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无情道被迫沾花惹草(王辞)


此时节正是稻的关键成长期,倘若在修真界,一连三个月只下一场雨,极大可能会造成粮食减产,而梅尔斯大陆的玉米同样处于至关重要的生长阶段,庭霖虽未耕种过,但也十分清楚干旱对百姓的影响。
赫尔墨斯撑伞,听完庭霖的疑问后收起了笑脸,叹气道:“这种天气不是今年刚有的,近十年几乎都在旱或者涝。”
风调雨顺已成了一个遥远的词汇——可能是精灵赖以生存的森林被大量破坏,可能是龙族常年放肆操控水、火、风元素,也可能是神懈怠了忽略了此等细枝末节种种原因,导致近年来的气候愈发恶劣,对本就劳苦却得不到高功的农人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我想让庭霖同学去草原看看,明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广袤的草地。”赫尔墨斯嫌晦气,甚至不想往教堂里面看,转身背对着大门面向庭霖,“现在祂们是一点都正事不做啊,就这场雨,还是海卫怂恿人鱼【风云】,同大半族人计划了许久才召来的。”
庭霖一脸麻木:“原先我以为你们只是没有祈雨的传统,但没想到都有【风云】了,居然还没意识到可以自己造雨。”
这把青柳伞并非俗物,除却像普通油纸伞那般遮雨,还会在周身形成一片真气层,避免雨点溅落飞斜,自万丈高空而来的雨点接连不停地敲打着伞面,大大小小轻轻重重,连在一起像是某种韵律奇特的小调,赫尔墨斯同样无奈:“陆上天气如何又与【风云】无关,人鱼序列一向淡漠,才不想管闲事呢。”
但有此先例后,按照系统的话来说,梅尔斯大陆终于进入了“人鱼造雨”的时期——系统不忘出面叽叽喳喳:【玉米好吃!烤着蒸着煮着煲汤都好吃!】
庭霖不关心好不好吃,只关心有没有有用,干脆和赫尔墨斯商议了一下,到时候他回家的时候,能不能把梅尔斯大陆能吃的各种作物,连同种子、幼苗、种植方法等,将能带的全带回去。
赫尔墨斯不出意料地双手支持——就算他不支持也没用,庭霖有的是办法瞒天过海。
少年吸血鬼玩心很重,谈完正事后很快偏移了重点,状似随意道:“庭霖同学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尘埃落定,万事了结之后,我最起码要在亚科斯学院毕业。”庭霖未来规划明确,一边抬步向宿舍走去,一边回答,“反正飞升之后也能下凡,以后再说吧。”
赫尔墨斯脸上这才重新浮现出笑意,悠悠地旋转着油纸伞,甩飞出道道平行的水花,“以后可别忘了我。”
“忘不了。”
天际一道雷电劈下,东方留学生的侧脸在骤现的光亮下清晰了一瞬,墨发规整地扎起了发尾,青衣翩跹,细腻皮肤哪怕在暗沉雨幕中也白的亮眼,赫尔墨斯一时无言,眼眸微动,不知不觉中落后了半步,庭霖立刻住步回首,长眉微挑,点缀着星辉的眼睛扔过来一个眼神:“怎么,想淋雨?”
“……不想。”赫尔墨斯向前一步,熟练地拉住了庭霖广袖,笑得分外张扬,“只是觉得,一起畅想未来的感觉非常不错,像红褐色的莓果酒,有点醉人。”
吸血鬼血红双眸紧紧盯住庭霖,唇角压抑不住地上扬,开心地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听庭霖同学的口气,仿佛我们胜券在握,十分笃定未来一定会按预料的方向发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交代在这。”庭霖说话向来百无禁忌,“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了,记得把我的骨灰撒海里。”
“不会,如果真有哪天我也帮不上忙,因为我一定会死在庭霖同学的前头。”赫尔墨斯难得正色,脸色微沉,“同生共死,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庭霖沉思几秒,“那我们能找谁托孤?”
“托什么孤,注定会一切顺利,别掐指算了,”赫尔墨斯强行打断庭霖的动作,执起右手来与他十指相扣,“走吧,收拾东西去草原。”
莫尔伦恩草原以莫尔伦恩大帝的名字命名,在他那个年代,莫尔伦恩草原尚且一望无际,而如今,庭霖迈出一道撕裂的空间裂缝,极目远眺,隐约觉得远处如在天边的植被已稀疏得露出了地表。
但真的有比赫尔墨斯还高的草。
这片草原同样是用于试魔药、尾巴细长盘成螺旋状的比鲁斯鼠的老家,面前数尺高的比鲁斯蓝草就是他们的主要食物,庭霖站在裂缝前,对着叶片青蓝交错的蓝草看了半晌,忽闻身后传来叫喊:“庭霖!”
庭霖略有些惊讶地转身,“巴克老师?”
由于狼人一族容易莽撞,菲埃勒斯想都没想就让巴克暂时回了草原。
一碧千里,翠色欲流,狼人巴克带队前来,挥手向庭霖打了个招呼:“赫尔墨斯让我来接你。”
今天是诞忌日,驻扎于莫尔伦恩草原的狼人部落首领去了斯普林霍尔州,同其他序列一起欢庆神的生日,所以现在,值守莫尔伦恩草原的是那位首领的侄子。
巴克向庭霖指了两个方向,嗓门大得隔三里地都能听见:“那处高地上是我们首领的居所,他的侄子住在稍矮一些的北侧高地上。”
“我们那位首领今年五十了,没有孩子,只有一个侄子,所以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首领。”巴克简单说明了一下当今狼人序列的情况,庭霖仔细听着记下,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周围体型彪悍的高大狼人,面色如常地继续前进。
吸血鬼序列与狼人序列是旧仇,赫尔墨斯不可能来狼人的领地上门挑衅送死,其他几块灵魂碎片也各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这次假期庭霖是一个人来的。
而且……月圆之夜,就在今晚。
彼时,斯普林霍尔州皇宫前的宽阔街道上早已铺上了厚厚的天鹅绒地毯,两侧无数人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伴随着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妖魔鬼怪都摒住了呼吸,金属与地面相蹭的刺耳摩擦声后,皇宫厚重坚硬的城门缓缓向里打开,一辆由三匹纯白独角兽齐拉的黄金马车在万众瞩目中驶了出来。
今天是神的生日,所以马车上坐的也不是人,而是一名幼儿——整整十二辆黄金马车,按照年龄由大到小依次出场,最后一位成年男子恰好伪装成神的样子,和当今各教堂里的神像相貌几乎一模一样。
直冲云霄的欢呼声中,鲜花与浅色羽毛被围观的众人抛出挥洒一地,各序列的代表出场了。
虽说是代表,但极少有真正的掌权者乐意被人当猴看,亡灵作为第一序列首先出场,露面的就不是塔纳托斯,而且另一位亡灵。
莫尔伦恩草原上的狼人活得宛若原始社会,连个钟都没有,庭霖站在高地的营帐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个时间,你们的首领要露面了。”
艳阳高照,一脸不痛快的狼人首领被独角兽拉至街道中心,不满地冲群众呲出一口獠牙,下一秒,一至穿云箭不知从何处射来,尖啸着拖着长长的尾巴,正中狼人首领的眉心!
诞祭日,见血了。

第074章 狼人
坚硬的脑壳如同脆皮核桃般崩裂,鲜红血花与花白脑浆瞬间炸开,狼人首领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表情仍然凶狠异常,连锋利的獠牙都没收回,就怒视着前方,张着血盆大口瘫倒在车内。
短暂怔愣后,惊恐的尖叫悚然蔓延,人群如浪潮般挤挤攘攘迅速后撤。
拉车的独角兽同样受了惊,尥起前蹄仰颈嘶鸣,挣扎着挣脱了缰绳四散而逃,而独角兽种群意识极高,意识到自己的伙伴狼狈出逃后,同样开始惊恐地拉着马车横冲直撞。
方向与速度骤变,原本端坐在马车上神情悲悯慈蔼的神的扮演者和各序列代表猝不及防,修为高点的能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抠住车沿,而最前方年纪尚小的幼童,已被活活甩出了车外,眼看就要葬身于独角兽的铁蹄之下。
场面一时人仰马翻,混乱中,一矫健龙族纵身一跃,捞起幼儿后足尖轻点重归空地,伸手把怀里的小孩交给了他的母亲。
双眼含泪的女士逆流而上,艰难地拨开人群来到前方,刚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孩子即将被踩死的画面,绝望之后却又峰回路转,颤抖着抱着脸色惨白、不住哭号的孩子,深深将脸埋进了幼儿华丽的衣裙中。
萨克斯顿抬起胳膊,将母子二人同街道微微隔开,确认无恙后抱臂,冷眼扫视一圈,对迎面而来的龙族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诞祭日这么重要的节日,莱顿王子也不用心操办啊。”
对方脸色涨红,羞愧难当地想要说些什么,萨克斯顿抬手直接制止了他的狡辩:“不必找借口,今天的所有情况,我自会向公主禀报。”
哭喊叫骂声噪杂成片,庭霖立在原地,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匆匆瞥了一眼,而巴克还在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们首领不太喜欢这种场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席诞祭日。”
“……不出意外,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庭霖收起银镜,默不作声地静然等待。
狼人不和其他序列那样到处都是持剑带刀的卫兵,草原上人烟稀疏,每只狼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连狼王的营帐外都没有一人看守,庭霖顶着烈日在外等了半天,愣是没有听到一点从内传来的声音。
本来这次的旅程就是为了避开风暴中心,没有必要非见狼人序列的领头人,庭霖耐心一点一点消磨,干脆道:“直接带我去客房吧,等你们首领的侄子有时间我再来拜见。”
巴克闻言挠了挠头,干笑一声:“庭霖啊,你看我们这,像是有客房的样子吗?”
庭霖:“……”
菲埃勒斯再不靠谱也不会让他睡大街,庭霖平静地问道:“那我住哪?”
“住这,”巴克指了指两人面前的营帐,“但厄喀德那现在在打猎,估计在等十分钟左右就……等等,你怎么直接进去了!”
营帐门口的薄韧皮毛被掀开,挂在其上的雪白骨串哗啦一响,庭霖没等巴克把一句话说完,已经明堂正道地走进了室内。
狼人不用灯芯草灯,营帐内用于照明的是不知什么魔兽炼成的脂膏,香气浅淡,光亮却远胜灯芯草,微黄的光芒下,书桌、座椅、矮柜……几乎所有的家具都保留着最原始的面貌,价格高昂到堪比黄金的紫晶枫木皮都没扒,只简单修了一下外型就抬来做了装饰,稀少到只在诞祭日才拉车的独角兽的头骨,也只能和龙息红蟒等已濒临灭绝的生物一起被挂在墙上。
庭霖不紧不慢地环视过室内,踏过床前厚厚的影豹毛毯,拉过一张木椅悠然坐下。
营帐外巴克急得抓耳挠腮,很想伸出狼爪把庭霖薅出来,但又没这个胆子进去,只好声嘶力竭地压着嗓子喊道:“厄喀德那领地意识很强,从来不允许其他人未经同意就进去,快出来!”
庭霖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同意了,老师再见。”
厄喀德那营帐内的布置和其他几人截然不同,阿多尼斯房全是植物,赫尔墨斯住宿舍,海卫住海里,塔纳托斯更是直接住棺材,算起来,这位厄喀德那的房子虽然有点风格迥异,但勉强有个人样。
庭霖撑着额头闭目养神,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眼下淡淡的青色,巴克走后,周围的空气就越发静谧。
正午气温极高,草原上又无成片的高大树木遮挡,出去就只能挨晒,但偏偏很多魔兽只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没……
没等庭霖彻底陷入沉睡,令人胆寒的狼嚎咆哮声渐进,深灰色狼群如同黑云压城,带着凛冽的血腥气席卷而来。
震天欢呼声中,厄喀德那高速急行,前爪落地成了骨节分明的人手,茂密的深灰狼毛自手腕处褪去,露出了坚硬赤/裸的胸膛,眨眼间野兽的头颅勾勒处出刀削斧刻般的侧脸,隆起的肌肉在刺眼日芒下蒙着薄汗,全然变成了人形,只剩一条狼尾依旧拖在身后。
“厄喀德那!”巴克窥探了一眼狼群带来的小山似的猎物,神情凝重道:“有人进了您的营帐。”
“哦?”狼人脚步一顿,挑眉,“谁?”
厄喀德那大步向前走去,“算了,我去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狼人的声音顿时轻了下来,保持着撩起营帐的姿势,收回目光转头吩咐道:“让外面的人都小点声。”
“……是。”
微暗的阴影中,一白衣静静地坐在风杨椅内,如墨长发随意披散,双眼紧闭,耳垂下,一枚青绿耳坠悬于半空,葱白指节蜷起,无名指上的骨戒在侧脸压出一道红印,竟是难得的放松姿态,却又在听见噪音后敏锐地颦了眉,只是人还未醒。
厄喀德那缓缓放下帘幕,轻轻走近后将庭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附在耳边低声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庭霖迷迷糊糊间感觉声音有点陌生,嗓音微哑地闭眼回道:“忘了,原本没打算睡。”
狼人刚刚打猎归来,浴血的血腥气与在草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后的尘土气未消,浓烈到都盖过了庭霖身上原有的冷香,庭霖嫌弃地偏过头:“离我远点……”
被太阳炙烤过后,奋战多时的躯体愈加炽热,厄喀德那俯身将脸埋进了庭霖肩窝,用力揽住他的腰背不住上下其手,野兽特有的粗重急促的呼吸喷在颈侧,锐利的犬牙都开始在锁骨处反复研磨,庭霖不得不睁开眼,抓住厄喀德那的灰发用力薅起,仔细辨认了一下对方的相貌。
厄喀德那喉结滚动,撑在庭霖上方问:“在看什么?”
“我在看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庭霖放下手重新合上眼,“就你这劲头,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你想把我吃了呢,我孤家寡人一个,孤零零地飘洋过海,又深入了狼人的腹地,万一出了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必须小心。”
“可今天是月圆之夜,再怎么小心也容易有疏漏,不如跟着我怎么样?”厄喀德那压在眉骨下的紫瞳中闪烁着冰凉的寒光,勾唇道,“我护着你。”
“你叔刚死,你不急着篡位?”庭霖诧异,“不对,应该算合法继承王位。”
“怎么不得哭两天丧,”厄喀德那右手化作狼爪,趁庭霖不注意搭在了他大腿上,悄悄划破了一层层布料,“现在就动手显得我太急……说实话,狼人序列不算很重要,不要也行。”
庭霖越听意识越昏沉,终于在失力之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费力撩起眼皮艰涩道:“我好像有点抬不起手。”
“哦,正常,”厄喀德那舔吻着他的唇角,狼爪已摸到了皮肉:“我刚刚猎杀了一只影豹,它们的血有点副作用。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
庭霖很想骂人,恨不得掐着厄喀德那脖子质问,既然想让我睡觉又为什么要把我叫醒重睡,但影豹血的作用显著,没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单词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已漫天繁星。
庭霖盯着高远的夜幕迷茫了两秒,片刻后翻身坐起,侧脸看到了身侧趴卧在地上的灰狼。
圆月高悬,冷风呼啸,庭霖身上原来的衣服已不翼而飞,只剩一身轻薄鲛人绡与兽皮披风,庭霖拢了拢衣角,转身一巴掌拍在灰狼毛茸茸的脑袋上,面无表情道:“起床了。”
“……”厄喀德那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紫色竖瞳一动不动地死死盯住庭霖,半晌狼尾一甩,缠住了庭霖脚踝。
庭霖懒得注意细节,火急火燎地掏出一面银镜怼到狼眼面前,跪坐下来问:“意识还清醒吗?现在已经到哪一步了?”
“现在,我开始觉得饿了,”厄喀德那撑身,狼爪压在庭霖右肩,“想吃点东西。”
“谁问你了。”庭霖瞥了他一眼,拂开爪子道:“诞祭日游行到哪了?”

厄喀德那狰狞的獠牙不满地呲了呲,狼尾缠得更紧了。
庭霖手中这面和“鸣霄”奇像的银镜,是他自神界回来后试验许久才造出来的,只要真气足够,多远的画面都能看到,庭霖一心挂念诞祭日巡游,右手指节一动,真气凝结成的轻盈光点已萦绕于指尖。
灰狼爪子顺着庭霖的肩膀下滑,“吧嗒”一声将镜子拍到地上,脑洞拱了拱他的前胸:“快午夜了。”
庭霖闻言,抬眸与兽瞳对视一眼,连蹭都不让他蹭了,起身收起了银镜,动作迅速地推开狼首,开始从乾坤袋里往外掏东西。
狼人脑袋落空,焦虑地抓了一下草地,“我不懂阵法,只按你说的要求找了这片空地,保证方圆百里内都找不到第三只开了灵智的生物。”
月圆之夜的狼人可能会出现三种情况,暴躁、发情与虚弱,厄喀德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眯眼看着前方的庭霖布置法阵,目光紧紧黏在弯腰下蹲时从披风缝隙中露出来的隐隐绰绰的光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