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自己臂膀的肌肉,张林满足了,这身体是真的警察,肌肉也是实打实练起来,不是那种靠着干活得来的空架子肌肉,漂亮但没实用。
虽说自己比傅进财矮一截,张林摸摸下巴,想象自己和他打架的模样。
大概率会是自己赢。
他很自信。
人一旦自信,就容易膨胀,张林是其中典型。
丝毫没发觉自己看的有些久,等回神时,一道阴影遮住光线,抬头,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还有些冷。
“你喜欢男的?”
张林茫然:“啥?”怎么一下扯这上面了?
见他表情不似做作,傅进财长呼一口气,转身道:“没什么。”
等他进了浴室,张林的脸一阵青一阵黑,看他有些久了,所以人觉得他是同性恋?
室内的温度较白天下降了很多,但也热得让人烦躁,张林在阳台洗了把脸,凉快些,这种凉爽是一时,过会儿就燥热的不行。
风扇在夏天肯定撑不住,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买台空调。
正在他权衡利弊转头准备离开阳台时,眼睛不经意的一瞟,定住了。
瞳孔紧缩,脑中忍不住爆粗口,艹。
下半截镂空的门将男人的身材一览无余,还有那不复常人大小的东西,在壮硕大腿间若隐若现。
张林眼睛抽搐,这会死的吧,他以后的女朋友。
想象中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下遍布鲜血,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食指在鼻下蹭蹭,往室内走去,大夏天的冷笑话,呵呵。
傅进财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脖子上的水珠晶莹剔透附着在肌肤纹理上,张林已经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了。
糟心的门板打开,光秃秃的下半截儿让狭小的卫生间避无可避。
胡乱两下洗了战斗澡,张林稀里糊涂出去了。
夏天的温度节节攀升,到大学生放暑假是最热的时候,王姨的女儿过半个月就回来,足以证明现在的气候,每天最热是正午,但气温从早上八点多就开始攀升,到了11点人都能热傻,睡懒觉是不可能了,早起还凉快些。
很诧异的是,张林早上起来,对面床铺上还躺着人。
手机上时间显示上午7点,这时候最凉快,张林挠挠头,起身下床洗漱去了。
洗漱台在阳台上,上方贴着镜子,几天没剃胡子,一点点小胡茬又长出来了,张林手持充好电的剃须刀,盯着镜子,小心翼翼开始剃须。
等他把胡须剃得光滑,又磨磨唧唧洗漱后穿好衣服,已经快到8点了,躺床上的傅进财还是一动不动。
只看了一眼张林拿好东西出门,昨天傅进财说的话他没忘,手里拿的正是带过来的材料,进院子门口的平层就是派出所办公的地儿。
顶着太阳,张林走进办公间。
就在他百无聊赖等着所长时,破碎含糊不清的女人声透过窗户传过来。
一个短发凌乱,身着破旧衣裳的女人坐在院门口,衣服染上的灰黑色让她看起来像个破破烂烂的乞丐。
张林走近,还听她嘴里嘀咕念叨着什么,含糊不清,等靠近才发现,是一些字词含义不明的话。
灰色的指甲正一把一把的抓起地上的泥土,在毫无目的的任由泥土从指缝滑落,这看起来不仅像个乞丐,还像个傻子。
电光火石之间,张林想起了昨天,另一个大爷说的傻子媳妇。
这不会就是傅大爷的老婆吧?
傅大爷50多岁,但面前的这个女人,虽说脸上有些脏污,但勉强能看出最多40的模样。
女人见到张林靠近也不害怕,只傻呵呵的笑。
“阿姨,我是这里的警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张林朝女人眼前摆摆手吸引她的注意,轻声道。
不知她听没听懂张林的话,将面前这只碍眼的手臂挥开,女人皱着眉头,继续玩起手中的泥沙。
不管张林怎么说话,都没引起女人的注意,浪费了半小时反倒是张林挠挠头叹了口气,决定去其他地方问问,虽然内心直觉她就是傅大爷的老婆。
就在他准备回院子里找王姨问问时,一个惊讶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不是傅永川老婆吗?她怎么在门口坐着,傅永川呢?”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走近,他看着女人皱眉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扒拉一下,把手机放到耳边。
“叔,这边大娘在派出所门口……”
耐心等他把电话打完,张林才开口:“大叔,你知道有人认识她吗?”
大叔仔细端详着张琳的脸,不确定道:“你应该就是上面调下来的警员吧,我是这村子派出所所长,今天才回来。”
张林恍然大悟,感情这位就是今天要回来的所长。
“这是傅永川老婆,别着急,我给他打电话了,人马上就赶过来,不说这个,我们先进去。”大叔抹了把脑门的汗,迈着步子就要进院门,还拉上张林一起:“走走走。”
张林直觉不妥,看着女人坐在台阶上的背影,为难道:“组长要不把她也带进去吧,等会儿傅大爷来了,看见人又没了就糟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她每次都这样,时不时就来我们门口坐一会儿,”大叔看了下手机,“10分钟,你等着吧,要不了10分钟,傅永川就过来了。”
“走走走。”
所长向前走两步,见张林还没跟上来,“走啊,相信我,不会出事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张林不走不行,他压下心底担忧,跟在所长身后进了院子。
傻子女人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两个陌生人的离去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还不如手中的沙子有趣。
走进院内,组长先是看了张林的材料,粗略扫了眼就还给了他,他虽说是中年大叔,除去啤酒肚却是保养得很好,眼角细细皱纹给他添了些许稳重。
笑着询问这一个月来在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得到张林摇头的回答,又和他寒暄了几句,最后笑着拍拍张林肩膀:“我们这个村儿没多大事儿,有事你就帮帮忙,没事做你想做的就行。”
一边说话,因温度的逐渐升起,脸上的汗水哗啦啦的流。
“小山村生活不像大城市,节奏快,压力大,我们这边工作讲究的是合理,每天只要完成该做的事,其余时间干啥都行,压力别那么大……”
张林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干了一个月确实压力不大,闲着没事儿就去村里扯淡,不可谓不轻松过头。
所长说完话就准备离开,转身没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做,就跟着小傅,让他带带你。”
张林:“好。”
等没了所长身影,他站在原地顿了顿,向派出所门口走去,台阶上本应还有的身影此时已消失不见。
不清楚是不是傅大爷把她领回去了。
因为多了所长,中午吃饭也多了个人,王姨知道丈夫回来,特地多做了菜,比起昨天的菜又多了些菜色。
说实话,他未来老婆要有王姨一半的手艺他就烧高香了,所长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生赢家啊。
不管张林心中怎么想,不妨碍所长对傅进财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一张脸对着他笑得像朵菊花。
不似面对他时候的面无表情,傅进财在对王姨一家时要和善许多,声音里也多了些色彩,不知是不是因为熟悉的缘故。
一边说话一边喝酒,张林只能慢慢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睛只盯着眼前的菜色不多瞟。
一顿饭吃完,腹部都鼓起小肚子。
“不得不说,王姨做饭是真好吃。”张林回想着刚才的大鱼大肉,舌头舔了舔嘴唇。
走在他身边的傅进财不置可否。
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儿过了一晚就忘干净了,张林早忘记昨晚被“怀疑”后的委屈了,他撞撞傅进财的肩膀,笑眯眯道:“哎,傅哥,你说王姨的女儿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
笑容在阳光下格外亮眼,眼神好使的甚至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洁白牙齿恍惚了人眼。
傅进财只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前几天心情不好,连带着看人也多了层不知名的意味,但眼前这人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想多了,她什么也不会。”
淡色的声音让张林一愣,他还以为这次也不会得到回答来着。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并不影响人顺着杆子往上爬。
“唉,那确实是可惜了,只能让我多学些了。”他故作叹息,而后又问:“傅哥,你会做饭嘛?”
傅进财一噎,他停下脚步,看向张林:“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林搓手讨好笑道:“教教我呗,这个社会,男人要不会点技能,怎么找老婆,指不定人妹子看我会做饭,还好吃就喜欢上我了呢?”
这话还带点小小自我情绪。
讨好的笑容不猥琐,反而是好笑中带点憨气,像只拼命摇尾巴的小狗,傅进财挑挑眉,好笑道:“别想了,你不是那个料。”
小狗一下懵了,跟上追问:“为啥啊?我虽说不会,但我能学啊?”
傅进财头也不回,“因为我……”
话没说话,一个踉跄,人“啪”的扑倒在地,重重的声响听的张林忍不住肉疼,砸的一下是真结结实实,不参水分。
张林摸摸鼻尖,讪讪往后退了一步。
傅进财扑倒在地也有他一半的原因,他刚才走上前太急,把人拖鞋后脚跟踩着了。
十分精准。
“那啥,哥你没事吧。”张林心虚道。
傅进财沉默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脸着地,疼的脸色有些难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的下巴摁在小石子上一划,破了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在太阳光底下,红得刺眼。
张林瞬间噤声,傅进财看他的模样好似有所察觉,毕竟下巴上的疼痛是难以忽视的。
他的手向着下巴伸去,湿润的触感已经表明了一切。
傅进财:“......”
张林:“!!!!”不是,这一个普普通通的摔倒,怎么还能变成流血事件呢?!
远在东省,一封被搁置的邮件几经辗转终于由穿着制服的警察递到了一户人家手中。
头发半白的女人看着信上时而整齐时而凌乱的字迹,眼泪逐渐溢满眼眶,她颤抖着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现在在哪儿,我,我的女儿,她现在在哪儿!”
她身后站着的苍老男人接过信读完后也是老泪纵痕。
见他们这般模样,原本还有些踌躇的李大年瞬间升起了狂喜。
他是报社的舆论记者,常年蹲守在警局寻找一些能登报纸的重要案件,在今天之前,他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找到适合报道的事儿了。
原本是又颓废又无奈,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蹲时,一个邮递员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好奇之下他上前询问了原因。
现在他是无处感谢前几天的自己,邮递员收到了一封求救信,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见有人接管就把信给了他,而他也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这封信的上主人公的父母。
李大年压下心底的喜悦,皱眉道:“关于这封信件的来源,我们恐怕还要打听一下,您这边方便说下有关您女儿的事儿吗?”
夫妻俩还沉浸在悲痛茫然中,乍听李大年的话,缓和心情后财慢慢向他述说了当年的事......
手指上鲜明的红色表明了一切,没等傅进财说话,张林急急补救:“不是啊,傅哥,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就只是想和你说话的心急了些。”
见他不说话,张林又开口,不过这次声音越来越小:“要怪只能怪那颗该死的石头,怎么正正好就在哪儿呢?”
原本就只是一件小事,张林这百般推脱的模样倒把傅进财给气笑了:“你是从小吃胆小果长大的吗?”
“……”张林小声嘟囔:“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还自己给自己找理由了,傅进财觉着自己后槽牙疼。
伤口在下巴,伤口不是很长,不用缝针,在宿舍擦点碘伏贴上创可贴应该就行了。
张林小心翼翼拿着蘸上碘伏的棉签轻轻给傅进财下巴上的口子消毒,也就只是一颗小石子异军突起,周围没有泥沙,不然肉里陷阱去泥沙更难清理。
这伤口放脸上看着确实有些触目惊心,张林咽咽口水,“我要是下手重了,你给我说哈。”
傅进财坐在凳子上仰起头,张林也不管回没回话,手上动作不断。
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却因闷热的房间张林的脸上不断冒出汗珠,晶莹剔透的汗珠反射出洁白的脸颊,映照着唇都红了两分,不是让人想亲的唇形此时却有些许诱惑。
消完毒,再小心将创可贴贴上,张林长呼出一口气:“好了。”
他看着傅进财脸上完美将伤口覆盖的创可贴,“傅哥,现在天气热,你记得经常换创可贴,不然伤口会感染化脓的。”
张林后退一步,他脖子上都出汗了,有些黏糊。
抬腿准备去阳台洗把脸,谁知不可预料就这样发生了。
插板在地上从,一根连接风扇的插线顺着桌子而下就这样和插板连接形成一根绊倒人的绳索。
“哗啦”一声,做了坏事的风扇应声倒在桌子上,只待主人的落地。
md,真就恶有恶报呗!
张林脑中忍不住发出咒骂,想象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在关键时刻一只手拉住了他,原本脸着地的状况转了个弯,他扑到了傅进财身上。
蛋疼的是,因为位置原因,他的嘴巴一下子盖在了人唇上。
没有电视剧里让人心动的画面,因着巨大的冲击,唇虽说贴在一起,牙齿狠狠磕到肉上,没等爬起来,一股铁锈味儿在口中弥漫。
张林忍不住用舌尖去抵渗血的肉,疼的他脸皱成一坨,汗水都多流了些。
坐起身,傅进财见他伸出舌头颤颤巍巍在嘴唇破皮处舔了舔,完了瞬间脸成皱巴巴模样,有些好笑:“有那么疼吗?”
他的嘴唇也破了点皮,不过没事儿。
这疼的样子让两人都给忘了刚才尴尬的接吻事件。
张林生理泪水充斥眼眶,眼泪汪汪的目光中带着斥责:“md,我嘴巴里也磕破了,牙都麻了,你说呢?”
傅进财:“……”
好在张林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插板在地上本就是他的原因,疼是真的疼。
“扯平了。”
张林把地上的插板拿起,“什么?”
傅进财脸上难得有一丝笑意,学着刚才张林的话术:“要怪只能怪这插板,怎么正正好在这儿。”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摸摸下巴,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张林默。
嘴里唇外磕破了皮,张林在阳台漱了几次口将口中血丝吐出后,对着镜子查看伤势,特地找了个角度能全方面位的看清伤势。
口子不大,估摸着保持好口腔卫生过几天就好了,他放下手,余光撇进房间内,傅进财手中拿了个本子,不知道在看啥。
想了想,张林靠在门框上,清清嗓子:“咳咳,”见他还在看书,于是声音又大了些:“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巨大的咳嗽声终于引来人的注意,对上傅进财的视线,张林这才说出自己的意图:“那啥,傅哥,你觉着我们宿舍,热不?”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热的天,马上到七月份了,要不要买台空调?”
不等傅进财回话,张林又道:“当然,这钱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出,我们可以一人出一半。”
傅进财只听他说完,就简单回了句“好。”仿佛这点小事根本没放在眼里。
手上捏着小本子,乍一看,还有种装逼的感觉。
张林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今天就想在宿舍里把空调安上,既然室友同意了,作为方案的提出人,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去立马执行。
拿上钥匙,张林出门了。
才出派出所两步,他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怎么出村子?
之前他是被傅进财骑着摩托带进来的,没出去过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才出去不到几分钟的人,又折返回来,张林站在门口问:“傅哥,出村子要怎么走?”
傅进财将手上的本子扔床上,挑眉:“你要出去?”
“奥。”张林点头。
“走出去?”
“……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不是很想走路出去。”
最终张林还是没有出去,开摩托半小时出来的地儿,要大太阳底下得走至少俩小时,他得疯。
不甘心,张林又出派出所晃了一圈儿,没走远,就在派出所前面一块空地。
派出所背靠山林,大多数巨大的树木都长在山上,就导致门口也就俩树能面前遮遮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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