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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十昼春)


春珰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物价儿等着他了,见他回来了,便小声道:“公子,徐丹已经传消息回来了。”
沈瑞擦了脸漱了口,正坐在椅子上任由春珂给他束头发,闻言轻笑了一声道:“说说吧。”
春珰将传消息的信纸展开念到:“今晨文武大臣下朝时,趁着街上人多,便借机将楚泓裸着身子抛了出去,大臣百姓皆在,是如何也抵赖不得的。”
“楚家那边也是反应极快,很快便将人带走了,但那一身的痕迹现下应当满中都无人不知晓了。公子命徐丹放出的消息也已经在茶肆酒馆中散播了出去,现下无人不之下楚泓是因着心中怀着对公子那般的心思才主动去了南风馆寻乐子。”
说道结尾时,春珰下意识皱起了眉,她一抬眼便同沈瑞在铜镜中对上了目光,沈瑞看着她的神情,难得生出些兴致来。
“皱着一张脸做什么?这等有趣的事情够爷高兴三天的,你倒是凑到跟前儿来扫兴。”
虽是在说春珰扫兴,但从眉眼间的笑意便可看出不过是随口唬人罢了,并没有半点要动怒的意思。
春珰抿了抿唇道:“公子这般,只怕两败俱伤。”
沈瑞哼笑了一声道:“你当这世上真有既要还要的事情?打蛇打七寸,若因着一时顾忌错了过去,便早晚要被毒死。”
春珰抿紧了唇没再说话,心中却仍有疑虑,楚泓即便有些小手脚,但对公子而言根本无伤大雅,即便由着他作乱,他也不敢真的犯到公子头上来。既然如此,又谈何打蛇七寸。
沈瑞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也毫不在意地合上了眼,他这一棍子,是替管湘君打的,只有将楚泓打疼了,才知道收敛。
只是,即便如此,想来管湘君在楚家也要吃些苦头了。
但这就不是他要忧心的了,若是连这点善后的处置不妥当,他才当真要考虑与她的结盟到底划不划算。
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管湘君自己是个商人,他却也未必不是。做到现下这般地步,他的诚意已经足够了,现下要做的就是静候管湘君付出的筹码。

第063章
楚宅内倒不如平日里商客往来的热闹景象, 大门紧闭着,就连府门前挂着的两盏素纱的灯笼也叫人瞧出了几分凄惨荒凉的意思来。
楚家对待丫鬟小厮不如中都城内其他世家严苛,稍有差错便要将人打杀了, 因而下人主子之间的关系也要更融洽些,平日里也是嬉笑着过去。
但今日却是个个敛声屏气,垂着眼紧盯着面前的青砖, 若是无人征召, 便连头也不敢抬,紧缩着身子如鹌鹑一般。
三房的房门紧闭着, 是不是传出来瓷器被打砸的声响,清脆的碎裂声沿着窗缝门缝透出来,传入众人耳朵中, 激起一阵阵战栗。
突然间, 一阵巨大的叫嚷声传出来, 房门被从里面打开, 惹得门外的丫鬟小厮更将头压低了几分,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去。
但总归还是有胆子大的, 仗着人多又没心思一个个盯着他们,便趁着侧过头的功夫小心抬着眼去瞧热闹。
结果一抬眼正对上三房的姨娘拿着丝绢擦着脸上的眼泪,鼻子眼睛都哭红了,瞧着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难怪平日里三爷对他最是上心。
还不等小丫鬟们在心中八卦出个结果,便瞧见一碗汤药猛地砸了出来, 众人见状下意识低头躲避, 只有背对着屋子的姨娘元香凝不知道, 任由着那碗滚烫的的汤药砸在了她的背上。
瓷碗不堪重负,在女人娇美的背上碎裂开, 瓷片划破了皮肉,还不待反应,那滚烫的药汁就又将伤口覆盖了上去。
元香凝惊慌之下“啊”地一声喊了出来,两边守着的丫鬟俩忙上去擦拭,但这一声却惊动了屋中的楚泓,他嘶哑着声音怒骂道:“滚出去!你个贱人,老子还没死呢,号什么!”
元香凝心中对他畏惧居多,又知晓现下不同往日,依着楚泓现在的样子,自己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就是打杀、发卖了,也没人会为她出头。
因而在楚泓喊完之后,立刻惊慌地用帕子捂住了嘴,根本顾不上身上的伤,生怕再惹得楚泓动了怒气。
一群人正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时候,楚泓的正经夫人叶梅芸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踏进了院子,她更是羞辱得不敢抬头,却又不得不福了福身子请安道:“给夫人问安。”
叶梅芸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轻轻皱起眉道:“怎么了这是?”
她连忙道:“劳夫人关心,妾无碍。”
叶梅芸并不得楚泓的喜爱,但却又偏宠她,因而平日里或直接或间接的没少给叶梅芸难堪,就连外面的人都说,叶梅芸正头娘子做得也不过是个虚名。
现下若是她知晓了自己被三爷厌弃,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手段等着自己的。
自以为想清楚了的元香凝自然是半个字都不想透露,只巴不得叶梅芸赶紧放她走,不要再纠缠。
叶梅芸见她不肯说实话,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她眉眼生得英气,现下瞧起来很是叫人心惊。
她随手指了个婆子道:“你来。”
被指到的婆子紧紧地合了合眼,一副好生倒霉的样子,她偷偷转头看向元香凝,接收着她的颜色。
却不防叶梅芸身边的丫鬟冷笑了一声,警告道:“嬷嬷最好是想清楚了,夫人的手段你是知晓的。”
那嬷嬷顿时慌了神,中都之内谁人不晓那叶梅芸在闺之时便掌管了管家钥匙,叶家那些个妖邪不断的妾室丫鬟待到她出嫁之时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就连现在已经出嫁多少年了,娘家的账册还要月月拿来给她过目,依着她一个外嫁女的身份,休说中都之内,就是满汴朝也是独一份的。
更别说,现下三爷被折腾成了那样,能活到几日还不知晓呢,只怕就算好了之后,也不见得还有心思宠幸元姨娘,再依着夫人的强势,这三房往后是谁的天下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嬷嬷立刻心中做出了阵营的抉择,半点不看元香凝的目光,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方才姨娘进了屋子,三爷动了怒,将汤药砸在了姨娘背上。”
她这话说得微妙,院子中谁不知晓楚泓之所以会动怒是因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嬷嬷说得却好像是元香凝将人惹生气了似的。
她说完这话后,立刻抬起头看向叶梅芸,一副求赏赐的模样。
却不料叶梅芸根本不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元香凝身上:“平日里也就罢了,现下倒还有胆子往前凑?”
元香凝本就心慌委屈,听闻叶梅芸这话,顿时便以为是在嘲讽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没将泪水流出来,只是哀哀道:“老爷待妾恩重如山,妾自然是要照顾老爷的。”
叶梅芸看着她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更动怒几分,嗤笑一声道:“恩重如山?你倒是会给他脸上贴金。”
元香凝迷茫地抬头看向她,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毕竟府中人人知晓当时她被赌鬼哥哥卖到了青楼里,是楚泓将她赎买出来的。
她半是报恩半是为自己寻个依傍,才给楚泓做了妾室。
但叶梅芸的话却好似这其中另有隐情似的,她看向叶梅芸鼓起勇气小声道:“夫人这话的意思是?”
但叶梅芸显然不想同她在这话上纠缠,只吩咐道:“去寻女医来给她瞧瞧,别留了疤。”
元香凝身后的丫鬟连声应下,自是没有不从的。
叶梅芸也不再管她们,抬脚便要往屋子里走,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却笑盈盈地看向那方才回话的婆子道:“嬷嬷真是好口舌。”
那婆子明显觉出情景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只能尴尬笑着道:“哪里那里,姑娘谬赞。”
丫鬟却将笑意收敛了起来,她是叶梅芸的陪嫁丫头,跟在身边伺候不知多少年了,唇角一绷紧,便露出些不怒自威的模样来。
“夫人一早就给诸位立过规矩,最讨厌的便是搬弄是非、玩弄口舌之人,若有违者便即刻发卖。”
她这话不单是说给那婆子听的,更多的是用来杀鸡儆猴、提点其他人的。
院子中人顿时变了脸色,那婆子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当即便要跪下抱着那丫鬟的腿求饶。
却不防那丫鬟往后退了一步,叫她扑了个空,唇角勾起一个疏离的笑意:“嬷嬷这般有本事,咱们府中可是留不住你。”
那婆子见没了余地,顿时便撒起泼来,高喊道:“你凭什么发卖我,我是跟着老夫人那个时候过来的,老夫人尚且没有发卖我,你凭什么?”
丫鬟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垂眼看着她,好似在看一具死尸,毕竟在叶家时这样的人她不知见了多少,也不知道处置了多少,自从夫人嫁到楚家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这般不怕死的了。
丫鬟伸出手,看着那些院子中丫鬟小厮们面色上的不自然,轻轻吹了吹本就一尘不染的指甲,心中有些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麻烦啊,若是换在从前,直接打杀了就是了,现在还要同她们将话说清楚了,不知多费了多少气力。
“府中规矩是比着其他家宽松了许多,但老夫人也说过,院子里的事是任由夫人打理的,你们既然是这院子里的,便无论是在何处都要守夫人的规矩。”
说罢,她略俯下身子看向那婆子道:“总不会有那没脑子的会以为自己在老夫人心中比夫人重要些吧。”
那婆子闻言彻底卸了力,瘫倒在地上,面色怔愣说不出话来。
丫鬟这便处置着,可方才婆子那声高喊却将元香凝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她看着叶梅芸小声提醒道:“三爷不让人吵闹的。”
叶梅芸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叶梅芸身量修长,比她高出了许多,垂眼看着她时,身上那种威压感便更强烈了几分。
元香凝提醒完之后就后悔了,借着擦拭脖颈上水渍的动作,用帕子轻轻遮住了自己的嘴,无声地讨好叶梅芸。
叶梅芸瞧见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面上不显,但眼中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这吵闹了半天,你可听见他吱声了?”
元香凝眨了眨眼,仔细分辨片刻,却发现屋中静得好似连个活人都没有似的,心中顿时升腾出几分委屈。
方才对待她时便是百般的诘责,现下夫人来了却又半句话都不敢说,这其中的差距未免也太荒谬了些。
叶梅芸见她一声不吭地又要掉眼泪,微叹了一口气,掏出帕子先一步替她擦了泪,轻声道:“背上的伤不疼了?”
元香凝这会儿倒是顾不上害怕了,只能闻见置于她鼻端的帕子上那股子冷梅清香,闻言委委屈屈地小声哼道:“疼。”
叶梅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便回去叫女医瞧瞧,好好吃药,若是再都倒了,背上留了疤,夏天便穿不得那几件月影纱的裙子了。”
元香凝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不爱喝药都倒了!
她使劲眨了眨眼,试图从叶梅芸脸上瞧出些什么来,却终究只是徒劳,叶梅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回去吧,人死之前不必来了。”
元香凝悄悄咽了咽,没敢吱声。好在叶梅芸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在意,越过她径直进了屋子,房门被从里面关上,阻隔了大半的声响。
任凭元香凝离得近,也只听见了叶梅芸进去的第一句话。
“这般有气力,看来昨夜还是没累到。怎得?今日还要给你寻几个人做个添补?”
元香凝下意识缩了缩肩,救命,好恐怖!

第064章
元香凝恨不得寻个人帮自己捂住了耳朵, 屋中的话越听越叫她心惊,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看似荒唐的揣测出来。
但还不待她将心中的猜测落到实处,就瞧见那婆子突然发了狠, 又哭又闹地,好想是知晓了自己已然没了更好的出路,干脆将叶梅芸一并拉下水才好的样子。
元香凝下意识皱起了眉, 即便她知晓自己对于叶梅芸而言从不是什么利益上的盟友, 甚至往更深了去说,就是列出一句仇敌也未尝不可。
但没个缘由的, 她心中忽而想起方才叶梅芸替她擦泪时,那帕子上浅淡的冷梅香。
院中的丫鬟婆子看似低着头听管教,实质上也在偷偷注意着她的动静, 好似在考量她同叶梅芸之间的胜负。
但她们却算错了一点, 那便是所谓的得宠、争权, 与她而言都不算重要, 她所要的不过是安安定定地活着,这一点同刚进府中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抬手轻轻拂去了衣料上的细碎褶皱, 声音轻柔,语调却带着些不怒自威的意思:“你们便是这般办差事的?既然她愿意喊叫,那便割了舌头,看她是不是还能喊得出来?”
原本大声哀嚎的婆子立刻住了嘴, 声腔抬到高高的却又陡然之间戛然而止,颇富有戏剧性。
元香凝也不是真就要叫人当下便割了她的舌头, 不过是晃她一句吓唬人罢了, 但若是那婆子再没个分寸, 却也不是全都作假。
“来人拖出去,依着夫人的吩咐即刻发卖了, 若有耽搁的,同罪论处。”
一句话打消了那些想要给那婆子撑腰作势、替她周旋的人的鬼心思。
院子外守着好些壮硕的府役,一听见声音便拎着手腕粗的棍子走了进来,去拖拽那瘫坐在地上的婆子。
见状,周遭的人无不心慌,个个忙将头彻底垂下了,心中也算是知晓这元姨娘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怕以后也还是要更加小心的伺候着。
只有那婆子心中清楚地知晓自己已经完蛋了,被楚府这般家规宽松的世家发卖,外面但凡要脸面的大家富户,哪里还有肯买她的呢。
而这一切,根本就是元香凝造成的,被砸便砸了,三爷这般养着她,莫说是砸一下,就是打杀了又哪里使不得?不过是青楼出身的,装个什么娇气劲?
那婆子不敢记恨叶梅芸,却将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了元香凝身上,当即便要朝着她扑过去,哪怕是将她那张狐媚子的脸抓花了也好,看她日后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可还不等她近身,叶梅芸身边留下来的丫鬟便一把将人扯住了,最后一脚踢了上去,婆子瘦干的身子飞出去好远,最后重重地砸在了石砖上。
市井间长大从小便有些傍身功夫的元香凝缓慢地眨了眨眼,将裙子下已经踢出一些脚重新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那丫鬟是真动了怒,今日若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元姨娘伤了,指不定明儿被发卖的就是她。
“既然嬷嬷这么有心思留在院子里,那便永远地留下来吧,也算是给三爷尽忠了。”
府役们得了眼色,立刻捂住嘴将人拖了出去,行动之间那婆子在有挣扎便被拳脚棍棒强行压制了下去。
站在石阶上的元香凝抿了抿唇,心中说不清是不忍还是畅快,她只是清楚这便是世家大门中的生死之道,也或许迟早有一日,她将会同这婆子没有半分区别。
心思还没落定,便看见那丫鬟笑盈盈地快步走过来福了福身子请罪道:“还请元姨娘恕罪,是奴婢一时不察叫那老货惊到了姨娘。”
元香凝微微惊讶,但还是略略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原也没碰着我。”
丫鬟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道:“他们应当已经将女医请来了,姨娘不如先随奴婢去看看身上的伤?”
元香凝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要一并跟过去,顿时身上生出些不适应:“不必了,我自己去便好。”
丫鬟轻笑道:“姨娘不必有所顾虑,奴婢也是去瞧瞧若无大碍,也好回来禀告给夫人,免得夫人忧心。”
丫鬟的话虽轻声细语的,但却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同她那冷面的主子一般唬人。元香凝顿时便想起自己不喝汤药被逮到的窘境,桃腮鼓了鼓,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身处无言不得不低头道:“既如此,便劳烦姑娘了。”
待到元香凝走了,院子中的丫鬟婆子们才松懈了劲儿,四下张望着、对视着,好像试图从方才的闹剧中寻出些合适的对策来般。
但又碍于屋内还有着个叶梅芸,因而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声响,只是用着一丁点儿的气音,来揣测元香凝日后在叶梅芸手中能活几个来回。
屋外尽是一片疑虑纵生的情景,屋内却更是精彩。
门扇一关,屋内便只剩下浓重的药味,各色的混合在一处——止血的、化瘀的、滋补吊命的,萦萦绕绕的混成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叶梅芸却半点不见皱眉,神情仍是一惯的冷淡,她垂着眼看向床榻上趴着的人。
楚泓现下哪还有平日里那般的风光模样,身上盖着一个小毯子,但是根本遮不住皮肉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只能勉强将被虐待地不成样子的那处遮掩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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