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本是想让秘书先生记清楚,却看到波澜不惊的陈戈徒一字一句地听了进去。
他略微一顿,但碍于他的职业素养,他还是什么也没问,笑着让秘书先生将他送了出去。
休息室很快就归于平静。
陈戈徒坐在椅子上,拿出医生刚刚给的外敷药膏,用棉签抹在了王惩被指甲刮伤的手臂上。
药膏清清凉凉,不会让人不舒服,王惩却拧起了眉,一副痛极的模样嘤咛出声。
看一眼突然变得“娇气”的王惩,他眼睑微垂,动作变轻了一些。
只是他刚一将药膏抹上去,本应在昏睡的人却握住了他的手。
针管有一瞬间的回血,他毫不留情地挣脱对方的动作,点滴才逐渐恢复正常。
王惩睁着眼睛,又呆又傻地看着他,一副脑子被烧坏了的模样。
不过看陈戈徒早已习惯的淡然,想必这已经是常态。
“刚刚让人送了点吃的上来,吃过之后再吃药。”
他收回抹药的手,用湿纸巾细细地擦干净指尖之后,端起了旁边早就温好的粥。
没有人知道王惩其实是个猫舌头,看起来总是在外面作威作福的样子,其实被烫到之后会一边拧着眉一边往外吐舌头。
样子像猫又像狗。
王惩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既不起身,也不伸手。
他只是睁着那双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执拗又专注。
陈戈徒面不改色的将粥喂到他嘴边,呆呆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王惩头一偏,就把勺子里的粥吧唧吧唧吃进了嘴里。
可很快他眉头一皱,伸着舌头不停的往外吐气,样子可怜又委屈。
而罪魁祸首陈戈徒只是轻飘飘的一挑眉,云淡风轻地说:“还烫?”
王惩看向他的眼睛瞬间盈起了雾气,氤氲着豆大的泪珠。
他冷哼一声,“娇气鬼。”
【……】
可看他那幅眉目轻扬的样子,分明带着一丝享受。
他继续喂到王惩嘴边,可刚刚吃的还无比配合的人怎么也不肯张开嘴了。
死死地抿着唇不说,还用那双倔强的眼睛瞪着他。
“吃,还是不吃。”他淡淡的给了对方两个选择。
但看他蕴含着压迫感的双眼,分明就只有一个选择。
王惩身体里的叛逆因子哪怕是烧坏了脑壳也一点不减。
他更加用力地抿着唇表达着自己的反抗,不吃,就是不吃。
陈戈徒漠然的和他对视,忽然,他张开嘴自己喝了一口,再捏开王惩的嘴巴,强硬的喂了进去。
王惩瞳孔震动,抿的死紧的嘴巴瞬间被撬开。
他眼神闪烁,仿佛被强迫,但很快他就缓下眉眼,从刚刚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变得迷离又乖顺。
早这样他早就合作了。
王惩天生的下.流因子作祟,美滋滋的顺着接了个吻,吃的一滴都不剩。
“恶心死了。”陈戈徒蹙着眉拭去了嘴角的口水。
大概是尝到了甜头,王惩非接吻不合作,陈戈徒也没有顺着他,吃了两口也算吃,他懒得再喂。
只等着计时度过半个小时,他就把药给王惩灌进去。
王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不过时间一长,他盯着盯着就开始合上眼皮昏昏欲睡。
坐在一边处理工作的陈戈徒却没有这么体贴入微。
等定时的闹钟响起,他立马不近人情的把人弄醒,也不顾对方神智涣散,意识还没清醒,干脆利落地掰开王惩的嘴把药喂了进去,再给了他灌了半杯水。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秘书先生站在门口,轻声说:“陈少,您待会儿和泛舟国际的执行总裁还有一个饭局。”
“推了。”
“是。”
秘书先生听到门内传来了王惩撕心裂肺地咳嗽声,忍不住心里一跳。
陈少不会把人养死了吧。
他惴惴不安的一步三回头,满腹心事的出了门。
取点滴不是什么难事,但“娇气包”王惩还是“嘶”了一声,眼尾红了不少。
不过看着却不像是痛的,倒是泛着一股子浪劲,看着不太正经。
这还是王惩第一次正常发烧,以往每一次都带着满身的伤,严重的时候血都能透过衣服渗出来。
自然而然,人看着就比之前“精神”不少。
除了被烧坏的脑子,他的行为能力并不受限。
针头拔了,药也吃了。
陈戈徒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但得了自由的王惩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陈戈徒那张认真工作的脸,眼里带着灼灼的欲.火。
在没有表情的时候,陈戈徒那张脸很冷漠,同样也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这个时候的陈戈徒总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冰冷,却偏偏勾的王惩欲罢不能。
没有人知道王惩的第一个春.梦对象就是学生时代的陈戈徒。
如冰一样捂不化的少年,矜贵又高不可攀。
这是他难以启齿的秘密,也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随着急促的呼吸和起伏的心跳,王惩压上坐在椅子上的陈戈徒,霸道又蛮横地吻了上去。
他舔吻着陈戈徒的唇,蹭动着他的身体,像一只发.情的狗。
陈戈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甩了出去。
他眉心微蹙地擦着颈间的口水,不用细看也知道上面有一个牙印。
看一眼被丢在床上依旧躁动的王惩,他冷冷地“啧”了一声,觉得还是把对方喂的太饱了。
“老实一点。”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王惩睁着飘红的双眼,痴痴地笑了笑,哑着嗓子说:“怕什么。”
陈戈徒看向明显在□□的王惩,又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和因为衣襟大敞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眼里的情绪深了不少。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语气冰冷地开口,“要点脸,王惩。”
可惜跟一个被烧坏脑子的人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只见他越冷漠,对方越兴奋。
他视线下移,看向王惩在急促的呼吸中被泅.湿的痕迹。
真变态。
王惩两只手撑在身后,大敞的衣领半穿半挂地滑落至手肘。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戈徒,因为发烧而灼热的体温在这间有床有陈戈徒的休息室里越升越高。
被陈戈徒用直白的视线看着他也丝毫不知道羞耻,反而张开腿,大胆的展示着自己。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陈戈徒在看他,还是他在视*陈戈徒。
王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饱满柔韧的胸膛也随之起伏。
他张开湿漉漉的五指,眯着眼一根一根的欣赏,然后,他看向陈戈徒那张不为所动的脸,疯狂而炙热的火焰焚烧到他的大脑顶端。
“你是性.冷.淡吗。”
“不,你不是。”
王惩自问自答。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陈戈徒是否拥有正常男人的欲.望了。
只是每次看到他这幅不为所动又不容侵.犯的样子,他心里总是沸腾着一股阴暗又极端的冲动。
但他也同样清楚,如果他真的付诸行动,他将会面临一个无法承受的代价。
只是深埋在他心底的叛逆因子又时常不安分的鼓动着他的胸腔。
他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分裂的精神而发疯,然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看向陈戈徒的目光波光流转,里面蕴含着一抹刺激又危险的光。
陈戈徒面不改色地向他走了过去。
王惩全身都富有着生命力蓬勃的肉感,偏偏手腕颇具骨感,又细又长,一对银白色的手镯正正好拷在他的手上,动起来的时候上下轻晃,仿佛上面有铃铛在叮叮当当的响。
尤其在弄脏之后更是淫.秽非常。
他站定在王惩的面前,在对方火热激.情的视线中,他不紧不慢地解开了领带。
这样一个象征着宽衣解带的动作让王惩兴奋无比,连唾液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
他期待且急切地希望陈戈徒能做些什么。
陈戈徒做了。
他用领带将王惩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而他依旧衣冠楚楚,连片衣角都没有乱。
“陈戈徒。”王惩愕然地睁大眼睛,满脸潮.红的开始挣扎起来,却只是加重了两只手镯的磕碰。
陈戈徒满意地听到了预料之中的脆响。
他看着王惩衣衫不整在床上扭动挣扎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挑着眉说:“烧的不轻。”
他恢复清醒的时候,正是陈戈徒准备下班的时候。
外面的夕阳早就垂落山头,雾蒙蒙地罩着一层晦暗的光, 只有半个若隐若现的月亮正悬挂在上空。
看到王惩双眼无神地坐在床上, 陈戈徒没什么情绪地说:“没什么事就走吧。”
王惩抬眼看向他, 又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心脏跳的平稳有力,甚至因为发烧而有些急促。
但他却莫名的觉得空虚, 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以往每次发烧过后他总会有这种感觉。
想起上次……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满背的鞭痕。
静默中,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 衣衫不整的上身,裤子没穿好的下半身。
露出的*裤边缘还有点凝结的痕迹。
王惩:“……”
陈戈徒挑起眉, 安静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还有逐渐黑下来的脸色。
他倒是想看看王惩能想起来多少。
“你对我做了什么。”王惩目光如炬地看向他,但话说出来之后,他就自己先闭紧了嘴巴。
这话说的像是他吃了什么亏一样,平白向陈戈徒示了弱。
“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调出监控给你。”陈戈徒站在门口,幽幽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王惩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开,整个人也重新放松下来。
“你喜欢自己监视自己?”
陈戈徒当然不可能在自己的休息室放监控。
但凡事都有例外。
陈戈徒双手插兜,扯开嘴角说:“在这之前,这间休息室从来没用过,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 这里装了私人监控。”
“……”
他差点忘了, 陈戈徒是个讲究到了极致的大少爷。
办公室的休息室与他而言虽然不像外面的垃圾场那样让他觉得脏, 但他也绝对不会在除自己的私人领地之外休息和换衣服。
更何况是工作场所,所以哪怕是独属于他的休息室他也不会用。
“好啊, 我很期待。”王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陈戈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王惩注视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床边的点滴还有床头柜上的碗和药瓶。
最后,他低下头,看向了枕边的一条黑色领带。
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失,一圈被束缚的痕迹极其醒目,不疼,只是酥酥麻麻的泛着痒。
他拿起那条领带,幽深的眼神宛若窥不到尽头的漩涡,带着骇人的暗光,但他很快又露出一个笑,在领带上落下了一个吻。
属于陈戈徒的味道,清列又干净的淡香。
“哈……哈哈哈哈……”他低着头笑起来,又仰头看着天花板,享受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仍旧忘了很多,可残留的种种痕迹又让他想起了很多。
“陈少,今天又有花送过来了。”
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进了办公室。
秘书先生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但在陈戈徒冷漠寂静的视线下,他还是渗出了一头的汗。
作为一个高层精英,他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去外面收玫瑰花,请示过陈戈徒之后再丢出去。
几天下来,他来来回回,手上捧的玫瑰比他捧过的文件都要多。
而如此声势浩大的“追求手段”,在第一天就写上了王惩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花束中一张象征着暧昧的粉色卡片上有王惩两个大字,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句酸掉牙的诗。
昨天是“你是我的晴天”,今天就是“你是我五彩斑斓的彩虹”。
这些手段放在寻常人眼里可能觉得浪漫,但绝对不适用于陈戈徒。
他夹起那张卡片看了两眼,冷声说:“把花丢掉吧。”
“是。”秘书先生又顶着压力说了一句,“这次随着花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对……一对耳钉?”
秘书先生不太确定。
一个已经打开的天鹅绒盒子放到了陈戈徒桌上,里面一对镶嵌着钻石的“耳钉”正盈盈发着光。
“送过来的时候盒子就已经打开了,对方还说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手上的花太重,秘书先生没忍住换了个姿势。
陈戈徒垂眸看了眼盒子里的“耳钉”,不知道想到什么,冷冷地笑了一声。
王惩还真是贼心不死。
“送花的人还说了什么。”他“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秘书先生不禁感叹了一句陈戈徒的料事如神,又觉得对方实在了解王惩,送花的人还真的带了话。
只是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面对陈戈徒这张表情冷漠的脸。
“对方说……说想您想的心口疼,尤其在夜里的时候,总是梦到……梦到……”秘书先生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羞耻的整张脸都红了。
“梦到了什么,说。”陈戈徒不动如山,那张冷冰冰的脸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梦……梦到和您一起****!”秘书先生垂着头,连脖子都涨成了红色。
回顾他全部的恋爱生涯都没有说过也没有听过如此出格的话。
像这种调情的话只会出现在那些小黄书里。
“知道了。”陈戈徒波澜不惊,连脸色都没变。
秘书先生松了口气,不由得再一次感叹陈戈徒内心强大。
亦或者……这就是他们的情趣?
秘书先生不太确定的想着,但一对上陈戈徒那双冷冽的眼睛,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算是情趣,那也是王惩那个变态一个人的情趣!
“那我就先出去了。”秘书先生弯腰告退,打算将手里的玫瑰送给十七层的同事们。
昨天送了十六层,前天是十五层,这几天下来,陈氏集团大部分同事都已经送了个大半。
秘书先生前脚刚走,王惩就好像算准了时间打来一个电话。
——“怎么样,我送给你的东西还喜欢吗。”
“王惩,你在哄小姑娘吗。”
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坐在办公椅上的王惩哈哈大笑起来,他转动着椅子看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蔚蓝的天空广阔无垠,无数的人都被俯瞰在脚下。
男人天生有好斗的本能,更有想成为上位者的征服欲。
王惩眯着眼,在脑海里细细品味着陈戈徒每一个有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是生气,还是不屑,亦或是和往日一样的波澜不惊。
无论是哪一个,都令王惩觉得兴奋无比。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青春期时期梦里的陈戈徒,也梦到了他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丑陋欲.望。
当时大学时期放出的那一句狠话并非是为了面子,而是他曾真的动过那种淫.秽的念头。
以前他们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泾渭分明,只争高低。
但现在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内心的贪婪得到了灌溉。
他分不清那是满足还是空虚,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臣服于陈戈徒,还是想让陈戈徒臣服于他。
越来越混乱的情感扭曲成了一团散不开的迷雾。
他想赢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干涸许久的岩浆快要破土而出,陈戈徒的脸,陈戈徒的声音,陈戈徒的味道,全都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了如梦魇将他困住的地步。
就像如今,他只是隔着电话听到了陈戈徒的声音,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的躁动。
如果他近距离看到陈戈徒的脸,他一定会露出无法自控的丑态。
“陈戈徒,你和我……”王惩张开嘴,却突然失了声音。
要怎样呢。
他心里的恶魔冲撞着他的喉咙,他舔了下干燥的唇,哑着嗓子说:“陈戈徒,做我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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