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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说到后面声音又陷在哭泣中,只是反反复复的小声重复着自己愿意,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不甘和恐惧。
徐灵鹿心下不忍,驱使一个画着笑脸的小纸人从百宝囊中掏出一颗药丸扔在茶水里。
纸人抱起杯子从桌子上一跃而下,杯中的水没洒出来一点,它一扭一扭的跑到了姑娘面前,还将水杯往上递了递。
刚才还哭的抽搐的女孩忽然就顿住了,惊讶的看着底下这个小东西。
小纸人见她不接东西,把杯子放在地上,左右甩了甩胳膊,一副被累着了的样子,然后又扭着身子跑回了徐灵鹿的百宝囊里。
纸人送茶的镇静效果比药丸还要好上一些,姑娘惊讶的目光一直追到徐灵鹿身上,盯着他俊俏的脸发了会呆,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礼数,红着面颊垂下了头。
“是有人逼迫你如此说吗?”俊俏的徐灵鹿开口问。
“没……没有……”
说到做祭品这件事女孩还是会害怕到生理性的颤抖。
毕竟她的人生才开始不久,明明有疼爱她的亲人,父母也开始给她相看一个如意郎君,说不准再过些时日她就能有恩爱的夫君和乖巧的孩儿,可今日却说要将她绑缚手脚沉在那幽暗冰冷的江底从此长眠,她如何能甘心!
强烈的恐慌之下才有了全家一起出逃的事。
可等到真的被送回家中,女孩脑中又全是上次水患爆发时的场景,那滔天的大水迅速便吞噬了一切,他们一家人侥幸抓住浮木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将近一日,才终于被村中人救起。
她想着若是再发水患,这次爹娘兄弟说不定都会沉入江底,村里的人也会因此丧命,或许整个鹤黄都将变成一片汪洋,她不该如此自私,她该去江底的。
“诸位大人,没人逼迫我如此说,若是送我去伺候江神能保住亲人性命,鹤黄平安,我愿意去的!”女孩说到最后竟是有几分激动了。
这姑娘家虽和里正家关系不近,但说是看着女娃长大的却也不是假话,听她如此说老里正又红了眼眶。
“我觉得江里的水君不一定喜欢这样的。”
里正拼命忍住的眼泪,因为这句话瞬间又憋了回去。
话题怎么发展到了这么奇怪的走向。
说话的是敖玄。
他们龙族风评是有些差,但按照龙的审美来说,这小丫头就是个人类幼崽而已,甚至只是个形状模糊的人类幼崽,连记都记不住,谈什么好看不好看,敖玄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正在吹茶水的银发监证大人。
嗯,要说龙族喜欢的美人,那还得是黎监证这样的!
“这位大人刚才是说?”里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到听不懂人话了。
“我说水君不一定喜欢她这样的,也有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为什么不是你去伺候水君大人?”
敖玄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老里正一时竟然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抬杠。
“这,大人若是要降罪,尽管将老夫羁押便是,何故要折辱老夫!”老头子被敖玄的话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
“谁要折辱你呀?”小龙也很莫名,“你是龙吗?”
“你怎么知道龙喜欢她不喜欢你呢?”
“说到底你们人类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想法,选一个代价最小的牺牲掉罢了。”
“今日把她沉了江,那明日呢?要是鹤沙再发大水,就再挑个姑娘沉江。”
“那要是大水永不平息呢?”
“所有姑娘都沉到江底了,你们又待如何?再选老弱的男子去伺候水君吗?”
敖玄说话不像徐灵鹿他们,多少顾忌些人类的颜面,他本在人之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戳痛处,一时老里正和姑娘都说不出话来了。
是呀,活活淹死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过是为一时的安稳找个代价最小的牺牲掉罢了,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难道还能和神去斗吗?

第146章
敖玄话语中描述的未来太过残酷,姑娘面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堂屋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黎玄辞暗暗瞪了一眼他的龙,开口收拾烂摊子,“老人家,鹤沙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
“要说起来也有两年多了。”再回忆起那时的事,老里正满心苍凉。
“我家世代都生活在鹤沙江边上,前朝贫弱之时确实每年都会用活人祭祀江神,说是只要给水君选一位新娘伺候,便能保江边的村落不受水患,我阿姐便是水君的新娘……”
“那时我尚且年幼,只记得自己在屋中哭了整晚,暗自发誓若是长大之后再碰上此等事情,定要反抗和阻止,却不想今日,我竟成了那刽子手。”
“从祁云立朝开始,官府就一直尽心的修缮江堤,即便没有再给水君送新娘下去,稳固的江堤依旧能够护住村落的安全,村子越来越富庶,我也就渐渐忘了儿时日日活在水患阴影中的日子,直至前年的年中……”
说到这里老里正眼中充满了恐惧,似乎还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那时本不在汛期,天气晴朗,天天都是大日头,江水也平和,一日我随着大儿子去江中捕鱼,渔获不少,回村时晚霞格外的漂亮,可到了夜里水忽然就来了。”
“大水直接从江岸冲上来,浪高数尺,许多老房子瞬时就被浪拍塌了,有些村人悄无声息便死在了水里,那些房屋结实,住的高或人机警的暂且逃过一劫,村民的嚎哭和呼救响了整夜,可没人敢在夜里下水救人,第二天,一轮血日升起,水才终于退了,老夫侥幸活了下来,但整个村子都被冲毁了。”
老里正抹了两把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我那年幼的幺孙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可村中还有那么多人泡在水里,老夫一刻也不敢停,带着村里的壮劳力将完好的船拖出来,挨家挨户去救人。”
“为防疫病,那些沉在水中死去的人,都没能入土,被我们堆在村中央的空地上一起烧了,现在想祭奠都找不到个地方。”
“他们走了,其余的人还得生活,全村人都挤在仅有的几间破屋子里,我们没日没夜的清理污泥和杂物,先搭了临时的屋子,然后挨个帮着村里人先建起来一间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事之后,好多村民夜里都不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着了就无声无息的死在梦中,我们便安排了专门的人巡逻,每天夜里轮班去放哨,一旦水来了就立刻报信。”
“也幸好如此做了,第二次发水竟是在涸水期,冬日夜里忽然锣声大作,全村的人都爬起来上了屋顶,这次死的人虽少了,但新养的牲畜鸭禽,家中为着过冬囤积的米粮木炭却被冲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剩下,我们村很久没有过过如此苦的冬日了。”
“此后鹤沙江发水就越来越频繁,一些有门路或者有家底的人彻底迁离了鹤黄,可村中还有这么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此,也无余钱能在其它地方置办房产,又能往哪里去呢?”
“沿江两岸的村落都人心惶惶的,各村的里正和大家族的族长聚在一处,商量对策,有人便提议说以前若是江河无故泛滥那便是水君发怒了,嫌供奉不足,各村都要挑选年轻貌美的黄花女去江中伺候水君,老夫自然是没有同意的,不然也对不起我那沉在江中的阿姐!”
“事情没有谈拢,回村之后我便加强了村中建筑的强度,安排了更多人手放哨,让所有村人都必须学会涉水,那些离江岸更近的村子则真的开始用活人去祭祀,起初老夫也认为是病急乱投医,可那些以活人为祭的村子居然真的躲过了大水,江水就像长了眼睛般,将周围几个没祭活人的村子全部冲毁了,独独那个村子一点事都没有。”
“见活人祭祀真的管用,周围的村子便都开始效仿,而且祭祀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从三个月祭一次到如今已是一月一次,别的村都安然无恙只有我们村次次都躲不过水患,村民们自然也有怨言,我实在不愿加入却也无可奈何,在上月我们进行了第一次祭祀,水果然就没有再来了……”
“是小月对吗?!”女孩忽然高呼出声,“你们都说她和情郎私奔了,可小月爱慕的是一位外村的猎人,那人前些日子还频繁的向我打听她的消息,说是猎到了一只熊卖了好价钱,要来村里向小月家中提亲,可你们却将她沉了江!”
老里正面露愧色,没有应答却也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
“我不去了!”见老里正这副样子女孩便已确定了真相,“她为众人而死,死后却还要背上污名!”
“难怪她日日来我梦中哭,边哭边让我快些逃,快些离开村子。”女孩说着就要往堂屋外跑。
“这可由不得你!”刚才看着还愧疚疲惫的老里正忽然疾言厉色的大喝,“时限马上就要到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你去,你以为真的来了几个当官的就能救得了你!”
随着他的呵斥,从堂屋的后门中忽然创进来几个大汉,徐俊华瞄了瞄还是刚抓人以及随行的那批人,看来这村里能用的人也就这么多了。
“法不责众!女娃子!”
“沉了你一个,能换得众人安稳,江水平静,官府是不会管的。”说着老里正看向徐灵鹿,“诸位官爷可去打听打听,老夫说的是不是实情。”
“今日若是让老夫将这女娃子送去,平稳度过这个月的水患,老夫便让村里人为诸位官爷送上万民伞,诸位什么都不必做还可得一笔功绩。”
“若诸位执意要管,那这鹤沙江的滔滔江水和我们全村人的屋宅性命,诸位可要管好了再走!”
这明晃晃的威胁差点给徐俊华气笑了,在北疆时敌国将领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叫嚣。
“呵。”徐俊华的冷笑还没出音,倒是旁边的徐灵鹿先冷笑了一声,不亏都是徐家人,“我的手段刚才老爷子你也看见了。”
老里正面色一白,这群人里虽然拿刀的他也怕,但最怕的还是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驱使纸人那神鬼莫测的手段,看起来是有真本事的。
“我刚才问了鹤沙的水君,他传音过来说,之所以一直发水就是因为你们这祭品没送到他心上。”徐灵鹿说着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叠符纸放在木桌上,“他托我在人间帮他选几个合意的送下去。”
“若你们把水君想要的人送去,那这鹤黄的滔滔江水和你们村中所有人的屋宅性命都包在我身上,如何?”
老里正一时猜不透徐灵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有接话,只是警惕的盯着他。
徐灵鹿也无意跟他耗下去,冲着敖玄使了个眼色,“水君大人可是等不及了呢。”
案桌上那叠空白的符纸上忽然浮现出金色的龙纹。
龙纹一闪,整叠符纸便从桌上飞了起来,竖直着悬停在空中,像是在寻找目标。
徐灵鹿的嘴唇以肉眼几乎不可辨的幅度细微的翕动了几下,符纸在空中打着旋飞了几圈,然后四散开来。
老里正和进门的那几个大汉,有一个算一个,每人身上都贴上了一张符。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大汉沉不住气,高声叫嚷着伸手去揭胸口的符纸,手将将碰在符上,就被烫的一个哆嗦,哀嚎着缩了回去。
其余的人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去碰身上的符纸,只能愤恨的瞪视着那个面容俊俏的年轻公子。
“都看着我干什么?”徐灵鹿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水君已经选好了人。”
说着走到老里正面前,指着他胸口带着龙纹的符纸说,“里正大人,准备准备,祭江吧。”
被贴上催命符的人面面相觑,都迟疑着没有行动。
“怎么?!”王蝶儿的语气很有一股胡搅蛮缠的劲头。
刚才听着那老头子说已经沉江了好些女子,她都快气炸了,碍着公子一直没出手才隐忍至今,现下一定要出出这口气,“都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刚才说的大义凛然,牺牲一个就能救全村,现在只要牺牲了你们几个就能救整个鹤黄不再受水患之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们有如此大义不会不愿意吧?”
老里正一生最要脸面,不然也不会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给被沉江的小月泼一盆与外男私奔的脏水,此刻被一个丫头架在火上烤,也不得不暂且应下,再做打算,“若这位官爷真能保一方水土平安,那老夫万死不辞。”
就这老爷子,估计在江里泡上十天半个月,全身上下都泡软了,嘴都还是硬的,徐灵鹿在心里吐槽。
既然话都出口了,就没了再回转的余地。
刚才还走路带风的老里正,这会腿脚也不利索了,找了根拐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那就请吧。”严忠上前,准备带着这些人去江边。
里正嘴硬要面子,那几个大汉却不愿意,立刻挣扎叫嚷起来。
“我尚未娶妻生子,不能去呀!若是去了,家中便绝后了!”
“照你们村一个月沉一个姑娘的速度,你不去也可能娶不上老婆。”王蝶儿在旁边小声吐槽。
“我家中尚有老母亲在,如何能去沉江?快放开来我!”
“你说不定哪一日会亲手送老母亲去沉江。”
见几个壮汉拖拖拉拉,徐俊华给亲兵们使了个眼色,‘唰’的一下数柄短刀同时出鞘,刀刃森寒,举在那些人面前,明晃晃的给出了一个选择,要么在江里死,要么在这里死。
那还是去吧,也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刚才还吵闹不休的人,一时噤若寒蝉,只能颤着腿脚被逼着往外走。
在门口听热闹的村民们早就将这事散播开了,众人经过村子的时候,除了这些人的亲眷在哭闹着试图救人,其余村民都没太大的反应。
能保住一方平安,牺牲几个人又算什么,只要这人不是我,那便没什么不对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人性本就是如此不是吗?
一路将这些人押到江岸附近,还没靠近江边一股水腥味便扑面而来。
“诸位,谁先请呀?”徐俊华的环首刀指向江边,示意官兵把人押到江边一条长堤上。
面对汹涌的江水,那些在抓人时凶神恶煞的汉子们此刻被吓得腿软的腿软,尿裤的尿裤,哪里还有一点人样,每个都是一滩烂泥。
唯有老里正尚存一丝体面,他强撑着自己挪步走向江边,心想,不过就是眼一闭脚一蹬的事情,自己年岁也这么大了,有妻有妾子孙满堂又做了许多年里正,也算是活够了,能如此死了还是个英雄。
他垂首走到长堤的边缘,本想自己跳下去,可真的看见那不断翻滚的水面,联想到口鼻被泥沙堵住的痛苦,还是双膝一软跪倒在长堤边上,然后又连滚带爬的退了回来,瘫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原来面对死亡竟是这种感觉,他自认一生中正,所作所为皆是为着家族和村庄的繁盛兴旺以及村人的安居乐业,但此刻却动摇了。
那小月姑娘和他的阿姐被绑住手脚丢入江水之中时,心中在想些什么,有多无助,多害怕,又有多怨恨!
泥沙是如何一点一点的灌入她们的口鼻,冰冷的江水是如何慢慢的浸透了她们的五脏六腑,江里那些鱼虾在啃食她们皮肉之时,她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老里正恍然的想着这些问题,他幼时觉得将女子沉江是件错事,明明发誓以后不会如此行事,可还是因为要选择一条更容易的路而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想到此处他爬起来,跪着膝行至长堤边,狠狠几个头磕下去,“我错了!我错了呀!”
“我愿意赎罪,大人们,我愿意赎罪!”说着又将身子转向徐灵鹿等人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求大人们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那些瘫在地上的大汉此时也醒悟过来,纷纷下跪求饶。
“窝囊废。”王蝶儿在旁边小声的嘀咕,一副愤愤的样子。
徐灵鹿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走上前去,“好,就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说吧,这次祭祀中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女孩都被你们关在何处?”徐灵鹿开口问他。
“在隔壁村后山的水君庙中。”
因为此次所有村庄都参与到了祭祀中,所以场面搞得也比较大,‘祭品’们要先净身三日,眼下都被关在一处。
这三日他们几乎不给女孩们吃食物,只给些冷水保证能活命就行,一是可使女孩们体内更加干净,二也是要将她们饿到没有力气挣扎和逃跑。
“你们可真是够歹毒的。”徐灵鹿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里正。
一抹血痕正慢慢的从他的发髻中趟下来,徐灵鹿却丝毫没有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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