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了后续的行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看着王惩说:“走吧。”
王惩跟着站了起来,故意当着陈戈徒的面,对那只巴掌大小的猫充满恶意地说:“乖儿子,下次见。”
陈戈徒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王惩的幼稚,还是笑他此刻不太能上的了台面的得意。
王惩倒是不怎么在意,哪怕是嘴皮子上赢了个便宜,他也觉得高兴。
两人一起并肩走出办公室,正要汇报后续工作的秘书先生看到陈戈徒一副下班的架势,连忙明智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在一旁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自然不敢问陈戈徒为什么提早下班,对于王惩为什么泰然自若的出现在这里也不敢细想。
只是因为这幅莫名和谐的画面而偷偷看了一眼。
来到地下停车场,被吊销了驾照的王惩心安理得的让陈戈徒当司机。
他落后一步,在后面直勾勾的盯着陈戈徒修长的腿和劲瘦的腰。
日常生活中,陈戈徒很少穿正装,那时的陈戈徒会有一种俊美又慵懒的美感。
但这段时间,他常常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往来皆是一身矜贵合身的西装,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场,都多了一种成熟又禁欲的性感。
这是完全和私生活隔离开的陈戈徒,带有一种更加锋利冷淡的气场,运筹帷幄又不近人情,只会出现在充满冰冷与利益的谈判桌上。
一身西装的陈戈徒完全是一个会令人心跳加速的男人,也更能勾起王惩心里那见不得光的欲.望。
随着越走越深,脚步声的回响也越来越清晰。
因为昏暗和寂静,所以哪怕如此空旷也有一种令人心痒的私.密感。
就在陈戈徒拉开车门的时候,王惩突然向前一步,不由分说的吻了上来。
陈戈徒身姿挺立,稳稳地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看着呼吸急促的王惩难耐又急切地贴上他的身体,那只拦在车门的手也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
昏暗寂静的地下停车场内满是暧昧又急促的呼吸声。
陈戈徒那只挽着西装外套的手搂上了王惩的腰。
这就像一个信号, 王惩更加火热又急切地吻着他的唇,两只手都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他的肩,以一种更加难耐又亲密的姿势环住了他的脖子, 将他压在了车前。
两人腰腹相贴的姿势密不可分, 轻薄贴身的西装裤什么也挡不住, 自然也无法抵挡升腾的热度。
陈戈徒站的很稳,他只用一只手就搂住了王惩的腰, 也稳住了他急迫的身体。
但他和王惩交.缠的吻却一点也不温柔,更没有一分冷淡, 全然是男人与男人间心知肚明充满欲.望的碰撞。
王惩的脸很快就被填上潮.红的颜色,他更加用力地贴向他, 手也放肆大胆的直奔要点。
他搂在王惩腰上的手猛地收紧,一个翻身就变成了王惩靠在车门上。
而他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王惩的手压在了车顶。
接下来的吻全由他来掌控,不似王惩那样凌乱,也不似他那样急不可耐,而是更加的湿.热,深入,又游刃有余。
王惩被吻地仰起了头,他着迷的沉浸在这场热火起伏的欲.海中,另一只手则顺着陈戈徒的衬衫急切地贴上他紧致柔韧的腰腹。
而陈戈徒搂在他腰上的手则是顺着他的腰线逐渐往后。
忽然,王惩睁开了眼睛,陈戈徒也停下了动作。
他们互相对视, 在黏腻拉丝的眼神中看到了彼此难以平息的欲.望。
但他们却无法再近一步。
“就这样停下来不觉得可惜吗。”哑着嗓子的王惩有些不甘心, 一只手仍旧执着的要往里探。
陈戈徒攥住了他的手腕, 同时, 他用力地摁着对方的后腰贴上自己的身体。
“可惜,所以王少愿意?”
王惩的脸色不太好看, 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顶着脸色都不会好看。
但他看着面前这张脸,又实在说不出算了这句话,只咬了咬牙说:“为什么不是你愿意。”
“我不愿意。”陈戈徒神色冷淡地松了手。
他拒绝的太过干脆,若不是看他的反应,否则光凭他这幅冷漠抽身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刚刚那个满是情.欲的人是他。
一看他这幅样子,王惩又被勾起了色心。
只是……
他余光瞥向藏在角落里的某只老鼠,在心里冷笑一声,只能可惜的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他心念一转,又飞快的对着陈戈徒的脖子咬了一口。
“不愿意就不愿意,总有你愿意的一天。”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就这样大方的袒露着自己的欲.望。
有些色,又不够雅观。
陈戈徒眸色微深地看了他一眼。
王惩放过的狠话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想起来的每一句都是王惩日.后会百倍付出的代价。
他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拭去了脖颈的口水印,看着对方那幅放浪的模样,他不知道想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个无声的笑意。
两人并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但单独在外面吃饭还是头一回。
更何况还是这种设有温泉的开放式酒店。
事情发展到现在,两人对于之前的一切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管是明争暗斗也好,充斥着欲.望的对峙也好,还是现在莫名的暧昧也好,都默契的不拒绝,也不点破。
吃完饭,陈戈徒查看了一下工作邮件。
关于收购孙氏集团的事他是认真的,只是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促成的事,孙大少从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想办法挽回损失,并一直拖着不履行他这里的债务。
陈戈徒倒是不着急,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会向下施加一点压力。
当初高傲的孙大少早就没了自视甚高的傲骨,听说连未婚妻都要解除婚约,不管心里有多恨,他最终还是求到了陈戈徒这里,央求他宽限一些时间。
这大概就是有关权力的游戏里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地方吧。
可惜,陈戈徒兴致不高,不管是挥手弹指间抬高一个人还是拉低一个人,他都提不起几分兴趣。
关于孙家在上城的退场也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因为上城上三家的威严绝不容外人轻易冒犯。
他神色漠然的给了孙家最后的期限,高傲冷漠的姿态如同一只在玩.弄猎物的狮子王。
他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却刚一抬眼就看到正在脱衣服的王惩。
对方常年锻炼,不似玩极限运动的钱满那样健壮,但也是线条流畅,肌肉分明,浑身上下都带着健康鲜活的生命力。
更遑论他胸阔腰窄,臀部饱满又双腿修长,穿衣时就一副引得人收不回目光的放浪性感,脱下衣服更是勾人又散发着肉*的芳香。
陈戈徒合上了电脑,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惩的身体,从他的脖子到他的肩,再到他的背。
对方光滑的皮肤上还留有一些陈年旧伤,那是很久之前因为“家法”留下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疤已经很淡了,几乎已经看不清。
不过陈戈徒知道王惩的皮肤有多容易上色,哪怕只是用领带延着那些痕迹下落,也很快就会染上一层绯色。
他的视线一路下滑到了王惩的臀部。
对方锻炼的很好,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光是看着就能知道手感很好。
他安静的上下打量,眼眸逐渐变得幽深暗沉,忽的一条浴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正对上王惩似笑非笑的双眼。
“你的眼神隔着空气也要把我点燃了。”王惩眼眸幽幽的对着他笑了笑。
他神色如常,并没有被点破的羞赧,仍旧直视着王惩比寻常人要慷慨的胸膛,一寸又一寸的丈量着他最感兴趣的地方。
而他直白的眼神也让王惩感觉到了一种绝无仅有的兴奋感。
无论是向来不染尘埃的陈戈徒那汹涌又澎湃的欲.望,还是他那双细细打量他的眼睛,都让他产生了一种极致的快.感。
陈戈徒冷静又漠然的视线就这样定格在王惩的身上,他定定地看了几秒,又抬眸看向他的脸,出声说:“王惩,你真*乱啊。”
“哈,你也不差。”王惩挑衅地看向他交叠的双腿。
不过这就是他们两者之间的差别。
即便在如此火热又欲.念丛生的氛围中,陈戈徒依旧是那幅衣冠楚楚,高贵又冷漠的姿态。
而王惩则是毫不吝啬的展露着他的欲.念,以及他蓄势待发毫不羞怯的性感*体。
陈戈徒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连淡漠的眼神都没有变。
王惩嗤笑一声,解开身上的浴巾进入了蒸腾着热气的温泉。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服务生要来收拾他们的餐盘。
陈戈徒冷淡地说:“不用了。”
敲门的声音很快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温泉边,伸手解开了衬衫扣子。
温泉里的王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宛若两团炙热的火。
他掀开眼皮,对上王惩丝毫没有遮掩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一颗又一颗纽扣,从上至下的露出喉结,脖颈,锁骨,胸口……
然后他停住了,挑起眉,转身离开了王惩的视线。
王惩愣了一下,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用力的将自己砸进温泉,任由激起的水浪带着更加灼热的温度冲刷着他的身体。
陈戈徒刚走下台阶就被一只手拽着往水里拖。
他稳住身体,反过来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其压在了壁沿。
王惩从温泉中探出头,看着他被水花打湿的狼狈样子笑出了声。
他得意又放肆,可他很快就在那双深邃的眼中止住了笑声。
陈戈徒向来打理齐整的黑发散乱在额前,滴滴答答地坠着水珠。
在那张优越又立体的五官上,水花溅湿了他的脸,冷白的皮肤在雾中有些看不真切,却因为逼近的距离有一种让人屏住呼吸的精致昳丽,带有一种强烈的冲击。
王惩专注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攥住了双手,银白色的手镯正叮叮当当的互相磕碰。
他眼神热切,倾身啄吻上陈戈徒的唇,轻微又满是悸动。
一吻过后,陈戈徒却一动不动,他又张开嘴,以一种更加火热的架势闯入他的牙关。
陈戈徒却在这个时候避开了。
他眸色一深,直勾勾地盯着陈戈徒的脸,再次啄吻上他的唇。
这次陈戈徒没有避,却别过了脸,这个带有情涩意义的吻便落在了唇角。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陈戈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啄向他的唇。
王惩定定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轻啄抬起下巴,追逐着他的唇瓣,一下一下好似报复般地吻着他。
陈戈徒这次并未动作,只是随着王惩好似引诱又好似玩乐一般的啄吻,他耐心耗尽的当下,更加强势又冷硬地吻了上去。
星火燎原不过如此。
两人在水中吻的难分难解,一旦沾上就像上了瘾的毒。
陈戈徒不似王惩这样没羞没臊,身上还穿着一件轻薄的浴衣,只是此时早已被水花打湿,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比不穿还要让人心痒。
王惩被刺激的眼睛发红,他两只手被压在头顶,便不甘心地张开手指与陈戈徒十指相扣,贴着他的手心与他牢不可分。
湿.热.黏.腻的吻互相争夺着呼吸,意乱情迷中又忍不住心生颤.栗。
当耳垂被咬住的时候,王惩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和陈戈徒不同,他有耳洞。
年少轻狂时他总是追求一些和寻常人不同的地方,如果不是三天两头就要挨“家法”,说不定他还要在身上纹条威武的青龙。
但仅是一个耳洞也让他挨了好一顿抽,没有办法,纹身的事就这样搁置了下来,只是心里不服气的他总想着迟早要把这份迟来的叛逆补回来。
他靠着凹凸不平的壁沿,忍不住高高地扬起了头,露出干渴的喉结与挂着水珠的脖颈。
被攥住的两只手难耐又急切地扣住陈戈徒的指缝,他被吻的眼尾飘红,呼吸急促。
没有用腿勾上陈戈徒的腰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但他仍旧不甘心,不愿意落于下风,便用那双盛满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陈戈徒的脸,随着荡起的水花与他交互。
陈戈徒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连钱满也总要在他面前收敛几分,好像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种下.流的冒犯。
可王惩总是不顾忌这些,他致力于将陈戈徒拉下污.秽的泥塘,最好和他一样,裹上独属于他的气味。
看着陈戈徒那幅已经恢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王惩恶劣地咧开一个笑,充满玩味地说:“现在陈少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了。”
“外面到处撒尿的狗也这么说。”
“……”
穿戴整齐的陈戈徒看向依旧泡在温泉里的王惩,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刚才的亲密交流,对方不止是脸,连皮肤都是一种暧昧的颜色。
粉中带红,在对方那身饱满又充满弹性的肌肉上分外涩情又性感。
他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懒洋洋的王惩,淡声说:“我要回公司一趟,待会儿叫司机来接你。”
整个人都有慵懒无力的王惩正舒服地趴在岸边,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说:“怎么,用完就丢?”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对,用完就丢。”
“……”
王惩总觉得陈戈徒的嘴皮子变厉害了。
以前的他可从来不会说这种垃圾废话。
“哗”的一声,王惩从水中站了起来,赤.条.条的上了岸,浑身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不了,别人开车哪有陈少开车让我放心。”
这是要跟他一起走了。
对于王惩这种“粘人”的行为,陈戈徒并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在王惩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挑起眉,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王少的腹肌练的不错。”
王惩脚步一顿,想起刚刚在温泉发生的事,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顶着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
更遑论陈戈徒还指着他的腹肌说:“能到这。”
男人和男人间没有比彼此更懂的事了。
只是到头来,谁也不愿意吃亏,但刚刚陈戈徒说完那句话,他又觉得自己输了一成。
孙亦郡神色恍惚的回了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好似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佣人都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最近孙大少拖着病中未愈的身体忙的不可开交,一看到孙亦郡这幅样子就怒从心头起,厉声呵斥道,“站住,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要外出吗!”
孙亦郡被孙大少一声怒呵惊得回了神,他看着孙大少的脸,抿着唇,眼睛通红地说:“我看到陈戈徒和王惩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孙大少就下意识的心里一跳,尤其是听到王惩的名字,他头上未愈的伤更是突突作痛。
王惩这个疯子!
他差点被对方砸死在吧台上!
不止是额头,连他的脸都差点破了相!
想起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就一阵心悸。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直到连喝两杯水,他才觉得心里通畅不少。
再看向孙亦郡时,他拧着眉说:“我说了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孙亦郡当然知道,可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在目睹今天这一切之后,他心里的嫉恨更是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怒涨起来。
他握紧双拳,嗓音低哑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听到他的话,孙大少没能压下去的火又冲向他的头顶,他忍不住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蠢,我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他们败得一败涂地,折损也如此严重,不说他们能不能在上城立足,就连回到本家也希望渺茫。
当初孙家耗费了大量资源,几乎是折了双翼才勉强让孙家在上城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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