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开局成为柔弱虫母(十仪)


他以为自己会焦急于现在的处境,看不下去电视里的画面,却情不自禁地被里面能够获取到的内容新闻内容所吸引,连切西尔递过来的食物都忘了吃。
切西尔也没有催促时蕤,目光落在一闪而过的卢奈尔帝国上面,眸色沉了沉。
“星盟就寄生种问题,再次邀约星际各国洽谈,联邦和各帝国之间的关系相较之前更加缓和……”
“联盟研制出新式武器,在运用精神力对抗寄生种上如虎添翼。”
画面之中,丑陋狰狞的庞大怪物被激光炮活生生地轰成了碎渣,烟云尘灰散去,镜头后传来了欢呼声。
时蕤小脸微白,发射时没有任何预兆的新式武器的强悍吓了他一跳。
耳边忽然传来了男人嗤笑的声音,在欢呼雀跃声中非常突兀和奇怪。
时蕤转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切西尔自言自语地嘲讽道:“猎杀了一只最低级的寄生种就让他们联邦高兴成这样,联邦真是没落了。”
如同时蕤所在的地球上的吐槽一样,切西尔最后以一句“星际迟早要完”为句号结束他的看法。
切西尔饮了几口酒,军事频道上的内容非但没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缩在角落里的时蕤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这时候他就更加不敢出声打扰,磨磨蹭蹭地把自己手中抓着的试管给打开。
它的外形跟棒棒冰有点儿相似,一拧就拧开了。
他往嘴里倒了一点尝味儿,说实话,口感并不是很好,冰冰凉凉的,带了点很淡的草莓味,总之不算太难喝,尚且可以忍受。
他也确实饿了,犹犹豫豫之中,手中的一管液体很快就见底。
短短一支营养剂喝完之后,竟然有了饱腹感。
切西尔见他惊奇得眼睛都瞪得微微有些圆,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洗完澡填饱肚子,你是不是就该离开我家了?”
时蕤一直在忐忑不安地等着最后的通牒,他心中还抱有侥幸,但当切西尔用冷漠低沉的嗓音说出这句话后,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掉了。
他用仓惶害怕的目光看着切西尔,心里面想了千百种说辞渴望男人愿意留下他,但是真当对上那双如同荒芜苍原的琥珀色眼瞳时,千言万语都被迫咽了回去。
“这里是流浪星域,没有国家主权,更没有官方管理,是九十银河域最混乱的地方。”
此时此刻,电视里的新闻恰好出现在了流浪星域的字眼。
切西尔和时蕤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看去。
“流浪星域近来愈发混乱,【愚人舟】组织猖獗,侵扰各国商旅星舰,星盟正派兵清缴,却依然收效甚微。星盟在此劝诫大家,请尽量不要靠近流浪星域,谨防星盗,航线从C9023偏移至……”
似乎是传统艺能了,至少切西尔只看了一眼便意兴阑珊地移开了目光。
“没有虫族的决心,上头那么多利益往来,清缴就是个笑话。”切尔西注视着新闻主持人说的话,淡漠地点评。
时蕤心头微跳,他总觉得那些国家的名称看起来有些眼熟,连带着虫族这个字眼也不一般。
但他现在的脑子就如同一团打乱的毛线,根本理不清线头在哪,也就无暇顾及这点小事。
显然刚才的小插曲并不影响着他们本来交谈的内容,切西尔转过头,迎着时蕤迷茫可怜的眼神,冷酷地说:“一套衣服和几只营养剂,应该算是对你仁慈义尽了。”
“流浪星域虽然混乱,但也不是不能生活。这里多的是奇奇怪怪的人,只要你不刻意去招惹别人,小心谨慎地避开危险生存,没人会特地注意你。”
“像之前那些孩子一样,去垃圾堆里捡些金属品和零件去之前那个地方卖——你应该记得路吧?”
时蕤点头。
他小脸严肃,慌慌张张地记着切西尔叮嘱他的几句话,恨不得凭空生出一支笔一张纸来写下。
切西尔从空中扔来一只黑色的东西,时蕤接住,发现是和口罩差不多的东西。
“你的脸很容易吸引到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不想去最大的红灯区,还是把你的脸遮一遮。”切西尔瞥了一眼时蕤的脸,又飞快移开。
时蕤听从他的话,把黑色口罩戴上。
星际时期的物品材质都相当不同,这只口罩将他的大半张脸都给挡住,却没有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并不觉得闷热难受。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对切西尔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慷慨。”
切西尔没说话。
时蕤咬了咬嘴唇,再看了眼他,才转过身找了半天怎么把门打开就走了。
切西尔的就像是被几只蚂蚁咬住心脏悄悄啃噬,心情莫名其妙更烦躁了。

从切西尔家里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连绵不绝。
很糟糕透顶的天气,还有一层颜色不太干净的铅雾压在空气里。
“讨厌的蚀雨,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了。”
“老子昨天才晾晒的被子啊!”
“哈哈哈,谁还用这样原始的方式晒被子……”
人们的叫骂声不断,对蚀雨又恨又厌,烦扰不断。
时蕤如同一条不起眼的影子,游荡在街道中。他本来就清瘦,裹着一层临走前切西尔给他添上能遮雨的黑斗篷后,更是无人在意。
不知何处是归路,不知何处是去路。
他完全不知道该往哪走,这个陌生的世界太大了。尽管人类依然占了多数,偶尔一两个陌生种族的家伙还是会吓到他。
在静默无声的黑色巷子里,有个地方恰好能躲雨。时蕤缓慢地走过去,蹲下来抱着腿,静静地等雨停。
眼睛不经意间一瞄,时蕤看见从墙缝里钻出来一株娇嫩翠绿的草叶,它舒展着自己的柔软,在金属的铁墙之间很稀奇。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被吸引,那双漂亮的瞳孔中倒映着美丽透亮的绿。
在桥上看风景时,自己也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美丽少年身上散发的气味太香,被空气中的雨水冲散冲淡,然而从角落中探出来的两只触角在空气中颤动却嗅到了香甜着迷的味道,闻多了就要醉倒过去。
离得越近,颤动得就越厉害,贪婪地将那气味吸入体内。
绿色的复眼转动了一圈,密密匝匝地挤满了裹得密不透风的少年。
时蕤注意不到那点细微的动静,他眼睁睁看着青翠欲滴,甚至刚长出来没有多久的柔韧小草因为多溅了几滴人们口中的蚀雨,竟然逐渐萎靡、泛黄直至枯萎。
他想也没想地,身体下意识冲过去,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蚀雨。
但时蕤刚才发呆怔愣太久,于是只能看着那株碧翠可爱的草叶儿慢慢死亡,蜷缩软绵的黄叶软趴趴地搭在他莹润如葱白的指尖上。
他也变得萎靡起来,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黄叶,半天没有动作。
‘妈妈,不要难过……’
‘妈妈……’
他好像出现了幻觉,似乎听见有道声音从哪里响起,听不出男女,也无法辨认年龄,古怪得让人毛骨悚然。
时蕤猛地站起身,有一阵头晕眼黑。
他仓惶地左右张望,寻找声音来源,手指攀附在墙壁上,不知道刮蹭在哪个锋利的地方,掌心一痛,一道细长的口子浮现,几粒鲜红的血珠渗出来。
他嘶了一声,伸出手看了眼伤口,血珠不堪重负地掉了下去。
时蕤开始苦恼没有卫生纸,也没有干净的水冲洗伤口,更不知道刚才触碰的地方是不是带了许多细菌……
几滴血珠从空中坠下,最终的归宿并非被土地浸没吞食,而是掉进了漆黑无光的口器之中,被人舔食得分毫不剩。
那是一只拇指粗长的黑色虫子,浑身覆盖着黑色甲壳,十几只触脚哒哒点地,两只细长的触角抖动得十分强烈。鲜血入体,它浑身的反应更加剧烈,活像吸食了什么兴/奋/剂。
只有它自己知道,身体活像是被人碾碎重组,痛苦得快要死掉一样,从头至尾寸寸断裂,不留一点余地。
妈妈这个字眼烙印在它的基因里,仿佛能够抚慰它忍耐地狱般的痛苦。
它最后要走到妈妈身边,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献给妈妈,永远不让妈妈难过。
这只虫子太小了,巷子里很暗,黑漆漆地融入阴影之中,时蕤理所当然地没有看见它。
他又想起刚才听到仿佛幻觉的声音,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赶紧转身急促匆忙地远离这个巷子。
两只绿色复眼只能凝视着那道披着黑色斗篷的瘦弱背影远去,慌乱地颤动着,无法动弹。
‘妈妈,好疼……’
雨已经停了,时蕤松了口气。
黑色斗篷和口罩给了他些许勇气,他又拢了拢身上的黑斗篷,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和孤魂野鬼没有两样。
路过的人只是扫了他两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不知不觉,时蕤走到了之前闯入他眼中的那栋大楼,它真的太巍峨庞大了,不需要仰望就强硬地挤入别人的视线,与贫穷混乱的街道泾渭分明。
连那附近的城区都要干净整洁得多,里面的人看起来也比外区的人更加体面光鲜。
守卫冷漠鄙夷地打量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贫困区的人。
“贫富差距真的很明显呢。”轻浮又带笑意,还有几分无奈。
时蕤转过头,青年也测过脑袋来看他,注意到他漂亮的眼睛后呆了两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街上偶然遇见的栗色头发青年看起来很阳光,笑起来时嘴角还奇颗小虎牙。他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气度也很从容,随意穿了件衣服,但也是难以言喻的高贵,不太像是这种贫穷地方的人,和贫民窟格格不入。
时蕤没有吭声。
青年似乎也不介意他的无视,自顾自地说:“其实在帝国之中,这样的贫富差距也存在,而且还不少,联邦稍微好一点。但在流浪星域,这种的差距是最明显最恐怖的。”
时蕤本来不想说话的,可还是没忍住,轻声喃喃:“科技生产力到了高等的地步,为什么还会有这样鲜明的不公平?”
也不知道是他眼中真情实意的困惑,还是因为他出人意料的声音,青年呆愣了几秒,才缓缓地说:“谁知道呢。人本身就有劣根性,精神力天然地将人类还有其他种族划分成三六九等,加之寄生种的存在,本就高精神力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别人压上一头。”
他意味深长地说:“不是发展了就一定没有压迫的,同类之间的压制自古以来就存在。”
时蕤听得云里雾里的,精神力和寄生种都是他未知的领域,他根本不敢贸然提出疑惑。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良久无言。
时蕤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就走。在中心城区两个守卫频频看向他们,眼神也有点让他不舒服。
孩童喧闹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
贫民区的孩子都皮实又过分活泼,这里是他们偶尔聚集的地方。中心城区的人们有时候会把贫民窟附近的地方当垃圾堆,不要的东西直接往这里一扔,孩子们就欢天喜地去翻找,如同寻找什么珍宝,翻到几成新的东西还会兴奋得脸都红了。
时蕤走在路上就被跑过来的孩子撞到了,五六岁的孩子,浑身都是牛劲,撞了人之后还能风风火火继续往前跑,他却被撞得往后仰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倒到一半就被人给接住了。
青年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横住了他的腰,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时蕤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青年脸上也有明显的惊讶。
后者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绅士地放开手,朝着那群孩子抱怨:“你们下次跑的时候能不能小心点儿。”
那些孩子不理会青年,有的还转过身朝他做鬼脸。
时蕤看着,刚刚撞他的五岁左右的小孩竟然一拳打碎了他旁边的巨石,挑衅示威似的朝着他们看过来。
他眼睛睁得更大了,小脸也不剩多少血色。
时蕤是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刮倒,星际的小孩却能轻轻松松锤碎一块石头。
青年冷笑一声,袖子往上一撩,低声骂了句什么。
优雅的时候极致优雅,该粗暴动手时不会犹豫半点。
几分钟之后,时蕤呆呆地看着被压过来朝自己道歉,哭得眼泪鼻涕注外冒的小屁孩,良久说不出话。
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时蕤也很快和青年熟络起来,青年外向开朗,侃侃而谈介绍自己时也不落窠臼,他说自己名字是费里克斯·斯皮格尔,同时也是克洛伊帝国的一名小贵族。
他在说起斯皮格尔家族时与有荣焉,看起来也不太像是普普通通的小贵族,也许是话中谦虚了点。
一个月前,费里克斯因政斗失败被流放到了流浪星域,他一开始也很失落消沉,后来想着人生苦短,也只有两三百年好活的,没必要一直伤心下去,所以收拾好心情重整旗鼓,振作起来后在贫困区混得如鱼得水……
大部分时间都是费里克斯在说,时蕤在安静地听。
逛着逛着就到了晚上,时蕤感觉有些饿了,虽然他没说出来,但旁边的费里克斯却发觉了。
他说:“你饿了吗,要不要我请你吃东西?最近我工作的地方刚发了薪资,可以请你一顿的。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和投缘的人交朋友。”
时蕤摇头拒绝了。
费里克斯虽然看起来热情开朗,如同善良阳光的大男孩,可该有的警惕他也不能少。
不过对方谈起了工作,倒是让他心神泛起了涟漪。
而且费里克斯也没有介意他的拒绝,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让他稍微放松了些,试探性地向:“你刚才说的工作……可以详细说说吗?”
时蕤有些腼腆羞涩,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压着乌黑的眼珠:“抱歉,很冒昧问你这个问题,不过我最近也在找工作。”
费里克斯微微惊讶,温和地说:“没关系,生活所迫,在流浪星域是很正常的事。”
他话题一转:“这个地方交流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可以吗?”
这次时蕤没有拒绝他。
他表现出了对这地方的陌生迷茫,费里克斯不觉得奇怪,他甚至猜测对方也是被流放的贵族,和他一样。
时蕤并不知道费里克斯的想法,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认真地告诉他,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费里克斯一开始带时蕤去的是露天酒馆,不是很精致,门口支起的招牌破旧,绘着乱七八糟颜色艳丽的涂鸦,凳子和桌子应该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长短大小都不一样。
人来人往的环境根本不能让时蕤放松多少。
他只是想起了切西尔的话,那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他不敢随意把脸露出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顾虑,费里克斯选择了换个地方。
酒馆里的喧嚷在身后渐渐远去。
“哟,切西尔,听说你最近又捡了个人?”漫不经心的调侃被大声喧嚷出来。
贫民窟就是这点不好,许多双眼睛在阴沟里偷偷盯着你,发生一点小事都可能会被熟悉的人知道。
切西尔淡声说:“赶出去了。”
他说的很不走心,其他人也没抓着不放。
大杯子里的琥珀色啤酒上冒着雪白绵密的泡沫,切西尔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少年若无所觉地跟着一个青年走掉。
那个青年他有所耳闻。
费里克斯,满脸都写着野心的被放逐贵族,绝对不可能甘愿留在肮脏、贫穷和混乱的流浪星域,一天在这里,对他就是多一天的耻辱,意味着他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地位,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野狗。
所以他会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这次他们换成了隐私性极好,绿植掩映,却也难得明亮安静的酒馆。
费里克斯无奈地耸肩:“贫民窟里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拥有休闲从容的咖非厅和打发时间的茶水间。大家谋求生存还来不及,只能依靠酒水麻痹自己了。”
时蕤想到了切西尔,那个男人也常常饮酒。
“这样安静的酒馆我也是找了很长时间。”费里克斯闲聊式地说了几句。
时蕤手上也捧着杯子,不过没有喝,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眼神飘忽,显而易见地走神。
几分钟之后,他慢吞吞地把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下来,面对面交流时还遮遮掩掩不太礼貌,而且他等会儿还有求于人。
只是他没想到费里克斯的反应会那样大——不仅把杯子给打翻了,水液从桌面淌了下来,直到现在脸上还露着错愕的表情。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