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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是谁的爱人(烈冶)


所以说果然是因为在这地下找到了有关楠楠的消息,后来我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接近李哲,甚至进入叶家吗?
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仍然还在叶家内部、楠楠又去哪儿了呢?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神思恍惚。
无数个念头庞杂地盘旋在我的脑海中,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灯下黑,指的就是我如今的境况。
李哲的心情显然也不大好,沉默了半晌,他扭头对我道:“看来当初是因为这个消息,你才会接近我的吧。”
驾驶位上的沈琢闻言,莫名冷笑了一声,也不知他这声笑的背后含义究竟是什么。
车内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像是为了能让大家的心情稍好一点儿,李哲开始说起那些过往来。
那些我不愿触碰,但确实存在的过往。
越接近终点,往往便会越是拼尽全力,说得就是当初的我。
那时的我似是已经确信陈楠就在叶家,所以为了接近同叶家相关的人,我什么也不顾了。
知道李哲喜欢女人,我便穿起了女装,打扮成女性beta的模样,接下了他的委托。
当时的李哲情伤未愈,被女性alpha始乱终弃的他一度走进了死胡同,为了忘掉自己女友抛弃自己同omega男性结婚的事实,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变成女性的……嗯,陈粟。
陈粟小姐沉默寡言,同李哲约会的时候,她往往只是坐在他的身旁听一字一句地听着他的叙述。
很多时候,李哲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便死板生硬地说明着自己在埃斯卡罗区见到的一切,比方说人造人的开机方法,研究院的内部构造之类的。
自己的话题向来得不到女孩儿们的青睐,他也想使自己变得有趣,但这对于没有幽默天赋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他从小就有一种病,一种只要站在女孩儿面前就会磕磕巴巴涨红了脸讲不出话来的毛病,跟陈粟小姐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但跟其他的女孩儿不同,陈粟小姐不会觉得他生涩稚嫩,反倒只是满眼含笑地凝望着他,眼中是道不尽的温柔。
“你以前,啊不对,是陈粟小姐以前,总喜欢在研究院的门外等我,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两只手因为害羞而相互牵拉着,当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就会递给我一瓶水,问我今天的工作是不是也很辛苦。”
沈琢:“我都不敢想你这个滤镜开得有多厚。”
我:“我拿得是什么水?里面应该放了吐真剂吧?你说了什么?长裙,我想大概率只是为了遮盖我的小腿肌肉。”
闭上眼睛,李哲终于忍无可忍了,“你们都给我闭嘴!”说完后他睁开眼,蹙紧眉头紧盯着我瞧,此时我终于在他那双冷静而克制的眼中望见了些许名为“激愤”的涟漪,十秒后他握住了我的肩膀,开始大力摇晃起来:“你把她还给我啊该死的!你知道当你跟我说你是个男人的时候我有多崩溃吗?啊?!”
我没有反抗,就当是为我自己赎罪了。
不过我已经深刻意识到,当初为了走入叶家我究竟费尽多少心力了。
“当时情势所迫,我不是有意的。”当他停止摇晃,凝视着他的眼睛,我这样对他说。
抿了抿嘴,李哲脸上的笑意夹杂着对自己的嘲讽:“其实,我还是挺怨你的。”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很有原则,你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委托,你不会给我哪怕最基本的触碰。”顿了顿,似是回忆起了某些极度残忍的过往:“但到了叶家,你一点一点,慢慢放低了自己的底线,我不喜欢看你委曲求全的样子,虽然到后来你已经向我坦白你自己是个男人,但看你每次洗澡花那么长时间,那些厌恶的、疲惫的表情,我都觉得不再是原来的你自己了。”
李哲的话语令我哑口无言。
此刻我能做的,似乎也仅仅只有将自己蜷缩起来、试图抵御那些不堪回忆的侵袭罢了。
“那莫尔呢?他当时在做什么?”忽然问出这个名字,李哲显然一愣。
“莫尔?你是说叶家‘旁支’的那个omega吗?”
“是。”
“不知道,大概逃了吧,”说起那个omega,李哲的后背略微向后靠了靠,脸上的神情是不屑的,“他是不是说自己是你的帮手?”
“嗯。”
“其实最后的那段时间,我是你的帮手才对。”平静地叙述着这一事实,李哲脸上的表情并非自得,相反,是能被称作黯然的,“等到他返校,那个本来的‘你’已经失踪了。”
“他返过校?”
“对,申请休学,返校整理自己的衣物,当然,也包括你的。”
“你倒是关注他。”此前一直在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的沈琢终于挑此时开了口,“连他同学的消息都打探得这么清楚。”
“谁知道呢?”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哲莫名冷笑了一声,侧过头,凝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他说:“或许那就是被坏女人欺骗的后遗症吧。”
车辆的速度逐渐放缓,眼见着沈家本家要到了,我与李哲的这场对话,也终究迎来了终幕。
事情已经了解,我本不欲再在此时拜访沈家的,但沈琢却说沈伊雪无论如何都想要见我,李哲也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人需要一同复盘整理一下。
无法,我只好再度走入了沈家的会客室,只希望逃课这么长时间,张管家不会怪我。
“其实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问叶瑰穆,让他告诉你他把陈楠藏哪儿去了。”路上,李哲一直十分好心地帮我分析着利弊,我点头,也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可是……
“我的本体还不知道被他藏在什么地方,想要脱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刚进入会客室,便被飞扑过来的沈小姐抱了个满怀,“我等了好久,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他了没?”
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应付沈小姐无疑是有些吃力的:“有点进展了,等一下,别勒——”
沈琢见状,忍无可忍地嚷嚷:“能不能都退后一点?他现在是有夫之妇!”说着,他疾步走到会客室的沙发圈内,望着桌上散落的零件,他的嘴里不停念叨:“出去一趟,拼到哪儿全都忘了,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说到底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踱步走近,望见桌上那款式熟悉的械甲,“好眼熟,是之前跟你打架被碰掉的那款?”想到那日我的一通老拳,又想到今天沈琢对我的种种帮助,一时间我不免心生歉疚。
李哲也走上前,越过我,直接坐到了沈琢身边,“不是说要寄回到机械师手里吗?怎么自己拼起来了?”
“说是时机不对,又给我退回来了,叫我十五天之后再寄到他说的那个地址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址,居然还有这个规矩,”一边拿高手里的半成品械甲,沈琢一边蹙着眉念叨:“本来要是不那么难,我自己拼接一下也就修复了,但这款不光设计得精妙,拼接技艺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所以还真不得不拿回去让他重新弄好,你看我这弄了一桌子,也不知少了哪个零件没,这玩意儿少一颗都是不行的。”
沈琢那边的对话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毕竟这头我还正跟沈小姐阐述着我们此行途中发生的种种意外。
“那这么说来,你弟弟现在在叶家!”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结论,沈小姐的手轻轻掩在自己的唇上,“那接下来怎么办?就算你问叶瑰穆,叶瑰穆会告诉你吗?”
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颗零件,心里很乱,对于叶小姐的这些问题,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我也不清楚叶瑰穆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他不愿意放人我就只能带着楠楠逃了,但就算逃……”像我们这样的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会给你提供安身之所的!”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沈小姐便下定决心一般握住我的手,无比认真地说道。
凝望着她闪亮的眸子,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沈小姐,虽然现在说这些可能还有些太早,但……如果我真的开始跟叶家作对,你收留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更何况以我现在的情况,很大概率也无法许诺给你什么,我……”
“我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沈伊雪说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无关爱情。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或者说我对你的感谢,反正对我来说,这是必要的。”迎着我的视线,似是觉得难堪那般,沈小姐抿了抿嘴:“而且现在,除了委托人的身份,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呀,我想要帮你,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或许我应当觉得感动。
但实际上我的心木木的,除开更紧地抓住沈伊雪的手,我似乎也不能再为她做任何事了。
“喂,喂!”所幸沈琢的叫唤打断了这来之不易的温情,当我回过头,发现他正面色不善地朝我伸出手。
“什么?”我不明所以。
“零件。”李哲提醒道。
盯了我手中的零件一眼,沈琢笑了声:“你倒是挺会挑的。”
“嗯?怎么说?”
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沈琢头头是道地便开始说明起来,这点他跟李哲倒是挺像的:“对于机械师来说,那可是最关键的一颗零件,被放置在械甲的开启键之上,往往刻有机械师专属的代号呢,算是昭告世人,这款械甲是我的作品。”
手指仿佛触碰到了刻字的纹路,茫然低头,只见那小小的金属片上,印刻着一串由字母与数字组成的代号——BZ604。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顿悟,只在一瞬,或一秒的时间。
BZ604,在那条被摧毁的街区,是我家的门牌号。
亦是陈楠的求救信号。
而械甲、沈家、叶家,以及那个限制被邮寄的地址……
答案昭然若揭。
当我回过头猛然拉住沈琢的手,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愕然地瞪大双眼,明显是懵然无知的。
我需要做的其实并非解释,而仅仅只是一次有条不紊的叙述罢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的思绪仍旧是混乱的。
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行动。
我亦无法当面找叶瑰穆对峙,因为最近他很忙,不在家中。
我只是找到了张管家,这回我选择先礼后兵,直接拦在他的面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夫人?”张管家的神色还是那样平静。
“赖施,你知道这个名字吧?”眯起眼睛,逼视着那双木愣的眸子,我厉声质问道。
张管家面色不变,只是缓慢放下了拿在另一只手的物品,十分平静地面对着我,“夫人,你冷静……”
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攥住他的领口,我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墙面上,“我冷静?被你们连番倒手的omega是我的弟弟!你叫我怎么冷静?”
距离过近,我明显地看到,张管家的瞳眸因紧张而收缩。
他抬手,意图做出什么动作,但却被我捉住他手腕的动作而制止了。
“其实我上一次就想看了,你的这个地方。”冷冷地勾唇,这回我不再客气,直接将张管家的手腕放到我的眼下,垂眸,于灯光的照耀下,虽不十分明晰,但只要用力扒开那手腕内侧的皮肉,李哲口中“黑色的引线”便已曝露在我的视线之下了。
印证了某个荒诞的猜想,一时间我想笑,但却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而笑不出,于是我只将张管家狠狠按在墙面上,侧头,耳朵贴合他的胸膛,细细地听取着。没有,没有。
就连专属于叶瑰穆的缓慢心跳声,都没有。
于是我终究笑出声来了。
支起身子,当我第二次同张管家对视,我竟不敢相信这双诚挚的眼睛,竟来自一个非人的生物。
“你果然是人造人,不对……这栋宅子里的所有帮佣,”不可思议地开口,恍惚间,我的视线扫荡在叶家内部的每一个角落,此刻餐厅内仍还有仆人,正兢兢业业地将花瓶下的灰迹擦除,他们目不斜视,仿佛对不远处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这样明显的事情,我竟现在才发觉。“你们都是人造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忽然自指尖蔓延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这份不寒而栗竟来自于我起满了鸡皮疙瘩的肌肤。
张管家并没有辩解,他的表情似是有些遗憾,又像是……带着某种悲伤的味道似的。
“算了,”该死的,反正叶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事到如今我还在乎这些做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把陈楠弄哪儿去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甚至只用等着沈琢寄回的验证,那预备塞进械甲内部的小纸条,便是我怀揣的唯一希望了。
毕竟,也有一定的概率是巧合。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听。
我想让张管家一字一句地,如实告诉我。
叶瑰穆是怎么下达命令的?
决定将楠楠送走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还有一开始,他究竟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找到陈楠的。
既然张管家是人造人,那么叶瑰穆的部分意志,便应当能由他来体现吧?
所以请告诉我。
“已删除了一切有关于此的资料。”然而张管家的回话,却瞬间将我尚存一息的侥幸给浇灭了,“抱歉,我们无从得知。”
胸腔郁结着暴戾,一瞬间我很想一拳砸到张管家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但最终,我并没有这样做。
我只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我的身体呢?应该说,我的本体,看叶瑰穆似乎很信任你的样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其实我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我只是在想,万一这个家里,还有哪怕一样东西是不冰冷、有人情味儿的呢?
然而张管家却只是直视着我。
他说:“还有很多工作,按家主的吩咐,现在已经到了打理花房的时间了。”啊!该死的!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人造人,为什么眼前的张管家,却完全像是没有灵魂似的。
“真是遗憾。”松开了勒住他的那只手,我讪笑道:“我竟曾真心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有点儿人情味儿,能帮帮我。”
张管家的身躯略微滞涩。
在转身离开前,他说:“没能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完整的人类,我感到很遗憾。”说完,他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
或许是我真的太没情调。
竟现在才发现,从我房间的窗口往外望去,是能看到叶瑰穆的那座玻璃花房的。
从这个角度,能够发现其内里正亮着灯,就好像一个透明的屋子里,内里装满了星星似的。
从那里面向外看,大抵也是能望见星空的吧,我想。咦……星空?
还没等我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整理完毕,便看见张管家正手推着工具车,朝那花房内走去了,许是今天又需要为那一屋子的花浇水施肥了,真是麻烦呢。
合上窗帘,缓步踱到我的床边,凝望着平整的床褥,我想——不知道今天晚上睁开眼,我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望见那漫天的星辰呢?·
分明发生了于我而言那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今天依旧是极其平凡的一天。
昨晚上没有回到本体,而张管家,就算我已明面上跟他撕破了脸皮,他也仍旧遵照叶瑰穆的吩咐送我去学校上学,雷打不动。
甚至下车前他还说:“下次礼仪老师依旧会如约到来,希望您不要再逃课,家主说,宴会的礼仪是必要的。”
我回:“叫你们家主当面来跟我说!”
若是叶瑰穆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呢。
手撑下巴,面色平静地凝望着讲台,我的目光缓缓地,挪移到了莫尔的身上。
对于他来说,今天或许本是平静的一天吧。
下节课是体育,先前为了同我关系更近些,他与我一起选择了游泳课。
他的更衣室在隔壁,我是等到其他所有同学都走出门后,才进入到里面的。
莫尔换衣服的时间一般比别人要长,这规律我早发现了,起先我只以为他这不过是omega的小毛病,不足挂齿,于是从没有深想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咦?你怎么没换衣服?我……”没有听完莫尔连珠炮一般的疑问,我直接伸手,将他搡进了更衣室中。
对叶瑰穆我或许毫无办法,但对他,我还是毫不畏惧的。
哪怕此刻我的身体不过只是同样羸弱的omega罢了。
像是完全傻住了,略微张大双眸,莫尔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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