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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指犹凉)


西元忽然想到许多,传闻中那些被螳螂吃掉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和唐琛这个隐晦的病有关吗?唐琛诡诈也狠厉,但绝不滥杀无辜,他杀的都是威胁到他的人,现在又有一些流言传出来,花魁凤鸾上了唐琛的游艇,没几天,也被螳螂吃掉了……
可凤鸾是死在都大帅手里的,清岫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唐琛将他送给都大帅又暗地里将他救回来。如果螳螂只杀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么许澜清早就死了,不会时隔三年等他来到唐人街时才被杀,他深爱着唐琛,唐琛也视他为知己,何况他的死另有蹊跷,这笔账不能算到唐琛的头上。
那么,螳螂究竟为什么吃掉他的男人?或者说,这些男人的死原本就与螳螂无关……
西元的下巴被人用力地掰正,唐琛骄横又放蒗:“顾先生,你他妈有点軟啊,老子还没爽够呢!”
向来温润谦和的西元忽然就被他这股野蛮感染了,一把将高高在上的唐琛拽下来:“咁嗮你!”
吉利号启航了,却没有开多远,在离码头不远的浅海区又抛下锚,西元站在甲板上还能望见岸上车来人往,唐琛也不搭理他,丢来一瓶张家药铺的跌打酒便自顾回卧舱洗澡、换衣、睡大觉,直睡到太阳偏西,才爬起来坐在甲板上开始垂钓,落日余晖,波光粼粼的海面闪耀着烘焙蛋糕的焦糖色,白色的吉利号好似上面的一块奶油,坐在钓椅里的唐琛,懒懒的,一身火红,就像蛋糕顶端的那颗樱桃,诱人,且熟透了!
百无聊赖钓了一下午鱼的西元,此时望着这颗樱桃,不自觉地咽着口水,日日守着唐琛,却也没有随心所欲,仅有的几次就像这钓钩上的饵,晃荡在西元的眼前,也勾住了心,车厢里的一幕犹似重现……
唐琛那里,即便是半渤的,依然蔚然可观,当完全勃发时,更叫人不得不怀疑关于他身世的那些揣测,也许他真的有一半血统是西人的,虽然唐琛自己不以为然,但那里,的确不可小觑,一向在某些地方相当自傲的西元也难免自愧不如。
在对彼此的身体越来越熟悉的同时,西元也渐渐明白了怎样才能让唐琛尽快摆脱痛苦,直击要害,当两个人气舛吁吁地倒在狭窄的车厢里时,西元涨红着脸,情不自禁地附在唐琛的耳畔说:“我就像在点燃一支蜡烛。”
唐琛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揽住西元的头,递上唇,给了一个深深的吻……
最是难得一见,唐琛的温柔。
擎着鱼竿的西元悄悄夹緊了两蹆,唯恐坐在不远处的唐琛看出端倪来,唐琛两眼盯着海上的浮漂,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顾先生真是年轻,折腾了大半天,这会还能这么精神百倍的……”
唐琛转过脸,刁钻的目光在西元的身上一转,西元的面容也被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映红了,清润迷人,唐琛笑意缱绻,望着傲骨难驯却又总是会害羞的男人,似乎也被什么软化了,柔声问:“西元,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我们之间会不会更开心一些?”
西元静静地望向他,唐琛也深深回望着,过了一会,西元的声音随浪轻涌:“你怎么可能不再是唐先生?”
唐琛沉吟着,又不明所以地笑了下,继而扒着西元的水桶问:“你钓了大半天怎么一条鱼都没有?”
西元点起一支烟,冲着不远处的海面一抬下巴:“那艘船停在那里一下午了,也有人在上面钓鱼,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钓上来。”
唐琛扬了扬眉:“哦?”
“你没出海,也是因为这艘船在监视我们吧?”
唐琛笑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西元嗤道:“若没我,唐先生能睡的这么踏实吗?”
唐琛不置可否。
西元看向那艘船:“若它一直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想你一定琢磨着怎么用吉利号把清岫送出藩市吧?”
唐琛两手枕在脑后,向椅背靠去,长叹一声:“西元啊,有的时候还是觉得你笨一点更合我心意。”
“唐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清岫在哪了吗?码头附近?还是哪只船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启航出海?”
“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西元倒疑惑:“等什么?”
唐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顾先生,起竿吧,鱼早就跑了。”
太阳终于落下去,天色黯淡,四周起了灯光,海水轻轻拍打着吉利号,就像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吉利号缓缓地靠近那艘船,西元举着马灯,眼看着原先站在甲板上的人转身进了船舱,不一刻,又有人走出来,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是安格斯,安格斯强装镇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吉利号,还有吉利号上的唐琛。
唐琛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闪一闪的,面带微笑地说:“钓了一天的鱼,想必都累了,我特意吩咐厨师备了一桌好菜,还请通报大帅一声,赏个光,到我的小船上一起喝杯酒谈谈心。”
安格斯的神情纠结了几秒,很快扬声道:“抱歉唐先生,大帅不在船上,船上只有我自己。”
“还真是遗憾,不过没关系,安格斯先生也是自己人,过来喝一杯也无妨。”
安格斯笑道:“谢谢唐先生的美意,我得回去了,夜里风紧浪大,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不过唐先生,提醒你一下,海里的鱼有的是,大帅给的期限却只有三天,希望唐先生别误了正事。”
唐琛笑道:“多谢你的提醒,看来我只好独自享受美味了,告辞。”
吉利号调转船身,返回了港口码头。
安格斯冲进船舱,抓起船上的电话,不无沮丧地汇报着:“大帅,我被他发现了,他的船也回港了。”
听了一连串的笨蛋后,安格斯不安地润了润嘴唇,又听都大帅说:“唐琛这是障眼法,那孩子肯定不在船上。”
“大帅,也许这件事不是唐琛做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把人送过来,唐琛利字当头,为了将来的合作是不会在乎一个孩子的。”
“就算不是他,也跟那帮东方人脱不了干系,他们要想藏起一个人,我们就是把整个唐人街翻过来也没用,你先回来吧,今晚是不会有结果了。”
安格斯的船开走了,海面归于真正的宁静,墨蓝色的天笼着墨蓝色的海,整个世界没有地平线,吉利号的餐桌上铺着大红的餐布,大红的唐琛坐在餐桌旁快要与它融为一体了,西元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的这团火,看来唐先生对热烈色彩的执着这辈子恐怕也改不了了。
哪有什么厨师,都是西元做的菜,唐琛只负责铺餐布,望着满桌的菜肴,西元问:“清岫到底在哪?现在可以说了吗?”
唐琛微微一笑,跺了跺脚下的船板:“孩子肯定饿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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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周四

第76章 偶像
跟着唐琛来到吉利号的船舱底部,掀开脚下的船板,想不到船底还有夹层,船板刚刚掀起,一道寒光倏地从洞口直刺正在俯身观看的唐琛,西元一惊,急忙去抓匕首,唐琛反应更快,避开迎面的一刺,反手扣住对方的腕子,略一用力,那人受不得痛,手一松,锋利的匕首掉在了船板上,唐琛二话不说,连拉带拽将人从暗舱里揪了出来,又狠狠地丢在一边。
那人摔得七荤八素,缓了缓神,扬起脸来,借着幽暗的灯光直愣愣地瞪向唐琛:“唐先生?!”
“清岫!”西元一声轻呼,原来清岫就在吉利号上,藏在他们的脚底下。
“顾大哥……”清岫使劲揉了揉眼睛,犹似做梦:“顾大哥,真的是你!”又转看唐琛,难以置信:“这是哪里?唐先生……那个戴面具的人?”
唐琛并不搭言,吩咐西元:“带他上来。”刚要转身,清岫忽然抓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刺向唐琛。
西元一把抱住他:“你干什么,是唐先生救了你!”
清岫挣扎着:“可也是他把凤鸾和我送到鬼佬的手里,我杀不了鬼佬,那就杀了他,替凤鸾报仇!”
唐琛眸光幽冷,淡淡地说:“西元,放开他。”
西元松开了手,却不离清岫半步,倒不怕清岫能把唐琛怎样,却怕唐琛一怒之下伤了这孩子,清岫激动地握着匕首,细长的手腕微微发抖,在唐琛不动声色的逼视下,迟迟没有动作。
桄榔一声,匕首最终掉在地上,人也委顿了下去。
唐琛的唇边泛起一抹孤冷:“怎么了,不是说要报仇吗?”
清岫红着两眼淌下泪来,无比的沮丧:“杀了你又如何,凤鸾也不会活过来,我们这样的人命本就不值钱,不像唐先生,呼风唤雨,让谁死谁就得死。”
唐琛俯身拾起匕首,指肚蹭了蹭冰冷的刀锋,西元不由自主地挡在清岫的身前,却听唐琛不紧不慢地说:“没有谁的命是不值钱的,自己的命自己去挣,可也得认命,凤鸾的死我很遗憾,但那是他的命,清岫,我救你也是你的命。”
“为什么救我?”
“因为不想再死一个,你们都是我鸿联社庇佑的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让凤鸾死。”
清岫直勾勾地望着唐琛,胸膛剧烈起伏着,净白的小脸灰扑扑的,泪水冲刷出两道印痕,被他用力一抹,又成了大花脸。
唐琛一甩手,匕首剁入清岫身后的木桩上:“若改主意随时来找我,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填饱肚子,有了力气才好杀我。”
“唐先生!”清岫唤住转身离去的唐琛,迈出的腿牵动伤口,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西元连忙将他扶稳。
唐琛神情淡漠地望过来,眉梢轻轻一跳,清岫倚着西元,西元生怕他再摔倒,扶得颇为小心。
清岫低下头,又抬起来,直视着唐琛,缓缓道:“唐先生,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想杀你。”
唐琛望了他片刻,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顾大哥,麻烦你给这孩子弄干净点再来坐我的餐桌。”
望着唐琛的背影,船底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唯一的一盏马灯随着船身轻轻摇晃,照得四周忽明忽暗,清岫神情黯然,西元瞄了眼船板下的暗舱:“你一直躲在这里?”
清岫嗯了一声:“你被推下车后,我也被他弄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有点憋的慌。”
西元探头望去,里边虽然逼仄,倒也干净,有瓶清水,还有张小床,床边上的管子想是用来换气的,坐过几次吉利号出海,却不知船底还有这么个藏身之所,狡兔三窟,这八成是唐琛为自己在紧急关头预备的,想不到这次用来藏清岫。
唐琛啊唐琛,当真九曲十八弯,明明把人藏在船里,却还把吉利号开过去,主动邀请都大帅和安格斯上船来吃饭,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以攻为守欲盖弥彰?都大帅啊都大帅,你想征服东方人,还是先看看东方人的三十六计吧。
扶着清岫回到上面,船上除了唐琛卧舱里的浴室,还有一间巴掌大的澡房,当初陪唐琛出海的时候,西元和阿江他们就在这里冲凉,西元拿了身干净的衣服递给清岫,目光落在清岫的腿上:“伤怎么样了?别沾了水当心感染。”
“蒙面人……哦不,唐先生已经帮我把子弹取出来了。”
西元想看看伤口,清岫有点不好意思:“打…打屁股上了。”
“哦。”西元不好再勉强,难怪那天清岫满腿是血却找不到伤在哪里,原来一枪打在肉最多的地方,清岫踌躇地问:“顾大哥,以后怎么办?我也不能老躲在船下。”
西元叹了口气:“还是听唐先生的吧。”
清岫垂下眼帘,声音轻不可闻:“凤鸾没死之前,唐先生在我心里就是个传奇,我们几个私下里常说,等将来岁数大了肯定是要离开鸭堡的,会去哪里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的话,我们都希望能成为像唐先生那样的人。”
西元默默地看着他,像他们这般年纪的孩子,哪个心里没有崇拜过的偶像,自己也曾经渴望成为一名英勇又英俊的年轻军官,胸前挂满荣誉勋章……
“为什么想成为唐先生那样的人?”
“唐先生虽然生的好,但他却不靠相貌吃饭,靠的是真本事在唐人街出人头地,他说的对,命是要靠自己去挣的,他替白老大挡的那一枪,就是自己挣来的。”
“清岫——”西元忽然打断了他:“命是要自己去挣,但不是靠替谁去挡枪子,堂堂正正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清岫抬起眼,清润的眸光闪过一抹复杂:“就像顾大哥你?”
被他这么一问,西元倒没了声,想了想才道:“我只是不想昧着良心做事罢了,也不想这辈子欠了谁的……”
不知是清岫天生过于聪颖,还是西元的神色难掩黯然,清岫轻声问:“你指的是对唐先生?”想了想又说:“这次你救我,他不知道,他救我,你也不知道,可你不会生他的气,但他却……”不等他说完,西元将清岫推进澡房:“赶紧洗吧,我们等你吃饭。”
回到主舱,只见唐琛两腿搭在椅上,举着杯红酒,悠哉地喝着,看样子已经吃过了,西元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桌上的烤鸡油光光的,唐琛几乎未动,西元将它摆到面前开始切割:“怎么,我的烤鸡不香吗?唐先生也不赏个脸?”
唐琛幽幽道:“不劳烦顾先生,想吃鸡我会自己动手。”
西元瞥着他:“想不到你还是个赤脚大夫,清岫就算不去仁和医院也应该让张家帮忙看看,你把我弄晕丢在张家药铺,自己却带着重伤的人跑了,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唐琛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不紧不慢地说:“我原本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连阿江阿山都没带,多一个参与多一份危险,是你非要擅自做主去救人的,这是第几次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西元,别的事我们先暂且不谈,但像救人这样的事,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这笔账应该谁跟谁算?”
西元默然无语,他与他再怎么亲密,可唐琛始终都高高地坐在唐先生那把交椅上,从来就没有考虑从那里走下来,平等地与他对视,他与他不仅仅是床笫间的关系……
唐琛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缓和着口吻:“再说,唐人街就那么一家西医医院,清岫去那里疗伤,第二天就能被都大帅的人查到,我这里虽然器械简陋了些,取颗子弹倒也不算难事,只是没有麻药,苦了这孩子了。”
西元苦涩地一笑:“这孩子的确有点与众不同,年纪虽小胆子却大,居然敢刺杀都大帅,还敢跟唐先生动刀子。”
唐琛哦了一声:“顾大哥心疼了?”
西元横了他一眼:“你别阴阳怪气的,我就是觉得清岫哪里跟你有点像。”
唐琛挑了挑眉:“比如呢?”
西元摇头:“说不上来,不是跟现在的你,应该是和从前的你。”
唐琛将酒杯举到面前,透红的琼浆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映着船舱,也映着西元颇为硬朗的五官,闪着赤霞般的光泽。
“所以你才背着我不顾一切地去救他,还在下边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唐琛拖着慵懒的腔调淡淡地问。
西元切鸡的手一顿。
唐琛继续望着轻轻摇曳在红海里的西元:“所以,顾大哥,你想懆他吗?”
当啷!刀叉重重地戳在餐盘上,红海里的西元变了脸,紧抿着双唇,好似浮雕画上手握钢叉满脸怒容的海神波塞冬。

“我他妈只想咁你!”
西元压着喉咙发出的闷声,使安静的船舱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有四周的海水在两人交战的目光中,一涌一涌地低吟,亦如两颗隐隐作痛却又总忍不住相互碰撞的心。
唐琛微启双唇,有型无声:来啊!
西元一按桌角刚要窜过去,唐琛也放下酒杯欲要起身,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唐先生,顾大哥……”
清岫顿时没了声,船舱里的气氛有些异样,虎视眈眈的两人又都坐回了原位,一个继续撕扯烤鸡,一个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洗好了?快过来吃饭。”西元招呼着清岫,将一只鸡腿放进一旁的空盘里。
清岫看了眼唐琛,没动窝,唐琛一指餐盘:“别叫你顾大哥白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
清岫这才斯斯文文挨着西元身边的空位坐下来,忽然吸了口气,伤口疼,只好又换了个姿势,半个屁股挨着椅子,端起西元为他倒满的果汁,喝了一口,飞快地睃了眼船舱里的景况,发现唐琛正在看自己,便又低下头慢悠悠地吃着盘子里的鸡腿,毕竟是在鸭堡里混大的,虽然早就饿慌了,却不肯露出饥饿的败相来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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