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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鱼曦草)


想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一条:“能一起玩就行。”
然后就遭到了石头的无情嘲笑:“这算什么标准,兄弟不就能一起玩?你娶我不就得了!”
池昼嫌弃地说:“你看我会喜欢你吗?”
“哦我还真忘问了,女的啊?”
“你找死是不是。”
“行行,知道了,你宇宙第一直。”
突然间,陆深觉得自己推不开那扇门了。
他应该再也不会,也不会有机会再来这里了。
天色渐晚,陆深站在池昼家附近的小公园里,面无表情地操纵着遥控。
无人机的螺旋桨旋转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它一点点升空。
可是,正如他想的那样,池昼已经不是新手了。
他不需要更精确的自动避障,也不需要别人为他重新规划路线。
那架无人机飞了很久很久,飞过某扇欢声笑语的窗,偶尔与风筝比肩,却又在下一阵风吹来之前,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它遇到障碍物懂得绕行,它的制造者也是。
无人机云台上载了一台摄像机,通过图传将它拍下的图片传进陆深手机里。
是一张夜景图。万千灯火里,有一盏与众不同的灯。
“你还叫了陆深啊?”
池昼“嗯”了声,“他要来了,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后半句池昼没说出来:陆深要是来了,他们就算是朋友了。
然而,等到零点过去,池昼的生日结束了。
陆深一秒钟都没出现过。
虽然池昼当时是说了句“爱来不来”,可陆深真的没来,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了。
他想质问陆深为什么不来,可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其他什么关系,陆深更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他的质问盘旋在心口,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他这口气在心底闷了一星期,终于有一天不甘打败理智占据上风,脑子一热,打算找陆深问个清楚。
然而,陆深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
以前池昼逮陆深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比登天还难。
池昼不知道这家伙又哪根筋搭错了,比最开始的时候还难以接近,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屏障又加厚了几分,升级到“两条腿的生物都滚远点”的程度了。
池昼在脑子发热的时候没得到答案,冷却下来之后就不想再问了。
互助小组的计划整体来说收效甚微,实行了一个学期就不了了之,座位又换回原来的位置。池昼和陆深犹如相交线一般,短暂交集过后便分道扬镳,关系再度急转直下。
池昼更讨厌陆深了,每天在草稿纸上写几百遍陆深的名字再划掉,用力得划破了好多张草稿纸。
座位一换,没了地理优势,被池昼剪掉的桃花们又冒出了头,不仅是他们年级的,新入学的新生们也接踵而至,越来越茂盛。
有一回,池昼甚至看见陆深在告白墙前和一个女生说话。
“学长,原来你也相信告白墙呀。”
“路过随便看看。”
“你是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池昼隔得远,一句也听不清,也没有从唇形读出来说的是什么。但他能看出来,陆深说的不是简单的诸如“没空”“不知道”之类的短句,而是比较长的一句话。
学校这面告白墙由来已久,上面全是告白,也有不少人写池昼的名字,但池昼鲜少走到这边来,即使路过从没细看过,因为他不感兴趣。
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这面墙上有一张蓝色的便签纸,用他熟悉的笔迹写着他的名字。
他更不知道,万千思绪,那只是其中最微渺的一缕。
要不是看见陆深在这,恐怕池昼过了八百年都不会驻足在这面墙前。
他往墙面上扫了两眼,接着就被一位同学不知从哪抄的青春疼痛文学酸到了牙。
池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走出多远,又看见学校荣誉墙上贴上了新照片。
前段时间的英语文化节,优胜者的照片贴在了红榜上,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儿,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池昼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在表白墙前跟陆深说话的女孩子,突然之间,他就什么都懂了。
与陆深愿意结交的类型相比,他简直是毫不沾边。
——就连性别都是反的!
“算啦我的昼,”石头一看他表情就懂他在纠结什么,揽住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你没法跟所有人都合得来。再说你朋友那么多,难道还非多陆深一个不可嘛?”
“废话,”池昼嗤了一声,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我稀罕他?”
后来池昼又路过那面墙,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谁规定这地方就只能表白?
池昼偏就要当这个叛逆的人,气鼓鼓地撕了张纸贴到了墙上。
他专门用上了透明胶,粘得比那些写着“XX爱XX”的便利贴牢固多了。
他贴的那张破纸是他英语课上画的,画了一条丑不拉几的狗,附带四个字:狗比陆深。
每有一对佳偶从这里诞生,世界上就会多出两个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全世界最讨厌陆深的人。
最后一学期,池昼都在发愤图强,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在最后一次考试里超过陆深排在前面,这样的话,到时候校门口贴出的光荣榜上,他的名字就会在陆深的名字上面。
他估计他们高考完后就不会再见面了,所以高考就是最后一战。
奇怪的胜负欲作祟下,池昼甚至连英语都进步了不少。
时间飞逝,校园里草木葱茏,转眼就到了五月。
快门声“咔嚓”落下,一张毕业照就此定格。
照片里,池昼和陆深分别站在离彼此最远的位置,泾渭分明。从此往后的时光里,再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离挚友一步之遥。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冗长而枯燥,陆深接了点写代码的活儿,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了。
志愿他是一个人填的,他刻意没有去关注池昼的填报信息,为此他专门避开了可能接收到相关信息的所有途径。
命运不可能每次都站在他这边,他和池昼之间的缘分,大概已经完全用尽了。
然而,天意实在令人捉摸不透,陆深走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就发现他和池昼之间的那条相交线从未断过。
池昼跟高中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活泼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能先没心没肺地笑一笑。
上课第一天,池昼也看到陆深了,先是一愣,然后斜了他一眼,走快两步,抢在他前面踏进了教室门。
擦肩时,有风拂过。
陆深久违地等来了一阵风。
往后每一次,只要池昼来的时候遇见陆深了,他就要抢先进教室。
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几乎让陆深产生出一种错觉:他好像拥有一阵风。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一阵风呢?
陆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等待行刑的人,头已经送上了断头台,铡刀在头顶悬着,落下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这一天到了。
“你听说没,咱们院有人出车祸了。”
“是啊,好像把人撞了十米远呢,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太惨了,谁啊?”
“你们肯定认识,就是那个池昼。”
“天哪,那现在怎么办?”
“在医院呢,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了……”
那几个路人讨论车祸的时候,郝文乐正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思索着选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他本想找个参谋,回头一看,参谋本人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哎,陆哥你去哪?”
陆深三步并作两步走得很快,郝文乐的声音根本没来得及传到他耳朵里。
跑出校门了,他才发现自己还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只好拿出手机给辅导员发消息。辅导员也听到了传闻,但他有事走不开,恰好陆深发消息问,他就把信息告诉了陆深,临时派他当学生代表。
赶往医院的路上,陆深的脑子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他那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从没转得这么慢过,他有很多很多问题,每一个都想不出答案。
到了医院,陆深嫌等电梯太慢,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爬楼梯。
他一步三级台阶,一路飞奔往上,将所有声响都抛在身后。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在害怕。
他怕自己再也等不到那阵风。
万幸的是,广为流传的传闻夸大了数十倍,池昼只是被电动车碰了一下。
他进门的时候,池昼正全须全尾地坐在床上玩手机。
陆深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回去,甚至在心底里砸出了小小的烟花。
他努力地控制住呼吸,迅速平稳下来后,他开口问道:“你没事?”
“不好意思啊,我失忆了。——你谁?”
就像当初池昼说“我们是朋友”一样,时隔两年,陆深直视着池昼的眼睛,稳住狂跳的心脏,尽量保持平静地开了口。
“你不记得了?我是你男朋友。”
前段时间奶奶过世了……

第33章 快递
池昼躺在床上,回想着几年来的种种,特别是生日那一段,他发觉还真是像石头说的那样:他差点忘了陆深之前是什么样了。
同一个坑,他总不能掉进去两回吧?那样也太蠢了。
池昼心下烦躁,拿起被子蒙住了头。他将被子卷成一团,做成茧屋把自己包裹在里面。
两分钟后。
池昼从床头抄起手机,给陆深发了两条消息。
黑夜不知太阳的耀眼:【[分享链接-第三届大学生无人机大赛]】
黑夜不知太阳的耀眼:【组队,你来不来】
发完之后,他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望着天花板,吊灯上有多少道花纹,他就默念了多少遍“大智若愚”。
这年头,像他这么宽容大度又有大智慧的人真是不多了。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按下锁屏键的下一秒,对面就秒回了他。
白昼不知月亮的温柔:【来。】
池昼发给陆深的那个比赛介绍,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寒假期间组好队伍,返校后就进入初赛准备阶段。
池昼组队速度很快,得到陆深的答案之后,他又在宿舍群里问了一嘴“来不来”。
他的三位舍友刚好在放假前把脑子落宿舍里了,链接点都没点进去,也没看前面那句“陆深也在”,张嘴就是一个“来”字。
陆深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甚至更夸张,陆深链接都还没发出去,郝文乐就发了句“OK没问题走”过来。
全程不到五分钟,他们这个小队就凑齐人了。
返校之后的安排也雷厉风行,有陆深和池昼在,一切都变得简单又利落。
陆深向老师申请了一间空闲的工作室,让他们可以在工作室里准备初赛。
这个比赛要求每个队伍按照规则,在限定的规格下组装出一架无人机,再由裁判组出题,飞手操作无人机,完成实操要求。
返校当天,池昼还遇见了那个放假前被他揍了一顿的人。
那个人也认出池昼了,但他这回嘴上不敢再不干不净地说些“gay”之类的话了,看到池昼,气都不敢喘,二话不说就侧过身绕路走。
张嘉翊莫名其妙地问:“那人为什么走路像螃蟹一样?”
王知宇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随口说道:“不知道,可能刚割那什么皮吧。”
池昼冷笑了声。
他们打架的时候许铭元在场,是他给池昼处理的伤口,他看了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他记得,池昼说他打架是因为那个人说他“gay里gay气”。
许铭元忍不住回头问池昼:“你们,还在继续吗?”
池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许铭元说的是什么。
“啊,”他顿了顿,说,“在吧。”
他和陆深的关系现在变得很模糊,谁也没有主动认输,可又好像没有最开始那种非赢不可的剑拔弩张了。
这段关系不上不下地僵持着,名头上够不着“朋友”,行为上也达不成“恋人”,说是“死敌”,又显得言之过重。
“这个比赛,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许铭元问。
“不是。”池昼说完,又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个不确定的语气词,“吧。”
“那你怎么会想到,把他们也组进来?”
许铭元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也许……他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
他潜意识里想要消融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连同他们彼此的朋友一起,所有人都能和谐相处,成为朋友。
他和陆深也是。
就这样一点点地相处下去,直到这个荒诞的装gay游戏被彻底遗忘。
“刚好少两个人。”池昼含混地说,“凑不齐人参不了赛。”
王知宇听见他们的对话,凑过头来幸灾乐祸地插嘴道:“哈!我就说郝文乐这小子是来凑数的,他还不信。”
假期的时候,他和陆深双方拉完人之后又拉了个新的微信群,把组好的队员都拉了进去。
那天晚上的微信,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场。
王知宇和郝文乐在进群的第一秒就不约而同地扣了个问号,扣完问号之后,又分别用表情包向对方表达了亲切的问候。
把储存的问候语说完之后,他们俩又开始互相阴阳怪气。
最后这场战争的结束也很滑稽。
Z+1:【我突然想到一个不贴切的比喻】
Z+1:【难怪老一辈的都说,不能在婚礼前就把伴娘伴郎拉到一个群里】
Z+1:【虽然不贴切,但是我悟了】
张嘉翊前边一直插不进嘴,现在冷不防地扔下三句堪比炸弹的话,成功让整个群都冷却下来。
此人浑然不觉,还问:【你们不觉得吗?】
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但双方都回想起了陆深和池昼之间那个还未终止的游戏。
于是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在这之后,直到今天,他们还维持着微妙的和平。
两个阵营的人第一次出现在同一间工作室的时候,连打招呼都打得很僵硬。
王知宇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空气烫手似的,在跟郝文乐“友好”握手之前打了一套组合拳。
“呵呵,队友好,队友好。”
“哈哈,队友,都是队友嘛。”
“这个会面,”张嘉翊在旁边点评道,“起码是厅局级的。”
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成了同一个队伍的成员。
他们所有人都是同一个专业的,时间上根本不需要怎么调配,他们下课时间差不多,下了课就可以去工作室。
前几天主要是一些准备工作,他们商讨了一下需要用到的材料,确定材料的品类,然后再去采购。
虽然队伍里偶有摩擦——王知宇时不时就跑到郝文乐旁边说两句欠揍的话,但总体上还是比较默契的。
不说陆深和池昼,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在先前的多次敌对当中早就练成了这种默契,虽然这种默契最开始源于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相比于其他队伍过长时间的磨合纠结,他们很快就确定了方向,上网采购了一大堆材料。
他们将要买的东西整理出一张表,再由陆深将它们买齐。过了几天,陆深手机里就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取件通知。
这里面有一个是池昼亲自挑选的,看见陆深的短信提示,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拿吧,截图发我。”
“我跟你一起吧。”陆深说。
“不用,”池昼摆了摆手,说,“拿个不用这么多人,你先去工作室把东西准备好。”
“也行。”
下课铃一响,池昼就双手撑着窗沿,反身一跃,翻了出去。
陆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他不由得望向窗外,窗沿流淌着灿烂的阳光,窗外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低头笑了下。
池昼下了课才来,点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刚开学不久,很多人东西寄到学校来,堆积如山。
成堆的前,一个小哥正在一边分拣一边帮同学取件。
池昼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径直向短信显示的分区走去。
就在他打算自行寻找他的时,他猝不及防地听见了一句中气十足的呼喊。
“——昼昼宝贝的亲亲男友在吗?”
池昼:“……”
池昼顿时生出一种被自己背刺的感觉。
这个名字是当初他用陆深手机买四级资料的时候改的,但最后资料没买成,他也忘了这回事。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池昼一下回想起了他当初改这个名字的初衷。
他当时想的是:陆深拿的时候,不小心瞥到这个gay值拉满的名字,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羞愧难当。
然后就能达到一种杀人不见血,整人于无形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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