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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被迫沾花惹草(王辞)


庭霖靠在床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左臂上外露的骨头缓慢地自动复原恢复原位,鲜血蔓延向着指尖攀爬,没过多久,已生出一层薄薄的血肉。
这次受的伤不算最重的一次,但算得上恢复最快的一次,生长时难言的麻养掺杂着剧痛,滋味难言,且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程度的治疗对阿多尼斯这种【奇迹】新手来说消耗太大,庭霖松开手,“把你的雾和藤蔓都撤了。”
阿多尼斯没有说话,重新捡起温水中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庭霖身上的血迹,岔开话题道:“换件衣服?”
庭霖点点头,“换吧。”
这处洞府本就简陋,内里除了一只蒲团什么都没有,连床和水盆都是塔纳托斯带来的,阿多尼斯找到连花纹都被劈到焦黑模糊的乾坤袋,从中挑出一件里衣,避开庭霖身上所有的伤势帮他换好了衣服,跟凶神恶煞的亡灵简直判若两人。
庭霖凝望着正在弯腰为他系腰带的阿多尼斯,雾气弥漫模糊了他的面孔,只能隐约看见精灵王子年纪轻轻,柔顺的金发自肩膀下滑,半遮住线条清晰流畅的下颌线,竹青色的长袍衬得他温润如玉,抬眼的瞬间,一双眼睛宛若初春时泛起阵阵涟漪的湖泊,笑意浅淡,不是很高兴地提醒他不要乱动。
庭霖敷衍地应了声,盯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气息的阿多尼斯,罕见地有些走神,半晌才道:“塔纳托斯……他是吃错药了吗?”
亡灵不管不顾的粗暴行径险些让他直接晕过去,非但不温柔,反而像吃了呛药,庭霖差点就要召出无名剑,很想刨开塔纳托斯的脑子看看究竟是里面灌了水,还是灵魂被人调换了。
“他一向有病。”
阿多尼斯语气轻描淡写,但不知什么时候钻到里衣内,悄悄缠住庭霖腰腹的藤蔓却探出了不存在的小脑袋,一扭一扭地拔出了半截,控诉地向庭霖比比划划地抖了抖绿叶,像是在骂人。
庭霖惊奇地戳了戳,“又比上次懂人事了?比海卫强。”
说完,庭霖不忘警告道:“别告诉海卫。”
阿多尼斯无奈一笑:“我知道了,海卫肯定也知道了啊。”
“是吗。”庭霖意味不明地随口反问,随即收回目光,“我闭关一个月,虽然修为没有长进,但也隐约想明白了另一些事。”
庭霖神色逐渐变得沉重,“我的修为因为受到某种规则压制,所以才停滞不前,但是,你们呢?”
“或许千百年里,梅尔斯大陆飞升之人约等于无,不仅是因为你们序列内部不全的原因,还有有可能,也是因为某种规则压制。”
神界,菲埃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鸣霄,淡声道:“你们拦不住他。”
莫尔伦恩化出人形,同样看着鸣霄,耸耸肩笑道:“那可不一定。”
“他早在东方时就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只是到了这边后莫名其妙地被压制了,一旦限制消失,必能原地飞升。”菲埃勒斯眼都没抬,“更何况他不在你们的记录之中,如果想拦住他的话,建议你去想办法联系麦尔肯的道侣,他说不定有办法。”
莫尔伦恩一时分不出这是真诚的建议还是嘲讽的阴阳怪气,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也不想他飞升?”
菲埃勒斯没有说话,只是用虎口震裂的手掌轻轻抚过镜面,下一秒,镜中画面陡然一变,亡灵塔纳托斯正在庭霖的洞府外,黑着脸布阵,层层叠叠的防护性和治疗性的魔法阵架起,严丝合缝地覆盖住了洞府连带洞府前的一根青草。
莫尔伦恩微笑:“亡灵的性格真是阴晴不定,先前塔纳托斯上来时,每次都要把我的神像斩碎,还是人类的情绪更和稳。”
死亡时还是个少年的菲埃勒斯身形有些单薄,坐在辉煌广袤的神殿中,仿佛一叶误入金海的小舟,但他依旧一声不吭,甚至不曾变过坐姿,只有鸣霄一花后再次清晰。
伤势飞速好转的庭霖自认为已无大碍,挣扎着想要下床,结果起身起到一半被阿多尼斯生生按着肩膀按了回去,庭霖揣摩着阿多尼斯的意思,安慰道:“现下的腿已彻底好全了,我……”
一句话没说完,一直温驯无声的绿藤骤然收紧,死死捆住庭霖手腕固定在头顶,三指粗的扭曲的茎脉盘绕着纠缠不清,顺着脚裸攀至四肢,阿多尼斯忍无可忍地俯身,额角青筋一跳,阖上双眼,克制地吻上了缺乏血色的柔软,在他愕然的瞬间试探性地舔舐唇缝。
形势变换有点快,庭霖眸光落到精灵王子颤抖的眼睫上,忽然眼神凌厉,直直透过阿多尼斯的脸望向无名的虚空。
无形但分外有存在感的目光不知从何处而来,沉重到若有实质,诡异地在他周身游走不停,庭霖不可避免地再次动作一顿,虚虚压在他身上的阿多尼斯已经趁此机会撬开了他的唇齿,温柔而不容拒绝地逐渐深入,不紧不慢地汲取着他胸腔内的空气。
庭霖呼吸一滞,那目光的存在感仿佛更强了,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和阿多尼斯上方定住了,正以某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两人在血迹斑驳的床上接吻。
此时,刚被天雷劈完没多久的庭霖双手被缚,左腿被藤蔓牢牢固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右腿也被阿多尼斯压在身下,无法,只能微微用力咬破了阿多尼斯的舌尖,试图提醒他房间内进了东西。
但阿多尼斯明显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给予了他短暂的换气时间,一秒钟后再次贴了上来,淡淡的血腥气伴随着清新林木的幽幽沁香,缠缠绕绕扰乱心智,庭霖艰难地调动起一丝真气,贴着地面溜到外界,猛地扇了洞府外的塔纳托斯一巴掌。
焦土上,正在阴恻恻调配魔药的亡灵捂着脸一愣,刹那间反应过来提刀直奔室内,一眼看见屈膝跪在床上俯身向下的阿多尼斯,阴沉道:“怎么了?”
塔纳托斯的存在感绝对比窥探的目光强,阿多尼斯不急不换地松了藤蔓,理了理庭霖松散的衣襟,抬头问道:“什么怎么了?”
终于能说话了的庭霖呛咳一声,红意自脖颈泛起染上眼尾,抓起藤蔓头也不抬地摔进了阿多尼斯怀里,而自塔纳托斯进门的那一刻,如影随形的目光倏地消失了。
阿多尼斯不明所以地调浓了雾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塔纳托斯把杀气侧漏的骨刀扔在一边,上前倒了一杯热水:“庭霖同学?”
“刚刚……有东西在看我。”庭霖就着塔纳托斯的手喝了两口水,有种被冒犯的不悦,“但现在已经不见了。”
庭霖扫视过二人,“你们没有察觉?”
“没有。”阿多尼斯抹去他嘴角水渍,歉意道:“自从莫尔伦恩成功上位后,很难察觉到他什么时候在窥视凡俗。”
塔纳托斯脸色也不好看:“我一直在外面,也没有发现什么。”
那这么说,那道异常复杂的目光可能是莫尔伦恩的。
但庭霖直觉不是。
庭霖拂开想要搀扶的两人,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的银镜,心念一动,但镜中,仍只照出来他愈发冰凉的容颜。
“真气耗尽,连银镜都不能用。”庭霖语气略有些遗憾,重新把镜子塞回去,“你们其他几人在做什么?”
“厄喀德那忙着统一草原,海卫在远海,赫尔墨斯在和族中长辈斗智斗勇,龙族那位还不能出皇宫。”塔纳托斯挤到床边,摩挲着庭霖带着骨戒的那只手的指根,简单交代了一下这一个月来的成果,“他们都忙得要死,实在抽不开身。”
“假期还有一个月。”庭霖斩钉截铁道,“我要去皇宫。”

阿多尼斯和塔纳托斯齐声反对。
眼下的梅尔斯大陆并不太平,尤其是龙族的老皇帝,在生死线上徘徊许久但就是不死,他那些儿女们各个虎视眈眈,正悬在微妙的平衡点上僵持不动,如果庭霖想要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进皇宫,能以什么样的身份进?
庭霖向来不听任何人的意见,耐心地通知道:“我来自东方,手里握着很多皇室都不知道的辛密,鸣霄又出自我前辈之手,而我又恰巧知道一些飞升相关的事……年纪大的人大多都怕死,我不信有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塔纳托斯只当没听见,抬手将魔法阵的功效拉至最大:“不行,你伤还没好,不能乱逛。”
“皇宫真的很危险,如果庭霖同学无聊,我可以把其他几人叫来。”阿多尼斯将庭霖一缕垂到侧脸的长发别到耳后,轻声道:“别去。”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咬死不放,说什么也不让庭霖进龙族皇宫,仿佛那边有什么凶神恶煞似的,庭霖支着额头听了半天,最终终于松口:“那就不去皇宫了,回学校。”
塔纳托斯和阿多尼斯瞬间松了口气:“好。”
骨白折扇开开合合,庭霖捏着扇骨,百无聊赖地端详着扇面上的花纹,借着开扇的动作遮住了眸色。
他所选的闭关场所钟灵毓秀,遭遇雷劫之前灵气浓郁,连空气都沁人心脾,一呼一吸都在与天地相应,哪怕被劈成了百丈焦土也维持住了一方平稳,于是再次回到亚科斯学院时,通天遮都遮不住的煞气猝不及防地把庭霖熏得一愣。
“我说错了,梅尔斯大陆的杀戮道应该没多少,多的是妖魔鬼怪。”庭霖被塔纳托斯强行十指交扣,牵着手走出传送阵,神色凝重地环视四周。
背后,无边无际的海水波涛汹涌,阴霾天空下暗沉得将近黑色,活像一方盛满了墨水的砚台,狂风四起,哗啦一声吹乱了庭霖束的规整的发丝,靛青发带猎猎生风。
亡灵慢吞吞地撩起遮住两人双手的广袖,遥遥一指校内:“看那。”
“什么……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一把将庭霖打横抱起,几步跨越千米,身形一晃来到亚科斯学院教堂前,站在空地上不怀好意地上下掂了掂,“瘦了。”
“……滚。”庭霖并指为刀不满地威胁,“放我下去。”
“别啊,反正现在没人,你腿又没痊愈,早在进魔法阵前我就想抱着你走了。”塔纳托斯面不改色踏过台阶,堪堪离神圣庄严的教堂内室只差半步才松了手,不等庭霖站稳就顺手摸上了后腰,不轻不重地扯着腰带。
庭霖懒得跟他计较,像每次路过教堂那样向里一望。
新修的教堂和原先的教堂一般无二,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神像的样子变了,庭霖谨慎地没有进去,只有指尖微微一动,下一秒,原本就阴云遍布的天际隐隐传来雷声。
庭霖不动声色地压下起卦的心思,同不明所以的系统分析道:“这是在警告我,有些东西不是我能算的。”
【啊,】系统挠头,【类似的场面我见多了,大体能猜出来,但是仙君,你不向塔纳托斯解释解释?】
“不必,”庭霖面无表情地把腰带从亡灵手中薅出,“他不也没告诉我他做什么了吗。”
庭霖真气虽不足,但也没到连一面自己创造的银镜都用不了的程度,能显示心中所念之人的镜子虽然没有任何画面,但也同这阵忽来忽去的雷声一般,直白地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他心里正想的那个人所处的位置和所做的事,不是他能看的。
而现在的西幻世界,能忌讳成这样的地方和人又有几个?
庭霖侧眸看着身边阴冷的塔纳托斯,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亡灵没有血色的面容。
亡灵一族本就性格阴郁不定,时不时脑子抽风,陪庭霖检查完教堂后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不由分说地扣住了手腕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咬住侧颈道:“这破地方煞气冲天,有什么好看的,走,我要掳你回亡灵秘境做压寨夫人。”
塔纳托斯一边说,一边脚下的魔法阵即将成型,庭霖一动不动,没时间计较他从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书信上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是不是说过,我想回学校?”
“这不是回了吗。”塔纳托斯轻佻地加重了力道。
“……”庭霖定睛看着他:“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塔纳托斯一脸稀奇:“你要是同意了,那还叫掳吗?”
庭霖:“……”
“话说,你怎么不反抗啊,”传送阵已成,刹那间画面陡转,自从学竞盛典后就再也没来过的亡灵秘境重现,塔纳托斯兴致勃勃扯开了庭霖的前襟和腰带,“我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拼着两败俱伤也不愿让我接近。”
“解开压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切身重温一下往昔。”庭霖平静道。
“阿多尼斯那个【奇迹】不靠谱,你的伤势肯定没有好全,还是先别动了。”塔纳托斯在庭霖锁骨上留下一个破了皮的泛红牙印,舔了舔唇上血迹,十分遗憾,“不然这大好机会,不交合可惜了。”
庭霖僵硬地闭上了眼,连看都不想看他,任由塔纳托斯把他带到了菲埃勒斯的家中。
如今的亡灵秘境人数骤减,大多亡灵都离开此地回到了故土,只有极少数人选在继续留在这里维持秘境的运转,庭霖连手指都动不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只能听见塔纳托斯在书桌旁翻找东西的悉悉索索声。
没过多久,一只青蓝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过窗户停在枕边,歪着脑袋看着庭霖和塔纳托斯,像是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系统也想不明白。
此时,庭霖被亡灵扯开的衣襟一点都没有收拢,被解开的发带还缠住了手腕,庭霖睁开眼,同卡罗琳对视一眼,瞬然明白了她的疑惑。
庭霖缓缓道:“不知你有没有发现,阿多尼斯和塔纳托斯身上,属于菲埃勒斯的部分减少了很多,而他们本身作为‘阿多尼斯’和塔纳托斯的特征,则变得更加明显。”
阿多尼斯还好,他对待庭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温柔款款笑意吟吟,不管是第一次见面、平日接触还是刚刚在洞府内,差别都微乎其微,一如既往地细致贴心,而塔纳托斯就稍加明显——承认自己是菲埃勒斯后,他的精神起码正常了很多,勉强有了点懂得礼义廉耻的人样,说话也不再令人觉得难以启齿,怎么现在直接变回去了!
庭霖回忆了一下刚和塔纳托斯认识时的场景,再次把眼睛闭上了。
倘若一朝竹篮打水一场空,塔纳托斯脑子进水,那偌大的一个摊子……
在塔纳托斯承认自己是菲埃勒斯之前,庭霖和他接触的时间过短,意识也不清楚塔纳托斯一般情况下对待正事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忐忑而崩溃:【说实话,我觉得一般情况下的塔纳托斯不像个好人。】
庭霖没有回答,枕边的卡罗琳低头梳理了两下羽毛,见庭霖没有说话的意思,张开翅膀飞到书桌上,啾啾叫了两声,衔着几封陈年书信飞回庭霖身边。
塔纳托斯打了个响指,解开他上班身的桎梏,下一刻,亡灵冰冷的身躯毒蛇般悄无声息地贴了过来,揽着庭霖的肩膀把他紧紧揽在怀里,勾唇道:“来吧夫人,看看这些信。”
泛黄的纸张上全是千百年前的古梅尔斯语,庭霖一个单词也看不懂,冷着脸道:“不看。”
“太好了,就等你说这句话,”塔纳托斯微笑,庭霖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亡灵却逐一吩咐道:“卡罗琳出去,守卫的亡灵向后退百步,魔法阵开启,没有我的命令……”
伴随着亡灵不紧不慢的话语,庭霖下/半/身也恢复了自由,不等他话音落地瞬间翻身而起,剑锋森然锐鸣眨眼间架上了亡灵的脖子,同时右手成诀聚起大捧清水。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亡灵吩咐完毕,青蓝小鸟展翅高飞消失于眼前,周围本就寂静的环境顷刻间成了死寂。
塔纳托斯好整以暇,哪怕无名剑近在咫尺也毫不在意,阴冷如同附骨之疽的目光落在庭霖衣衫散乱的胸膛上,沿着线条向上,滑过吻痕未消的锁骨和脖颈,在微红的戴着玉色耳坠的耳垂上微微停顿了半秒,抬眼戏谑道:“庭霖同学,不要这么警惕啊,你不是想要试探我吗,正好现在没有人,来,试探我。”
“……”庭霖难得的想骂人,冷若冰霜地飞速整理了一下上衣。
一点都不透明的布料遮住了白皙皮肤,塔纳托斯不满地“啧”了一声,“阿多尼斯那个废物,把你治得这么好做什么。”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也不嫌自我矛盾逻辑混乱,庭霖简直要气笑了,看在签订了亡灵契约的份上艰难地压制住了砍他的欲望,冷静道:“我不是不想看,只是看不懂书信上的字,你站远点,直接告诉我内容就行。”
“啊,其实……那些书信也没什么好看的。”塔纳托斯意犹未尽,原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掉上衣,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还想接着脱裤子,“还是来试探我吧,庭霖同学只觉得我性格有些怪,不好奇我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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