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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行云渡)


胖子瞪大了眼睛,“那这儿……现在封印被打开的话会怎么样?”
金孟海:“鬼门一旦被打开,就会源源不断的从里面逃出来一些东西,需得尽快封印。对了,顾家那边怎能说?”
胖子:“处长将那处处理了一下,就回玄门了。”
金孟海:“那就行。”
金孟海:“阵法对于顾家而言当属精通,他们应该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梁秋白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既然金先生知道封印的事情,那金先生可知其余的三处封印在什么地方?”
金孟海皱紧了眉头:“沈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梁秋白看向了金孟海那几乎是下意识蜷曲的指尖笑道:“没什么,有些好奇随口一问罢了。”
看来金孟海知道的东西要比他想象当中的要多。
梁秋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转移了话题,“来时听说这花溪镇最近要办这祭祖活动,这祭祖当地是有什么说法?”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金孟海将放在一旁的水一饮而尽,整个身子向前倾了几分,一脸不满的出声道:“我们金家虽然主修这符箓一道,可这花溪镇上玄门一脉却仅我们金家一户,安于辉那个王八蛋可倒好,这次祭祖竟然没请咱们堪舆,反倒是舍近求远。”
胖子:“那安叔请的谁?”
金孟海冷哼了一声,“听说是他那个侄女在外面找了个小白脸。”
胖子:“小白脸?”
金孟海:“你说说,每年祭祖是多大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他懂个屁啊!到时候过程中万一出了岔子,到时候在祖师爷面前丢的就是我们金家的脸,保不齐还得让另外几家笑话。”
安于辉?
梁秋白口中琢磨着安于辉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拿起手机翻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随后太阳穴突突突跳了两下。
这安于辉就是安华蓝的表叔。
而他不才,正是金孟海口中那个......
小白脸。
梁秋白默默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哪知这一口茶还没下肚,金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金孟海!”
“金孟海你给我出来!”
梁秋白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就看见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金孟海叉着腰站起了身,“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石山,去给你安叔开门。”
不大一会儿,梁秋白就看见一个同样五十多岁的男人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与金孟海穿着凉拖,衣服随意一披那糙汉子形象相比安于辉看上去整个人倒是板正的多。
金孟海毫不客气的出声道:“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安于辉:“老金,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虽然说这次祭祖我是没请你们金家,但是你也不能来撬我墙角?”
金孟海:“咱说话讲证据。”
金孟海走上前,一脸不满的问出声,“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撬你墙角?”
安于辉:“行,我给你找。”
安于辉在整个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梁秋白身上。
见对方的一头银发,他想着自家侄女儿说的话,安于辉就知道自己是找对了人。
他面上当即扬起了一抹笑,点头哈腰的冲着梁秋白走上前去:“请问,可是沈先生?”
避无可避。
梁秋白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我就是。”
安于辉:“老金,你看人都在你这儿你还不承认。”
金孟海:“等等,你说你在外面找的那个小白脸就是他?”
梁·小白脸·秋白:“.......”

第021章 旧事重演
安于辉义愤填膺:“老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沈先生还在这呢!什么小白脸!这明明是大,师!”
自从安华蓝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了他之后,安于辉现在对梁秋白几乎是深信不疑,他懒得再跟金孟海争论什么,满脸堆笑的走向了梁秋白,“沈先生,您现在就跟我走,我今天在家里特意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有......”
安于辉一句话还没说完,梁秋白就眼睁睁的看着安于辉‘噗通’一声跪趴在了他的面前。
梁秋白:“?”
他约摸着这也没过年。
跪的这一下......他看着倒是怪疼的。
胖子:“沈哥,您可真抢手。”
胖子凑到梁秋白身边冲着人竖起了大拇指:“我约摸着,还是头一次见我安叔这么拼命的去抢一个人。”
梁秋白:“......是你爸在后面伸的脚。”
胖子:“......”
安于辉从地上爬了起来:“老金!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孟海抱着手臂上前,伸手掏了掏耳朵,“没什么,就是听你这话十分的不顺耳.....”
梁秋白看着身前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的吵架,不禁有些好奇的冲着胖子问出声来:“欸,问你个事。你们两家一直都这样?”
胖子沉思了片刻,就压低了声音同人道:“现如今驻扎在C市玄门的人不多,这花溪镇也就只有我们金家一户。之前其实两家关系都不错,这逢年过节,祭祖庆典什么的,也会请我们家去主持法事。可是直到半年前,安叔她家老婆难产小孩死掉了之后,关系这才僵掉。”
梁秋白:“为什么?”
胖子微微抬了抬下巴:“因为我家那个没救他家小孩呗。”
梁秋白若有所思。
就在他正在思索着这话其中藏着的含义的时候,就听见金孟海站在身前胡诌出声。
金孟海:“俗话说的好,这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人,这沈先生今天既然来了那现在就是我家儿子的.......”
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
这句话回头要是再传到林不殊那。
到时候他就是被两个人削。
胖子吓得脸色一白当即上前将人拉住,“爸爸爸爸.......”
眼看着自家老爹的那张嘴又要胡诌,胖子赶忙上前捂住了对方的嘴,“您可别说了,再说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您......”
梁秋白站起身出声制止:“行了。”
他迈步向前同两个人出声道:“今晚我住金家,至于……”
就在这时,梁秋白的鼻息之间突然嗅见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梁秋白对声音慢慢停了下来,朝着厅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就瞧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对方满头是汗,脸色煞白,被屋子里的灯光一照,那双伸出来的手上染着通红的血。
“安叔,不好了。”
“我家老婆她.....她难产了。”
安于辉当即面色一变,“送医院了吗?”
“送了。”
“但是,情况有点不好,就......”
小伙子抬头看了一眼安于辉,这才吞吞吐吐的出声道:“我老婆那模样看上去就跟……就跟婶子她去年一模一样。”
一句话让安于辉有些呆不住了。
他赶忙上前,扶着对方的肩头急匆匆的往外走,“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
“等等等等。”
安于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着急忙慌的又折了回去,将脚步停在了梁秋白的身前,“那个沈先生......现在有个要紧的事情,能不能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梁秋白看了一眼那小伙子,一脸为难,“这……我又不会接生……”
安于辉:“不是接生。”
安于辉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同人道:“我们镇子也不知道是招惹上了谁,打从前年开始,但凡是镇子上怀孕的女人皆是难产,这好点的大人能保住,不好的一尸两命。”
梁秋白:“医院那边怎么说?”
安于辉:“检查一切正常。”
这让梁秋白想到了刚刚那小伙子提到的难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胖子说金,安两家之所以会闹成现如今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去年安于辉的老婆去年因为难产小孩死在了医院。
这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他看向了身侧站着的金孟海。
只见对方叉着腰站在亮着灯的客厅里,面上收起了平日里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倒是浮现出一股子严肃。
能让花溪金家家主露出如此神色……
梁秋白神色微动。
毕竟是一条人命,梁秋白将视线抽回同人应道:“行,带我去看看吧。”
安于辉大喜:“好嘞好嘞。”
安于辉:“您这边请。”
胖子:“爸,咱们要去看看吗?”
金孟海盯着梁秋白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踩着脚下的凉拖冲着人道,“走,我们也看看去。”
“人快没力气了,胎儿还没出来吗?”
“没有。”
“不好了,产妇突然出现大量出血。”
“开始准备剖腹产。”
梁秋白到达镇中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内正在抢救。
他将脚步停在了门外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情况有些不好,我们已经准备了手术,会尽量保全大人的安危。”
“那孩子呢?”
医生摇了摇头,“产妇生产时出现了大出血,胎儿目前供氧不足,极有可能会导致宫内死亡,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夜晚的黑逐渐笼罩了下来,医院幽深狭长的走廊内充斥着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梁秋白微微侧目,就看见安于辉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对方或许是想到了半年前。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
现如今眼前的这一幕,似是又一次旧事重演。
梁秋白:“你在拜什么?”
梁秋白出声的时候,站在身边的小伙子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姿态十分虔诚的朝着窗外的一个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小伙子睁开双眼看向梁秋白:“我在拜祖师爷,希望祖师爷能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梁秋白:“祖师爷?”
安于辉解释出声:“就是不落山上的那位。”
不落山……
梁秋白走上前将走廊的窗户拉开,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窗外月明星稀,群山环绕。
那小伙子所拜之地就是屹立在山林之中那座亮着红灯笼的庙宇。
梁秋白挑眉,抬手将窗户关上,“依我看……”
梁秋白声音一顿,随后轻笑出声:“你拜他,不如拜我,我倒是比他管用的多。”

梁秋白的话让面前的小伙子一愣。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安于辉,想从对方的口中哪怕是眼神中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来判断这件事情的真假。
生死仅在这一会儿了,安于辉眼睛一亮,撑着手臂起身,“那个......”
他走上前,有些不确定的冲着梁秋白问出声来,“沈先生的意思难不成是......有办法?”
梁秋白笑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手术室外的灯只亮了一盏,那光从幽深漆黑的走廊的一头映照了过来与窗外夜晚明亮的灯火交相辉映。
梁秋白站在那脸上看上去有着常年不见阳光病态的苍白色,但却衬的他的那双眉眼越发的深邃。
安于辉抬手拍了拍身侧小伙子的肩膀,“拜,还不快拜。”
小伙子从恍惚中抽回神来,倒头就冲着梁秋白磕了几个头,“求求沈先生救救我老婆和孩子!这以后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梁秋白冲着人勾了勾手指,“行了你过来。”
那小伙子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了梁秋白的身前。
梁秋白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道:“带钱了吗?”
小伙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后只在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一元的硬币。他看着这着实有些有些磕碜的钱,将硬币放在掌心推到了对方的跟前,“这……”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这样,您要多少我现在可以给您转账……”
梁秋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将那一枚硬币拿到了手里,“这个就够了。”
他手指摩挲着那枚硬币,整个人走上前一步,俯身凑到男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他直起腰身将愣在眼前的男人朝着不远处的楼梯口推了一把,“行了,去吧。”
小伙子一脸喜色的应了一声快步下了楼。
一切发生的太快,安于辉抬手指着那小子离开的方向,有些不解的问出声来,“沈先生,他这是……”
梁秋白将硬币举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
硬币不大,正反刻着的花纹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极为耀眼的弧光,他盯着看了半晌,将手放下道:“没事,让他出去买点东西而已。”
安于辉:“那这来得及吗?”
梁秋白:“这里面不是还得好一会儿的吗?”
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安于辉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梁秋白:“倒是有件事想问一下。”
安于辉:“您讲。”
梁秋白把玩着手里的硬币,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窗户上看向了窗外远山之上耸立着的庙宇,问出声,“你们镇子上那庙是什么时候盖的?”
安于辉:“少说也有个一百来年了吧。”
一百年。
梁秋白口中咀嚼着这个时间,将手中的硬币翻了一个面,扣在了掌心之中,“那你可知道这庙是谁建的?”
安于辉:“听说是当年村子里的百姓自发建的。”
梁秋白:“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于辉:“这个我倒是真的不清楚……”
安于辉正在思索之际一抬眼就看见了金孟海父子两个走上了楼,“对了这件事他们金家知道,当年金家的祖上是这一带颇负盛名的天师,这庙的选址就是他们金家挑的。”
梁秋白看向缓步走来的金孟海。
金孟海:“是我们金家挑的。”
他边走边出声道:“当年这里其实不叫花溪镇叫兰山村。百年前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当晚回来之后,他家的孩子生了病,高烧不退,神智不清,后来家里人就将那孩子给送到了当地医院……”
梁秋白:“后来呢?”
金孟海将脚步停在了梁秋白身前:“这小孩儿平日里感冒发烧常有的事情,所以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梁秋白:“后来出事了?”
金孟海:“不错。”
金孟海:“三天之后,这个孩子死在了医院。”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
虽然是一百年前,但是按照当时的医疗水平,小孩子一个感冒发烧也不至于要了性命,这里面……
梁秋白:“后来呢?”
金孟海:“从那之后医院开始频繁的接收类似这样的病人,不到一周的时间,兰口山村子里的小孩儿就死了一大半。当时各地专家齐聚于此,却依旧束手无策。”
胖子不确定的出声:“难不成是疫鬼作祟?”
金孟海抬手朝着胖子的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小兔崽子你见过哪个疫鬼,还带挑人的?”
梁秋白挑眉:“后来找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金孟海:“没有。”
梁秋白摩挲着硬币的手指一顿。
金孟海:“距事情出来一个月后,金家向玄门汇报了这件事,结果玄门那群蠢货派了几个人下来,来了之后却只是在这儿逛了一圈就走了。”
金孟海:“没了外援,我们金家没法就只能自己动手去打,可没想到山中那东西实力强横,那一役,金家并没有找到那东西的真面目,反倒是因此折损了不少人手。”
胖子:“我看玄门其他的那帮子人就是自己的安生日子过多了,所以贪生怕死。”
胖子冷哼了一声,“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安生日子,当初还不是祖师爷给的?”
梁秋白摸了摸鼻子,截了胖子的话头,“然后呢?”
金孟海叹了一口气:“金家元气大伤,从那之后整个兰山村情势低靡,许多的百姓都选择离开兰山村去别的地方生活,但他们却发现不管他们去哪,孩子依旧会死,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的追随着每一个兰山村的人。”
金孟海:“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中元节,那天晚上村中有一村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他说他见到了祖师爷,梦里祖师爷托梦告诉了他化解兰山村中危机的办法。”
梁秋白看着远处挂着红色灯笼的庙宇,笑道:“他告诉那村民让人给他建个庙?”
金孟海:“不错。”
梁秋白:“结果?”
金孟海:“庙立成之日,兰山村中的祸事再没发生。”
梁秋白若有所思:“所以每年的祭祖活动就是这么来的?”
安于辉:“是的是的。”
安于辉:“这花溪镇子里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当年兰山村当中的人,这样的习俗流传下来,也算是我们感谢祖师爷的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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