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西瓜的手臂上暴起青筋,最引人瞩目不是手臂,而是那精瘦腰肢下的翘臀,在宽大的裤衩下若隐若现。
张林也不知是听哪个猥琐仔说的,说他观察过,从背后看,男人的臀其实比女人要翘很多,那时候他是不以为意,只觉着扯淡,现在倒有点相信了。
顺着往上看是将汗打湿的背心。
他许是没把背心脱下来过,后背的泥印子牢牢扒在身后,被流下的汗水一冲,印子晕染开来,再不见之前的扭曲人脸。
真真是好一手毁尸灭迹,张林虚虚抬眼,将目光移开。
路过下象棋的树底,人没散,下象棋的大爷换了俩,周围一圈人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再来两首指点江山,有眼尖的人瞧见傅进财提溜着个大西瓜,笑着朝他打招呼。
“傅警官吃上西瓜了!”
西瓜俩字,瞬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些年轻点叽里咕噜的疑惑:“这是从哪来的西瓜长那么大?”
傅家村没人种西瓜,要想夏天有西瓜吃,那就是去林子里碰运气,挖着一个算一个,这挖出来的野生西瓜,必然没有人工培养出来的大和甜。
啪的一下,一只手给了人后脑勺一巴掌,“就不许人傅警官买啊?”
几个人喧喧嚷嚷打招呼,眼馋的看着他手里的西瓜,张林却注意到刚才对傅进财有意见的大爷,正臭着脸坐在凳子上,没说话。
付进才此时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简单问了好,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张宁离开了。
张林才来第一天也不清楚村子里的情况,他闭口不言刚才和那大爷说话的事儿,老老实实跟在傅进财能身后跟个鹌鹑似的。
傅进财将手里的西瓜顺手放进井里,带着张林来到了宿舍的另一头。
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内是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手中细细勾勒着毛线。
红色的毛线从她的手中蜿蜒延伸到脚边的透明袋子中,见到傅进财来了,她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笑容,眼角微微晕染起褶皱。
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小傅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傅进财听到她说话,蹙起的眉毛舒展了些,他将张林拉到前头,说话言简意赅:“王姨,这是新调过来的警察,没棉被。”
王姨眼睛轻轻落到张林身上,说实话,这位王姨可真是和村子搭不上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张林第一次碰见这种人,见她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肌肉忍不住绷紧。
好在王姨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我去给他拿一套后朝里屋走去。
就这样,张林白嫖了一套棉被。
回去的路上,张林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个王姨是谁啊?怎么感觉不像是村子里的人。”
傅进财瞟了眼张林,眼见他脸上是跃跃欲试的好奇,淡淡道:“那是所长的老婆,人已经40多岁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张林瞬间噤声,好一会儿明白他的意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实在忍不住,张林小声辩解:“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人40多岁我能看不出来?我又没有嫩牛吃老草的爱好,我就只是单单的好奇!”
傅进财:“对别人的老婆好奇?”
张林脸绿了:“……”
不过就算傅进财不告诉他,他还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关于王姨的事。
这个温声细语的中年女人,在十多岁嫁进村子里,听说家里以前挺富贵,后来家里败落了就嫁了过来,刚过来的时候是陪着所长吃了一段苦,所幸的是丈夫争气,从村子里的泥腿子慢慢变成了村派出所所长。
听说最开始家里人是非常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开头几年甚至和女儿断绝了关系,直到人争气了,10年前才开始慢慢接受她。
每年回家一趟都大包小包的拎回去,那时候可别让村里女人多羡慕了。
也正因为是家里富养出来的,在村子里待了好些年,也没磨掉身上的痕迹,和村子里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张林听完了这八卦,只唏嘘了一阵。
王姨不仅是派出所所长老婆,也是食堂的负责人,简而言之管理着派出所人员的公饭。
没错,这乡下村子中的派出所,包吃住。
地处偏僻,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林要是40多岁了,这份工作无疑是极好的,事儿少轻松,赚到的钱不多,每个月也可以存点。
偏偏他正值年轻,自己是因为任务才来的。
那傅进财看着年纪不大,为什么也甘愿蛰伏在这儿呢?
想了近一个月,张林还是没想明白,会不会他没出去也是因为傅家村秘密的原因?
身为村子的外来人,张林在前期基本上处于和周围人打关系的阶段,村子里的嘴巴碎,不熟的人也不会乱讲话,除非气急了。
傅大爷就是属于这种状态。
傅大爷叫傅永川,今年58岁,就是之前那个看不惯傅警官的大爷。
张林这些天来没少和他套近乎,他性格固执,软硬不吃。
这次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臭着脸,坐在石椅上一言不发,那浑身低气压弄得周围人不自在的站远了些。
前几次因为好奇,他凑上去像知道真相,没少被傅大爷臭骂一顿,这次他是真的学乖了,不上前了,还是得旁敲侧击。
因着天天过来看人下棋,张林也算是一圈人中的熟面孔了,面对张林的发问,很快就有人憋不住给了回答。
“他啊,就是咸吃萝卜蛋操心,他就觉着人傅警官对他媳妇有意思,一天天的就是看人不爽呢。”
张林瞪大眼:“对他媳妇?!”声音过大,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嘴。
“对啊,你说好不好笑,都多大的人了,天天想着这些,人傅警官长相好品性也好,喜欢他的人一抓一大把,怎么会看上他那个傻子媳妇?”这人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嘲讽。
张林以为是傅进财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村子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初中高中的孩子又要上学,村子里路远又难走,所以基本上都是住校,只有周末两天能回来帮帮家里。
剩下在村里的就是些老头老太太,还有些留守儿童。
村子不大,张林走几圈就走完了,注意到人话里的傻子二字,他好像也没见到村子有看起来不正常的人。
说话的人住村头,给张林半是猜测半是解释道:“这不是怕自家媳妇被人勾引吗,把人给锁家里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奈何本来挨得就不远,听到后面傅大爷的脸也黑了,他朝着这人吼道:“傅永胜!你说够了没有!别他娘的放屁,我看你才是一天天的谣言,傅进财小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都是永字辈,傅永胜还真不怕他,张嘴就和他对喷起来。
住在一个地方,难免有摩擦,这两人是明显的积怨已久,张林这次的问话就只是个挑起战争的引线。
很快,两个不年轻的老头眼看着就要从简单语言转化为动手事件,周围的人这才恍然醒悟纷纷出来拉架。
你一句劝诫“都少说两句!”,我一句“消消火气,人都过了半辈子了,怎么还像年轻时候一样!”
总算是把两人拉下来了,张林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真正的警察反而没派上什么用场,好在大家伙都不在意。
被人拉下来,傅大爷自觉没什么脸面,臭着脸狠狠瞪了傅永胜一眼迈着步子就走了,年纪上去了身体却很好,走路都带着些火气。
对手走了,另外的傅永胜似乎也没了在这里的意思。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才有人发出一阵唏嘘,闹事的两个人都走了,作为事情最开始的争端张林反而尴尬起来。
想着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张林灰溜溜的回去了,好在没人在意他的去留。
回到宿舍,他立马拿起水缸灌了一大口水。
这一个月他是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找着,和自己这个舍友傅进财的关系也一般。
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早上他起来了,人就没了,晚上他都要睡觉了,人才回来。
就连吃饭都没见着人影。
他这个新警官就是个名副其实米虫,啥事儿不用做,因为有事儿人都找傅进财,不会找他。
在宿舍坐了会儿,张林忍不住去冲了个澡。
太热了,也就洗澡能凉快一下。
冲完澡,任由水珠顺着发丝滑进衣领,张林将地上的风扇提上桌,插上电反手就开到最大档。
咕噜噜的风声瞬时刺得张林的湿发飞起,过大的转动连带着老旧的桌子都颤颤巍巍起来。
夏天,一时的凉爽让张林不管不顾躺在了床上,不多一会儿,眼皮酸软宣布罢工,眼睛模糊了一下,张林陷入浑浊的梦乡。
第102章
张林是被热醒的,等他身上的水分被吹干后,风扇席卷的热风毫不客气,将它带进炎热的困境。
他醒过来手往脸上一抹,一把的汗,躺床上后背都被汗湿了。
叹了口气,这就是乡村的不好了,还是偏远穷困的乡村,在夏天没空调就是死刑,张琳洗了把脸,外面的天已经接近黄昏。
阳台正对着山林,蝉撕心裂肺的鸣叫,叫得人头疼。
算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踩着拖鞋就往后面的小院子走去,边走边在心中琢磨。
不知道王姨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乡下也没那么多规矩,张林一般都是在王姨家里吃,这小食堂算是荒废了。
傅进财不知道干些啥,饭点儿不和他们一起吃,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和王姨一起吃,次数多了,人也熟悉起来。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他就闻到了一股让人流口水的香味,忍不住加快步伐,边走边朝里面喊道:“王姨好香啊,你今天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才走到里面,就见王姨端着大碗慢慢走出来,香味就是从碗中传出。
张林迫不及待做好,伸着脖子就往碗里看,还烧了只鸡,他挑挑眉笑道:“今天是有什么大好事,王姨还特地烧了只鸡。”
王姨笑了笑:“小傅今晚上和我们一起吃。”
她说完又往厨房走去,声音远远传过来:“等一下他,他马上就来了。”
“你要是饿了,这边还有蒸的馒头,先垫垫肚子。”
张林也不是等不起的人,“没事,等等他吧,我现在也还不饿。”
长时间两个人吃饭他都差点忘了还有傅进财的存在,今天倒是稀奇,他过来一起吃。
张林一边等,一边眼睁睁看着王姨,从厨房端出来一碟又一碟菜,三个人她做了得有6个菜。
张林目瞪口呆:“王姨,这,这我们吃得完吗?”
王姨微微笑着,眼角细细的皱纹折出些许慈祥的味道,“放心吧,吃得完,小傅他胃口大。”
“好吧。”
王姨将菜端完后坐在张林对面,张林则百无聊赖地环视屋内的装饰,最终他的眼睛停留在了那件王姨织了一个月的红色毛衣上。
红色毛衣织到了尾部,心思细腻的主人将花朵一个又一个编织在衣摆,很明显的女式毛衣,不像是给自己织的。
是给她正在上大学的女儿织的。
据她说是再过十几天就会回来了,大学放暑假。
不多一会儿,院子门口传来动静,高达大的身影走进院中。
王姨脸上带着笑,“回来了,小傅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身边的木椅拉开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张林没往旁边瞅,就感觉一个散发着热气的火团坐在了身边。
他和傅进财不熟,两人说话他插不上嘴,一顿饭吃下来全是一问一答,张林眼观鼻鼻观心眼睛没乱瞟,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汲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王姨全是对傅进财的拳拳爱护之心,皱着眉,温柔的问他最近的近况。
傅进财也是有模有样的回答,张林没抬头,只听着左边传来的声音却是十分镇定。
两人话说到一半,傅进财突然对着张林漫不经心道:“明天所长就回来了,把你带过来的材料准备好,明天交给他。”
张林下意识回了句好。
这一个月以来都没看到所长,听王姨说所长是去市里开会了,要些时间和其他领导进行其他村庄的巡视,好为村子接下来的发展做贡献,说到这里也不得不说,所长不仅是派出所的领导,他也是村子的村长,规划着乡村的发展,他必须尽职尽责。
不过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懒惰很容易入侵人的大脑,也不知所长去了后能不能给村子带来发展。
这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决定的了。
吃完饭,张林和傅进财一起离开了王姨家。
走到棵树下,傅进财停了脚步。
“你先走吧,我在这待会儿。”傅进财靠在树干上随口道,黄昏的光线铺在枝繁叶茂的树叶上,一阵阴影洒在傅进财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甚至都没将视线投到张林身上,手在身上摸索着,不到片刻,一支香烟被他捏在手中。
嘹亮的火光闪过,袅袅烟雾从烟支末端升起,白色的烟雾飘飘洒洒弥漫在空气中,张琳用手挥挥飘过来的烟雾。
张口准备回句好,脑中忽的闪过白天傅大爷的模样,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问清楚。
正准备走的脚收回来,他站到傅进财身旁。
傅进财好似没注意到这个凑过来的人,深邃的眼睛看向虚空,侧脸的轮廓依旧是那样流畅得让人赞叹。
“那啥,傅哥,你知道傅大爷为什么讨厌嘛?”张林看着傅进财的侧颜吞了吞口水,决定随便拉个话题打开局面。
转过头,尴尬的脚趾无处摆放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耳朵却竖了起来。
他和傅进财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不是他不想和他打好招呼,相反,他总觉的这人在无视他。
就像是那种走在路上也不会在意,只有特定的时候才会发出哦的一声仿佛现在才知道有这个人一样。
离得近,烟味儿也浓重了,张林的眉头轻皱,手在鼻前拍散聚集的云雾,正当他以为自己是不会得到回答时,傅进财说话了。
一说即是王炸。
“你这一个月打听到了什么?”
这个炸弹炸的张林脑袋有些懵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现在就承认,于是马上打哈哈:“不是,傅哥,你在说什么?什么打听什么?”
傅进财没和他辩解,他一向没表情的脸,忽的笑了:“最好不是。”
张林听这话,立马摆出受冤枉的姿态,“不是啊哥!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今天出去的时候听见俩大爷吵架,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了,如果真的有,我道歉!”
正常人会有这么敏锐吗?张林心中吐槽,脸上不显,瘪着嘴既委屈又愤愤的样子。
殊不知这幅表情不只有些傻,瘪嘴的模样像只小鸭子。
思绪在脑中转了360度,张林没好气道:“傅警官,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张林步子一迈,带着怒气的步伐离去。
若是普通人被这么一说,再怎么也会心中有所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张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可惜他今天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走了老远也没听见傅进财叫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宿舍。
带着一脑门汗,张林用钥匙打开宿舍门。
躺在床上,有点琢磨透彻后悔起来。
坏了,自己刚才反应是不是有些大了?会不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回想了下刚才自己的反应,张林牙有些疼。
主要也不知道这村子的秘密是啥,要是普通点儿的也不会遮遮掩掩,那要是不普通点儿的村子里暗藏者食人族之类的,自己偷摸着调查,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调查,考虑到多方面,张林这才旁敲侧击的问候。
他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不能改,他决定就先这样,委屈愤怒一下,指不定傅进财脑子不好使,就觉悟了呢?
不多时,只听钥匙在锁里咔嗒转了一声,门咔吱一下打开,傅进财回来了。
他在那树下不知抽了多少根烟,从张林身前走过,撩过的风都有股烟味,这是在烟里滚了一圈儿,多大愁啊。
夏天的晚上想睡得安稳,那必须得冲个澡。
张林也想洗澡,瞟了眼已经撩下上衣的傅进财,按耐住了。
不得不说,人身材是真好,背对着,在白炽灯光照射下,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流畅中带着力量的美感。
瞟了一眼还不够,张林又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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