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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孝子,纣王贤孙(儒墨刀刻)


武王闻言,不解地看向丞相:“相父缘何说这般话?”过去,姜子牙就暗示王孙殷诵的身份不一般,与他们西岐姬家有关,想要从他这个姬氏族长这边套出话来。
但是武王实在不曾听谁说过,那位王孙与自家有血缘上的关系。
若说王孙的母亲是姬家血脉,未尝不可能。但是他们姬家自太公亶父时,就有一套家谱体系,五服之内亲属都被记录在主册与副册中。武王每年祭奠先祖,都会观阅家谱。他很清楚,王孙殷诵之名不在两本册子上。
“王孙便是与孤有亲缘,也是五服之外。认与不认有何不同?”
姬发不解地问道。他不得不向姜子牙说明清楚,五服之亲在上流社会几大家族,着实算不上“近亲”。
姬发就是想要去攀这门亲戚,也是从他父王四位正妃之一的殷太妃这条线论过去。
再怎么说,当年殷太妃是被先帝先行认作义妹,再以王室嫡公主的身份嫁入西岐的。王室玉牒上,殷太妃就是王孙诵的嫡亲祖姑奶奶。
“殿下,你就不要再骗老臣了!”姜子牙见自己把话点明了说,武王还是“装糊涂”,不肯吐露事情,丞相不由得心中不虞。
姜子牙本就脾气不好。他一甩袖子,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拿出证据道:“当年老臣在朝歌督造鹿台,机缘巧合与殿下祖父相识。王孙诵是姬氏直系血脉,乃是殿下祖父季历亲口告知老臣。”
姜子牙这番话超出武王的预料。
姬发一直微微翘起的两边嘴角渐渐收起了笑意。
武王眉头微皱,不经意间语带严厉道:“亚父不可开这种玩笑!”
“老臣岂是那等无聊之人?你祖父也不是这等无聊之鬼!”姜子牙不为武王的怒气所动。他忍下吐槽的欲望,正色与武王说明。
然后,姜子牙就从义子的脸上看到了“茫然”与“困惑”。
姜子牙心头一咯噔,猛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向武王确认道:“殿下真的不知?”
武王摇摇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应姜子牙的问话。
姜子牙:“……”
姜子牙糊涂了,难道是他误会了,殷诵压根不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异母弟弟?可是姬家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李代桃僵,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子嗣与殷郊的儿子替换了?
姜子牙本是成竹在胸,现在突然发现殷诵的身世根本不是自己设想的那般。姜丞相立即意识到这桩事十分的棘手。
姜子牙不禁提醒武王,一定要查清殷诵的身世,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武王向来尊敬这位义父,对姜子牙这番提醒自然没有不应的。
姜子牙带着困惑与担忧,离开王府。但是他没有立即回去相府,而是留了一张帖子给武吉继续悬挂“免战牌”。
姜子牙自己则是转身直接去了九仙山、太华山,亲自寻到广成子与赤精子两位道人的家门口。
两位道人听说派下山的徒弟竟然违抗师命,叛出了西岐,皆是气极。
广成子要姜子牙放心,他们立刻就去将殷郊、殷洪这两个逆徒给他捉回西岐,叫他们当面向姜子牙认错。
姜子牙也不敢在两位金仙面前放肆,装作满意呃样子就离开了昆仑山。
姜子牙走后,广成子与赤精子掐指算出殷郊一行人正往东鲁而去。当即两位道人相约而行,乘风云在朝歌东八百里拦住了殷郊、殷洪。
两位道人从云端降下身形。赤精子怒红着一张脸,广成子则是脸上铁青一片。两人都没有好脸色,让下边的徒子徒孙瞧着,一阵儿心惊胆战。
殷洪心里有鬼,害怕面对师父的责问,更怕叫殷郊听出蹊跷,返回西岐。
二王子抢先一步,在赤精子道人开口前猛地往道人面前一扑,跪到了地上:
“师父,不可误会了徒儿。徒儿当日发下毒誓,岂会食言而肥?徒儿此次离开西岐不假,却是要去东鲁,汇合舅父的人马,与武王一同讨伐暴君!”
赤精子不怎样听信殷洪这番话。仙长一双鹤目瞪向殷洪,声音冷酷道:“好个巧舌如簧!你若是真心为武王招揽东鲁,总该留下只言片语,言明下落。缘何要不辞而别?”
殷洪顿时哑然。
被殷郊护在身后的殷诵,他瞧着殷洪哑了炮,竟是没得言语抵赖。殷诵顿时觉得这位叔叔在城头上骂输张桂芳,是一点不冤枉。
殷郊眼看着赤精子就要对殷洪动手,而殷洪一脸提防的神情,分明是要掏出法宝还手。殷郊当即意识到不好。
太子自觉整桩事都是由自己而起,很不愿意殷洪与赤精子因此反目成仇,失去仙缘。
殷郊记着殷洪发过的誓言,连忙抢在赤精子与殷洪双双动手前,走到师父广成子面前:“师父,其中实在是有不得不为之的内情。还请师父容许,徒儿私下将内情告知。”
广成子闻言,铁青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迟疑。
赤精子正要动手擒住殷洪,将人逮去西岐负荆请罪。这时候,道人往旁边听了一耳朵,暂时放过了自家的徒弟,转而冷冷对旁边师徒说道:“什么样的内情,你在这里直接说清楚。我倒要听听是真内情还是骗人的鬼把戏。”
殷郊当然不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实情。他被赤精子这般话说得脸上通红,只可怜兮兮地望向嫡亲的师父。
殷诵瞧着情况,立刻一溜烟跑到殷郊身后,同他父亲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嫡亲的祖师爷。
广成子被这两双眼睛乞求般瞧着,终究不忍心,软下了心肠。
殷郊见广成子同意,立即感激地请师父到一边。
殷郊不敢隐瞒广成子,怕广成子不相信,反而失了生机。
殷郊将武王姬发是殷诵生父,连带姬发想要逼他做王妃这桩事,都告诉了师父。
广成子饶是活了一千年,听完徒弟的叙述,也不禁微微露出讶异之色。
殷郊忍不住向师父诉苦:“他虽是天定的天子,可我也是正经的阐教炼气士,更是师父唯一的嫡传弟子。徒儿不为自己,就是为师父的颜面,也不能屈从这等事!”
广成子皱皱眉:“可是掌教天尊早有旨意,你需助武王伐纣。”
殷郊连忙说道:“殷洪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我们兄弟两个与纣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我们去了东鲁,也是襄助舅父讨伐纣王。”
“只要杀母之仇得报,我们立即回到山上,追随师父与师叔修炼。”殷郊本想立个誓,增强说服力。但是他很快想到了殷洪发的毒誓。殷郊犹豫了一下,改变了主意。
广成子转过身,思索半晌。道人忽然转回身,询问了殷郊一句,向他确认道:“徒弟,你老实回答为师,你真的没有被凡间的权力富贵迷了眼?”
殷郊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向师父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殷郊情真意切地回答道:“师父,徒儿在你身边十七年。师父还不了解徒儿是何种人吗?徒儿这些年来一心一意都在修炼上,哪里懂得帝王之道?”
“徒儿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是那块料,强要称王说不得就会变成纣王第二。”
“虽然那武王姬发逼人太甚,徒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君王,对百姓极好。”
“再者,徒儿说句不中听的。那武王能做出强逼徒儿一个男子与他做王妃,大约是只喜欢男人。他这一世说不得只得殷诵一个骨血。”
“我何苦好好的仙缘不要,去和自个儿的孩儿争夺那位置?”
殷郊与殷洪不同,这一番话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广成子栽培殷郊十几年,又怎会听不出这些话句句是真?
广成子想着殷诵的身世,摇摇头,道了一声“冤孽”,却也承认殷郊所言不假。
若武王只喜欢男人,这天下还真是换了也白换。
殷郊偷偷观察师父,见他老人家神色变幻之间已经不复严厉之色。殷郊立即趁热打铁,请求真人莫要将殷诵的身世传扬出去。他着实怕了姬发这个“癫人”,怕真相传到姬发耳中,对方更加不肯放过他们父子。
广成子只觉得十分荒诞,却是不得不给这“一大家子”收拾烂摊子。
道人有心骂殷郊一顿,又着实觉得自家徒儿才是吃亏的,这骂就出不了口。
广成子最后悻悻一甩袖,转身走到赤精子面前。
广成子道人心里憋着气,正不知道怪到谁头上。他二话不说,拉起这位十分交好的同门的手,就要把人拖往昆仑山。
赤精子没想到广成子真被说动了心,改变了主意。赤精子哪里肯就这么走了?道人就想从广成子手里挣脱开,却是被广成子死死地扣着,直接带到了云天上。
直到两人身形被朵朵白云遮挡住,广成子才松开手,向赤精子鞠躬道歉。然后广成子将殷郊、殷诵、武王三者的关系与同门说明了。
赤精子咋舌不已,不由得低眉沉思起来。
广成子对赤精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那徒弟不愿别人知道这件事,你可得他保密。”
“我只准备告诉你与掌教天尊。”广成子说罢,就要转身往玉虚宫飞去
赤精子抖了个激灵。他抬眼再不谈把殷郊、殷洪捉回西岐,而是急忙伸手,拦下广成子。
广成子不解地看向赤精子。
赤精子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这件事的确新鲜。但上古之时,也不是没发生过。师兄实在不必要大惊小怪。”
赤精子面相年轻,与凡人三十岁无异。道人轻摩光滑的下巴,与广成子说道:“贫道思量,那小儿虽是武王亲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历朝历代多少王子王孙,你曾见哪一个入过掌教天尊的眼?师兄何苦拿这件事去叨扰师尊?万一惹他不高兴,是你的不美!”
广成子微微皱眉。
赤精子又说道:“我瞧着,那日麒麟崖比试大会上,终南山师兄对你那徒孙颇多偏袒。我们不妨先寻这位师兄定个主意,要不要将徒孙的身世告知掌教。”
广成子微微歪头瞅着赤精子,总觉得同门好友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广成子不禁向赤精子道人强调道:“那是贫道的徒孙。”
赤精子揽住同门肩膀,带着他往终南山方向遁去。路上,赤精子不拘“小节”道:“哎,师兄何必说这等外见的话?你徒弟的儿子自然是你的徒孙,贫道徒弟的侄儿也自然是贫道的徒孙。”
广成子:“!!!”
殷郊见到师父把师叔拖走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殷郊和殷洪对视一眼。殷洪立刻知道,殷郊已经对广成子师叔和盘托出。
殷洪面上讪然,知道殷郊是为他这个弟弟,才将那般难以启齿的话悉数告知广成子。
殷洪不好说什么,只好和殷郊一同转身,带上殷诵和黄天祥继续赶路。
西岐王府内,丞相姜子牙离开后,武王独自站在大殿内,皱着眉沉思了半刻钟。
半刻钟后,武王从怀里掏出那枚曾经送与殷郊,又被他拿回来的玉佩。
武王望着这枚彩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武王抬手,揉捏了一下眉心,后悔了起来。
很显然,太子将这枚玉佩交给王孙,缘由与他以为的并不一致。
武王暗叹,自己应该将这件事询问清楚的。
武王将玉佩放回怀中。他走到长案坐下,重新拿起刻刀,继续处理臣子们递交上来的政务。
直到下午傍晚,武王才将各项事务料理完毕。下边小臣立即递上巾帕。
武王接过巾帕擦了擦脸和手。
将巾帕递给小臣,武王一边揉捏手腕,一边下了一道指令,让手下的侍从前往军营,将武成王请来。
武王没有说明缘由。侍从亦不敢多问,只管领了命令奔出王府,以最快的速度将武成王请到了王府。
军中许多将领看到黄飞虎被王府传唤,而且传话的侍从半点提示都没有。包括武成王府的人在内的许多将士都觉得是武王要寻黄飞虎的不是,要他为公子乾的死负责。
武成王本人却觉得不是这样。他安慰了最忐忑的堂弟黄明,便跟着侍从出了军营。
果然如黄飞虎所料,武王这一次召见他虽然也提到了公子乾的死,却不是为了怪罪他,而是好言宽慰黄飞虎,不必为此担心。
武王似乎是来了交谈的兴致,与黄飞虎闲谈了许多事情。黄飞虎不卑不亢,应对皆有章程。
武王见聊得差不多了,将话题引到了王孙身上。
武王颇为好奇地向黄飞虎问起道:“我听兄长提起过,王孙诵在朝歌,其实是挂在亚相比干的孙子名下。亚相素有七窍玲珑心之称,怎会出这样的纰漏?”
武成王不敢隐瞒,立即拱手回道:“亚相老爷其实早就明了王孙的生父是太子殷郊。只是朝歌正值多事之秋,奸孽当道。亚相老爷为护王孙安全,才出此下策。”
武王点点头,情真意切地称赞起亚相比干的忠勇。
武王引着武成王前去摆好饭食的桌上用晚饭。
饭桌上,武王依旧带着好奇的语气,继续刚刚的话题:“孤实在好奇,亚相如何辨别王孙身份的。”
“那时太子不在王孙身边,无法为他证明。”
“即便有一二信物,又如何确定不是小人骗取、抢夺了真主的信物,冒名顶替?”
武成王如实告知武王:“亚相老爷曾经与臣下提过。王孙的容貌与已逝的姜王后有□□成相似。亚相老爷就是凭此确定的王孙的身份。”
“不过王孙如今渐渐长成,眉眼较之以前舒展许多。容貌与过去相差甚大,臣下差点没有认出来。”
武王闻言,笑了笑,没有做出评价。
黄飞虎最小的儿子一直跟在王孙诵身边。武王将他传唤到王府,就是笃定这位老将军一定知道这些内情。
武王确定了殷郊、殷诵的血缘关系,他目的已然达成。
武王又和黄飞虎绕了几个话题,保证黄飞虎半点意识不到两人这番交谈的重点在哪里。
吃过晚饭,武王再三宽慰武成王不必担忧,才将黄飞虎放出王府。
武王将那枚雕工粗糙的彩玉拿在手里,细细地瞧了瞧。
而后,武王换了一身不显眼的常服,带上最信任的两个小臣,亲自跑了一趟巫医的宅子。
巫医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突然接到通传,急忙撩起裙袍跑到门口跪拜武王。
武王不想引人注意,当即免了巫医的礼数。
“孤这次来,是有要事必须与先王会面。你这边有问题吗?”武王直截了当地与巫医说明来意。
巫医立即明白,武王是要他做法,请文王的魂魄上身。巫医下意识地想到三天前,自己在王府跳大神的事情上。
那位被公子乾缠上的王孙,可是亲口说阿古公子乾潜入他的梦中,托他带话给武王。
混巫医这一行的都知道,死鬼只能进入血缘极近的阳间人的梦中。只是巫医并不能确定王孙说的是真话,还是这小孩儿编排来糊弄武王,谋求武王好感的。
即便是真的,这桩事显然不是他一个小小巫医该知道的。巫医很惜命,即便是现在武王极可能是为了这件事寻到他这里,他也不敢多嘴告诉武王这些。
巫医告知武王,请鬼上身需要在午夜子时,方能进行。
武王点了下头,让巫医去准备。公务他已经全部处理,这点时间他等得了。
巫医立即领命下去,将东西一一准备好,然后在院子里跳起了大神。
没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个怪叫鬼嚎。武王坐在净室内,没能分辨出,这一次的鬼哭狼嚎和上次在王府听到的有什么不同。
午夜,子时已至,巫医来到武王面前坐下。巫医先是抓了一把面粉抛到半空中,接着又抓了一把煮熟的五色谷物揉捏成一团塞进嘴里。
巫医不做咀嚼,生生将谷物团子咽下喉咙,直噎得两眼泛白。
“啪”一声轻响,是巫医以手背将两手拍到面前的红色长案上。
武王看到翻着白眼,脸色被噎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巫医张了张嘴,然后他听到了逝世多年的父亲的声音。
“发儿。”文王借着巫医的身体,开口呼唤儿子。
“父王。”武王眼眸波动,因为与亡故多年的父亲再次面对面而神情难掩激动。
“是什么事,让你来找为父?”
“孩儿想向父王确认,王孙殷诵是姬氏的血脉子嗣吗?”
武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巫医。他看到巫医苍白的两边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
“文王”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份丝毫不隐藏的欢喜:“是。”
武王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落在双膝上的手情不自禁地紧握。
武王垂下眼帘。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略觉一丝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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