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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但球没了(问尘九日)


他并不是信息素的高敏受众,能让他感到格外不适的只有进入发热期的顶级AO。
Beta的脑子里眼下充斥着危险的预警,他本能地想要离这个可怕的Alpha远一点。
过了一会儿,Beta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那股无形的威压忽然一泄,他连忙趁着这个空隙,几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第15章
Beta身上那股浓郁的信息素香气让傅向隅感觉到了生理性的恶心,一种寒冷又恶心的感觉跟随着陌生的气味攀进了他的身体。
他忽然一丁点泄|欲的心情也没有了。
傅向隅焦躁不安地按压着后颈处腺体的位置,感觉身体里的信息素再一次攀升到了临界值,他开始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甚至把自己也撕碎,从腺体处整个地撕开,让这具身体里那些湍急而滚烫的血液带着信息素一起,溅满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死的一干二净,他也就自由了。
门外有人来敲门,是那个经理的声音:“傅先生?您还好吗?”
那个声音似乎在向自己道歉,但传到傅向隅耳朵里,却渐渐地开始扭曲变调,直到所有音节都变成了混乱的、无序且嘈杂的鸣声。
等傅向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停在地下停车库的那台车子里。
右手关节处有血迹,还有一点红肿的擦伤,他怀疑自己可能打伤了人,但记忆很混乱,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傅向隅又看见中控台上正摆放着一只空掉的抑制剂,腺体很疼,是那种极度肿胀的疼。
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选择相对安全的静脉注射,而是将针头直接扎向了那个躁动不安的腺体,没有任何的缓冲,强效抑制剂就这样突兀地与体内的信息素激烈对抗着。
傅向隅忍不住低下头干呕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傅向隅没有再回复他。
拿着手机的秋池不免有点担心,开学之后他的时间没法再自由分配,原来专送员的工作干不下去了,只剩夜间理货员的工作还能勉强跟上。
而且这会儿学生们才刚开学不久,也没多少论文作业可接,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秋池只好能省则省。
傅向隅帮了他很多,照理说他不仅不该跟人家计较这几百块的息钱,还应该请人家吃顿饭正式道谢才对。
可惜秋池囊中羞涩,贵点的他请不起,便宜点的又拿不出手,关键是傅向隅也不一定肯赏脸。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秋池料想对方应该也不大愿意跟自己扯上太多关系。
去食堂后厨帮忙回来后,秋池站在窗前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人接通了,秋池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妈。”
电话那端没有人应声。
但今天至少妈妈没有直接挂断他的电话,秋池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今天他们把兼职的工资结给我了,春节那会儿还有三倍工资,这家公司还挺正规的。”
“上次我感冒请了半天假,领班也没扣我的钱。”他并不提起当时他纠缠着求了人家多久,只捡了好听的话来说。
他还说夜班兼职仓库的那位主管很好说话,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凶,上次他稍微迟到了几分钟,对方也没有骂他。
顿了顿,秋池又提起自己在学校里碰上了一个很好的人,那人借给了自己两万块钱,不过现在他已经把钱攒够还给人家了。
秋池一边说一边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并不轻松,是带着一点讨好意味的笑。
“这个月我多给桂姨发了几百块钱,让她给你买点好吃的,”秋池说,“等这边工作没这么忙了,我就回去陪陪你。”
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动静,秋池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冷笑。
“别回。”
“我不想见到你。”
秋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慢慢的,还是松缓了下来,他回了一声“好”。
“那你在家里……要开心一点。”他说。
耳畔响起了通话中止的音效,秋池有点失落地在窗户前面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手机给家楼下的桂姨转了一笔钱。
桂姨没立即收钱,发了条长语音过来,语音转文字没转换成功,秋池只好放大音量把消息点开来听。
桂姨的普通话里掺杂着几句本地土话,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分钟,大致意思是叫他在这边不要太辛苦了,要是遇到困难的话,一两个月的,缓上一缓,自己也不会怪他的。
秋池也回了一条语音给她,说自己现在的收入还算稳定,要是遇到事一定会和她说的。最后又补了句谢谢她这段日子帮忙照顾他妈。
桂姨跟他们非亲非故,平时愿意给他妈妈三餐都多做一顿饭,这几个月又时不时地陪妈妈在医院间往返,也没听她抱怨什么,秋池实在很感激他。
因此那份生活费秋池每月都会按时给,再困难也不会拖欠。
时间差不多了,秋池打算换个外套就去上夜班,没想到才刚脱下外套,宿舍的门就忽然被人敲响了。
敲门声一开始还算和缓,到后边就越来越重。
秋池一个单身男性,这个点宿舍一般不会再有访客,而且学校里要是有急事,一般也在校工群里面直接通知了,费不着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当面和他说。
旧职工宿舍的门还是那种老旧的木门,没设猫眼,他一直没出声,外面的人就把门敲得框框作响。
“谁?”秋池终于开口问,“有事吗?”
对方不发一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敲门的动作。
因为着急出门上班,秋池并没有和外面的敲门声对峙太久,学校里不比外面,秋池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毫不设防地打开了宿舍门。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秋池就被一股蛮力推进了屋内。
他踉跄了几步,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鞋柜,多层塑料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放在最顶层的零碎小物件掉了一地。
“傅……”秋池轻声叫他,“傅向隅?”
宿舍房间里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白炽灯,光线有些昏暗,因为一直也不坏,所以秋池没舍得把灯换掉。
Alpha看上去似乎很热,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蓝色的丝质衬衣,衣领开到了胸口,看上去应该是被人用蛮力扯开的,因为那上面的半排扣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看着步步逼近的那个人,秋池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个人强行往自己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的感觉。
那股灼烫的、宛如烈火一般的液体几乎是瞬间就在他的身体里烧开了。
不只是腺体,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思维也被侵|犯了,眼前的景象被无数的噪点覆盖,最终变成了刺目的白色。
虽然秋池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回想,但他那时的确因为傅向隅的信息素而高|潮了。
那种丝毫不能由自我把控的被迫制感让秋池记忆犹新,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在这种快|感中死去。
秋池不大确定眼前这个人此时是否还保有理智,因为他发现傅向隅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眼眶周围两圈很明显的红色,衬得他的眼神接近癫乱和狰狞。
他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审视,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秋池无法精准地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没有在其他人眼里看见过相类似的眼神。
秋池不敢乱动,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对,就会激怒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Alpha。
他家里没有抑制剂,也没有准备什么防身的利器,但他得想办法自救。
怎么办?
去厨房拿个锅铲然后一铲子把人拍晕吗?秋池不确定自己能控制好力道,最重要的是,锅铲被他收在小厨房的柜子里了,他感觉自己在拿到铲子之前,就会被这个人完全控制住。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尽量深呼吸,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傅向隅?”
秋池仍想试试对方能不能沟通:“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很近,但没办法伸手就拿到。
“橙、子。”他听见对方含糊地说。
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秋池肯定了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个不清醒的状态,但好在他暂时还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
秋池生怕激怒他,于是只好轻声哄骗道:“想吃橙子吗?我冰箱里有,你要不要……”
傅向隅忽然又走近了,这一次秋池退无可退,被他整个人压在了窗户上。没等他反应,Alpha又凑向了他的后颈。
“好疼……”秋池听见他呓语一般的声音,“我快疼死了。”
“让我咬一口。”
秋池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他脱口道:“不行!”
“我帮你叫救护车吧?”他小声提议。
傅向隅看上去有些生气,秋池被他挤在窗户上,几乎动弹不得,百叶窗和背后陈旧的窗框被抵压地发出可怜的响动。
“想吃橙子……”
秋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橙子,之前傅向隅往他包里塞的那些,他每天一颗全吃光了,弄得他现在有点后悔怎么没留一颗供起来。
“我去水果店给你买,”秋池试图和他商量,“行吗?”
他听见傅向隅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你抱我。”
“抱抱我……”
秋池猜他应该真的很疼,因为这人的脊背正在微微发着抖,身上也很烫,可能是发热期的症状。
犹豫了几秒,秋池还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托住了他的脊背,然后僵硬地拍了拍,算是安抚。
大概是因为这次傅向隅勉强还算能沟通,并且暂时处于一个“示弱”的状态,秋池有些放松了警惕。
他不太习惯和人亲密接触,因此只是轻轻地揽住傅向隅的背,然后将脸偏向一边,尽量避开他的呼吸。
“你先在我这里休息吧,”秋池很轻地托住他的后脑勺,哄小孩一样,“我去叫校医过来……”
他话音未落,刚刚还贴在他怀里“疼”得发抖的人忽然蛮力地扯下了他的裤子,因为一会儿还要搬货,秋池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去掉了里面那条保暖的底裤。
眼下他的整个下|半|身全都赤|裸|裸地贴着冰凉的墙体。
秋池想要说话,但却被傅向隅的一只手掌捂住了嘴,他的后脑勺“咚”得一声撞到窗户上,很疼。
紧接着他听见那个人嘲谑的笑:“反正都要卖,卖给我不是一样?”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我给你。”

秋池觉得傅向隅可能真的疯了。
原本被放在窗边书桌上的记事本、水杯,以及各种零碎的小物件,几乎都被摔在了地上,整个狭小的寝室里全都是混乱的痕迹。
他被挤在靠里的位置,紧贴着那堵冷冰冰的墙壁,另半边身体则被旁边那个浮着热气的Alpha死死地压在身下。
身体很累、很沉。
秋池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整个天花板仍然在晃动,他头晕眼花,试图撑直身体坐起来,可惜他现在躺的那个位置被挤的几乎没有可借力的地方,秋池接连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坐起来。
但这不算激烈的动作却牵扯到了他身上原本已经麻木了的伤口,难以忽视的疼痛将他一把拽回到了昨晚的记忆里。
他被一个Alpha强|暴了。
那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行径,因为秋池很快就发现自己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秋池记得自己在挣扎中似乎往傅向隅脸上甩了一巴掌,而那个响亮的耳光也成功地激怒了这个男人。
从头到尾都很疼。他没有任何性|经验,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护自己。
或许在那种情况下,服软才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优选,但秋池根本冷静不下来,他一直在试图挣扎。
后来傅向隅好像再一次找到了他后颈处那尚未退化完全的腺体,秋池能感觉到他越咬越深,诡异的痛感与酥|麻感瞬间淌遍了他的全身,他像是被人丢进了充斥着傅向隅信息素的深水池。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被注入了他的身体,秋池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烧得滚烫。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暂停了,可怕的溺亡感几乎让他误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这个人的信息素淹死。
他想大叫,但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然后他就在这种可怕的痛苦中再一次无声地高|潮了。
秋池不太记得自己中途到底晕过去了几次,但按照他后颈上密密麻麻且深浅不一的牙印数量来看,秋池感觉自己现在还活着,就已经算是福大命大。
身旁的人看起来仍没有要醒的意思,秋池听见那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又开始“嗡嗡”地响。
他心跳一紧,担心是那位夜班主管打来的,他昨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旷了工,哪怕还没听见他的声音,秋池都能预想到那位主管会以什么样的语气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因为履历上留有案底,秋池在学校外面能找到的工作少之又少,好在这个仓库上一个夜班兼职走得太突然,再加上这份工作的工作时间又古怪,那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来顶,这才让秋池侥幸钻了空子。
他的确很需要这份额外收入。于是他开始尝试着把自己从傅向隅身体下面抽出来,然后使劲地将这个人往外推了一把。
床就这么丁点大,傅向隅终于在半个身子悬空之后惊醒了过来。
身下这张床实在很硬,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铁质床架硌得生疼。
在傅向隅的印象里,他现在应该躺在那个位于高档会所顶层的套房内,而不是这个显得陈旧而局促的破房间里。
旋即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旁边好像还躺着个活人,他转过脸,正对上了秋池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昨晚的记忆如同浪潮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这个人发哑的求饶声,可他越是挣扎,越是抵抗,傅向隅的施虐欲就更盛。
他克制了太久,任由那汹涌的欲|潮在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地起落,攀得越来越高,直到有一天,潮水终于冲溃了他花了很长时间建设的堤坝……
好在他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注射了一针强效抑制剂,不然傅向隅感觉自己真的能弄出人命来。
眼前的Beta并没有同他对视太久,半秒过后他就有些发虚地错开了目光。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傅向隅看着秋池动作迟缓地爬下床,这人的腿很直,动作时会带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视力很好,能看见那个肿胀的缝隙里仍有东西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往外溢。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的欲|火重又烧了起来。
秋池勉强避开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手机震铃声已经停了,因此他没有着急去捡地上的手机,而是披上了那件被撞掉在进门处地上的外套。
转过身的时候秋池才发现,傅向隅看向他的目光有种直勾勾的,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秋池弯下身去捡那架手机的时候,傅向隅看见他的小腿正微微地发着抖,略显苍白的两条腿上印着几处淤痕,甚至还有掐出来的指印。
事态有点脱出了他的控制。
他原本想的是与那家会所签订协议,由那位处事圆滑的经理作为中间人,傅向隅只想花钱买服务,除了定期泄|欲和缓解发热期症状以外,他并不想在为他提供服务的人身上花其他多余的时间。
连傅向隅自己都很惊讶,在半失去理智的状态下,他竟然会到这里来找这个Beta。
校内的学生和职工一开始就完全不在他的备选项里,因为很麻烦,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和他的社交圈扯上关系……一旦被对方纠缠上,想要把人处理掉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在等对方先开口。
如果只是想要钱,那要多少都好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正当傅向隅觉得他可能要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秋池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提醒,然后赤着脚进了洗手间。
秋池锁上了门。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是“桂姨”,桂姨平时一般并不会主动联系他,就算有事也都是发他微信。
他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看了眼镜子,镜中的人脸看起来气色很差,目光虚浮,连肩膀上都附着红肿的痕迹。
“你怎么才接电话,”桂姨的声音很急,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你妈妈昨晚上吞了药,还好我今天上去的早,我早餐都没来得及放,就感觉你妈妈的脸色看上去不对,又怎么晃也晃不醒,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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