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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旧情人(非目一)


至于陈哲飞——刚被手机铃声打扰了美梦,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在沙发上沉入梦乡。江洵生也不知道昨晚和陈哲飞到底喝了多少喝到多晚,只记得后来喝着喝着陈哲飞就开始了忆青春,也不知道是在大几睡过去的。两人都直接睡在了客厅,偏偏客厅沙发又小又窄,江洵生睡得腰酸背痛,一扭头还发现落枕了,头也因为喝多了疼。
开门拿了早餐进屋后,江洵生顺手扔在餐桌,跌跌撞撞回了卧室继续睡。
江洵生第二次睁开眼,依旧是被电话吵醒的,也依旧是早上的送餐小哥。这回拿了饭后,江洵生没再睡,把凉了的早餐放进微波炉,他来到客厅踢了两下陈哲飞叉出沙发的大腿,把人喊醒就去洗了把冷水脸。
睡少了头晕,睡多了也晕,江洵生想。
和陈哲飞分着解决了一人份的早餐和午餐后,陈哲飞蹦着出门,江洵生洗了个澡。
今天是端午,陈哲飞得回家吃饭。至于江洵生,《盲途》端午只给了两天假,两天时间对于组里部分人来说,也就刚好够个来回加一顿饭,很多人索性就都待在了北市,于是大家一合计,不如没什么安排的都出来聚一聚。
闲着也是闲着,正巧江洵生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收拾着去了。
不过总是有放假只爱在家里躺着的,最终到场的也就三十来人,钱蔓也在其中。大家伙先是找了个饭店填饱肚子,随后转战KTV,开了个包间喝酒聊天。
一起工作了半个月,没人拘谨,很快场子就热了起来。
喝酒的玩法五花八门围了几圈人,骰子扑克牌小游戏一应俱全。但江洵生昨晚和陈哲飞喝得不少,这会头都还重着,再这么没个度的喝下去,以他的酒量,后天回剧组了估计还没回过神。于是,江洵生就只坐在一边端着小酒看人唱歌聊天,有人来找他过个场面他才意思意思喝点儿。
钱蔓不喝酒,点了杯西瓜汁凑上来,“你怎么不和他们玩?”
“昨天和朋友喝了点,这种喝法喝不下了。”江洵生实话道。
闲聊两句,摄影组一个工作人员唱完一曲,拿了杯酒过来,和江洵生钱蔓都各自碰一下,寒暄两句去参与了边上的摇骰子,刚挤进围着的圈里拿起骰子,回头看一眼江洵生,“江老师,不来玩几局?”
江洵生摆摆手,“昨天没休息好,下次一定。”
“那我可记下了啊,下回再聚你别逃。”工作人员笑笑,回过头继续游戏。
钱蔓拿过桌上的麦克风,点了首歌后把手机放到江洵生手里,“江哥,帮我录一下。”
充当一个支架录完一整首歌后,钱蔓拿回手机把视频发给经纪人,点开微博视察了一番热搜,确认没有自己大名后,视线突然瞥到热一,立马把手机立在江洵生脸前,往江洵生边上挪了半米,“居然是真的!”
江洵生扫一眼手机屏幕,“什么真的?”
钱蔓指着热一:“周晋华居然真的接了个男二!”周晋华?
江洵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上回听到,还是曲达的男五被他空降带走,看一眼热一大大的“周晋华官宣男二”,江洵生道,“双金影帝,名气正旺,怎么还去演男二了?”
“说是文导的男二,人设比较好。”钱蔓点进热搜。
文导和郭志武是一条水平线上的导演,皆处在名导范畴,出演男二也在情理之中。江洵生没说话,钱蔓关上手机,一脸八卦,“之前有小道消息传周晋华要接男二,我还不相信呢,现在再看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
“说了什么?”江洵生随口问。
钱蔓转述:“说周晋华接男二剧本,是因为他现在上映了的电影都不温不火,没什么太大水花,有的扑得甚至很难看,之前团队老给他营销的三金影帝得力候选人开始坐不住了,想换个营销策略。现阶段,就想往比起是不是主角更在意剧本、人设的路子上打造,还说他团队接触剧本的时候都强调,希望可以利用这个配角提名或者拿奖,在颁奖典礼上刷刷存在感,维持热度。”
手指抵了抵下巴,钱蔓又道,“其实也合理,去年他那部票房总算勉强能看了,结果金花连提名都没进,最后还是柏老师拿了奖。”
听着钱蔓一声一个周晋华和最后的柏老师称呼区别对待,江洵生笑了一声,钱蔓又说,“郭导这部,咱现在还没杀青呢,网友呼声都特别高,你这个角色肯定有机会冲冲奖。到时候,很大可能性,你和周晋华会成为竞争对手,真希望你能把他压下去!”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江洵生道。
钱蔓忿忿不平:“不是好像,就是不喜欢。之前我朋友和他一个剧组,他友情客串一个角色,在剧组可威风了,处处不给人好脸色还耍大牌。”
晚上十点,包间气氛来到了白热化阶段。
江洵生一个人一口酒的应付一晚上后,还是在酒精及音响的双重作用下,头有了些隐隐作痛的前兆,和大家伙打了声招呼,江洵生撤离,正拿出手机准备打车,看见了丁南一小时前给他发的微信。-丁南:哥。
-丁南:傅总问我你怎么不在家,我说你跟剧组聚餐去了。他要了地址说去接你,我给你说一声。
刚给丁南回了个“好”,又一条新消息跳出,江洵生点开,是傅呈。
-傅呈:聚会结束给我回条消息。
没回傅呈的消息,江洵生径直去了停车场。
他住那小区距离这地方的车程也就一小时,傅呈都给他这么发了,人肯定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果不其然,江洵生到停车场,一眼就看见了傅呈的车。
走上前打开副驾车门上车,“你怎么过来了?”
傅呈没答这话,看上去没想到江洵生会来得这么快,“丁南告诉你的?”
“嗯。”
傅呈:“没想催你。”
知道傅呈在想什么,江洵生淡道,“不是因为你提前出来的,本来就打算走了,你微信晚发一分钟我就打车了。”
听见这话,傅呈没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往江洵生家里开去。
路上没人说话,江洵生半开车窗吹了会风,适才那点在包间里被空气中酒精催生出的头疼前兆总算被吹散。
但身上的酒味仍然很重。
傅呈瞥他一眼,“喝了很多吗?”
“包间里不透气沾上的,没喝什么。”江洵生道。
傅呈:“嗯,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说完,江洵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特意补充,“和钱蔓聊得特别开心。”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江洵生小区的停车场里。
“昨晚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抱歉。”
江洵生解开安全带,抬手刚摸上车门,就听见了傅呈的这番话,于是道,“你已经道过歉了。”
傅呈嗯了一声,沉下嗓音,格外认真道,“说觉得你和别人合适的话是假的,我也的确做不到再重蹈一次当初的覆辙,我并没有想放开你的意思。如果允许,其实我非常希望,以后可以作为伴侣陪伴你一直走下去的人,是我也只有我。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以前的所有,解释我的一些挣扎和别扭。”
江洵生先是一怔,随后拉开车门,下车,“......上去说吧。”
两人安静地并肩上楼,一直到家门口。
结果进门后刚一开灯,江洵生低头看见玄关不远处倒着的空啤酒瓶——昨晚的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现在说回车里聊还来得及吗?江洵生心道。......这也太破坏氛围了。

“......”
江洵生的第一想法是回头把人推出家门,但转过身发现,傅呈的视线早已停留在了那个倒地的啤酒瓶上。
只得破罐破摔,江洵生侧过身,让傅呈进门。
进屋后,傅呈换上江洵生给他递来的拖鞋,环视一圈,目光在茶几的下酒菜残骸上停留了半秒。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拿起地上的啤酒瓶,装进玄关柜边上的空啤酒箱里,又走进客厅,一个个把倒地的啤酒瓶捡起,全部装进空箱。
傅呈的外套在车里。
捡完散落在客厅各处的啤酒瓶,傅呈利落地将领带解开放在玄关柜,又将领口的扣子松开一枚,解开袖扣往上挽。走到茶几边时,白衬衫的袖子已经被傅呈挽到手肘,他将食物残渣倒进外卖盒,一一盖好,装袋系紧扔进垃圾桶。拿起江洵生陈哲飞用来分装的几个瓷盘,走向厨房。
“你一个人喝的?”傅呈问。
江洵生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没有,和陈哲飞一起,很久没喝了才喝的。”
嗯了一声,路过厨房门边的餐桌,傅呈又把餐桌上余留的早餐中餐垃圾顺手收拾,该扔进垃圾桶的扔进垃圾桶,拿上碗进厨房,放进水池,找到围裙,系上后打开了水龙头。
“放着就行,我一会儿会洗。”江洵生道。
傅呈手上动作没停,水声停下后,他指了指墙边挂钩上挂着的几块毛巾,“哪块洗碗?”
“蓝色。”江洵生只得答。
厨房的顶灯没开。
水池边唯一的光源是橱柜下的隐藏灯带,窗沿是不知道哪栋大楼映进的光,屋内昏暗着。江洵生倚在门边,看着傅呈。
打湿毛巾往碗里挤了点洗洁精,傅呈开口,他慢慢道,“当初在圳市,你提出分开的时候,我知道,那并不是无法挽回的绝境。事情有很多解决方法,我可以找位护工照顾爷爷,可以为你在圳市或北市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可以让你进博恒,可以把爷爷接过来。”
“但你什么也没说。”江洵生道。
傅呈嗯了一声,“那年你才二十二,我已经三十一了。你太年轻,意气风发也好风华正茂也罢,都是你的形容词,你的脚底有可以靠自己抓到的未来,我不想以任何形式干扰你,也不敢。”
看着傅呈将盘子上的油渍一点点抹去,江洵生说,“你怕我很多年后后悔,然后怪你。”
“我不怕你怪我,我怕你怪自己。”傅呈道,“我怕很多年后同龄人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了,你悔恨因为我的存在,当时没有按照自己规划的路走下去。二十八九岁再后悔,就没有回头路了,最好的几年青春已经过了。而我当时能给你的,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更何况那时候,连最基础的陪伴,我可能都抽不出足够的时间给你。”
“那现在呢?我已经二十八了。”江洵生道。
碗盘的油渍都已经洗干净,傅呈再次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毛巾,“我不敢对你的决定进行干涉,还有一部分原因。”
“什么。”江洵生问。
傅呈把毛巾搭在挂钩上,开始冲盘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果断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任何决定都绝不会拖泥带水。直到在圳市,我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别扭这个词,有一天也会被用在我身上。”
“五年前在圳市,我对你的所有感情,都是认真的。没当过玩,也不是没那么喜欢。如果没有到想和你一辈子走下去,我不会和你开始。”傅呈又说。
江洵生闷着嗓子,“所以呢?”
“但我没敢挽留你,是因为,我问心有愧。”傅呈停顿了很久,久到盘子和碗里的泡沫都被水冲走。
傅呈语速放缓:“是我引导了你。我深知我们当初在一起的结果,不是顺其自然,而是我的引导。所以每当你的脚下出现了另一条能让大众都认同正常、合适的路,我就会想起,那违背于我一向准则的不正当、不道德手段,所得到的感情。”
江洵生一窒:“......什么意思?”
傅呈将盘子一一放置进沥水架,平静道,“医院消化内科,但凡是陈哲飞的其他同学,我都认不出来,因为那天在宿舍,我只记住了你。所以,我也并不是喜欢半框眼镜,只是因为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戴了那个眼镜。是我故意提起的,是我故意引导你戴上那副眼镜,让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
江洵生又听见傅呈继续,“你说是我给你的勇气,是我从来没有纠正你,是对的。制止你的行为和你保持该有的距离,让我们之间没有出格的举动,的确是一个长辈的角色该做的。我是陈哲飞的长辈,在当时,所扮演的角色也应该是你的长辈。而当时的我已经进入社会很多年,你只是一个学生,把握好我们之间的相处分寸也是我应该做的。可我非但没有,还一直在引导你向我走来,和我做出所有出格、所有没有分寸的行为。”
他就这样别扭和挣扎了与江洵生在圳市相识的整整三年。
一边是深知自己的行为不对,一边又自知地引导着江洵生,引导着江洵生往前迈步,引导着江洵生走向他。其实那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一如既往地对江洵生的所有邀请视若无睹,但他定力不足,隔着屏幕还能对江洵生说一句“不必”,人站在了眼前,私心就胜过了他的准则。一次又一次的把握不当二人间的分寸,一次又一次的引导江洵生,从而造成自己被动的假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果一直坚定着拒绝,他和江洵生根本不会有任何后来。所有的后来,都是他的默许。
所以,傅呈只能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江洵生有了想离开的念头,那他一定会不做任何干涉的放手。于是当江洵生毕业,当江洵生真的说出了离开时,他的确做不到再拿出任何立场去引导江洵生又一次做下决定。
他已经无数次越过自己的准则线。至于钱蔓。
“那天上微博,看见了一条网友剪的视频,内容是你们在一起后的日常生活。我又回想起了我那些并不正当和道德的手段。”傅呈摘下围裙。
江洵生:“......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
“我一直很后悔。”
傅呈牢牢盯着江洵生,他眼底没什么情绪波动,冷着淡着,声线少见地低,“知道你这些年过成这样后,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干涉你的决定,后悔当初没有强硬地把你留在我身边,后悔没有告诉你我是博恒的老板,后悔你出了事情宁愿去找一个根本不相识的经纪人、宁愿白扛着也不考虑找我寻求帮助。”
“那你昨天还说那样的话......”
江洵生想说点什么,但傅呈适才眼底的那些淡漠转瞬即逝,他笑了一声,“因为我还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绑住你,我好像拿不出立场,我还是别扭和挣扎。所以昨晚我想了很久,要不告诉你吧,我没那么好,也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个也会有自己私欲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再差一点,不坦诚。”
看着傅呈擦干手上的水,江洵生问,“那如果,我说我接受不了你是这样的人,你又要转身走吗?”
傅呈转身面对江洵生:“不会,我会努力地追求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或者,直到你的身边站着别人为止。”
江洵生喉结滚了滚。
片刻,他走上前半步,没有任何征兆地抬头亲了一下傅呈。
傅呈又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垂眸看着江洵生,眼神是些彻底放松后的闲适懒散,手搭在江洵生腰上,傅呈把人抱到了岛台,借着微弱昏黄的灯光,认真盯着江洵生脸上的每一寸,目光从江洵生的额头下移,眼睛、鼻尖,最终停在了嘴唇。
傅呈抬起右手按在江洵生后脑勺,轻轻摩挲着。
右手稍一用力,就在傅呈想吻下去的瞬间,江洵生一声闷哼,僵着脖子:“......昨晚,落,落枕了,脖子动不了。”
傅呈停下动作,失笑,很轻一声徘徊在江洵生耳边,久久不散。-
江洵生坐在沙发上。
傅呈站在一边,给江洵生按着肩颈,“这样按会好点吗?”
“差,差不多了。”江洵生绷直着整个背。
傅呈按了快十分钟,肩颈一块还痛不痛不知道,江洵生只觉得又麻又痒,但到底只是落枕,不去大幅度扭动它就没太大事,再不济明早睁眼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没再按后,傅呈在江洵生一旁坐下。
刚坐下,傅呈又听见江洵生突然开口,“我......”
“怎么?”
江洵生答:“有点饿。”
“晚上和剧组一起没吃?”傅呈问。
江洵生实话道:“......当时不是很饿,没吃太多。”
傅呈抬手看表,“这个点,之前订过的一些餐厅饭馆都已经打烊了。”
“那,我随便在手机上点个饭?”江洵生试探道。
傅呈起身:“能等吗?我简单做一点。”
见傅呈已经站在了冰箱前,江洵生走到身边,“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之前几乎不怎么做饭,油盐酱醋估计都不齐全,冰箱肯定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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