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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孝子,纣王贤孙(儒墨刀刻)


殷郊眉头紧皱,将信将疑地看着弟弟。他总觉得这话哪里古怪,但是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殷洪再接再厉:“你便让我一起去吧。你们是我至亲,却叛出了西岐,把我一个留在这里。这是想让我天天听人冷嘲热讽,在背后戳脊梁骨么?”
“若只是骂两声还能忍受,只怕我是不能被姜师叔他们信任和重用了。”殷洪说着说着卖起惨来,“也罢。哪日兄长在东鲁收到我战死沙场的消息,务必在母后墓边为弟弟立一座衣冠冢。”
当年,殷郊下山送儿子去东鲁。路过朝歌时,殷郊一并将亡母姜王后的尸骨收拾带走,送去东鲁安葬、
殷洪左手伸到背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他偏还不让殷郊把这两滴眼泪看齐全,故意半转过身,用右手在眼睛下面抹了抹。
殷郊被殷洪这一番话吓了个不轻。听到殷洪会因为他们父子的叛逃,被陷害死在战场上,殷郊半片魂都要吓没了。
殷洪是殷郊唯一的弟弟。殷郊生下殷诵之前,殷洪更是他唯一的骨血至亲。两兄弟自母后被陷害惨死后,这十几年来道一句“相依为命”都不为过。
殷郊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转身望了望城头上高高飞扬的西岐旗帜。
殷郊垂下眼,松了口:“我是真的很怕别人误解了你。万一因此叫你应了誓言……”
殷洪哪里听不出殷郊已经让步?他立即笑道:“我心赤诚,上天必不会出错,误罚了我。”
他脸上在笑,然则心里想的是:若是能保得先祖留下的基业,叫兄长登基为王,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真化作飞灰亦是得偿所愿,绝不怨天尤人。
黄天祥前几日借着他父亲的便利,进入西岐军营,当天他就高兴地给自己剃了个光头。
此时西边校场,黄天祥正以一己之力,将两位叔叔黄飞彪、黄飞豹以及二哥黄天禄三人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
黄天祥本就是天生神力。这些年他跟在殷诵身边,少不得学习太祖长拳这些武功招式。
如今,黄天祥已经将黄家枪法,与他学到的各种武学招式融会贯通。黄飞彪三人以一家之长,与海纳百川的黄天祥比斗,哪怕是以三对一都被黄天祥狠狠地压制了。
武成王黄飞虎坐在狐皮大椅上,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观赏校场中的比试。年过五十的黄飞虎,望着幼子超出预期的成长,不住地点头,脸上堆满欣慰的笑意。
黄天祥抬眼看到哪吒、殷诵向校场走来。黄天祥当即没了与叔叔、兄长“玩耍”的心思。他一个大力横扫,将黄飞彪三人统统扫落倒地。
黄天祥收起心爱的长枪,转身一蹦一跳向殷诵跑去:“诵儿,你怎么过来了?”
殷诵朝黄天祥招了招手:“我来找你有事呢,你跟我来。
小光头立刻跟着大外甥走去了一旁,私聊起来。
殷诵朝哪吒做了一个手势,不让他跟上来。
正要跟过去顺一耳朵听听的哪吒当即停下了脚步。
哪吒微微偏头,看着殷诵和黄天祥的背影,心头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这时,黄飞彪与黄飞豹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拿着一把长枪向哪吒这边走来。两人似没有被揍够,竟然意犹未尽地抬手,冲黄天祥呼喊起来,不满这小子丢开他们直接跑了。
哪吒听他们两个一口一个“打得不过瘾”,担心殷诵与黄天祥说话,被黄飞彪、黄飞豹打扰。哪吒干脆走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把细杆尖枪。
哪吒将尖枪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试了一下手感。然后,他对黄飞彪三人说道:“我使的也是枪法。说起来还不曾与你黄家的人切磋过。”
黄飞彪兄弟两人一听哪吒要替代黄天祥,与他们比试,双双来了精神。
一直瞧着校场情况的黄明,也忍不住走过来。黄明一把将想要偷偷溜下场的黄天禄扔了回去,同时自己也挑了长枪入了校场。
黄明振振有词:“你是仙家,只让他们三个应付,是不给你面子。加我一个。”
说罢,黄明一个回马枪便向哪吒进攻过来。
殷诵招呼黄天祥走到边边上的角落。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哪吒正代替黄天祥,与黄家的人打斗在一起。
殷诵一点不担心哪吒会吃亏。他转头对黄天祥说道:“我与父亲准备离开西岐,前往东鲁。你要一起去吗?”
虽然,当年黄飞虎将最小的儿子送到他身边。自那时起,他就是黄天祥的主上。但是殷诵还是想给小光头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毕竟,他与父亲即将走上的道路,注定十分的坎坷和危险。父亲若要登基为王,他若要从父亲手上接过王位,只怕不仅要与人争,还要与代表“天意”的仙家斗。
这亦是他不愿意牵连上哪吒的原因。他并不想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哪吒与他的父亲、叔叔不同,大可不必为成汤的天下牺牲这么大。
殷诵再次向校场那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而后,他回头吐出一口浊气:希望日后在战场上相见,哥哥不要太生气。
黄天祥顺着殷诵的视线,跟着向校场上以一敌四,游刃有余、尽占上风的哪吒看去。黄天祥不清楚哪吒的真实实力如何,却知道此时哪吒只怕三成的本事都没有拿出来。
黄天祥收回视线,并没有多考虑就回答道:“我跟你们一起走。诵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牢牢记得自己发过的誓呢。他才不要半途放弃,回去被大哥他们耻笑。
殷诵抿了抿嘴,眉头微皱,没有为黄天祥依旧要追随自己的话而高兴。
殷诵不禁进一步向黄天祥说清楚道:“我们可是要叛离西岐。一旦你跟我们走了,日后你的父兄可就是你的敌人了。”
“我知道。”黄天祥挠挠光光的头顶。他想了想,决定开口安慰殷诵一句,免得他为这件事心怀愧疚:“堂叔说,我们黄家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
“日后,诵儿要做的事情成功了,一定会帮天祥保住亲人的,对吗?”黄天祥认真地问道。
殷诵笑了。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是自然。你父亲对我家有恩,就算你不留在我身边,我若得势,亦要重用他和黄家的人。”
殷郊和殷诵定下离开的时间,然后两人走到校场边。
此时黄飞彪四人已经被哪吒戏耍得气喘吁吁。尤其是黄天禄,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面红耳赤。哪吒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腰背上,将那杆细长尖枪搁在大腿上,抵在两条胳膊的手肘下。
哪吒看到殷诵与黄天祥来到校场边,当即起身,一把抓起尖枪扔回了兵器架上。
哪吒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到殷诵两人面前,神情惬意,和他身后忍不住“咿唔”呻吟出声,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黄天禄四人形成鲜明对比。
哪吒向表弟脸上看去:“你们把话说完了?”
殷诵点了下头。
哪吒见殷诵没有透露他们两人的谈话,心下讪然。
哪吒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只是目光带着一丝深意在殷诵和黄天祥的脸上打转了一圈。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在意心底忽然冒出来的一丝丝酸气。
哪吒对殷诵说道:“今日我与人换岗,夜里要在这边守营,防备张桂芳夜袭。晚食我就在这边用了。你们不必等我。”
殷诵眨了下眼睛,“哦”了一声应下。
黄天祥在旁边听到哪吒说今夜要守营。他不由得想到刚刚殷诵与他定的离开西岐的时间,就是今夜子时。黄天祥不由得在心里大呼“冤孽”,暗想是哪个怨种偏要在今日与哪吒换班。回头哪吒发现他们都跑了,就剩他一个在西岐,不知道要怎么恨呢!
黄天祥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哦,跟哪吒换班的人,原来是自家怨种二哥啊……
黄天祥眼角向二哥所在的位置瞥了一下,而后迅速收回视线,一万个不敢在哪吒面前暴露了。
当天夜里,月正当空,殷郊环着儿子,殷洪抱住黄天祥,四人悄咪咪地离开了西岐。
他们从守备最弱的西门逃出去,绕了一大圈,绕过岐山,经过燕山,一路向东而去。
这一走就是两天半。四人本以为后面会有西岐的追兵,却是一直没有见着。
就在四人渡过黄河,从朝歌上方掠过,觉得已经安全而放松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爆喝:“孽徒,还不迷途知返?”
这一声喝,犹如晴天雷霆,炸得赶路的四个人耳鼓震动、头皮发麻。
殷郊、殷洪立刻听出这声喝骂是殷洪的师父,太华山云霄洞洞主赤精子的声音。
两位殿下连忙止住脚步,分别将殷诵和黄天祥护在身后。
他们刚刚停住,就见头顶云端上徐徐落下两道被霞光笼罩的身影。
殷郊、殷洪定睛一看,正是两人的师父。两位殿下心头大惊,到底心虚,慌忙上前拜见自家师父。
两位真人落到地上,一人一双仙家眉眼冷冷地瞅着跪在地上行礼的徒弟。
原来,殷诵四人前脚叛出西岐,姜子牙后脚就回了相府,得到了殷商太子叛逃的消息。
姜子牙这一次离开西岐,是因为他见到张桂芳、风林之流,身负邪术,对付起来十分棘手。
姜子牙担心日后,这般的旁门左道之材会越来越多,叫西岐独木难支。所以他连夜爬上昆仑山,向教主寻求援助,最好是天尊老爷能将阐教三代弟子都交到他手上,供他指使才好呢。
结果是姜子牙一个师侄都没捞着,只从教主天尊那里得了一卷“封神榜”,并接了一个新任务,要他在岐山建封神台,将“封神榜”好生供奉起来。
按照天尊老爷所说,一旦封神台建造完毕,日后商周大战,但凡有因此丧命的,魂魄都会被吸入封神台,被封神榜所拢。
待伐纣大业完成,周室代商,姜子牙即可登上封神台,依照封神榜敕封天庭各处神位。
姜子牙从南极仙翁手中捧来封神榜,虽然好奇,到底不好在掌教天尊面前打开这卷封神榜。
老道儿还想凭着一张厚脸皮,祈求师父随意叫来一二个金仙师兄,不计较遣几个三代弟子给他。结果姜子牙被元始天尊冲了一脸,告诉他,就是哪吒、殷郊、殷诵都是不该这么早就派去西岐襄助他的,只是机缘之下,叫他得了这些便宜。
掌教天尊叫姜子牙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尽快拿了封神榜去搭建封神台,不可误了昊天上帝筹建天庭的大事。
姜子牙没能捞到半点好处,反而给自己和西岐得了一个大工程,顿时期期艾艾起来。可惜天尊老爷执意打发他,他只得毕恭毕敬地捧着封神榜下了昆仑山。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姜子牙这边没有在昆仑山要来一个帮手,刚到家门就被告知,殷商太子一家三口带一个武成王的儿子跑了!
姜子牙紧紧抱着封神榜,突如其来的噩耗差点把他气得厥过去!
姜子牙气得差点一把把封神榜砸了。虽然没有砸出手,倒是让他展开了这卷关系到天庭成立的宝物。
然后姜子牙就看到封神榜上密密麻麻地写了无数人名。有活的有死的。活的人在榜上的名讳是晦暗的黑色;死的人的名讳则是鲜艳显眼的红色。
活的人名里,姜子牙头一个瞧见的就是黄天化。姜子牙听说过,是武成王黄飞虎的长子,正在昆仑青峰山道德真君座下做炼气士。
死的人名里,姜子牙头一个瞧见的是亚相比干。姜子牙对亚相大人自然十分熟悉。
姜子牙不由得定睛往封神榜上看去,就看到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讳一一列在榜单上。
待看到最后一个人名,姜子牙已经后背上冷汗淋淋。老道士根本不敢细想,连忙卷起封神榜,好好地收藏起来。
老道士捏起袖口,擦了擦额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姜子牙暗道:原来封神是这么个封神!
他不再去想这件事,转而去关注殷郊、殷洪、殷诵、黄天祥四人叛逃这件事。
姜子牙连忙询问禀报的人:“可有派人去追拿?”
对方立刻回道:“刚刚才发现就报与了王府。武王的意思是叫先锋官哪吒去追拿。旁人肉体凡胎,怕是拿不住两位殿下。”
姜子牙一听说武王要叫哪吒去追拿殷郊四人,立即想到哪吒与殷诵的亲密。
姜子牙急忙打断禀报的人:“绝不能指派哪吒做这件事!”他怕哪吒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跟着殷诵跑了!
姜子牙立刻施法,叫来自己当年在朝歌收的五个弟子——五通神,叫他们赶紧去阻拦哪吒,不能让他见到殷诵。
五通神本是在姜子牙好友宋异人宅中作祟的鬼物,被姜子牙收服后拜了他做师父,算来也是哪吒、殷郊等人的师弟。
五通神立即领了师父的命令,潜入地下,追赶哪吒去了。
姜子牙在书房来来回回走动,暗叫这桩事不好办。武王将哪吒派出去追拿殷郊四人,实在已是无奈之举。
整个西岐,除了哪吒又有哪个得用,能追得上会仙术的殷郊、殷洪,还能将他们抓回来,或者当场打死?
姜子牙一双老眉紧紧皱起,几乎夹到了一起。他不知道殷郊叛逃出自武王的手笔,只当殷郊、殷洪身为殷商天潢贵胄,到底抵不过世俗名利的诱惑,违背了师命,背叛了西岐!
姜子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殷郊、殷洪两人就这么放跑的!
且不说这两位殿下在昆仑修行仙术,已有小成,且身怀桃源洞、云霄洞两处洞府的法宝。尤其是殷洪手中的阴阳镜,更是至宝中的至宝,只怕麒麟崖上被殷诵毁掉的七宝玲珑塔都未必比得上它的厉害。
只说姜王后当年虽然被纣王废除了后位,但是大商的忠臣良将心中,唯有姜王后生育的一双殿下才是王位正统的继承人。
若是让殷郊跑去东鲁,借着东伯侯姜文焕的势力起事,必然一呼百应,成为西岐东进,周室代商最大的绊脚石!
姜子牙当年抱着一颗“得过且过”的心态,宁可违背教主法旨,也要留在大商不肯就西岐。
纣王却给了他无数个“嘴巴子”,叫他一次次失望。当年亚相比干被逼死,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失望透顶的姜子牙立刻收拾行囊,离开了朝歌。
在朝歌的挫败经历,教会了姜子牙何谓“天意不可违”。
如今,他来到西岐,就是为了顺应天命,推翻纣王的恐怖统治,还这人间一个乾坤明朗!
姜子牙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肯定少不得殷诵这位王孙的手笔。姜子牙一直知道,他这个不记名的学生,看似天真烂漫,其实野心极大,心思更是邪乎得很。
姜子牙紧紧皱着眉头,决定去一趟王府,与武王摊牌。他不管姬家暗地里在打什么算盘,现在武王都必须和殷诵相认——殷诵现在做的事情已经严重妨碍到他了!

姜子牙出了丞相府,登上马车,径直往王府而去。
此时,天光乍亮,武王已经用过早点,正在勤政殿内处理政务。
武王对丞相今日登门半点不意外。他放下笔刀,抬头朝走进殿内的姜子牙笑了笑。
不等姜子牙开口,武王率先出声,安抚这位脾气颇为火爆的义父:“相父莫为三位殿下的离去而烦忧。三位殿下身份不同常人,理当自由来去,不受西岐拘束。”
姜子牙听到武王这样说话,就很不高兴。又是那一套说辞:殷商是君西岐是臣,西岐当侍君以忠,绝不能效仿东鲁与南都,举起反旗。
姜子牙都听腻腻歪了。毕竟他是清楚殷诵的身世的。
姜子牙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文王、武王这一老一少,脸皮是真的厚,指着别人不知道姬家干的勾当,是怎样冠冕堂皇的话都说得出口。
姜子牙今日就是来与武王摊牌的,他怎么还肯忍受这些?他当场呛了一句:“武王真是这般想,为何还要派出哪吒,去捉拿殷郊三人呢?”
武王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他这不是听说哪吒依旧在西岐,所以特意给王孙一个机会,叫他将哪吒一起诓去东鲁么?
武王虽然身居王府,已经很少前往军营,却也知道哪吒的本事与骁勇。这等猛将不送去太子、王孙两父子身边,多么的可惜?
武王笑吟吟地将话题转回姜子牙身上:“相父这是有话与孤说?”
姜子牙心下稍稍满意,顺着武王主动递过来的台阶,说道:“老臣不知文王生前有何种计谋,又是如何托付殿下。但是依老臣之见,武王还是尽早与王孙相认的好。老臣只怕时间拖久了,反而错失完成计划的契机,还会对其他大事形成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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