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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那你还一个人越狱怎么说?”穆青娥的表情也很难看。
凤曲一度欲言又止,奈何曹瑜和明雪昭在,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场合。
犹豫再三,他只好把怨气都咽了回去,无奈地挥挥手:“好吧,你们快走吧。”
明雪昭说:“凤曲,这么快就觉得我们碍眼了吗?对不起啦!”
凤曲:“……也不是。”
主要是怕我室友睡醒把你们全杀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凤曲叹一口气,再挥了挥手,“快走吧。”
于是,两路人马一南一北,都要踏上各自的征程。
临别时,穆青娥把剩余的盘缠都交给了他。虽然嘴上没有多说,凤曲还是从穆青娥的眼中看出些许担忧。
特别安心的初始队友。
分手了还知道给他钱,除了穆青娥,这么细心的队友真不多了。
至于阿枝,自是兴高采烈想和凤曲结对,既能留下凤曲,又能跟在他身边继续蹭吃蹭住。
凤曲婉言谢绝了他的善意:“同性的话,我不打算找比我矮的。”
反正吹玉和秦鹿都和他不相上下,说这话也不怕打脸。
然而刚出睦丰县,就见烈风呼啸的崖边蹲了一道影子。
似乎是听到凤曲的脚步,对方幽幽转过脑袋,原本一片阴沉的脸色忽地一亮,不等凤曲反应,一声兴奋的大叫已然刺痛耳朵:
“穆天仙——?!!”
秦鹿、商吹玉和五十弦都已走了。
据观天楼人所说,除非他们也和他一样被迫退回,否则在第一轮关卡中选择不同的他们是不可能在第二轮相遇的。
如此一来,凤曲只好打消了那点侥幸。
接下来,他就只能蹲在悬崖边上等待通过一轮关卡的新人。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他已经知道了第二轮的窍门,找到队友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通关。
“我啊我啊!”
不过,既然是要一路挺进第五轮的队友,还是得仔细斟酌才好。
找不到吹玉他们,至少要找个功夫过得去的。除了穆青娥,凤曲也不想多花心思特意捞人。
“穆天仙,我啊我啊!!”
要是全然陌生,其实也不太好。最好还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哪怕点头之交,也好过素昧平生……
一张脸豁然呈到凤曲眼前,清凌凌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满是热情的期许。
清朗的少年音此刻聒噪得惊人,犹如蚊子,又如响雷,猛地炸开:“穆天仙!跟本少主结对吧!!!”
“同性的话,我不打算找比我矮的。”
“可本少主是男的啊!”
“……”
凤曲:“就算我真是姑娘,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更羞耻吗?”
莫饮剑的眼睛再次眨巴两下。
他的身上环佩玎珰,充满异域风情的红衣金环衬得他越发热烈如火。凤曲夹枪带棒的嘲讽落到莫饮剑的耳朵里,似乎还有些懵懂,他努力消化一阵,终于恍然大悟:“你担心本少主嫉妒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爹从小教本少主,输给自己夫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别说身高,就算你武功比本少主好、家世比本少主好、样样都比本少主好——没关系,本少主不怕高攀,而且,本少主还可以入赘呀!”
“……”
“而且本少主还能长的。天仙,你芳龄多少?我现在也就比你矮……”
莫饮剑比出两根手指,皱着眉缩小二指差距:“这么点……”差距越缩越小,小到肉眼不见的程度,“这么一点点!我爹说,本少主至少能长到束冠,还剩五年呢!”
原来他才十五岁。
算了,忍忍吧。十五岁本来就是犯蠢的年纪。
凤曲摆摆手:“你认错了,我不是姑娘。你也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你队伍里不是有很多人吗?桑拂、桑栩、白不簪和灯玄,还是和熟人结对更好。”
莫饮剑惊呼一声,更加热情地缠了上来,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穆天仙,你连我队里有谁都知道!难道你也专门留意过本少主?本少主不会让你失望的,天仙,我可是内外兼修、文武双全,一定和你般配!”
珉哥,再不醒醒咱就要喜迎赘婿了。
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欺负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啊!
“我真不是穆青娥,而且我是男的。”
“本少主不在乎!”莫饮剑双眸澄亮,举起三指发誓,“我莫饮剑从小就对祖宗发誓,这辈子要娶就娶长相顶漂亮的、武功顶好的,本少主不在乎你叫什么,天仙,见到你第一眼,本少主觉得就是你了。本少主这辈子都非你不娶!非你不嫁也行!”
放屁。第一眼你还忙着跟我打架呢。
见色眼开的东西。
“我们队里有个秦阿露,长得比我还好……”
“秦鹿?他武功好烂。”
“那么五十弦……”
“本少主恨她。”
“也有个真正的穆青娥,那是神医亲传。”
“我不在乎出身!就算你是乞丐我也稀罕!”
凤曲:“……”
皇天在上,曹瑜和明雪昭为什么不带他走?
凤曲想通了。
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宗主,八成是真的没怎么出过门。见识少了,就喜欢说些傻话,再长两岁自己都会后悔的。
左右他还是得向前走,莫饮剑别的不说,武功确然不俗,这会儿看着态度也很积极。
凑合一下……反正把他说的都当放屁就好了。
“我们是来考试的,那种玩笑就别开了。再说一遍,我是真的男的。”凤曲刻意压低了嗓音,“年纪比你大、身高比你高、体格也比你壮。所以,即使我们结对,也只是队友,不要说别的话,好吗?”
“夫人是公公心,志向又很健硕的类型?本少主会做好贤惠的猪的!”
凤曲:“……”
且不论“夫人”是个什么鬼称呼。
“你想说‘雄心壮志’和‘贤内助’吗?”
“对对对,是这个!夫人果然和本少主一样文武双全!”
已经看不透新队友是真笨还是真疯了。
但凡这会儿第一轮关卡再放一个人过来,哪怕是个残疾,他都能立刻丢下莫饮剑换个队友。
很可惜,吊桥久久没有动静。
天日已经开始西斜,又是一天将要过去,玉城考试荒凉得出奇,除了莫饮剑,他已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之前老祖为什么不许你进城?”
“好像是他问为什么考试,本少主的答案没让他满意吧。”
“什么答案?”
莫饮剑一边和他一起向观天楼人递交文书和名帖,一边眼睛亮闪闪地扭过头来,兴奋地说:“本少主要找到天下第一的美人做夫人!和本少主的爹娘一样,一起弹琴、一起抬桌子,让十步宗越来越强!”
一起弹琴、一起抬桌子……
凤曲抹了把脸:“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莫饮剑歪了歪头:“没错,是这个。哎呀,中原的话我确实不太会说,特别是四个字的词语,可是本少主的诗词和剑法都很厉害!而且、而且我爹娘真的会一起弹琴,一起抬桌子。”
且不论“举案齐眉”举的也不是桌子,凤曲一时却没有了纠正他的心思。
在观天楼人检查文书的须臾,凤曲侧目打量这个箭袖轻衣、乌发扎成了细密小辫的少年。他的身上挂满珠宝,不少的金玉首饰上都刻着象征吉祥平安的图腾,特别是脖子上,挂了长长的一串长命锁。
莫饮剑的父母一定很恩爱。
而莫饮剑就是在这样幸福的家里长大的。
既不用隐瞒母亲的身份,也不用苦寻父亲的下落,更不会担心莫名其妙冒出的干爹……他大概也没有九岁断层的记忆,他的十五岁的生命里,除了欢笑,恐怕没有别的情绪。
“夫人?”莫饮剑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样?本少主是不是很好看?”
“……”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耳饰很漂亮。”
莫饮剑的装束花哨到连编发都夹着金银钱币,耳朵更是钻了耳洞,挂着翠羽金玉齐缀的耳坠,余晖映下,使他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似的,很难不引人侧目。
“莫饮剑,”凤曲问,“你有遇到过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莫饮剑答:“看到‘鸦’的人我就不高兴。”
“除了那种门派纠纷,只是个人的感情呢?”
莫饮剑便很认真地回忆起来。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凤曲都不好意思解释自己只是随口一问。直到观天楼人返还了两人的文书,凤曲正好有了理由叫他:“别想了,先进城吧。”
“啊!”莫饮剑却说,“对于夫人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本少主还是有点伤心的。”
凤曲的眼睛闭了闭:“我觉得,我也算说过了。”
他刚才已经把队友报菜名一样报了一遍,哪怕是排除法,现在也只剩“倾凤曲”和“商吹玉”两个选项,但凡莫饮剑还有一点脑子……
“你是凤仪山庄二公子!”莫饮剑大叫一声,“前两次看你不长这样啊,虽然也很好看,可是不一样的。糟了糟了,凤仪山庄、凤仪山庄会不会看不上十步宗啊?”
凤曲问:“没有其他可能了吗?”
“那不就只剩‘倾凤曲’吗?‘倾凤曲’本少主也见过,虽然剑法很厉害,但是长得很吓人,怎么看都已经毁容了,明显是个丑八怪嘛。”
好像连看戏的观天楼人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一边递还文书,一边例行公事一般:“现在,倾少侠和莫少侠就算结对了,睦丰县恭候二位大驾。”
莫饮剑:“……”
莫饮剑:“夫人你……”
凤曲拔腿朝城内走去。
红衣少年紧紧跟在后边:“夫人我知错了!我才是丑八怪、我才是丑八怪!”
“——他还是选择前行。”
观天楼顶,一位老者背倚夕色,支着一根长长的鱼竿凭空垂钓。
康戟侍立在旁,面带惋惜,但还是点了点头:“和他爹娘一样的倔。”
“小戟,你着相了。”
康戟悚然一震,听懂了空山老祖的意思,面上顿时浮起羞惭的红色。他咬牙垂首,承认道:“我……很后悔当时没能更快一步。”
“所有人都在后悔。”空山老祖道,“想杀他的人是这么后悔,想救他的人也是这么后悔,小戟,你认为自己是何者呢?”
康戟一愣:“我当然是想救他的!”
“非也,非也。九洲之所以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是她明知故犯,非要救这个孩子。当时,你应当完全不认可她吧?”空山老祖狭目微眯,似笑似嘲,“即使赶上了这孩子苟延残喘的时刻,你确定自己能像倾五岳一样立即救他,而不是把九洲的死迁怒于他吗?”
“……”
“老夫知道,你一直怨恨倾五岳把他教得太正直。甚至在你心中,也不认可老夫的道义,淮致、呈秋、九洲……他们的事让你变得悲观敏感,已经不相信善恶有报,反而变得激进,希望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好像这样就能改写世道。”
空山老祖顿了片刻,淡淡道:“所以老夫才说,救世的不是你我,而是这帮年轻的孩子。你的武功自是盖世,你的道心,却难复当时。”
“……”康戟瞑目坐了下来,和空山老祖一道遥望远方沉沉的夕色和山廓,好像又回到了往日宁静的时候,“倾五岳说她是被人围杀,自愿跳崖。我不相信。”
“为何?”
“我在那里没有看到敌人的尸首。如果当时很多敌人,九洲至少会拼死杀死几人陪葬。”
“也许对方都是高手。护着儿子,九洲难免不敌。”
“……也许吧。”
康戟静了片刻,又问:“老祖还剩多少时日?”
这个问题似乎不太礼貌,但出现在空山老祖和他之间,又变得容易理解。空山老祖也没有计较,而是坦率地答:“最近天象都不稳定,老夫也看不出定数。长则半年,短则三天。”
“还真紧迫啊。若是您不在了,曲相和就该出山了吧?”
“‘摇光’一向中立,倾五岳自身难保,这的确是曲相和出山的最佳时机。而他一旦入世,恐怕第一个目标就是‘倾凤曲’。”
“老祖还有什么拖延的法子吗?”
空山老祖的眼睛缓缓睁开,鱼竿忽而一提,竟是从茫茫林海中钓起了一道身穿夜行衣的斥候。鱼钩穿破斥候的心肺,赤色的血光同夕阳辉映,构成一幅惨烈而美艳的图画。
“曲相和,已经入世了啊。
“……现如今,‘直符’有了衰退的迹象,‘白虎’更是濒临枯竭。”空山老祖摇摇头,“你的‘太阴’已被夺走,就算倾凤曲站在我们这边,他的‘螣蛇’也太稚嫩、太脆弱。”
“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除非……揠苗助长。‘螣蛇’是最后的希望,但他心性未定,贸然使他暴走,只怕会得不偿失。”
“‘揠苗助长’是指现在就让他面临生死危机?不,他还差得远呢。”
“罢了。先去问问阿枝的评价吧。”
康戟眸色一暗,抓了抓头发:“阿枝那小子真的靠谱吗?”
“哼,他的眼力可比你尖。”空山老祖一甩袖,“去吧,别妨碍老夫钓鱼。”
说着,他的鱼钩又丢进了那片林海。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一双双暗中窥伺的眼睛就这样被老祖一一拔除。
康戟正要退下,听见空山老祖一声长叹。
“小戟,孩子自有他们的造化。倾五岳正是懂得这一点,才放他来了海内。”
“可从前每次都是我做错选择,才害得呈秋他们……”
“那么,你就别再选了。”空山老祖道,“把这些难题,全丢给那帮小孩去吧。”
熟悉的客栈外,熟悉的小阿枝。
店内的老板拨着算盘,冷冰冰说:“他叫你‘夫人’,同性也得分宿。”
“……”
莫饮剑自觉掏出钱袋:“本少主付钱!”
阿枝则抱着凤曲的大腿尖叫:“凤曲哥哥!这个红皮花鹦鹉明明也比你矮!凭什么!!”

凤曲婉拒了莫饮剑一力承担所有支出的善意。
在他看来,莫饮剑毕竟和商吹玉等人不同。花商吹玉的钱,虽然羞愧,但商吹玉和他确实情有可原,两个人都已心有灵犀。
莫饮剑就不同了。
论感情,两人萍水相逢;
论出身,且去岛和十步宗也没什么交情;
论个性,莫饮剑实在太好骗了,花他的钱,负罪感远胜过花商吹玉的。
“县里还有居民生计,明日我就找些零工去做。”穆青娥和阿珉都不在,凤曲便又独挑大梁,梳理道,“一来挣些盘缠,二来也能看看城里还有没有别的考生。要想前进,总得遇上另一支队伍才行。”
莫饮剑是初次听说“零工”这种说法,还颇有几分好奇:“零工是做什么?缺钱的话,不该去当铺吗?”
“嗯……”
以莫饮剑这一身打扮来看,确实是去一趟当铺就能解决一切“外患”。金银首饰不计其数、宝剑玉佩琳琅满目。
随意典当一件玩意儿,说不定就能抵去两个人一路的车旅住宿。
凤曲忍不住磨牙。
按理说,商吹玉和秦鹿也一样出手阔绰,五十弦更是暗藏乾坤,怎么他们仨就不会像莫饮剑这么……惹人嫉妒呢?
“零工就是别人给我钱,我帮他做事。做什么事的都有,采药草、煎药、打铁、算账、或者卖字画。”凤曲话语一顿,感受到莫饮剑直勾勾的目光,一丝不妙的预感升了起来,“莫少主?”
莫饮剑已经掏出了荷包,双眼明亮:“多少钱可以买你做我的夫人?”
“……”
一旁阿枝把两人的闹剧尽收眼底。不等凤曲说话,阿枝坐在圆凳上晃起双腿,“噗嗤”笑了出来:“好笨,凤曲哥哥干嘛要理这家伙?和我组队不是更好吗?”
莫饮剑没什么尊老爱幼的观念,当场就要跟他撸袖子:“谁许你进我夫人房间的?出去出去!”
“这里是凤曲哥哥付的房费,我凭什么出去?”
“可恶,你这家伙人小鬼大的,休想蒙骗夫人!”
“凤曲哥哥,你人还在这儿呢他就说我坏话,要是明天你出去了,我可怎么办呀——”
莫饮剑伸手捉人,阿枝便像一尾泥鳅滑下凳子,二人绕着凤曲追打起来,时而窜过桌椅、时而跳上窗台。
凤曲僵着没动,已然成了两人打闹的摆设。时不时还被阿枝挠上几下,莫饮剑就一边扑上来问“夫人没事吧”,一边不知轻重地把人摇散了形。
就算是在且去岛带孩子那几年,有江容在旁唱黑脸,师弟师妹们也闹腾不到如此地步。
在阿枝将魔爪伸向他的衣襟:“凤曲哥哥让我钻进去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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