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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纪缥缈这么冒险地护他,事后不邀功,不自傲,倒是让郁风峣很感动,也很没想到。
“你想要什么?我去问我姐姐要。”郁风峣牵着狗,笑了一下。
纪缥缈也愣了,“你肯为我去要啊?你说梦话呢?”
谁不知道郁风峣最爱面子,又清高,控制欲极强,要从郁书岚手里拿东西,除非平起平坐的交换,那不然就得燃烧自尊,还得跪地上把烧尽的灰捧给她让她吹着玩。
“你知道她会怎么对你的,她一个仇记十年。”纪缥缈嘟囔着提醒。
“你说。”郁风峣道。
“其实吧……我看中一块地,我跟你说,那个地好漂亮,形状又规整,位置绝佳,我想弄个葡萄酒庄,还有马场,还有温泉,绝对……”
“绝对会赔穿。”郁风峣打断他,“你的一时兴起已经第几次了?就不能先做好规划再下手吗?”
“……你好烦。”纪缥缈哽住,“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给我泼冷水。”
郁风峣走到湖边,解开喵喵的牵引绳,而后说,“那个地有点难搞,被卡着了,很多地产商也都盯着,我问问郁董有没有办法。”
“真的啊?”纪缥缈几乎是蹦起来的,又要继续说,“我跟你说,到时候股权我分你……”
“你先保证不赔,再说这些屁话。”郁风峣打断他的大饼。
纪缥缈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你真的不介意被你姐掏干净家底吗?”
郁风峣没说话,站在湖边,单手打水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有点介意,但也不是很介意。”
“为什么?你不爱钱了吗?”纪缥缈问。
“爱。”他甩出去一枚石子,“但我现在……”
“你别说了。”纪缥缈一下子打断他,“我总觉得你要说出很恶心的话。”
郁风峣还真仔细想了想,确实够恶心。
“阿峣,你疯了吗?”纪缥缈很认真地问,“还是说你老了?变得畏首畏尾,害怕死亡,害怕孤独,开始回归家庭想要繁衍后代了?”
“你说得对,我现在有个儿子,已经几个月大了。”郁风峣突然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都怀疑是不是又断线了。
“请问我需要报警吗?”纪缥缈煞有介事地问。
“我让它给你打个招呼吧。”郁风峣说着,朝远处撒欢的狗招了招手。
“我会打电话给社工的,你给我清醒点啊郁风峣,不该干的事别干,你……”
“来,喵喵,叫。”郁风峣拿着手机,把话筒凑到狗嘴旁边。
傻狗坐在地上,乖乖仰头看他,一听见指令,立刻张大嘴吼着嗓子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
震耳欲聋的吠叫响彻山林。
纪缥缈耳朵都要炸了,尖叫一声,差点把手机丢出去,脑子嗡嗡响,骤然怒骂:“郁风峣我操你爹的蛋!!”
郁风峣把手机拿远,一个人闷笑。
等笑够了,男人才正色,继续说,“但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有可能吧。”
纪缥缈对着他的户口本一页一页开大,足足骂了三分钟,才消停。
“那你现在一无所有,以后怎么办?”纪缥缈啐他一口,“别指望我再帮你,我不会帮一个废物。”
“谁说我一无所有。”郁风峣无所谓地说。
他现在拥有很多。
纪缥缈骂他狗屁倒灶,鬼话连篇。
“所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说话你当放屁是吗?我早就说过了。”郁风峣骂他。
纪缥缈挠挠耳朵,“那时候我也没当真,以为你开玩笑呢。”
仔细想想,自己这好友好像确实很早就说过喜欢那孩子,只是纪缥缈彼时玩乐大过一切,也未曾当真。
“你知道我最爱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洗耳恭听咯。”
“我去找他,他拿着剪刀想了结我,那刀捅在了床板上,捅得特别深,能直接把我胸腔捅得对穿。”郁风峣说起这番话时,想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浮起温柔的怀念。
“好刺激,那你死了吗?”纪缥缈故作追捧姿态。
“那时候我就想,我不会放过他了。我这辈子都是他的,随便他捅。”
“你真是个变态。”纪缥缈啧声连连,“我看当初宁宁就不该跟你玩什么温情脉脉的爱情游戏,直接把你吊起来拿鞭子抽他妈的两个月你自然就会爱上他了。”
面对好友的讥讽,他笑笑没说话。
郁风峣很早就知道,徐楚宁不适合幸福,苦难和癫狂能让他更美更痴。
所以他竭尽全力地逼迫他,压榨他的眼泪,次次击溃他脆弱的精神防线。
他以为徐楚宁会被玩坏。
然后就可以扔掉,寻找下一个可供玩乐的目标。
可是他的宁宁没有。
他的宁宁永远不会被打倒。
他乐于奉献,利他主义,耐心,宽容,有原则,勇敢,正直,聪明。
宝贝的好,郁风峣永远都数不尽。
他开始期待宁宁的笑容,他的快乐,欣喜,成就加身,前程似锦。
起初只是一个很小的念头,但那一刻他明白,心里有一场天旋地转的动摇。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但说实在的,他并不畏惧这种改变,虽然他以为自己会怕。

第147章 别让我再掉下去一次
徐楚宁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方栖正在外面的走廊边,靠在柱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看他出来了,站直身躯,紧盯着他。
徐楚宁被他这么一盯,脊背发寒,有一种强烈的心虚感。
“……怎么了?”徐楚宁攥了一下衣摆,心情焦躁。
方栖直言不讳,“你要走?”
这样质问的语气让徐楚宁有点不舒服,但他内心知道方栖没有恶意。
“我们去外面说行吗?”徐楚宁提了一句,声音很恳切、忍耐,“待会儿校长要出来了。”
“不用说太多,”方栖这会儿也是理智不在线,非常冲动,声音比刚刚还大,“我只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徐楚宁无奈,只能说:“是,但是我会……”
“没什么可但是的。”
方栖得到答案,更是不愿意听他说任何话,甩手就走,噔噔噔几步上了楼。
“方……”
徐楚宁看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想留他,但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敢追上去,只能眼巴巴看着。
一回头,就看见郁风峣站在楼梯下的暗处,抬了眉梢,懒散地抽烟。
徐楚宁一看见他看戏的表情,火就上来了,低低骂了句,“你现在肯定心里很爽吧。”
“爽死了。”男人直言不讳,藏都不藏,脸上都是愉悦,嘴里跑火车,“宁宁刚刚应该先把他甩开,不识货的东西,居然敢把你推开,他凭什么?”
他本来就不喜欢宁宁身边出现太多人,现在正好,宁宁跟他回去面试乐团,也摆脱方栖,两全其美。
徐楚宁气上心头,又觉得这会儿搭理这人压根儿也不值当,现在应该去处理方栖的事,可方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身边慢悠悠凑过来一个人,心情大好的样子,不嫌事大,“你想跟他说话,我帮你把他抓来?”
“闭嘴。”徐楚宁瞪他。
郁风峣现在心情好,才不管他干什么,手臂一伸,搂着这人的腰就往外拖,“我们出去转转。”
“放开我!”徐楚宁挣扎。
“别闹,待会儿校长出来看见我们搂搂抱抱的多不好。”郁风峣拿捏住他。
徐楚宁不敢太用力地反抗了。
郁风峣适时放开桎梏,转而牵他的手,“行了,反正过几天新老师就到了,你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徐楚宁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可是方栖他……”
“你再提他。”郁风峣故意沉下语气,一副作势要上手纠正的态势。
“我提了怎么了?”徐楚宁也被激怒了,见他要压制自己,瞬间摆出应激姿态,“你能怎么样?”
郁风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脑袋垂到他肩上,抱着他的腰不松,声音沉闷,“不怎么样,别提。”
徐楚宁把他推开。
他本就够心烦了,在决定离开之前,他早就想到了方栖的反应,他预测过方栖的各种反应。
但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还是在徐楚宁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还在想他。”身边的声音很低。
徐楚宁沉浸思绪里,胡乱点头。
“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多关注一下我吗?”郁风峣说。
“……”徐楚宁觉得无语,“你有什么好让我关注的?方栖现在生气了……”
“哦,所以你要去哄他?”郁风峣迅速反问,几乎是本能下意识的。
徐楚宁彻底被他激怒了,猛地将人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打算跟他多待。
郁风峣追上去,再次被甩开,并且收到了语气非常严厉的警告。
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拳头攥紧,胸口疼得震,一个宣泄口都找不到,郁风峣打算等会儿打电话找纪缥缈的茬,找个由头跟他吵一架。
骂人,或者挨骂,都行。
反正情绪要宣泄出来。
徐楚宁一下午都没回来,郁风峣打了三个电话,最后一个接通了,问他在哪,他说你管得着吗。
真生气了这是。
郁风峣跟他道歉,说白天不应该刺激他。
“你知道我爱你,还要这样对我吗。”郁风峣问。
“那你也不该在我生气的时候说风凉话。”
“所以我来跟你道歉了。”
“你以前说会改,你改了吗?”
“本能。”
“……”徐楚宁要挂电话。
“别。”赶紧拦住,不情不愿地换上低微姿态,“你在哪,我去找你,现在很晚了,我担心你。”
徐楚宁那边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在学生家里,他奶奶最近生病了,我不放心,来看看,帮帮忙。”
“哪里,我去。”郁风峣当即说,怕他拒绝,还晓之以理,“多个人帮忙,也好做事一些。”
“不用,已经弄完了,我打算下山了。”
“那我去接你。”
徐楚宁拗不过他,这男人虽然态度强硬霸道,但分寸卡得刚刚好,能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和目的,但也不好直接跟他生气。
“那你来吧。”徐楚宁还是说,“我给你发个定位。”
“嗯。马上。”
挂完电话,徐楚宁站在院子里发呆。
“徐老师,西瓜切好了。”
身后响起声音,徐楚宁回过头,阿宏坐在轮椅上,在门边探头。
徐楚宁看他马上就要滚着轮椅从门槛的那个坡上过来,徐楚宁连忙转身走过去,帮他推轮椅。
客厅里有切好的西瓜,清清凉凉的,很有夏天的感觉,爷爷拿着汽水,步履蹒跚地从厨房里出来,给他俩倒汽水喝。
徐楚宁都受不住这样的关照,“爷爷,我来吧,我来倒,您别忙活。”
“不行,你坐下。”爷爷很固执,古板的老头儿,脸上因为妻子近日的疾病而带上憔悴,还是认真给他们倒上汽水:“你跟阿宏都是小孩,喝点小孩爱喝的东西。”
“爷爷他就这样。”阿宏等着爷爷给他们切好西瓜,倒好饮料,又回到卧室照顾妻子,才说:“以前就很要强,总怕别人觉得他不中用,现在奶奶生病了,他更是倔,要他好好休息非不听,我说我也能照顾奶奶,爷爷还骂我,说我还是个小屁孩,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添乱。”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阿宏刚刚才被爷爷骂过,但并没有什么难过神色,反而脸上还有点淡淡的无奈,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
“我知道爷爷是疼我,但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阿宏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话题太沉重了,也不想让徐楚宁太难过,就赶紧转移了话题,“徐老师,你吃西瓜呀。”
徐楚宁点头,也很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拿了西瓜吃。
“徐老师,你有什么事吗?”阿宏看他一直在往门口看,忍不住问。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不知道路好不好走,徐楚宁是有经验,走多了,摸着黑也没事,郁风峣不常过来,别路上出什么意外。
徐楚宁摇摇头,“噢,没事。”吃了两口西瓜,擦擦手,“时候也不早了,我……”
“宁宁。”
郁风峣刚到门口,也没进来,站在门槛边往里面扫了一眼。
徐楚宁有点惊讶,他记得自己刚刚才打过电话,不到半个小时这人就上来了……
“这位是……”阿宏茫然地问。
郁风峣朝着坐轮椅的小朋友点了个头,淡淡答:“你徐老师的朋友。”
“噢噢,您好。”阿宏也很乖地点头,招呼着,“进来吃片西瓜吧?你是来接徐老师的吧,来快进来,站着多累啊进来坐。”
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打扰了。”郁风峣礼貌地客套了一下,进门,找了张椅子,在徐楚宁身边坐下。
阿宏给他递西瓜,又手忙脚乱地推这轮椅要去泡茶。
“没事,饮料也行。”郁风峣让他别忙。
阿宏就很快去厨房拿杯子。
徐楚宁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教训,“你刚刚就不该进来,现在好了,麻烦人家。”
“他邀请我的。”郁风峣一脸平静。
“人家本来就不方便,我都准备走了,你还……”
“宁宁。”郁风峣按住他的手,在暗处捏了一下他的手掌,“我在把他当成正常人,而不是需要怜悯的人。”
“你……”徐楚宁要被他的逻辑搞崩溃了。
“我们坐一会儿就走。”郁风峣退了一步,“起码把西瓜吃完,我上山也累,你心疼一下我。”
说起这事,徐楚宁还疑惑呢,“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早就出发了。”郁风峣咽下口中西瓜,习以为常:“中途打个电话确认而已。”
“你早知道我在阿宏家吗?”徐楚宁皱眉。
“嗯。”男人点点头,在他质问自己之前先解释,“我看过你的日程表,今天要来阿宏家里家访。”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的日程表可是挂在寝室里的,不算我翻你隐私吧?”
徐楚宁无话可说。
“再说了,这么晚还没回来,我也担心你。”郁风峣软硬兼施,“我找你,我们一起回去,也让我放心点。”
“放心个屁,”徐楚宁低声骂,“你又不知道路,到时候还得我带路。”
“宁宁牵着我就行了。”郁风峣云淡风轻地提起,“别让我再掉下去一次。”

“别提这件事了。”徐楚宁突然说。
郁风峣还想说几句话卖惨装可怜,但看见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就赶紧止住话头,不敢再造次。
阿宏从厨房里拿了烫过的玻璃杯,出来,给他也倒了一大杯饮料,把客人招待好了,他才自己坐下来,继续跟徐楚宁聊刚刚的事情。
“徐老师,那你这次回去了,以后还有机会到这边来吗?”阿宏边吃西瓜边问。
听见这个话题,坐在旁边的郁风峣也把目光投向了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这句话也把徐楚宁问愣住了,以后的事情他也说不好,不在这个城市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回来……
余光瞥到男人的视线,徐楚宁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望过去。
郁风峣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徐楚宁会意,便开口说,“嗯……有机会的,之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
听了这话,阿宏心里放心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一些,却还是掩盖不住的有些遗憾,低头叹了一口气,“哎呀,好可惜,我特别喜欢徐老师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本来以为还有几年呢……”
阿宏说着说着,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坐直了身躯,“那、那方老师要走吗?方老师不会也要走吧?”
“……他不走。应该不走。”提起方栖,徐楚宁心里还有点打鼓。
他今天下午给方栖发了很多信息,想找他聊聊,可对面一直没回消息,不知道是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看手机,还是说看到了也懒得回,或者是说根本就不想回,故意冷落他。
总之这一个下午徐楚宁过得非常难熬,一边是答应了要在阿宏家帮忙,一边又得提心吊胆着,不断揣测方栖那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整个人都很不舒服,从身到心。
离开的时候,阿宏还拉着他的手,努力推着轮椅,把他送到了院子门口,说:“徐老师,你走的时候可以再上来看我一次吗?或者,或者你跟我说你哪天走,我下去找你,好不好?我想送送你。”
“这个,不……”徐楚宁本来习惯性的考虑别人的感受,想说他上来看阿宏,但衣摆在身后被人扯了一下,他一个恍惚,就把这些话咽下去了,而后改了口,“阿宏,你来送我,好吗?我希望你可以来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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