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心不在焉地说:“都有银币了,干嘛还吃巴浪鱼饭?”
唐琛却不再吱声了,只是淡淡地白了西元一眼。
西元也觉得哪里冒犯了他,自己从小家境虽算不上富足,但也从未挨过饿,唐琛过的那些苦日子,他终究是没有经历过的,不禁自嘲:“看来,我也犯了何不食肉糜的罪过。”
唐琛两眼幽幽地望着他:“恐怕不止一条罪过呢。”
唐琛起身离开餐厅,西元抿了抿唇,满嘴的鱼腥味。
唐琛回到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西元也有些索然无味地回了房,躺在床上,回放着白日里的一幕幕,不禁沉沉地叹了口气。
睡到半夜,入梦正酣的时刻,忽听一声响,好似什么东西破裂,伴随而来的是更为尖锐的嘶喊声,是女人的。
西元急忙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走廊里,到处充斥着女人撕裂般的叫喊:“唐琛,你这个混蛋,啊——放开我,你就是个怪物——”
一个女人从唐琛的屋里往外跑,唐琛追出来,想要抓她回房间,可女人还在拼命喊叫,似乎发了狂,两手不顾一切地去抓他,修长的指甲擦过唐琛躲闪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唐琛、女人、西元,彼此看着,仿佛都被定住了。
女人穿着西式套装,一身黑,头上黑色的帽檐上垂下黑色的面网,但依然遮不住一张过于苍白消瘦的脸,发髻散乱,垂在耳畔,空瞪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看着西元,犹如遇到了洪水猛兽,愕然中升出一抹恐惧,渐渐地,流露出濒死前那抹真正的绝望。
而西元,也如同见到了真正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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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玩火
西元没有想到,深更半夜的会在公馆里看到白茹玉,更不知这位刚刚丧父的白家大小姐又为何会跟唐琛不顾脸面的在这里大吵大闹。
吴妈阿香他们一个都没出来,仿佛整个公馆只剩下他们三个。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出乎西元的意料,只听啪地一声,女人回手给了唐琛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响,唐琛白皙的脸颊顿时一片红印,再加上另一边指甲的划痕,当真狼狈不堪。
西元震惊的忘记了呼吸,好像那巴掌也扇到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唐琛面前任意妄为,那几位叔伯堂主,即便心里如何轻看唐琛,面子上多少还是要保留几分的。
打完唐琛,白小姐紧紧地捂住了嘴,仿佛也难以置信自己真的打了唐琛,原本有些外凸的眼睛此时因为瞪着唐琛,凸得更厉害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泪水滚滚而落,娇小瘦弱的身躯越发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唐琛挺立在她面前,没有动,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中却是空的,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对这一巴掌既不意外,也毫无感知。
白小姐突然放开手,扑向了唐琛,紧紧地抱住了他:“对不起,对不起唐琛,对不起……”
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唐琛任凭她抱着,晃着,不为所动,白小姐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在努力撼动他这棵大树。
直到白小姐忽然捧住他的脸,不管不顾地要去亲他,唐琛这才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推开,令她不能如愿以偿。
“人都死哪儿去了?送白小姐回去。”唐琛冲着楼下吼了一声,随着话音,楼下才传来几声应答,下人们跑了出来,两名年轻的女佣跑到楼梯那里,不敢上来,有些无措地望着楼上。
唐琛沉声命道:“金环银环,小姐喝醉了,扶她回去。”
两名女佣这才跑上楼来,去扶被唐琛甩开的白小姐。
白小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她们的搀扶,无声地望着冷若冰霜的唐琛,眼里的泪也已流干,只剩两口枯井,再次注入绝望,她甚至牵动唇角,虚晃地一笑,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再次射向顾西元,充满恨意地打量着他,从头到脚。
西元脚下一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睡衣胡乱地披在身上,敞着怀,连忙将睡衣穿好,不知为什么,在白茹玉紧盯的目光里,这个举动更令人脸上火辣,西元红着脸,倒真有种被谁捉了奸的窘迫。
白小姐又惨淡地一笑,回眸看了眼唐琛,也不哭也不闹了,唐琛垂着眼眸,只等她离去。
白小姐冷冷地移动脚步,微扬着过于尖锐的下巴,重新将面纱覆好,她虽然不够漂亮,脸上的粉妆早就哭花了,头发也乱了,看上去那么的凄凉、可怜,可气质上还存留着多年被父亲娇宠后的痕迹,高傲、优容。
路过西元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嘶哑低缓:“顾西元,你好自为之,希望你是那个活得久一点的人。”
西元微微一震,这个女人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话也说得不清不楚,带着一股诅咒之意。
白小姐如同鬼魅般出现,又如同鬼魅般消失。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整个公馆又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望着唐琛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西元轻声说:“我去拿冰袋,帮你敷一下。”
唐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了,却还留着房门。
西元匆匆下了楼,直奔厨房,这才发现,阿香开着自己的房门,露着半个脸,偷偷向外窥着,见到西元,仍有余悸地问:“先生没事吧?”
西元笑了下:“没事,你们快去睡吧。”
“白小姐好凶的。”阿香惴惴地说,小狗求安慰似地望着西元。
西元问:“她总是来这里闹吗?”
“不常来,偶尔来一次,摔点东西发发脾气就会走的,今天闹的比哪一次都凶。”
阿香还想再说,西元身后响起吴妈的声音:“不要背后议论先生的家事。”
西元转身一看,吴妈手里拎着一个小药箱,还有刚从厨房里取来的冰袋,递给西元,又将阿香推进房里。
虽然大家都躲在楼下,却什么也瞒不住,知道白小姐来一定要闹的,索性都装聋作哑,只给唐琛留些颜面。
回到楼上,站在唐琛房间门口,西元不禁又呆了呆,华丽的王宫仿佛遭遇了一场洗劫,地毯上被丢的乱七八糟,墙上的壁画也歪了,一个古董花瓶在它脚下粉身碎骨,白小姐摔了那么多东西落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都没什么动静,想是不解气,这才抄起古董花瓶砸向墙上的壁画,惊扰了所有人。
唐琛歪在紫红色的欧式宫廷椅上,懒懒地靠着高高的椅背,宝蓝色睡衣半遮半掩,健美的肌肉若隐若现,偏着头,目光散漫地落在地毯的某个角落,空茫、孤冷,这使他看上去有种颓态的美,就像一名下朝归来的王者,褪下华美的龙袍,只剩满室的寂寥与之相伴。
西元将冰袋递过去,唐琛却依然保持固有的姿态,连眼珠都未曾动一下。
西元也不与他客气,将冰袋丢在他敞开的胸口,冰凉侵肤,唐琛一震,涣散的目光顿时凌厉,打向西元,西元只作不见,拽过床边的脚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打开医药箱。
唐琛白了他一眼,抓过冰袋覆在红肿的脸上,头别向一边,另一侧的脸颊一道深深的抓痕,还在往外渗血,宛如一块滴血的美玉。
西元取出碘酒,蘸着药棉,刚要去擦那块如脂美玉,被唐琛瞥见,一把抓住了西元的腕子,颇为蛮横:“别用这个擦,用酒精。”
西元想甩开他的手,只是唐琛攥的更紧了,声冷语糯:“这个有颜色,会留疤的——”
西元揶揄地:“怎么,唐先生这么爱惜自己的容颜吗?”
唐琛不屑地放开他,却也不吱声了,盯着西元换了酒精,举着药棉挨过来,顶上的水晶灯耀眼夺目,笼着聚精会神的西元,这人像从光里诞生出来的,浑身熠熠闪闪的,小鹿般温润的眼睛,总给人一种脉脉深情的错觉,却在不经意间,燃起炽热的浴火,又眼睁睁地看着这把火在年轻男人近乎痛苦般的隐忍中,渐渐熄冷,令人心痒难耐,又暗生恼意,只想再擦燃火柴,点燃这根火捻,让他彻底燃烧,那一定是最明亮、最动人的时刻吧。
唐琛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
在药棉触到伤口时,轻哼一声,唐琛再次握住了西元的手腕,这次握的很轻,像是搭在腕上,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光晕里的男人。
西元停了手,看着他:“疼了?唐先生也会怕疼吗?”
唐琛慵懒地笑笑:“难道我不是人吗?”
几根葱白似的手指在西元的腕间弹了弹,又有意无意地滑到手背上,微凉的指肚擦过西元突起的指节。
西元看了他一眼,一推,拨开他的手,熟视无睹地继续为他擦净血痕,扭脸又从药箱里撕下一条白色的药贴,腹肌上忽然又是一凉,唐琛的指尖挑开西元松松垮垮的睡衣,又在那里轻弹,圆润的指甲滑上滑下,唐琛的脸上挂着颓靡的笑意。
西元这次没有拨开他顽劣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望了片刻,沉声开口:“唐先生刚刚赶走太太,这么快就有心情戏弄自己的司机了?”
唐琛不退仍进,将整个手掌都覆上去,摩挲着西元结实的肌肉,懒声道:“白小姐不是叫你好自为之了吗,那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顾西元!”
西元打掉身上那只嚣张到无礼的手:“请自重,唐先生,我不是你豢养的阿猫阿狗!”
唐琛的眸色顿深,猛然坐起身,扼住西元的头,将他拉到面前,冷冷凝视中,唐琛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带出几分下流来:“脸怎么又红了?才不过碰了几下而已……”
“放开!”西元沉声警告。
“麻婆豆腐?嗯?当我唐琛是什么?任人非议取笑的屠狗之辈吗!”
西元恼羞成怒,用力甩开他的手,反手一抓,钳住了唐琛修长白皙的脖颈,唐琛微感诧异,一丝怒意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任凭他钳着,迅速伸出手,也紧紧扼住了西元的喉结。
彼此瞪着,心中升起无名火,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恨,全都倾在对方的眼里,越看越恼,越恼越燥……西元的掌心里是唐琛脖侧微微跳动的脉搏,唐琛的掌心里是西元急速滚动的喉结。
唐琛的声音冷到极致反而又在干柴烈火上泼了杯烈酒:“你不是想吃麻婆豆腐吗,好啊,有种现在就来吃!”
西元的脸红到发紫,眼皮却都不肯眨一下,一字一顿回击道:“吔屎吧你!”
唐琛面色凝沉,突然贴过来,一口咬在西元柔软的唇上,又狠又准,咬住了还不肯撒嘴。
西元瞬间受痛,抬肘去撞他,唐琛及时松开了嘴,灵活地避开了。
两人的唇色一个比一个深,鲜红欲滴,挂着血珠,西元直吸了好几口凉气,方才缓过神来,饶是如此,下边的唇瓣火烧般剧痛,摸了摸,指尖红了,唇上的血倒流进嘴,都是血腥味。
唐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猎物,猎豹进食后,缓慢地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迹,西元的鲜血也染了他满唇的咸腥,令人异常兴奋,犹似不足。
西元摸着破裂的嘴唇,难以置信地回望着唐琛,片刻,所有的理智也被唐琛恶意点燃的这把火轰烧殆尽,愤怒地扑向了眼前这只优雅的猎豹……
太阳照常升起,早餐依旧丰盛,只是气氛格外的……诡异。
先是吴妈布置餐桌时,愣了半晌,才发现刀叉居然都摆错了位置,又忙不迭的重新放好,低着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阿香举着煮好的咖啡忍不住啊了一声,倒咖啡时小手直抖,不停地瞟着餐桌旁的两人。
两个人都冷着脸,一语不发,却都精彩纷呈,唐先生两眼乌黑发青,鼻梁肿了,一张俊脸贴了两块药贴,居然有种破破烂烂的感觉,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西元更别提了,脸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像打翻的颜料盘,姹紫嫣红,眯缝着肿眼皮还在剥鸡蛋,鼻子嘴巴全破了,尤其是嘴,好似裂开的兔唇,吃东西都费力。
昨天晚上,西元提着药箱去给唐先生上药,没多久楼上就传来乒里乓啷的打斗声,阿江阿山疾步冲上楼去,唐先生一声“滚”,两人又都灰溜溜地回来了,吴妈阿香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抱在一起望着楼上,几个人提心吊胆地听着,今夜怕是不能睡了,白小姐砸闹了一番刚走,西元为什么又跟先生打起来了?而且,他怎么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吴妈甚至问阿江:“他…他真的是先生找来的司机吗?”
阿江沉着脸不说话,阿山急的摩拳擦掌,几次想冲上去,都被哥哥拦住了。
直到西元跑回自己的房间摔上了门,大家等了等,也不见唐琛叫人来伺候,这才散了,没一个睡安稳的,各自心中都有了一个念头:这个西元不简单,先生宠他过了头,他就忘了本,以后可怎么好呢?
没有以后了,回到房间的顾西元,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在提箱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公馆的电话忽然响了,唐琛应该很快接听了,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握住门把上的手又松开了,西元走回床边,缓缓地坐下,继而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大家虽然都没睡好,却比往常起得早,总以为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却没想到,打完架的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吃早餐。
西元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唐琛的对面,抓起面包就吃,疼的呲牙咧嘴,照样狼吞虎咽,只当唐琛不存在。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先生居然默许了。
餐桌上阳光充足,将彼此的伤情照得格外刺目,多少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唐琛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刀叉,抓起桌上的银烟盒,取出一根,也不点燃,只是叼在嘴上,目光始终不离顾西元那张挨了十几拳的脸,男人虽然愤怒,但并未尽全力反抗,最后任凭他打,更像是种无声的抗诉。
西元淡淡地看了唐琛几眼,不卑不亢,继续将食物掰碎,塞进破裂的嘴唇。
唐琛将烟盒丢回桌上,偏着头擦燃了一根洋火,眯着眼深吸一口,袅袅升起的烟霭将他过于冷峻的容颜遮上一层朦胧的纱雾。
“我以为你早就滚了,没想到你还敢留下来。”唐琛轻描淡写地说。
顾西元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直视唐琛:“我又没做错什么,何况你薪水给的高,我干嘛走,除非是你赶我走。”
唐琛不明所以地笑了,扯动脸上的伤,不禁抬手摸了摸高肿的鼻梁,淡淡地说:“顾西元,下次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就把你剥光了丢进池塘里喂鱼。”
“唐先生,作为你的手下,我要的只不过是一点尊重罢了,否则我还是会还手的。”
唐琛冷冷地望了他一会,捻灭手中的香烟,冲一旁噤若寒蝉的阿香沉声命道:“傻看什么,咖啡!”
阿香慌忙过来,重新为他续满一杯苦涩的液体。
几天里,唐琛也不再出门,电话响个没完,阿江阿山也进进出出的,不知在替他忙什么,只是大家都比平时加了诸多小心,唐琛伤痕累累的脸令他看上去更加的阴郁、冷酷,连阿香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与他玩笑,整个公馆好似暴雨前的黑锅天,乌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明白,先生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之前打打杀杀的日子也没把脸伤成这个样子,唐先生毕竟是唐先生,这点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顾西元也被从客房里赶出来,搬进楼下的工人房,只有几平米,勉强放下一张床,也不再同唐琛共餐,每天都和阿江他们在厨房的餐厅里用饭,向来不多话的阿江送了他一句:“以后你再敢跟先生动手,我就先他妈废了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剑拔弩张了一会,阿香带着哭腔说:“阿江、西元,你们吓到我了,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这场架才没真正打起来。
唐琛虽不出门,可外面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涌入公馆里。
丁义来过一次,和唐琛在书房里密谈了好久,走的时候脸色阴沉,唐琛倒是神情愉悦,居然又跟阿香开起玩笑来,问她怎么不穿花裙子了?又命阿山在院中立个草靶,不玩枪了,跟阿江比起飞刀来,一扎一个准,刀刀命中靶心。
西元穿着工服、长筒靴,被安排去清理池塘里的淤泥,唐琛说,弄死一条鱼就罚他一百元的薪水。
唐琛一身雪白的高尔夫球衫,坐在草坪的木椅上,喝着薄荷酒,看着阿江阿山比试飞刀,时不时喝两声彩,阳光明媚,绿草悠悠,阿香怕他热,在一旁给他摇扇纳凉,唐琛时不时将桌上的葡萄揪下一颗,送进她嘴里,阿香吸溜着甜甜的葡萄汁,却总是忍不住看向池塘里的西元,快中午了,西元将淤泥一点点挖出来,用铁铲堆进小车里,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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