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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满级回归后杀疯了(暥时)


看着清匀变幻莫测的脸色,闻奕好心情地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倒是我小瞧你了。”清匀后退几步。
他知道自己不是莫肃琛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之前身受重伤,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一周的时间,对他来说,时间太短了,伤重未愈又遭受追杀。
他咬唇,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
“你走不了的。”闻奕看穿了他的动作,好心提醒,“千万别开鬼门。”
话音未落,清匀就开了鬼门,阴森的气息迅速涌了出来,还有一道诡异的鬼气,他避之不及,被打飞出来。
闻奕捂住脸,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的人形,语重心长道:“都说了不要开,非不听,这下好了吧。”
咎由自取,闻奕乐不可支。
反正他乐得看清匀倒霉。
早知道清匀会利用鬼门逃走,毕竟墓中有禁制,只有清匀可以开鬼门。
但是清匀想到的事情,他们二人又岂会毫无准备。
鬼门里慢慢走出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表情看起来很凶,不苟言笑蹙眉严肃地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他一早就躲在鬼门中,只待清匀打开鬼门给他一击。
飞僵的鬼气可是很奇诡的,清匀修的是正道清气,龙脉力量,是世间至清至纯的灵力,如今鬼气入体,两股力量针锋相对。
虽然不至于让清匀元气大伤,但他也不好受。
“多谢。”闻奕笑着道谢。
“阿奕,你我之间,无需客气。”陈松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我。”
他们之间,确实不需要说谢谢,百年的友谊,情意确实深长。
“你身受重伤,还是天谴的伤,单以魂体自然维持不了多久,但是想要去夺一个玄术师的身体。”
“对身受重伤的你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你必然会选择最简单的办法,那便是你原本的身体。”
莫肃琛慢慢说着,眸底晦暗,神色不明。
“我竟不知你原本是祭神族的人。”莫肃琛摇摇头,“你为何要如此?”
清匀身为祭神族的人,却不受祭神族的约束,自由自在,天赋也好,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
哪怕是修鬼神身,也定会有所成,却剑走偏锋。
“你为何要欺师灭祖?”莫肃琛声音很冷,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可以背下那些罪业,但是他不明白,师父对清匀那样好,清匀却能下得去死手。
“我原本的目标,本就不是他。”清匀慢慢撑起身子,阴测测地笑着,“该死的人本来是你,他只不过是替你死的。”
“真是可惜。”清匀遗憾地摇摇头,“不过那老头也该死。”
“如果他不知道我是祭神族的人,一心想要我回到祭神族,我还真想留他一命。”
莫肃琛蹙紧眉头,杀意凛然。
曾经他确实以为竹浅是因为灵力枯竭被龙脉的力量反噬,又为了他以全身灵力暂时封住龙脉。
但是后来,他沉下心来细想,才发现端倪。
以竹浅的实力,不至于身死,除非,本来就被人下了毒,一味不知不觉的毒。
或许是最后,竹浅发现中毒了,才会不管不顾地牺牲自己,换莫肃琛周全。
只是环环相扣,最后莫肃琛也没有走出那座山,把自己连同很多谜底,一同封入了封冥山。

第130章 莫肃琛,低头
莫肃琛握紧的拳头都在发抖,纵使知道清匀欺师灭祖,可如今听到完整的真相,还是无法保持平静,阴鸷暴戾的情绪在心口翻涌。
他很少会动杀心,可是现在,他想杀了清匀。
“我竟不知你心胸狭小至此,为此就要杀害养育你十多年的师父。”莫肃琛咬紧牙关,一字一顿指着清匀道:“你真该死啊。”
“该死,哈哈哈哈哈……”清匀状若疯魔,笑出了眼泪,偏执地指着莫肃琛,又指着苍天,“上苍如何待我的?祭神族如何待我的?这世间本就不公,师父是养育了我,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杀我。你倒是他的骄傲,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像一个丧家之犬一般。”
“上天不公我就自己搏,做神不错,我屠尽天下神鬼,什么天道正义通通见鬼去吧。”
“冥顽不灵,不思悔改。”莫肃琛神情冷肃。
不知他们是如何交上手的,但闻奕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推出墓穴,护体结界接住了他。
“师父教你为人正义,为天下而战,而你呢?欺师灭祖,坏事做尽。”
莫肃琛收回拳,看着实力不济被打吐血的人,恨恨道:“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清匀爬起来,抬手擦掉嘴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莫肃琛,“若不是闻奕,我早就杀了你了,是我小看他了。”
“不过,你要杀我,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狡兔还有三窟呢。”
上次他用了金蝉脱壳的方法,用半魂求一生,而现在,他依然可以用其他方法求得生机。
“一切都结束了。”莫肃琛闭了闭眼,强大的灵力锁定了清匀。
清匀见被莫肃琛看穿,大惊失色。
“散魂……”清匀大喊大叫起来。
他是真的怕了,一缕残魂逃生后他还可以慢慢筹谋,可如今,莫肃琛却是要彻底的杀死他。
散了他的所有灵力和魂魄。
莫肃琛体内本就有与龙脉同源的力量,差别就是莫肃琛把附在龙脉上的恶念和罪业加诸到自己身上,此消彼长,因此莫肃琛才会魂魄与身体分离。
因为身体原本的灵力,纯净清灵,本就与这般怨念深重又诡异异常的鬼气格格不入,所有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他无恙。
“你真是疯了,你这个疯子。”清匀痛苦地蹙进眉头,脸上扭曲狰狞,却又挣脱不开。
清匀身上的灵力和魂魄在消散,莫肃琛身上地鬼气也在消散。
墓穴里沙石乱飞,墓穴外狂风骤雨。
似在宣告一场终结。
闻奕想要进去,却被阵法拦住,被莫肃琛设在他身上的禁制拦住,心底隐隐不安。
“阿奕,你冷静一下,他不会有事的。”陈松野伸手拦住不管不顾往里冲的人。
“你若是进去了,才更会乱他的心。”
话音落下,闻奕停住脚步,脸上挂着泪水,似在自我安慰地低声重复,“他不会有事的。”
“他可是清离国师,是天底下最年轻的天师,最有天赋的玄术师。”
闻奕缓缓闭上眼睛,冷静了不少。
他没了灵力,只能在外面等。
陈松野说得没错,他进去只会让莫肃琛分心,反倒成了累赘。
清匀从开始不甘地大喊大叫,到后面的哭泣求饶,打着感情牌想让莫肃琛放他一马。
最后只能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和魂魄慢慢消散,再也没有力气破口大骂。
“噗——”莫肃琛身体一软,半跪下来,喉间一股腥甜难以压制,吐了出来。
鬼气散尽,身体也受了些反噬,不过不严重,严重的还是魂体。
隐隐有些透明,多年来他多是以魂体出现,如今魂体鬼气散尽,想要维持很难。
“莫肃琛——”闻奕痛苦一缩,立马冲上去。
地上的红色痕迹很是刺眼,他声音嘶哑,“你怎么样?”
莫肃琛摇摇头,朝他温柔一笑,安慰道:“我没事。”
“你又骗人。”闻奕抽泣着,“很痛是不是。”
确实有些痛,魂魄在反噬,又在自我修复。
闻奕抱住他,抱的很紧,“我们命盘相连,我身上也有你的几缕魂魄,靠着我会不会好受一些。”
莫肃琛没有拒绝,虚弱地靠在闻奕肩膀上,嗓音低沉,“是好些了。”
“我们说过不隐瞒彼此的,莫肃琛,你总骗我。”
闻奕声音很闷,肩上隐隐湿润,莫肃琛知道,闻奕哭了。
他很伤心。
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我没事的,奕奕,别哭了。”
闻奕哭的时候,他总是束手无策,心痛到无以复加。
陈松野只是跟进来看了一眼,就默默退出去了。
“我没哭。”闻奕嘴硬。
“我散去了鬼气,承担的因果罪业也消除了不少,奕奕,你该为我开心。”
闻奕愣住,他刚刚看到莫肃琛吐血心急如焚,没来得及细究。
“真的吗?”他不确定地反问。
“嗯。”莫肃琛揉了揉他的脑袋,“再哭苏言那个小哭包的都要退位让贤了。”
闻奕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嗔怪地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闻奕上下打量着,“你真的没事了?莫不是唬我的。”
莫肃琛温柔地笑了一下,一把把人抱进怀里,“让我抱抱,有些累。”
闻奕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半个小时后,闻奕觉得身体都麻了,莫肃琛终于松开了他。
“还好吗?”闻奕着急地问。
莫肃琛拉起他,蹲跪得太久了,骤然起身险些没站稳,还好莫肃琛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身,才不至于让他狼狈地跪倒下去。
闻奕觉得丢脸,撇撇嘴道:“都怪你。”
莫肃琛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
“都怪我,是我的错。”
莫肃琛给他输了一股灵力,缓解了麻木酸软的腿脚。
“你真的没事了吗?”闻奕还是不放心。
“没事了。”莫肃琛大方地给闻奕看了看,“已经好了,先前只不过是魂体习惯了鬼气,突然没了不适应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的奕奕就不要操心了。”
闻奕看着还有心思调侃他的人,轻轻松了口气,反怼道:“也只有你让我这样操心了。”
出来时,看到乖巧蹲在外面的陈松野,闻奕诧异,“你守了这么久吗?”
那么高大魁梧的身材委屈地缩做一团,倒是委屈陈松野了。
“嗯。”
见他们出来,陈松野连忙站起来。
上下打量着莫肃琛,“你没事了?”
莫肃琛摇头失笑,“没事。”
“那就行,他可担心你了,刚刚差点拉不住……”
“你闭嘴。”闻奕打断他,捂脸,他不要面子的吗?
莫肃琛温柔地看着害羞的人,笑得宠溺纵容,“我知道。”
陈松野牙关一酸,莫名吃了一口狗粮。
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他索性提出了告别,拱了拱手,“我走了,你们小心。”
“嗯。”闻奕点点头,目送陈松野几个跳跃没了踪影。
然后羡慕地感叹,“飞僵看起来也太酷了。”
莫肃琛微微蹙眉,“为什么?”
看起来跟个粗大的钢铁似的,哪里酷了?!
“就是感觉,你看跳得多远多轻盈。”
莫肃琛:“……”
“接下来我们去哪?”闻奕问。
“想回家吗?”莫肃琛反问。
“去竹屋吧。”闻奕给了意见,毕竟他现在没有灵力,莫肃琛也受了伤,下山确实不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
“好。”
莫肃琛自然不会拒绝闻奕,对闻奕的话,他一向是言听计从。
“真冷。”闻奕感慨,灵力护体时不觉得原来冬天这样冷。
莫肃琛把他抱进怀里,狐裘牢牢裹住他。
“我还好,只是许久没有体会到这么冷的冬天了。”他抬头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轻声说道:“冬天还真是难熬。”
熬的过去万物复苏,山花烂漫。
熬不过去枯骨一具,再没有下一个冬日。
莫肃琛眸光闪了闪,“总会过去的。”
“是啊,又见山花烂漫时,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去后山看花。”
闻奕笑颜如花,抬眸撞进莫肃琛无限温柔的眸子里。
那样的温柔,足以让他深陷进去。
喉咙滚动着,莫肃琛没隐忍住心底涌上来的情绪,低头地吻了闻奕的额头,像一个信徒般虔诚。
心念一动间,闻奕顿住。
那时候,天地倒转,四周的一切渐行渐远,他们站在无边的天地中,却只能看见彼此,此外,其他的东西都入不了眼。
雪落到狐裘上,落到头发上,恍然像是他梦境中的那样,相濡以沫共白头。
“白了。”闻奕突然开口。
莫肃琛抬手拭去不经意间落到闻奕睫毛上的雪花,郑重回应道:“嗯,白了。”
谨以初雪共白头。
千年前那场血色的雪远去,如今这场雪,他们一起白了头。
闻奕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莫肃琛,心念一动,“莫肃琛,低头。”
莫肃琛听话地低下头,闻奕轻轻拍去莫肃琛头上的白雪,视线相交,气氛暧昧氤氲,旖旎风光中,他在莫肃琛挑眉时吻住了他。

这一吻,是抚慰,是心动,也是久别重逢的心疼。
只是分离一瞬,腰间一紧,后颈被人握在手里,温热气息流转间,分离的唇齿再度相依。
温度很高,烫得闻奕有些发晕。
冷风吹面而过,冰冷的雪落到眨动的睫毛上,闻奕方才如梦初醒。
莫肃琛轻轻松开他,凝视他片刻。
闻奕只感觉周围景物一变,已经被拉进房间,房间燃着碳火,温暖如春。
莫肃琛低眸沉沉地看着他,声音喑哑,似挑逗撩拨,“可以吗?”
闻奕没说话,伸手覆上莫肃琛的眉眼,轻柔的描摹,莫肃琛没动,静静地注视着他。
“可以。”
话音落下的时候,莫肃琛深不见底眸底更沉了几分。
白皙的手腕被松松握住,力度不重,被控制的感觉却很强。
闻奕微不可查地蜷了一下指尖,颤抖的眼睫上就被轻吻了一下。
上一次更多的是意外,莫肃琛神智并不清醒,而是被深藏的名为心魔的欲‖望所控制。
莫肃琛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安抚:“没事的。”
“不用紧张。”
闻奕眨了眨眼睛,握着他手腕的大掌挪到了腕骨上方,微糙的指腹蹭了蹭手腕上微微凸起的血管。
温柔而亲昵。
长指继续向上,穿过指缝,与闻奕十指交握。手被抬起,莫肃琛低头,轻轻在手腕上吻了一下。
虔诚而坚定。
闻奕轻轻眯了眯眼,神思恍惚,总觉得今日的莫肃琛与平日里隐忍克制的人大相径庭。
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心防渐渐被卸下,紧张的感觉慢慢消散。
肩上一轻,狐裘无声落地,像是一场无法掌控的开始,又像是无声暧昧的许可。
闻奕觉得热,觉得渴。
“别怕。”
闻奕睫毛轻眨,“我没事……呜!”
尾音还未落下,就变了调。
不是错觉,今日的莫肃琛确实是往日里那样清冷绝尘的人所不能比的,每一下感觉都是在亵渎。
闻奕觉得,莫肃琛失控起来,一切都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难以说现在是什么感觉,但迟钝混沌的脑海里,仿佛置身于千里之外海浪重重的水里,黑沉的海面让人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更加迷糊,放任了理智慢慢沉没到深海之下,或者闭眼在海面随波逐流。
隔着一层皮肤,仿佛连跳动的大动脉都绷紧,泛着痒意,最脆弱的致命之处,倏然落于另一人的掌控之中。
难受又莫名的呜咽声似有若无,无声拉高室内的温度。
没了灵力护体之后,闻奕总觉得冷,雪景百看不厌,但是透进骨子的冷也是实实在在。
在室外时冷风吹着还被莫肃琛调侃“弱柳扶风,让人心生怜爱。”
但现在,室内燃着的火炉异常旺盛。
闻奕也不知为何莫肃琛有这般闲情逸致,居然不嫌麻烦地烧了炉炭。
所有的冷风和大雪都被隔绝于窗外,虽然能听到不绝于耳的呼啸的风声,也能从中感受到凛冽的雪是如何飘舞,然后无情地淹没大地。
“别怕。”
莫肃琛声音低哑,手指扣住他的手指,闻奕亲昵地蹭蹭他的肩,几乎是下意识地依赖。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想起了莫肃琛沉眸问他可不可以的时候的那种危险预感,当时他以为是他看出来,如今看来,是蓄谋已久地志在必得。
他这时才发觉,那一声又一声低缓的“别怕”,似乎并不是诚意的安抚,反倒更像是惑人的诱哄。
而这时的清醒,已经太迟了。
猛兽露出獠牙,而猎物呆呆愣愣地任由其宰割。
最可怕的是,那热意还透过皮肤侵入骨髓,盘亘着,无声地汇成了一团。
闻奕咬着牙关,脑海里闪现在国师府的时候,那时候喝酒壮胆借机偷亲人的他,是否也是这样紧张无措,却又一往无前。
答案是肯定的,去的一路上他都很紧张,说什么是酒意正浓,实则都是欺骗人的借口,他是清醒的,清醒着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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