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THE CASE (水之汜)

　　Hotch困惑地挑起一边眉毛：“好的。”
　　Nelson的办公室站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组织犯罪的Peter Conner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Nelson揉着额角：“Hotch，坐。Conner，你也坐下吧。”
　　Conner狠狠地“哼”了一声，还是坐下了。
　　Nelson用了他全部的耐心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我听说你们抓了John Walker？”
　　Hotch心里一紧。Nelson叫了Walker的全名，听起来并不亲切——也就是说，Nelson不是徇私，那这件事就和Conner有关。Conner更不可能和Walker有私交，那……Nelson知道Walker有问题吗？
　　他虽然心里想了这么多，嘴里只吐出一句“是”。
　　“Conner已经秘密监视Walker快一个月了。”Nelson说，“他们追查一个人口贩卖的犯罪组织一年了，发现这个组织的结构比想象的复杂。具体细节需要保密，我只能说，Walker是重要的突破口。”
　　说到这里，Nelson的脸上闪过一丝波动。他用手撑了一下额头，遮盖住这种愤怒。到他这个岁数这个地位，也算阅人无数了。可是他见过那么多人，却没看出来站在女儿身边的男人皮囊底下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他一生看走眼的次数不多，一次就够他受的了。
　　Conner终于按捺不住：“这会让我们一个月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他们一旦有所警觉，我们这条线索很可能会断在这里，再抓住他们的马脚会难上加难！”
　　“也许不会。”Hotch对他说，“抱歉，因为不是逮捕令，我没有向上面打申请。现在我们也没有将Walker带入审讯室，只是要求他配合调查。并且这件事关系到一个FBI探员的下落，我不能不追查。”
　　Conner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是这还是会有影响。我们本来安排了四天后一场拍卖作为陷阱，这次机会可能要作废了。”
　　“我可以帮忙。”Nelson开口道，“我可以让Walker毫无怀疑地离开。接下来，就取决于他跟这个组织的关系。”
　　“如果他在这个组织内部的地位很高，那瞒过他，就能瞒过组织；如果他在这个组织内没有什么位置，那出于谨慎，他们可能会舍弃他，这样你们也没有继续追查他的必要了。”
　　“还有，拍卖可以推迟几天。你们的掩护身份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警惕，推迟时间是合理的。”Hotch提议道，“我需要Girf……我的组员的下落。你的案子是你的事情，我为我的干预表达歉意，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Conner看着像接受了他的道歉。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Nelson一锤定音，“Hotch，你配合我一下。”
　　Gideon和Rossi来到了那间公寓。因为业主的身份信息存疑，现在又有FBI的人找上门调查，物业不得不派人来配合调查。派来的是经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甫一见面，他就连连跟两位探员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当初因为是当场现金交易，我们只看了身份信息的真实性，没想到……这是我们公司的失职，我们会负责的。”
　　“你不用这么紧张。”Gideon说，“带我们去看看就好。”
　　这间公寓看起来很干净——没有灰尘，相片墙上挂着几张合照。公寓就是两室一厅，一家三口的标配。和Ray说的一样，一间房间上了锁，物业拿钥匙试了一下，没打开，是后来自己配的锁。他为难地看了看二位探员，Rossi赶在Gideon沉下脸之前摸着下巴说：“我试试。”
　　然后他从贴身的内衣兜里摸出一根发夹来。
　　经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Gideon在旁边叹了口气。
　　然后Rossi轻轻松松地撬开了门锁，推开了门。
　　房间似乎一直锁着，有一股陈旧的味道。窗帘用了不透光的布料，屋里黑漆漆的，Rossi用手帕包着按亮了灯——
　　Gideon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是一间儿童房，或者说是按照儿童房的标准装修的，一面墙钉满了同一个人的照片。除了Griffith的近照，还有从网络上打印下来的资料和剪报，和很多Griffith小时候的私照。那些泛黄的照片都太陈旧，纸张十分脆弱，还被细心地过了塑。亚裔的男孩过于瘦弱，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他睁大眼睛看着镜头，像在看一个狞笑的怪物。
　　Rossi看了一会儿，转身跟Gideon说：“把他们叫过来吧，已经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Walker看起来很精神。
　　他不像一个临时被请进局里喝茶的嫌疑人，反而像请进来咨询的顾问。Garcia隔着玻璃观察了一会儿，说：“这就是John Walker？长得还挺帅。”
　　“John Walker，三十四岁，科技公司的法律顾问。”Emily翻看着他的档案，“确实是一表人才。但是Garcia，看人不能看外貌——”
　　“不能以一本书的封面评判一本书，我知道。”Garcia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只是心疼他的未婚妻，我……”
　　她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脆弱的门板“砰”地一声撞到墙上，吓了两人一跳。只见Nelson大步闯进来，身后还跟着Hotch。
　　这里不是审讯室，并不隔音。这么大的动静同样吓到了Walker，他刚抬头就看到Nelson愤怒地把档案摔到地上，Hotch被当着下属的面训，脸色很不好看。
　　“……我说过什么！”Nelson指着档案咆哮，“我说过这件事是误会，我能给你解释！你怎么能直接把人带进局里来？”
　　Hotch低垂着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考虑不周？你跟我说这个？”Nelson拔高了声音。
　　Walker的眼神闪了闪。
　　“我可以为他担保，他不可能有问题！”
　　Garcia已经被吓傻了。她不自觉地靠近了Emily，小声而颤抖地问：“这这这是怎么了？”
　　Emily也处于惊讶状态，不过她的惊讶和Garcia有所不同。虽然不太清楚Hotch和Nelson的打算，但这种时候，装傻比什么都管用。于是她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一场闹过，Nelson看了Walker一眼，把门摔上，走了。
　　“Emily，你去问一下，别弄得像审问，我们就是进一步了解情况。”Hotch说，“他也是学法律的，不可能知法犯法。”
　　Emily立刻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Garcia看起来不可置信：“什么？可是他……”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在这里干什么？”Hotch口气严肃道，“回去。”
　　Garcia瞪着眼睛看他。
　　Emily悄悄捏了她一下，示意这其中另有隐情。Garcia一头雾水地走了。
　　Emily一个人走进房间，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Walker先生，我们弄错了一些事。现在只是需要你的配合。是这样，我想了解一下，我们在Griffith家找到几件艺术品，购买记录都写着你的名字，是你送给他的吗？”
　　“是的。”
　　“那值不少钱吧？给一般朋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Emily充满暗示地看了他一眼。
　　Walker笑了一下：“我想你可能不太明白，Griffith……不，Foster对我和Sally有很特殊的意义。他不止是恩人而已。哪个探员会那么关系受害者家属的恢复呢？他对Sally的康复很有帮助，我想感谢他，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那你送给他的座钟呢？”Emily漫不经心地问，“那好像是一套吧？我没在他家里找到。”
　　Walker顿了一下：“是吗？那他可能送人了吧？那是套情侣钟，说不定他有心上人了，就送了。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了解同事的私生活啊。”
　　Emily对他笑了笑，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就放人了。
　　Walker回到家楼下，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没见到FBI的人。他一边上楼一边看手机，在监控拍不到的角落，他悄悄地发出一封邮件，然后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再道歉你们就该听烦了，那我换成心疼你们追了一个佛系的更新好了XD


第84章
　　无论什么，只要发自心底地坚信，都能成真。 ——伯恩崔西
　　Griffith往窗户的方向偏了偏头——他好像能看到光了。
　　他一个人在房子里，Jason不在。走之前，他温和地劝Griffith不要想不开，然后把他锁在了床上。
　　手铐限制了Griffith的活动范围，但是Jason体贴地把电视遥控器放在他手边。
　　他的房间没有电视，这是Jason的房间。Griffith无心看电视，他正在四周摸索了一遍，没找到可以打开手铐的工具。找不到，他也不多做努力，把自己缩在一角，静静听电视里的男女主角互诉衷肠。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到现在为止，他所掌握的信息少的可怜。
　　今早他把吃下去的早餐全吐了出来，中饭也没吃。Jason把饭菜端到他面前，Griffith只是蜷缩在床上，头都没有抬。
　　他实在没有胃口。
　　这是第三天。前两天的思考几乎耗费了Griffith所有的精神，尤其是前一夜里，Griffith想偷偷传消息被Jason发现了。这个态度温柔的一点也不像绑匪的人终于撕破了□□，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你知道，我很敬佩人类的创造力。”Jason笑着说。那个笑容黑暗而可怕，但是Griffith看不见。
　　Jason一边说，一边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
　　Griffith弯下腰，尖叫卡在他的喉咙里，像一片破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