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是这样,江昼不愿意吃,他就捏着江昼的下巴,强行喂给他。
正想着,江昼就拿起他刚浇了蜂蜜的甜糕点,沾了点酱油,朝他走来。
“……”
他不想吃,江昼把他按在了厨房一角,将他两手反拧到身后用那根绸带绑住。
然后一手环抱住他,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喂到他嘴边,“听话。”
蜂蜜和酱油的味道一起冲击着鼻腔,这块莫名其妙的黑暗糕点已经蹭上了嘴唇,季云琅挣扎了几下,不解道:“你为什么这样?”
江昼说:“强迫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
“你……”
江昼把糕点塞进了他嘴里,季云琅吃不了那么多,只能先咬一口下来,刚入嘴就吐了出来。
“不行,师尊,太难吃……唔……”
江昼又给他塞了一口,他要是不主动咬掉,就要全塞进去。
其实只有前面一点沾了酱油,季云琅第一口就全咬掉了,后面吃着还行,他就一边吃,双手一边在身后挣扎。
笑话,小小绸带,根本绑不住他,等他挣脱,就让江昼好好为现在的行为后悔。
眼看要挣脱,江昼揽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松开,绕到后面紧紧钳锢住他背在身后的两只手腕,把最后一口塞进他嘴里,说:“吃完再动。”
“……”
季云琅咽下最后一口了,江昼还不松开他,把沾了糕点屑和蜂蜜的手指蹭到他嘴边。
季云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抿着唇,不愿意,江昼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不愿意的后果就是江昼俯下身吻了吻他侧颈那个咬痕,牙齿在上面轻轻磨,无声告诉他,你再不张嘴,我可就咬了。
季云琅沉默片刻,张了嘴,探出舌尖细细舔,那两根手指顺势伸进他嘴里,夹弄起了他的舌头,江昼没咬他,唇凑到他耳边,“云琅,吃干净。”
季云琅说不了话,尽量迎合他的动作去舔,时间长了就有些呼吸不畅,脸颊泛起红,整个人往后撤了撤,靠进江昼怀里,想让那两根手指退出来。
江昼看他确实难受,不再抓着他,亲亲他耳朵说:“干净了。”
其实没有,他沾了满手的蜂蜜,根本舔不净,季云琅吃不掉那么多。
江昼松开他,转身去洗手,季云琅就站在原地不动,抬起手来,擦了擦嘴唇。
江昼回来后,拿自己沾了凉水的手左右两边一起捏季云琅的脸,靠近他问:“不开心了?”
“没有。”季云琅问,“你还想干什么?”
江昼摇头,“没了。”
他对季云琅说:“你看,我也会强迫你。”
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故意装样子来讨好你,因为没有必要。
我想让你做什么,完全可以用强的,你抵抗不了。
季云琅被他这句话弄笑了,抓下他的手把他往怀里带,“你强迫我什么了?强迫我吃完了一整块沾酱油的蜂蜜糕?”
江昼:“嗯。”
“那……”季云琅把他抱起来,手往他衣下伸,“刚才我舔你,你是不是喜欢?”
江昼往半开的窗外看了看,小孩小猫小蛇正在院子里追着跑,没注意到这边,他指尖溢出灵光,关了窗。
汤快煲好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季云琅瞥了眼,想去熄火,可惜厨房这个角落离锅的距离实在太远,而且师尊的火还没熄下来,他实在无暇顾及汤锅。
江昼关了窗后矜持了一下,说,“不用。”
季云琅把他推坐到角落一张空闲的长桌上,勾掉他的衣带,揉了两下,脸跟他离得很近,看着他说,“你这么想要,哪里不用?”
江昼想了想,手缓缓抓上他头发把他脑袋往下压,垂下眼看他,说:“那好吧。”
那时的季云琅还不知道江昼这个听起来有些纠结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他抬起江昼一只小腿,等着看师尊一会儿毫无招架之力、意乱情迷的模样。
后来确实意乱情迷了,江昼有些凶,季云琅意识到不对想起身时,后颈已经被牢牢扣住。
太深,把他撞出了泪花,他在间隙抬眼去看江昼,江昼好像很喜欢,胸膛起伏着,脸微微红了,唇角带笑,垂下眼看他。
那眼神简直像是在鼓励他,再努力一些,让师尊更舒服。
火上的汤锅剧烈翻滚起来,汤已经彻底煲好了,再不熄火,很快就会熬干。
可惜季云琅现在过不去,连放出灵气过去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嘴角现在比江昼更红,等结束时嗓子也肯定会哑
他舍不得那样弄江昼,江昼对他倒是不客气。
江昼后来把他抱起来,压到桌子上亲吻,季云琅脑子已经乱了,江昼拿他的嘴来了两次,把他的头发弄得很乱,就连现在亲吻他,也一边抓着他的手过去,要来第三次。
“你是……”季云琅微微偏开唇,注视着他,“忍了很久?”
江昼眼底有些红,想接着跟他亲,不乐意被打断,于是他用力掐了一下季云琅的大腿,在他张嘴呼痛之际又吻了上去。
门窗紧闭,只有细微的光从窗缝透进来,汤彻底熬干了,季云琅躺在桌上的这个视角恰好能看到汤锅的惨状。
这么好的汤,到头来只让江昼一个人喝到了。
季云琅本来早就决定,他再也不强迫江昼做那种事,江昼既然那么不愿意、要逃跑,那他以后就多顺着江昼,不欺负他。
现在他有些错乱,他都不强迫江昼了,江昼反而上赶着要跟他亲密。
反正汤已经熬干了,两人相拥着在长桌上亲热了好一会儿,江昼不光打湿了他的脸和领口,也弄脏了他的手和衣袖,季云琅现在从头到脚都沾了他的,抱着他一个翻身压住,亲他的嘴角,“师尊,你再不让我去洗,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语罢,作势去扯他的衣服,江昼不管他,往窗外看,“怎么出去?”
两人现在都不是能见人的模样,外面还跑着孩子和两只小宠物。
季云琅思索片刻,有些泄气地往他身上一栽,“我得再想想。”
不能带着孩子一起住。
后来两人还是在厨房里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打开门来叫孩子和宠物自己盛饭吃。
琥生疑惑:“你们不来吃吗?”
季云琅咳了两声。
江昼:“不用。”
季云琅:“饱了。”
两个什么也没吃却饱得不行的人在房里沉默。
江昼后知后觉感到愧疚,刚才好像有些凶,弄得徒弟很可怜。
他过去摸摸季云琅嘴角,问:“疼吗?”
他一问,季云琅就笑,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不疼。”
季云琅换了新衣服,还是那件穿了很多年的红衣,江昼盯着上面奇怪的杂交神兽纹样,开口:“云姝成亲那天。”
季云琅看向他。
江昼:“去抢亲,把那个‘江昼’,抢过来。”
季云琅问:“谁去?”
江昼说:“都可以。”
季云琅去,或者他代表季云琅去。
反正总得有个名头,把刚回云家的江仙师劫走,季云琅来抢自己师尊的亲,合情合理。
只是……
江昼问季云琅,“宋扬,还活着吗?”
听到这个名字,季云琅皱起眉,“怎么突然提他?”
“那个江仙师,就是他。”
江昼补充:“我猜的。”
季云琅想了想,“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江昼问:“你抓走他后,没杀?”
“没有。”季云琅想到很不愉快的事,看着江昼说,“我小时候经常跟踪你,你去找云晏,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看着你们亲密。”
江昼:“……”
“然后经常被他身边那个宋长官逮住。”
季云琅垂眼,“你们乘船在湖心,他就在湖边抓着我头发,把我脑袋往淤泥里按,说你和云晏才是一对,让我不要痴心妄想,逼我说出不喜欢你、绝不会纠缠你才放开我。”
江昼一怔。
“但我没说过。”季云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就是要纠缠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用尽手段来得到你……”
江昼把他带进怀里,季云琅问:“你干什么?”
江昼搂住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紧,“你该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喜欢你,跟踪你,然后被你相好身边的护卫教训了?”
季云琅本来今天上午很甜蜜,一提起这个,整个人又冷下来了,他推开江昼。
“我说你今天这么反常,你想让我替你去抢亲,把那个假冒你的人抓过来大可直说,我这么喜欢你,什么不能做?非要绕一大圈,耍手段先哄我,你是不是就喜欢骗我?”
他又生气了,这次江昼没跟他急,也没觉得不舒服,等他骂完了又抱住他,说:“是我不好。”
“你有什么,不开心,要全告诉我。”
江昼抱得很紧,季云琅推不开他,皱眉道:“哪有人会把所有心思都说出来?”
“你不说出来,”江昼说,“我不懂。”
他摸摸徒弟脑袋,“不懂的话,我会装不知道,然后一不小心,忘了。”
季云琅又生气又想笑,强行把他从怀里扒出来,“你真的笨死了。”
江昼:“嗯。”
“……”
江昼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笨蛋,江逝水和云征月从小就在鼓励他,说他是最棒最聪明的孩子。
后来跟云晏来了仙洲,那就更不用说了,云晏为了打造这个完美的新身份,所有赞美之词都往他身上怼,就差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会骂他笨的只有季云琅。
江昼这么多年都拿季云琅束手无策,摸不透徒弟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有时候明明在哄人,到最后却都会演变成让徒弟不高兴。
为什么?
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自信如他,也不禁开始思考,难道他真的是笨蛋?
不能这样。
江昼决定从今天开始让自己看起来智慧一点,别等季云琅骂他骂久了,真觉得他有多笨。
季云琅不说,但是江昼感受得到,徒弟从小就很崇拜他,觉得师尊冷冷的酷酷的,是他心里天神一般的存在,不然徒弟为什么会暗戳戳喜欢他?
比起笨蛋师尊,季云琅肯定是更喜欢天才师尊。
江昼在他面前这么多年的形象,不能轻易就打破。
想到这里,他开口,“云琅。”
“嗯?”
江昼坐直了身体,神情冷淡看向徒弟,姿态高高在上,嗓音清清泠泠,强调道:“为师,不是笨蛋。”
“……”
季云琅先是怪异地盯他看了一会儿,接着猛地低下头,想笑又不笑,忍得肩膀都在颤。
江昼想问他怎么了,又觉得那样不够高雅,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他僵坐着不动,挺直脊背,留给季云琅一个冷淡精致的侧脸。
半晌,季云琅似乎调节好了,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知道,师尊,你不是笨蛋。”
江昼满意,矜贵地点点头,“嗯。”
第34章 惬意
那场绽放在蓬莱岛上空的巨大烟花惊动了岛上所有人,有消息灵通的岛上居民已经知道,蓬莱峰顶上云家主的尸体被人炸毁了。
大街小巷口耳相传的首要凶手人选只有一个,就是对自己师尊爱而不得、妒恨其好友,以至于痛下杀手连人家尸体也不放过的——来自八方域的凶徒恶煞,季云琅。
这个凶徒恶煞刚刚收拾完院子里小孩和宠物玩闹留下的一片狼藉,过去用力压了一下石桌边的摇椅,然后松开手,把闭着眼惬意躺在上面的人摇醒。
“你怎么这么懒?”
季云琅拿起桌上一颗葡萄,往江昼嘴里塞,低下头捂住他的嘴逼他连皮带籽一起吃下去。
“我让你扫院子,你在外面晒着太阳睡了一上午觉?”
江昼咽下葡萄,抓住他的手把他往下扯进怀里,一起躺到摇椅上晃晃晃,“晒太阳。”
季云琅笑,捏起他两边脸,“乌龟晒太阳还知道翻面,你怎么一动也不动?”
江昼把他的手拿下来,揉揉自己脸,正色道:“我在思考。”
“你的脑子还能思考?”季云琅惊诧,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要感应他这一上午思考出了什么。
江昼当然要思考,“季云琅上岛毁了云家主尸体”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现在蓬莱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双紫眼睛,原先招待过他们的那家酒楼老板吓得连夜闭店。
云姝要过几日才成亲,现在他和季云琅都不上街,平时置办什么东西都是小孩带着两个小宠物去。
但是江昼今天下午得出去,之前五大派邀约季云琅,日子就是今天。
“云琅,”他说,“我下午,”
上个街。
上个街。
上个街。
上个街街街街街街街街。
卡死得了。
“嗯?”听他不说了,季云琅抱着他翻个身,自己躺到摇椅上,“你下午什么也别想,去把厨房收拾了,等琥生买菜回来,顺便把菜洗好。”
说着季云琅就把他推下去,闭上眼,一副要午睡的架势。
他现在惬意得很,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担心过江昼会突然不见,那根用来绑人的绸带被丢在床上,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被两个人拿来互相绑绑小手,然后抱在一起美美入睡。
江昼应该是喜欢他了,季云琅想。
不然这几天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没事就抱一下亲两口,嘴还特别甜,跟以前很不一样。
季云琅就是想跟他过这样的日子。
想着,他又伸手一捞,把准备转身走人的江昼捞回来,在他脸上啾了一口。
然后松开他,闭上眼,晒着太阳午睡了。
睡梦中感觉江昼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揉了揉他的脑袋。
江昼出门时,跟买菜回来的琥生擦肩而过,顺手捞走了他肩头的小猫。
琥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江昼这几天都只跟季云琅说话,没怎么理过琥生,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琥生一个人想了想,想通了,他肯定更喜欢他们自己的宝宝,季云琅现在带着他这个拖油瓶来一起住,让他师尊不高兴了。
他带着菜进门,摸摸肩上小蛇,说:“没关系,他不喜欢我们,我们可以回八方域,等什么时候大哥过来拿下嫂嫂,有他哭的!”
小蛇舔了舔他的手。
琥生放好菜,发现季云琅正在睡,也就没有打扰他,带着小蛇坐在秋千上晃悠。
阳光很好,风轻轻吹,季云琅在花树下睡,一直会有花瓣飘飘洒洒落到他身上。
仙洲真好啊,琥生想,他已经跟蓬莱岛上很多卖菜的摊主混熟了,他们说,春夏秋冬四季会有不同的时令蔬菜,等他过段时间来买,摊子上的菜就会变样了。
但是季云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他赶回八方域,琥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待到他们摊子上的菜变样。
炭炭变回黑雾覆盖上了锁灵链,江昼换下脸,背好刀,到达约定地点,代替八方域领主,赴了五大派的约。
约定地点是一处闹市的酒楼,江昼到楼下时,能透过半开的窗看到二楼雅座已经等了一个人。
他启步上楼,转过弯来才发现,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靠窗而坐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身素衫,揣着手,笑眯眯,江昼刚一上楼,他就急忙起身招呼他过来坐,仿佛一眼就知道,江昼是他们要等的人。
江昼脚步在楼梯口一顿,面无表情走过去,在他两人对面坐下,“啪”一声,把兵器拍到了桌上。
靠窗那年轻男子身躯一震,额前明显生了冷汗,却依然笑眯眯,而他旁边那个……仙人,眉目清雅,神情冷淡疏离,面对大刀岿然不动,自顾自地品茶,穿一身水蓝色华服锦袍,头戴玉冠,明显就是精心打扮过。
就连颈上那个精致的银链圈,也仿得一般无二,不过只有外形一样,丝毫没有锁灵链的气息,仿造的人应该以为这只是个装饰品。
江昼盯着他看,心想,面前的这个“江昼”,看起来真是,比江昼本人,还要江昼,简直是变成了季云琅最喜欢的样子。
要是今天来赴约的是季云琅,抛开锁灵链不谈,江昼真的觉得,他会认错。
“哎呀,”年轻男子先开口了,拿起茶杯来给他倒茶,把桌上的茶点推过去,不动声色把他的刀挤远。
“大家出来喝喝茶交交朋友,这位八方域的大人何必这么凶呢?”
江昼按下他倒茶的手,“你们约的,不是我。”
年轻男子笑了笑,仍旧把茶放到他面前,“来之前我们就知道,以目前蓬莱岛的状况,季领主恐怕不会轻易露面,找一个使者来,不是很正常吗?正巧,我也是替主子跑腿的,我姓胡,叫我小胡就行,大人你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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