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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指犹凉)


唐琛眯了眯眼,索性抱着胳膊,不动声色地看着小野狼扒拉着自己那些昂贵的衣服。
去哪了?那件泛着簇新皮子味的皮衣?
翻遍了整个衣帽间也没看到昨晚的皮衣,西元不甘心,又去翻柜子、抽屉,人皮面具兴许就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还是没有……
“你在找什么?”唐琛终于开了腔,没有丝毫的温度。
西元完全忽略唐先生脸上的不爽:“再找你的另一层皮。”
唐琛的声音低沉的撩人心弦:“顾先生,你好像忘记了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西元忘的很干净,却忽然想起隔壁的房间来,带着股莫名的兴奋转身就向外跑,唐琛的眼里划过一道锐利,伸手扣住西元的肩头,触到受伤的左肩,西元不禁吸了口冷气,唐琛连忙又松了手,西元趁机还跑,唐琛上前一步又拦住了,西元更加确信那些伪装一定就在隔壁房间的暗柜里。
一个定要跑,一个偏不让。
拳擦掌过,都避开对方的要害,谁也不肯落于下风,两人瞬间从衣帽间扑腾到了卧房。
“告诉我,你把清岫藏哪了?”
“关我什么事!”
“还装!”劈手扯住唐琛的衬衫,卷在手里把人往怀里带,唐琛索性脱下衬衫,西元抓了个空:“干嘛又弄晕我?还丢在张家的药铺?”
“睡得好吗?那是专门用来抓猴子的麻醉针。”
“妈的,果然是你!”
“还敢骂!”
你来我往,斗得耳酣面热,西元觉出唐琛有意避开他的肩伤,有些放不开手脚,想起昨夜在壁柜里被人占了便宜,瞬间转到唐琛身侧,冲着束裹在西褲下的紧俏屯部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唐琛顿时懊恼,回肘去撞西元的下巴,西元索性也不躲了,一把搂住强有力的劲腰,趁势贴上去,勾勾缠缠地问:“唐先生向来做事公平,我不能讨回来么?”
唐琛戏谑地一笑:“那要看顾先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西元的唇毫不迟疑地封住了唐琛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脚下一用力,两人都失去了平衡,一同摔倒在帝王帐里,西元全身轰然一热,扶在偠上的手便向前探了过去……
“顾西元你他妈的——”
“唐先生深明大义,赏一个!”
帝王帐摇摇晃晃似要散了架,缠打在一起的手脚渐渐变了味道,唐琛冰凉的口吻却勾人心火:“顾先生,你铬到我了!”
西元手脚并用圧住了懒得再反抗的唐琛,面红耳赤地望着他,唐琛的睫毛抖了抖,湿润的两眼幽幽地望着,西元的唇落在他的眼睛上,喃喃道:“唐琛,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层皮。”
柔软的唇重重地吻下去,凌乱的舛息中,唐琛的声音几不可闻:“轻点,我一会还要出门的。”
西元一声轻颤的回应:“遵命,我的唐先生。”
漂亮的眉宇不禁又微微蹙起,唇角却勾出一抹荡人心魂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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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恢复正常更新,每周不低于三章,全文大概40万上下(含番外),感谢铁子们这几个月来的耐心等待,对不住了,我回归了,也盼你们回归,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尤物,爱你们。

一场并不完全的杏事。
许是看到唐琛在半渤中因痛苦紧锁的眉宇,又或是唐琛打开木盒取出一粒帝阳春的缘故,西元在奮进中戛然而止,攥住了唐琛的手:“不吃不行吗?”
唐琛的呼吸有些紊乱:“你知道的。”
西元知道,却并不甘心:“我可以的。”
“我不可以,需要很长时间。”
空气里弥漫着帝阳春的异香,唐琛的旧伤不允许他同西元一起酣畅淋漓,总要经历一番不得已的痛苦……
西元默默地退了出来,拿走唐琛手中的帝阳春,丢回了木盒,抱住了同样沉默的唐琛,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轻声说:“那就下次吧,今天你还要出门的。”
唐琛凝望着西元,猩红的两眼升腾出一股煞气,忽然抓住自己,那万恶之源,狠狠地揪了几下,西元急忙拦住他:“唐琛!”
唐琛一语不发,四肢平摊在床上,任凭西元緊緊地抱着自己,漠然地望着镶金的帐頂,那半死不活的带着往日数不清的伤楚也如同潮水一般渐渐回落,深邃的眼里一派冰凉。
唐琛洗了澡,穿戴齐整,任凭西元怎么围着他转都不搭理,板着一张脸疾步向楼下走。
西元一把将他按在楼梯的扶手上,又怕铬着他,手掌垫在后偠上,乍一看,两人倒像是倚着楼梯互诉衷情。
唐琛不耐烦地想推开他:“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泥娃娃。”
“唐琛,你生气了?”西元惴惴地问,那一瞬间的退出终究还是哪里做错了。
唐琛不明所以地笑了下:“顾先生多虑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I’don’t care!”
“唐琛——”
楼下的阿香已经提着香薰笼从前厅走来,西元松开了唐琛,唐琛抻了抻笔挺的西装,登登登地下楼去。
西元怔了几秒,又不甘心地追上去。
“你这是要去哪?”
唐琛头也不回地说:“医院。”
“去看清岫?”
“昨晚西人长官莫名其妙地被人袭击了,他的秘书安格斯今早打来电话兴师问罪,我总得去问候一下。”唐琛嘲弄地一笑,闪开挡在身前的西元,司机金水已经在院里等候唐琛出门。
西元步步紧追:“我也去。”
“你身上有伤,不能去。”
“那告诉我清岫在哪里?”
不等唐琛回答,西元突然闭上了嘴,公馆敞开的大门驶进一辆豪华的轿车。
不用谁去问候,都大帅亲自登门“拜访”鸿联社的总把头。
都大帅堂而皇之地坐在大厅沙发的正中,不时地捂着肋下,清岫藏在衣服里的水果刀很小,加之过于紧张,心里牟足了劲手上却发软,刀子只是碰到肋骨而已,这是一次有勇有谋却相当失败的刺杀。
唐琛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神情寡淡地说:“我正要去医院看望大帅,想不到大帅反而迫不及待地到我这里来了,阿香,上茶。”
都大帅冷冷道:“唐社长不必费心再跑医院,我来也不是为了喝你们东方茶的。”
唐琛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轻叹道:“昨晚的事我听安格斯说了,人是大帅点名要的,也是我亲自送过去的,现在那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总之,这件事鸿联社一定会彻查清楚,给大帅一个交代,大帅还是回去安心养伤的好。”
都大帅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扶着肋下站起身,绕过沙发来到唐琛的身侧:“恐怕昨晚受伤的不止我一个。”
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唐琛的左臂,五指深陷,如鹰爪般紧扣不放。
西元和阿江两兄弟顿时围上来,唐琛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三人隐忍着不再靠近,紧紧地盯着都大帅,以防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唐琛忽然抬起左手摸进大衣的里怀,都大帅迅速缩回了抓在他左臂上的手,一旁的安格斯也按着枪,却见唐琛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色烟盒,取出一颗叼在唇边,西元上前一步为他点上,唐琛偏着头,微凉的指尖轻轻搭在西元的手背上,俊美的脸庞被瞬间一亮的火苗映出一抹柔光,望了眼西元,唐琛幽幽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我要和大帅谈点别的。”
西元几人有些迟疑,都大帅却朗声命道:“都别动,安格斯——”
安格斯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拦住西元三人。
唐琛深吸一口烟,沉声质问:“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都大帅冰蓝的两眼目空一切:“唐,让你的人都脱了上衣,安格斯要检查一下他们。”
唐琛沉了脸,目光锋利直指都大帅:“大帅原来是在怀疑我的人?”
都大帅两手一摊:“唐,这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真诚的合作。”
唐琛捻转烟蒂,在烟灰缸里捻出了一个圈,缓缓地站起身,犹如如乌云压过山顶,整个大厅里的空气也随之一凝,都大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成一线,望着阴沉不语的唐琛。
唐琛解开上衣的第一粒纽扣,继而第二粒,第三粒……一边解一边盯着都大帅:“我的人都是听从我做事,没有人可以轻易动他们,既然大帅这么不信任我,那好,就先从我查起,不管今天查到什么,你我之间的合作就不要再谈了,我唐琛,在唐人街还是在整个藩市,有的是赚钱的路子,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人人都说我脾气不好,可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西装已经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唐琛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的,傲然的身影挺拔如松,俾睨着都大帅,也俾睨着整个世界。
“我这个人呢向来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不会乱发脾气,只不过有的时候废话说的太多难免就火大,总要找个理由出出火……”
当唐琛的手搭在衬衫最后一粒纽扣时,都大帅堪堪地一挥手,示意安格斯退下:“好了唐,没必要这样!有一点我很确信,既然你自诩是唐人街的王,好,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到那个孩子和带走他的两个人——”都大帅的目光在西元他们身上凌厉地扫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完最后的通牒,都大帅气咻咻地带着安格斯走了。
正午的阳光像喝了壶花雕似的,熏熏然带着几分燥人的暖,春分还没到,海上的暖流已经回归,空气里多了一抹温润的湿意,唐琛交叠着两腿坐在沙发上,任凭这抹春光照在身上,半敞的胸膛结实有力,在光影里散发着细腻的色泽,手臂垂搭在沙发边缘,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对都大帅突然的造访和离去都无动于衷,倒是阿江阿山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凭着对唐琛多年的了解,也揣摩出几分,都大帅要的人唐琛是知道下落的,或者……就在这座公馆里,两人的目光不禁睃向顾西元,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就是个惹祸精。
唐琛忽然开了腔,声音有些散淡:“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白拿我的钱却不用做事的?”
被他这么一问,阿山倒委屈:“我们在等唐先生吩咐。”
“吩咐什么?”
“去查昨晚的事……”
唐琛轻哼一声:“查什么查,忙你们的去。”
阿江要回社里处理一些事务,阿山也要去盯赛马场的工程,两人不禁又都看向西元,这家伙现在贴身跟随唐先生,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要不是碍于唐琛在这里,真想扒开他衣服看看左臂上是不是有都大帅说的伤。
唐琛站起身,一人给了一脚:“再不滚就扣光这个月的薪水。”
阿江阿山跑得飞快,却听唐琛说:“西元跟着我。”
唐琛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辆不起眼的旧车,西元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昨晚那辆白色轿车,像是中等人家常开的那种,西元拍着车随口道:“你终于不用惹人注目了。”
唐琛神情暗了暗:“如果那天许澜清没有开我的车,也许就不会……”
“唐琛——”西元拦着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今天这是怎么了,样样不遂唐琛的心。
唐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查过那家农场了?”
西元顿了下:“是,去过几次,查了下他们出货的地方和规律,表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
唐琛没再深问,只是说农场老板格雷姆可没那么简单,西元随他上了车,话梗在喉间随着车轮滚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口,
虽然上次拒绝了杰克上校继续查找那批洋粟的下落,但诸多证据表明唐琛手里并没有这批洋粟,那只是助他上位鸿联社总把头的一个诱饵罢了,杰克上校也没有再派人来找西元,西元弃了登上去欧洲的船,然而却没有离开唐琛,不知道在杰克上校那里自己究竟算不算是一颗弃子,如果算,他们会怎么对待这颗弃子,如果不算,将来会不会还再来找他。
唐琛刚才说的关于格雷姆的话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他也查出了一点端倪?关于他在欧洲那几天的经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西元只知道,唐琛是不会让许澜清就这么白白的死掉的。
总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总有些秘密要留在心底,就像昨晚他们都蒙着面,一旦撕破,不知会伤害到谁,谁的血流得更多。
目光沉沉望向唐琛,西元这才发觉,开车的唐琛并不专心,也在窥着他,声音犹如海底卷起的泥沙,阴沉晦暗:“你在想什么?”
西元又将目光投向前方,湛蓝的天,碧蓝的海,港湾里的泊船像列队的士兵,竖立的桅杆犹如枪上的刺刀,密密麻麻,那些摸爬滚打扛枪操练的日子似乎遥远的像不曾发生过,西元的声音有些乏力:“没想什么……”
唐琛忽然伸过一只手来,抓住西元的命跟,面无表情地望着闪闪发亮的海面:“顾西元,你不会撒谎,可偏偏又撒了这么多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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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们,我心里很暖!

第75章 真正的男人
海风轻吹,泊在岸边的吉利号随着浪涌轻轻浮动,四周没有其它船只,因为这里是唐先生的私人码头,专有青龙堂的人把守。见唐琛来了,他们打过招呼便有人去解缆绳,唐琛若没有兴趣讲话,他们也都自觉地只做事不出声,今天却有些不同,大家在诧异中也都惴惴不安,码头的帮主跑到唐琛近前,小心翼翼地问:“唐先生,没事吧?”
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啊,一向干净、漂亮的唐先生此时此刻名贵的西装皱皱巴巴,衬衫破着领口,头上打着发蜡也不见服帖,有几缕还趾高气昂地俏着。
唐琛说了句“我没事”便登上船,弟兄们的目光又刷地看向跟来的西元,做乜嘢?这位更惨,光着膀子赤着脚,裤子破破烂烂卷到膝盖,像极了码头搬运工,细看唇上还裂着血口,都知道这位小西爷在唐先生身边也是个狠角色,好几次连唐先生都敢顶撞,小帮主又凑过来悄声问:“小西爷,真没事?”
西元摇了下头:“车撞树上了。”
望着唐琛走进船舱的背影,西元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
妈的,唐琛!
当唐琛一边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抓过来时,西元一个激灵,心开始狂跳,本能去掀唐琛的手:“放开,有话好好说!”
唐琛自然不听,还云淡风轻地来了句“话你个老X!”
西元听不懂他的南粤俚语,但也知道是句骂人的话,那里被掌心的热气烤得火烧火燎,唐琛的手指更像揉面团似地明里暗里不怀好意,西元继续用力掰他,唐琛反而变本加厉,又磕鸡蛋又碎碗,像是跟那里结了仇,变着法地作践,西元的库子很快枝的老高,又恨自己不争气,想停都停不下来,就像唐琛开的车,早已失了速。
西元推不开唐琛,眼前就是胳膊,一口咬下去,唐琛惊看西元,倒也不算很痛,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咬人,忍着胳膊上越来越重的咬合力,唐琛毫无表情的脸上邪气地一笑,西元顿时老脸一红松了口,二话不说回敬唐琛,抓住了便也不撒手,唐琛的库料薄,手感更好……
唐琛猛吸一口气,任凭西元报复性地抓自己,一丝嘲讽:“你咬我的时候真他妈像个娘们。”
西元一招错落又羞又恼:“你他妈的就会偷袭,手段下作,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地来一回。”
唐琛浓眉一锁:“好啊,那咱们今天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两人都不肯先松手,车也没减速,画了条龙便一头冲进路边的荒草堆里。
车小地窄,比不了唐琛的豪华轿车,手脚齐上,头撞车顶,腿磕方向盘,谁也不肯就此罢休,西元拎着唐琛的脖领子薅向后座,刺啦一下真丝衬衫断了线,唐琛火冒三丈扑向西元,圧得死死的,西元照准唐琛的唇蛮横地亲下去,撞到牙齿,唐琛张觜便咬,西元的唇顿时涌出血腥味。
“想疯是吗?好,我陪你!”西元也狠狠地咬回去,牙关緊合的一刹那,终是不忍,也不舍……
唐琛忽然笑了笑,眼里闪着冷冽的光,像只饥饿的野狼,独自猎杀迷失的羔羊,几下里就斯了西元的上铱,带着嗜血的煞气,毫不自怜,气势汹汹地侳下去,幢击着车顶,也幢击着西元。
西元奮力迎合着他,在气浪翻涌的狭小车厢里,瞬间也开悟了,唐琛就算不完全,可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同情,也不需要谁来迁就,在不完全中痛苦,在痛苦中崛起,直至完全迸发的那一刻,他依然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唐先生——一个掌控着一切的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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