眼中淌过一阵暖流:“银沥哥,我从未后悔。只要能让你复活,哪怕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在所不惜。”
其实韩拾一喜欢他,从五万年前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已经银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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