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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看来阿润在这个发……情期是没什么指望了,还得继续孤寡。
发出一声老父亲的遗憾叹息,徐灵鹿正打算再喊一声阿润,结果小猫咪绕到了白猫的脸前面,直接‘吧唧’一下,亲在了白猫的脑门上。
徐灵鹿略惊呆,这死孩子怎么还学会骚扰了呢?子不教父之过,是时候拎着后脖子揍一顿,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猫生了。
打是舍不得打的,小天师决定要是阿润被白猫小姐姐挠了,他一定不会出手善后的。
没想到无端被亲的小白猫,不仅没有挠人反而放松了身体,甚至任由阿润反复在刚才亲过的地方舔舐。
这就勾搭上了?!震惊老父亲!
徐灵鹿感觉自己手更颤了,再摸到白猫的身体时,却知晓了原因,刚才自己的傻大儿给人家渡了一口妖气。
妖丹和妖气是妖修最珍贵的东西,阿润现下还没修出妖丹,能给一口妖气已经算是十分慷慨了,它的妖气作用并不逆天,没法让猫妖小姐姐一息之间恢复健康,但却能让白猫好受很多,身体不再因为疼痛而抽搐,气息也不再粗重而是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见白猫不再那么痛苦,阿润才恋恋不舍的走回主人身边,傲娇挺胸求夸奖。
徐灵鹿心里腹诽,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给人家老大一口妖气,我儿子真是个不值钱的铁憨憨。
但表面上完全是鼓励教育,伸手揉了两把猫脑袋,“阿润真不错!很会!”
事件的罪魁祸首既然已经找到,便可以收工了,魏镜澄让他那几个没用的侍卫去找了一个透气性还不错的藤条箱,打算将白猫暂且关在箱子中带走。
白猫毕竟是妖,徐灵鹿担心它暴起伤人逃跑,让阿润看住,自己过去取了箱子,叫侍卫们留在原处,只由魏镜澄陪着一起过去装走白猫。
结果还没到猫咪跟前,忽然从内殿跑出一个女子,直直奔着他们便过来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月亮也隐在乌云后面,从远处看不清她的具体样貌,只见她半散着发髻,可见之前是已经睡下了,却又忽然跑了出来,焦急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竟然披头散发来见外人。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魏镜澄跨上前一步,把徐灵鹿挡在身后,那女子跑到两人近前,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两人身前。
这一举动将徐灵鹿吓了一跳,他还没缓过神来,女子又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和哀求,“二位大人,是梨白伤了人吗?”
“它只是个畜生,不通人性,若是要责打,刑罚,罚我就好,都是因我管束无方,才导致这个结果,我自愿领罚。”
“求二位饶梨白一命,我日后定将它管在寝殿中,不会让它再出来伤人了。”
话音一落,她起身看了魏镜澄和徐灵鹿一眼,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是泪痕。
眼见这女子要再次磕头,徐灵鹿从魏镜澄身后闪出来,上前一把扶住,哪敢让她这个头再磕下去。
女子身上有点公德,应该做过不少善事,这一跪一磕头已经给他和魏镜澄身上加了一层因果,要是再受她一下,怕是要折寿了。
“这位……”徐灵鹿不认识宫里的人,想称呼又顿住了。
“竹太妃。”魏镜澄在旁边提醒他,他也是刚刚在女子抬头时,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居然还是位太妃,小天师感觉自己今日收到的惊吓太多,太妃难道不是那种雍容华贵,气场强到你看见都忍不住想拐弯逃跑的形象吗,眼前这个也太落魄了吧。

“您先请起。”徐灵鹿想将跪在地上的竹太妃搀扶起来。
但太妃执意要跪在地上,徐灵鹿力气小,一个人居然拉不动,魏镜澄便走过去想和他一起将这位太妃扶起来。
魏大人才刚刚靠近竹太妃,本来躺在地上休息的白猫忽然窜了起来,向他们跑过来。
它动作实在太快,阿润想要拦截,也只是咬掉了尾巴尖上的一撮毛。
白猫跑过来挡在了魏镜澄和竹太妃之间。
这个人类的气场过于强大,它没有发出声音威胁,而是沉默的弓起了脊背,就连胡须也向下垂落,这是一种标准的攻击预备姿势。
竹太妃见白猫过来,甩脱了徐灵鹿的手臂,一把将白猫揽在怀里,俯下……身子紧紧护住,“两位大人,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这畜生本能护主,莫要怪它。”
徐灵鹿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越发纳闷,他本来以为白猫是没有主人的,身上的伤口也是被人类虐待所致,所以白猫痛恨人类才会在宫中作恶,却没想到半路冲出个竹太妃。
她应该是这只小白猫的主人,且对猫咪非常宠爱,宁可自己挨打受罚,也要将猫咪护住,那白猫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这竹太妃看上去似乎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所以小白猫用妖气包裹自己,幻化出健康的模样,恐怕就是因为想要骗过竹太妃。
徐灵鹿脑子瞬间就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想起一种可能性,他回忆着白猫后腿上那成片伤痕的触感,问了还护着猫咪跪在地上的竹太妃一个问题。
“太妃近日,身体可还康健?”
这个问题听上去和整件事全无联系,众人都莫名的看向徐灵鹿。
竹太妃一脸茫然的思索了片刻,不懂他为何要如此发问却还是照实答了,“前段时日不行,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了,但近些日子又逐渐恢复了过来,应当是已经痊愈了。”
她专心致志的回答问题,倒是没注意,从徐灵鹿将问题问出口时,怀中的猫咪就一直在颤抖。
徐灵鹿心中大概理清了是怎么回事,便提议先将梨白带走,今日太晚了,明日再来处理此事。
竹太妃仍旧是把梨白扣在怀中不肯放开,宫中的人说话哪里能信,她吃过太多亏,说不准今日把梨白交出去,明日连尸体都寻不到了。
见她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徐灵鹿拼命给旁边的阿润使眼色,赶紧的,过来卖萌,讨好一下,这位也许是你未来的丈母娘。
阿润的蓝眼珠子微微向上翻了一下,跛着腿走过来,准备出卖肉……体。
柔软的毛发擦过竹太妃的手背,她诧异的抬起头,正看见一张圆润乖巧的猫脸,圆溜溜的蓝色瞳孔盯着她,见她抬头看过来,脑袋歪向一边,冲着她黏黏糊糊的‘喵~’了一声。
“这狸奴长得真俊!”竹太妃虽然心里又惊又怕,却还是被阿润的颜值征服了。
“太妃娘娘,您看,这是我养的。”徐灵鹿也学阿润歪着脑袋,一脸诚恳的看着竹太妃,“所以您不用担心梨白的安全,它若是现在跟我走了反而更好,留在您身边更不安全。”
竹太妃虽然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莫名就是信了,其实她养梨白这么久,心里多少知道梨白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大人可否答应我绝不伤害梨白。”
“我答应。”徐灵鹿蹲下……身,用手指戳戳阿润的猫屁股,“若是太妃娘娘还不安心,我把阿润留下给你做抵押。”
“咪!”阿润回头瞪了主人一眼。
卖萌已经很羞耻了,才不要留下当猫质。
但这一举动无疑安抚了竹太妃,她眷恋的轻轻用脸颊蹭了蹭身下的梨白,慢慢的抬起了身子,将怀中的梨白让了出来,然后起身对徐灵鹿鞠了一躬,退到了后面。
地上的梨白依然紧张的缩成一个小团,阿润先上前,用脑门顶了顶它,熟悉的妖气让白猫放松了一些,徐灵鹿伸手过去将它抱了起来,也没有被抓挠。
怀中的重量有些压手,显然不是徐灵鹿刚才摸到的体型应该有的重量,他矮下……身子在白猫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放松吧,她已经看不见了。”
白猫听到后,轻轻颤抖了一下,扭过头试图再看一眼自己的主人,发现确实被徐灵鹿的怀抱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之后,它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怀里的重量骤然减轻,梨白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妖力,变成了真实的样子。
圆润的脸庞变的瘦削深陷,柔顺的毛发变的黯淡刺手,就连之前神采奕奕的蓝眼睛也失去了光泽,仿佛蒙着一层灰色。
最惨不忍睹的还要数它的后腿和前肢,后腿上密密麻麻成片成片的伤口,不深但数量很多,新伤旧伤累积在一起,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了,而前肢在肉最多的地方,也有着类似的伤口,不算太多,可也能想到象皮肉被割掉时,有多疼痛。
徐灵鹿看着梨白的一身伤,想到它说不定还要受罚,眼眶又要发红,为了缓解情绪,回头看了自家猪咪一眼,阿润正在魏镜澄小腿边轻蹭。
它打架也累了呀,主人抱了别的猫咪,可是阿润也不想自己走路,于是只好找另一个顺眼的两脚兽当坐骑。
魏镜澄当然很愿意,抱起阿润和徐灵鹿并肩而行。
注意到小天师的情绪有些低落,魏镜澄一手抱着阿润,另一只手像撸猫咪一样揉了揉徐灵鹿的脑袋。
小天师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被他大手一揉,瞬间有些凌乱,一些碎发毛毛炸炸的不再服帖,“干嘛?!”
“你莫要太担忧,我会去向皇兄请愿,尽量不责罚它。”魏镜澄低声允诺,“心里好受些了吗?”
徐灵鹿看看自己怀里凄惨无比的小白猫,又看看魏镜澄怀里油光水滑的阿润,更加心疼梨白了,闷声回答,“没有,还是挺难过的。”
魏镜澄的心忽然就慌了,这要如何是好,又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人生经验,“那要如何,才能让你好受些?”
“下来点。”徐灵鹿贼兮兮的对他说。
魏大人依言弯下腰靠过去,一只纤白修长的手在他脑袋上也乱揉了一气,甚至有几缕发丝从银冠中脱了出来,垂在面颊旁边。
这下次徐灵鹿算是开心了,又摸了摸怀中的梨白,故意调戏魏大人,“头发真硬,还没有梨白好摸。”
魏镜澄被他小小的欺负了一下,也不恼,丝毫不见平日里那种不容近身的强大气场,只是跟徐灵鹿靠的更近,散落的发丝,从小天师细嫩的脸颊擦过,有点痒。
“灵鹿可知道,在我朝若是将男子的发髻弄散,以后便要日日为他束发。”
徐灵鹿感觉自己脸颊上被发丝刮擦出的痒意,猛然钻进了心里。
他将自己拽出的那缕发丝,轻轻的绕在魏镜澄的发髻上,然后欣赏了一下,冲着愣住的魏大人笑了笑,轻声说,“我束发的手艺不好,若是今后束的不好看,魏大人可要多担待呀。”
这句话说得魏镜澄心跳入擂鼓,他冲动中想直接牵住徐灵鹿的手,还想追问这话里的含义,可看着后面不远处跟着的碍眼侍卫们,到底还是把这股冲动按了回去。
破案处理公事时才思敏捷,能快速理清思路,还能轻易看穿人心的魏大人,一整晚都没想明白,徐灵鹿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愿意与自己携手共度余生,可他连声‘镜澄’都叫不出口。
几乎纠结了一整晚的魏大人第二日差点起不来。
而第二日没能下床的还有一个人,便是竹太妃。
之前身体的好转让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却不了病情反扑犹如山倒,只是一日一晚,居然就虚弱的又下不了床了。
直到魏镜澄等人过来,竹太妃依旧无法起身,只是让侍女整理了仪容,勉强在内寝待客。
屋子里遣退了其他人,只有徐灵鹿,魏镜澄,太妃和两只猫咪。
看着昨晚还面色红润很有元气的竹太妃一夜之间就变成惨白灰败的样子,徐灵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因为要来见主人,他怀中的梨白又动用了妖气变回了健康的样子,徐灵鹿将它放在竹太妃榻前的凳子上。
梨白刚在凳子上稳住身形,就去蹭了两下竹太妃的手。
太妃想摸摸梨白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的抬不起来,白猫感知到了她的想法,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硬生生将太妃的手顶在了自己脑袋上就这么架着,主动让她摸。
徐灵鹿眼圈又开始发热,这事情的结果,也不知道她们受不受得了。
“唉,梨白你撤了妖气吧。”徐灵鹿对着凳子上的白猫说,“终是要面对的。”
竹太妃感觉掌心下的猫咪身子一僵,然后慢慢变了模样。
按道理说,亲眼目睹这场景,跟自己相处多年的宠物居然是妖怪,竹太妃应该惊惧或愤怒,可她没有。
扶在梨白头上的手慢慢开始颤抖,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猫咪,视线慢慢模糊,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满含心疼的颤着声音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我的阿白!”

第54章
眼前的猫咪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甚至比竹太妃在宫墙脚下初次遇到它时还要凄惨许多。
原本顺滑,丰盈的白色毛发变得暗淡刺手,一绺一绺的纠结在一起,圆润可爱的脸庞瘦削的有些变形,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怖。
但这些都比不上猫咪后腿和前腿上那成片的伤疤来的触目惊心,新旧伤痕交错在一起,有些刚刚结上丑陋的痂,而有些痂才掉落下去露出了新长的粉色嫩肉。
白猫尽全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想把伤口隐藏起来,但它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藏不住。
竹太妃的指尖颤巍巍的轻轻碰触了一下那刺目的疤痕,接着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想要伸手去抱住猫咪,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无力,连如此瘦弱的梨白都抱不起来了。
眼见竹太妃越哭越急,梨白怕她再这么哭下去会对身体有影响,缩成一团的猫咪,慢慢的探出了脑袋,用脑门顶了顶主人微凉的手指,本想像往常一样钻进主人怀里,却又想到太妃现在病中,怕压着了她,于是小心翼翼的将下巴枕在了主人的手臂上。
这亲昵的小动作果然让竹太妃的哭声缓和了一些,她虽然在后宫被磋磨惯了,性子淡然还有些懦弱,遇到事情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可梨白与她来说甚至比自己还重要,这事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若是有人蓄意伤害梨白,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梨白以后不被伤害。
抚了抚心口,深吸了几口气,用枕边的帕子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竹太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眼看向站在床边的两人,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声音中还带着尚未平息的哭腔,却异常的坚定,“魏大人,我的母家虽在先帝时造逢一劫,但却不至于伤筋动骨,水上的兄弟们最是重情谊,许多都跟着我父兄出了朝廷,想来大人也是知晓的。”
\"若是大人愿意帮我护住梨白一世安稳,竹家便是魏大人手中的竹家。\"
竹太妃的身世,昨夜魏镜澄是查过的,确实如她所说,竹家现在虽然没人在朝为官,但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他没想到为了一只狸奴,竹太妃竟然给出如此重的筹码。
想当年竹太妃能入后宫且一路升至妃位,与她的家室有很大关系,竹家靠船运起家,在江南一带很有威望,当日先皇能一统江山多少依靠了竹太妃父亲的投诚,若没有太妃家族船队的助力,怕还要多打好几年的仗。
新朝建立之后,先帝也曾想将竹太妃一家调至京城,但竹父在江河上跑惯了,受不住官场上的蝇营狗苟和勾心斗角,辞了进京的大好前程,选择留守江南,皇帝也没强求,封其为江南漕运转运使,虽然品阶比不上京中的官员,权利却是实打实的。
可权利外放久了,总要有一些依仗在手里,在龙椅上坐久了的帝王,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勾肩搭背,一起热血拼杀的兄弟,漕运转运对于处在内陆的云京城非常重要,砂石,铁屑,粮草,盐巴都要经漕运之手,等王朝的局势稳定下来,先帝便对竹太妃的父亲有了忌惮之心。
这就是竹太妃入宫的缘由,为了家族的安稳和繁荣,她嫁给大她二十多岁的帝王,是宫妃也是人质,没有彼此恋慕的两情相悦,只有把控权利的帝王心术。
所幸老皇帝待她算是厚道,一入宫就封了婕妤,加上竹太妃从小在船上长大,性情爽朗坚毅不似一般的高门贵女那样娇柔,这份特别让她很是受宠了一段时间,入宫第三年在无嗣的情况下,升至了妃位。
老皇帝年岁大了,加上早年征战在子嗣上面已经再无可能,这个妃位也算是给竹太妃的一种补偿。
封妃的当晚,吹了一夜的风。
深秋的风打着旋一样将宫殿的角角落落扫了一遍,第二日便是一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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