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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崽崽不摆烂(又糖)

许嘉穿成了三岁小崽,大名爱新觉罗·弘昼,赫赫有名的和亲王,俗称大清“摆烂王”。
只要傲慢任性,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就能过好这一生!
换了是其他任何一个遭受过社会毒打的社畜,都要喜笑颜开,咸鱼躺平,享受这泼天的荣华富贵。
但,许嘉是个卷王!
早上六点起,晚上十一点睡,全年无休的高三卷王。
清朝皇子六岁进上书房?这怎么行?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弘昼三岁就要去!
“弘昼勤奋好学,赏清凤纹砚一块。”康熙微笑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回去玩吧。”
许嘉面露可惜,乖巧领旨:这不会就是被漂亮国抢去的那块吧?火器这么落后,工业革命没有动静,瀛洲恶虎蛰伏,大清不到二百年就要亡了,我怎么能安心玩乐!
康熙:谁敢抢我大清皇嗣的东西?
雍正:什么?大清要亡?
乾隆:工业革命是什么?
注:1 平行空间,架得很空!
2 相关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内容标签: 清穿 历史衍生 基建 读心术 群像
主角:弘昼 ┃ 配角:康熙,雍正,乾隆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哔哔大清的心声被他们听到了
立意:三人同心,其利断金

“五阿哥已无大碍,仔细将养些时日,便能和从前一般无二了。”常太医收回诊脉的手,语气轻快,向来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喜意。
前天夜里实在是凶险,他都偷偷给长子写了信,安排自己后事了。
悬在心里几日的石头落了地,总算是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咯。
不对,先得回宫向皇上报喜!
雍亲王府五阿哥感染天花,五日就痊愈了,可是大喜事!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
“这可真是太好了!”
“五阿哥吉人自有天相!”
满屋子的人顿时都露出笑来,谢天谢地。有实在是欢喜不过的,还拿起帕子按按眼角。
站立床边,屏息凝气的耿格格松了手里的帕子,躬了躬身,连连道谢,”多谢常太医,常太医辛苦了。”
她神色憔悴,眼下乌青,几日未阖眼,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只一双乌黑的眸子,听闻爱子终于从魔爪中脱险,晶亮无比。
“微臣分内之事,当不得格格的谢。”常太医忙起身,作揖回礼。
满脸喜意的容嬷嬷端来早准备好的谢礼,言语间也满是感激:“我家格格的一点心意,还望常太医莫要推辞。”
常太医双手接过,笑道:“微臣还要回宫复命,就不久留了。”
这差事可真是要了老命了,谢礼接得不亏心。
容嬷嬷将人送到海棠苑门口,自有小太监飞奔着去前院给王爷报喜。
自从五阿哥诊出天花,海棠苑诸人就没出过院子。整个雍亲王府,别说大小主子了,更是各管事下人们,都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容嬷嬷敛了笑,心下叹口气,皇子皇孙又怎样?格格不得王爷的宠,便是五阿哥糟了这么大的罪,王爷也只在院门口问过两次。
也就怔愣一瞬,她拍拍自己的老脸,一边转身一边嘀咕,“格格本也不是争宠的性子,眼下五阿哥大好了,咱们海棠苑还和从前一样,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经。”
进屋前,又是那个喜气洋洋的慈爱嬷嬷了。
才踏进东暖阁,见主子坐在床边,身子倾着,似在探小主子的额头,便压低了声音,“格格几日未阖眼,先去……哎,五阿哥醒了啊!阿哥想吃什么,嬷嬷这就给你做去!五阿哥渴不渴?嬷嬷先端碗甜奶来。”
许嘉,现在该叫弘昼了,小名天申,从被子里探出手来,轻轻摆摆,“先不用了,额,额娘先去歇息。”
弱弱的小奶音出口,弘昼被子里的身体都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这都什么事啊!
“额娘”,“阿玛”之类的,叫就叫呗,总不能说“你们的儿子已经不在了,我是几百年后的人,叫许嘉”?
不被烧死怕是也要被关起来!
闭上眼,脑子里各种生无可恋表情包排排坐,“我再睡会。”
小孩儿这一病,脸颊上的肉都下去一半,说话也不像从前那么大声了,闭着眼安安分分的样子乖巧又可怜。
耿氏心疼不已,再不舍得离开,也知道自己必须得歇歇了,“额娘让张嬷嬷和许嬷嬷陪着天申,晚会天申和额娘一起用饭可好。”
张嬷嬷和许嬷嬷是他的乳母和保母,这些天也是整夜不闭眼的候在一边。
弘昼点点头,眼睛仍闭着,装作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样子,好让耿格格放心去休息。
前几天脑子晕晕乎乎的,直到今早才清明起来。
要不是现实不允许,他一定要跑出门外,仰天长叹:这都什么事啊!
高考是什么了不得的劫么?考完就能叫人穿越的?
记忆里前一刻还捧着手机,在网上冲浪呢,下一刻就成了几百年前的三岁小娃。
小娃儿的记忆很简单,除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就只记得身边见过的几个人。
真不多。
可怜的小娃儿三岁了还没出过王府大门,日常就是在海棠苑和后花园蹦跶,去隔壁青竹院找哥哥玩儿,再就是跟着额娘到静华院给嫡额娘请安。
旁人称他五阿哥,额娘是耿格格,叫他天申。爹是王爷,小哥哥名唤元寿,小哥哥的额娘是钮钴禄额娘。年节一起吃饭的还有李额娘,宋额娘,年额娘,有个姐姐出嫁了,还有一个不怎么搭理他的大哥哥。
哦,对了,年额娘怀孕了,耿格格带他出院子玩儿的时候,老远看见就会走开。
作为一个杂七杂八历史爱好者,根据以上信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穿越了,穿成了雍正第五子爱新觉罗·弘昼——赫赫有名的和亲王,俗称大清“摆烂王”。
弘昼的优秀事迹他是知道的:热衷于给自己办丧礼,当着乾隆和朝臣的面,殴打身为亲戚和长辈的军机大臣,打劫运银车……
总之,只要他傲慢任性,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就能过好这一生!
不过,历史上的弘昼没得过天花,他应该是穿到了平行空间。
还能怎么办呢?既来之,则安之呗……
雍王府前院。
听说弘昼大好了,四爷喜不自禁,厚厚的给了常太医赏,就往后院走去。
他年已三十有六,膝下只有弘时、弘历、弘昼三个儿子。弘历、弘昼三岁稚龄,正是乖巧可爱的时候,哪有不爱的?
只不过……
途径关雎院,他还是慢下了脚步。
年侧福晋进府三年才有孩子,且她一向体弱,这胎怀得又辛苦,每日里不亲眼看看,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弘昼一向皮实,既然已经大好了,过几天再去看他也无妨,年氏这会儿可经不得一点病气。
“前两日宫里赐下的哈密瓜给海棠苑送去一个,各种果子的份例加两层。”四爷吩咐身旁的苏培盛,“再挑一罐百花蜜,记得嘱咐耿格格,不能给弘昼多吃,喝完药甜甜嘴就够了。”
苏培盛应了声,转身正要去张罗,又听主子说,“耿格格照看弘昼尽心,赏杏黄江绸六匹,湖色花绫六匹,赤金点翠镯一对。”
躬身等了片刻,不见主子再有其他吩咐,苏培盛心里默了默各色赏赐的数量,余光瞄见主子抬腿往青竹院去了。
视线扫过边上的关雎宫,他心神一凛,再次提醒自己不要揣测主子的心思。
弘昼出痘,青竹院里上上下下虽也担心,但也是关门闭户,小心谨慎。天申和元寿去年一起去宫里种的痘,现在天申染上了,元寿也不能掉以轻心。
四爷过来,青竹院上上下下都露出笑脸来,行礼问安,端茶上点心,之前略显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
“阿玛,弟弟好些了吗?”在里间读书的弘历哒哒哒跑过来,来不及请安,先问起弟弟。
弟弟好几天没来青竹院,额娘说弟弟病了,也不让他去海棠苑,他可想弟弟了。
四爷弯下腰,一把抱起弘历掂了掂,笑道:“再过几日,你就可以去看弘昼了。弘历孝悌该赏,想要什么告诉阿玛,阿玛这就叫人给你送来。”
小弘历眼前一亮,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弘历想要一个印章,刻着‘元寿’的印章,一罐冬瓜糖给弟弟,额娘喜欢金镯子。”
他这么一说,钮钴禄格格就红了脸,忙道,“王爷是赏你,你提额娘作甚?”
她瞥一眼小弘历,又气又好笑,这么丁点大,也不知该说他机灵还是不机灵。
额娘是喜欢金啊银啊没错,你阿玛是个风雅人,可不喜欢提这些俗物……
“好,好。阿玛亲自给弘历刻‘元寿’的印章,冬瓜糖一会就叫人给弘昼送去,说是弘历给弟弟送的,你额娘的金镯子也有。”说到这,四爷故意笑看一眼有些难为情的钮钴禄格格。
府里就这么几个女人,谁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
也难得钮钴禄氏这么实在的娘,生出了弘历这么个小人精来。
想想海棠苑温顺恭敬的耿氏和顽劣的弘昼,这当娘的和儿子可是都反着来了。
那温柔聪慧,贤良淑德的年氏?
停停停!年氏不一样,年氏知书达理,清雅文静,若是女孩儿活泼些也无妨,男孩儿定是灵心慧性,聪明伶俐。
钮钴禄氏一扭腰,一跺脚,嗔道:“爷……”
瞅着平庸的脸面,看起来都生动不少。
四爷“哈哈”笑着,抱着弘历去书房考校功课。
临走时,更是心情大好。
弘历《千字文》都会背了,释义也说得大差不离,聪敏好学的劲随他了。
自从年侧福晋进府,整个雍亲王府后院都习惯了四爷宿在关雎院。
在院门口目送四爷离开,钮钴禄氏没有半分不舍。
她心里清楚,自己原也不得四爷喜欢,若不是弘历读书好,四爷也不会隔三差五来青竹院。
没什么不甘心的,青竹院比隔壁海棠苑还强点,府里还有个跟透明人似的宋格格。
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她有弘历就好!
就是弘历,对他阿玛过来一趟,问了功课就走也习惯了。
小孩儿扒着院门,伸出头去,望向隔壁院子,“弟弟你快点来找我玩吧!”
没有弟弟亮晶晶钦佩的小眼神,他背书都不觉得有趣了……

关雎院里。
年侧福晋在屋门口迎着,看了四爷脸色一眼,便转头吩咐陪嫁大丫鬟紫陌:“一会摆饭时,把二哥送来的两坛葡萄酒开一坛,给爷倒上。”
四爷伸手揽了年氏的腰,关切道:“早说了不用迎我,你身子要紧,今日孩儿可有闹你?”
年氏扶着肚子,柔声答道:“太医也说了多走动走动才好。今日院子里风大,在屋门口倒是还好。”
年氏最是规矩不过的人,四爷便也不再多说,只挑眉笑问,“怎么今日舍得给爷上葡萄酒了?”
“妾身怀着身子,那酒本也是二哥借着妾身的手,送给爷的。”年氏嗔道,“前几日五阿哥病着,爷忧心不已,纵是再好的酒,爷哪有心思品?”
她仰头看着四爷,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欢喜,扬声笑道,“今日远远瞧着爷眉目舒朗,想是五阿哥大好了。妾身眼下不方便去探望,给爷摆上一杯酒,权当是为五阿哥高兴。”
“紫苏,从我陪嫁里挑一盒上好的燕窝,给耿格格送去。”她吩咐完丫鬟,顺着四爷的力道,被扶着坐下,感叹:“病在儿身,忧在娘心,耿格格这几日怕是不能阖眼。
若咱们的孩儿一辈子平安顺遂,我这当娘的便是折寿十年也求之不得。”
年轻貌美,温柔贤淑的女子,微低着头,扶着大起来的肚子,此刻慈母心肠尽显,衬得那张莹白如玉的脸熠熠生辉。
四爷满腔的柔情蜜意,临出口带了一分责备,“尽胡说,我们的孩子定是会好好的,将来的其他孩子也会好好的。以后可不许再说‘折寿’的话,爷还要好好养身子,和你白头偕老呢。”
有年氏这样深明大义的娘,他们的孩子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是这胎是个男孩儿,等他大些,他就奏请皇阿玛立为世子。
是个女孩儿也好,先开花后结果,姐姐心细,可以和她额娘一起照顾弟弟。
眼前仿佛浮现了几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儿,在院子里嬉笑玩闹的样子。
他蓦地眼眶一酸,他的孩儿定不会和他从前一样……
海棠苑里,弘昼下床和耿格格一起吃晚饭。
别人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这是脑子一清明,睡了一觉,立刻觉着自己可以上山追兔子了!
任凭耿格格和乳母保母好说歹说,弘昼就是要下床。
一刻都躺不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上下蹦跳几次都不舒坦,好似武侠小说里真气入体,急需散发一样。
耿格格看他一下子精神了,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孩子原也是整日蹦蹦跳跳,只要是醒着,那是一刻都不消停的。她还记得去岁春上,这孩子烧得两颊通红,还死活要去青竹院找哥哥玩呢。
太医也说了,孩子生病要看精神头的,还能活蹦乱跳,多半就没什么事了。
“娘,我长大了,以后就别叫我小名了,叫弘昼吧。”皱着眉把面前装着奶的碗一推,“小孩儿喝的,我不喝。”
这不是牛奶,这是货真价实热乎乎的人奶!
他一个十八岁灵魂的英俊小伙,闻着味儿都要起鸡皮疙瘩!
想一想都要抖三抖了!
耿格格、容嬷嬷和保母许氏都捂着嘴,忍不住笑。
奶香奶香的三岁小娃儿,皱着眉头,奶呼呼说着“小孩儿的,他不喝”这种话,那小模样儿,格外认真。
见她们都笑,还做出了几分严肃的表情来!
唯有张氏幽怨的瞟了小孩儿一眼,“五阿哥这是嫌弃我了?”
尾音上扬,幽幽说着话,眼里还是看着小孩儿大好了的喜意。一看就知道没有埋怨的意思,对弘昼嫌弃的话也没往心里去。
给雍亲王府五阿哥做乳母这差事,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别说她已经奶了三年,孩子大了也记得她了,就是从前奶了一年就回家的吴氏也得了数不清的好。
每次回家,谁不高看一眼?就是公婆族里也都供着,好声好气陪着说笑。
不说这三年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逢年过节的各种礼,便是没有别的实惠,一个雍亲王府五阿哥乳母的名头,就能免去他们族里多少委屈事?
况且,等五阿哥再大些,她自己的儿子送进府里来,给五阿哥当个书童小厮的,也是天大的造化。
自己奶大的孩子,跟亲身的也不差多少。就是乍一听到说以后用不着她了,心里难免失落。
端人饭碗的事可不能干,弘昼忙摆手,“我只是大了不吃奶了,娘会给你安排别的差事的。”
他认真想了想海棠苑里的各种差事,挠头,“咱们院里还有轻省活计的吧?”
张氏怔愣一瞬,是笑着的,眼泪却涌个不停,拿了帕子拭都拭不干净。
她奶的小阿哥,才三岁呢,就知道关照她差事了。
耿格格捏捏小孩儿的脸,“我们弘昼还真是长大了!”
容嬷嬷和许氏也笑,小阿哥三岁就知道体恤她们了,谁心里不暖烘烘的?
奶是坚决要端下去的,喝肉粥吃鸡蛋豆制品也不会缺了营养。
可惜耿格格严格遵守太医的话,只给他吃清淡的,为了防他馋,满桌子除了白粥馒头,就是几盘青菜。
落后!忒落后!
生病了不好大鱼大肉是真,营养跟上才能好得快呢!肉蛋奶都不能缺!
呃,奶先去掉……
才吃完饭,各院子给他们送的礼就来了。
当然了,还有他阿玛,传说中的四爷给他额娘的赏赐。
苏培盛亲口传达,总不至于是故意这么说的。
四爷您奏折和信上什么“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 ”,“朝廷之上近亲大臣中,只和你一天也没有分离过……如今相隔月余,未免每每念”,“朕之亲切宝贝尔等俱好么”……
这些后世清宫档案中找出来的,实实在在的史料总不会有假?
对大臣们能写出如此肉麻的信,对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小老婆,哪怕没站在你心间榴莲的一个尖尖上,居高临下,施舍般的用“赏赐”二字,也太渣了吧!
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大猪蹄子!影视剧里,整天都在跟后妃谈恋爱。
倒是耿格格,收到那对一看就很值钱的手镯和几匹绸缎欢喜得很。
容嬷嬷送苏培盛出海棠苑,耿格格就开始“拆快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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