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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月影岚垂下眼睛道:“那个世界,好像很悲伤。”
东方凤便把一片莲藕夹到他的碗里,“吃吧,吃着火锅就不会感觉悲伤了,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梦。话说回来,不知道濮阳殊和苏茗他们在吃什么,海上应该不怎么方便吧。不过,他们早就辟谷了,不吃也没有什么。”
“唉等等,别把这些肉卷都下到里面,这个烫几秒就可以吃,否则就老了。月影岚,别糟蹋……”
“大不了给孟极吃喽,看它殷勤的样子。”
“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谄媚了,不是不吃嗟来之食么。”
孟极嗷呜一声,便咬上了东方凤的袖子,东方凤无奈的拉扯住它绒毛的耳朵,“不要咬我的袖子啊,很贵的,你的口水……我错了我错了大错特错好不好,孟极大爷?不是嗟来之食,从来没有嗟来之食,这些食物都是我上供的,可以了吧。”
孟极听见此话,慢慢点了点头,便把袖子吐了出来,留下东方凤欲哭无泪,在那里心疼起自己的衣服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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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坐在甲板上,正在看着他面前的那一小锅汤,神情算得上是全神贯注。
他自语道:“书上写的应该没错吧,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厨艺天赋的,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濮阳殊用勺子搅了搅乳白色的鱼汤,伸出勺子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回身,便看见躺在躺椅上的苏茗,睫毛闭着,长发松松的散在躺椅上,青色的发带也随之流泻,手里还拿着一个钓鱼杆。
这样如何能钓的上鱼,哥哥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伎俩,他的那些鱼都是他用灵力打晕的,根本不是他钓的。
他看了一眼汤,关闭了汤底下燃烧的火焰,把汤盛了起来,端到一旁,溜达着走到苏茗的面前,低下头看他。看了一会儿便伸出手,被苏茗虚虚的用手格住了,“你想干什么。”
濮阳殊感到很无辜,“我的汤做好了,请你来吃。”
“真的?”
“我的汤是真的,哥哥的睡觉却是假的。”
苏茗从躺椅上起身,一挥手便将钓鱼竿变没了,“我可没有说自己在睡觉,我只是感觉有些无聊,所以闭上了眼睛。”
濮阳殊像是突然泄了一口气,伸手就要勾住苏茗的脖子,却被苏茗用一根手指摁住了额头让他不能前进。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成亲还没有几天呢,怎么……你已经七年之痒了么。”这种话他倒是说的越来越顺畅了,以前的时候就擅长插科打诨,现在更擅长撒娇卖痴,真是不知道让人怎么说。
“问题是,你现在还系着围裙。”
不知道濮阳殊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做饭给他吃,做饭就罢了,还非常讲究仪式感,用上了煮饭的灵器,还给自己系上围裙,这还不算是最匪夷所思的,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专门找了一个木桶用来洗碗,还不许苏茗用清洁咒,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濮阳殊听到苏茗的回答,就迅速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围裙,然后靠近了苏茗,“现在可以了吧。”
“可以是可以。”话音未落濮阳殊便黏黏糊糊地抱上了苏茗,像是在抱一只大号的人偶娃娃,苏茗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委婉试探道:“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让你别看那些话本了。”
那个“按摩”的话本,他都不想说。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摸着的毛茸茸的头突然顿住了,随即是濮阳殊压得很低,尾音还带些波浪的声音,“哥,你不喜欢?我看话本上说,人都喜欢会做饭的人,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捉住一个人的胃。还有就是,生活要有新鲜感,不能千篇一律。再有就是……你觉得不对么。”
苏茗艰难道:“听起来是有些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要用木桶来洗碗呢。”
他觉得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他都担心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濮阳殊在甲板上洗衣服洗床单,再一件件地把这些洗好的衣服挂到挂绳上去,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当然了,接地气也没什么,主要是怪怪的。
濮阳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哥哥你应该多看一些话本,一个人在你面前洗碗,不就是希望两个人一起洗么。不觉得很温馨,很有生活的气氛么。”
苏茗好像有点了解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走到你的后面,抱住你,然后再和你一起洗碗。”
濮阳殊的神色亮了亮,“这样就更好啊。”
苏茗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却盖不住自己的笑意,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个场景似乎真的蛮缱绻,但,这种场景应该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吧,哪里有像他们这样进行讨论的,讨论一通之后,再多的缱绻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扶住濮阳殊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道:“可以啊,吃完饭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洗碗,现在就去吃饭吧。”
濮阳殊点了点,走出两步却又狐疑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和话本上说的不一样。”
苏茗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非常疑惑的正经脸,“会怪怪的么,不会吧,我不觉得怪怪啊,好了,我们乖乖吃饭,吃完饭就玩。”
濮阳殊强调道:“不是玩,是生活。是生活。”
于是两人便坐在一起喝起汤来,灵舟不需要人的操纵也可以平稳的行驶,在行驶过的海面上留下一道笔直的水痕,湛蓝的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两人喝完汤之后便放下碗,注视着外面的景色。
濮阳殊突然道:“哥哥,你的心情好些了么。”
苏茗一顿,“我的心情……能怎么样呢。”
他却看见濮阳殊黑玉一样的眼睛,他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便伸出自己的手把濮阳殊的头发弄的一塌糊涂,“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其实,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我只是有些担忧,毕竟,我…我们很快就要和天界为敌。”
他站起来,坐在甲板的栏杆上,刚想说些什么,却有一阵风垂落,发带便松松的从自己的发尾滑落了下去,朝水天一线的远方飘去,没等飘远,却被眼疾手快的濮阳殊一把抓住,青色的发带在他的手指间微动。
苏茗道:“看来,是你的手艺不好。”
濮阳殊没有反驳,上前一步,细细的把苏茗的头发拢在手上,以指为梳梳理了几下,重新给他绑上发带,这一次他改换了发带的系法,绑了一个蝴蝶结,是他从话本里学到的新系法。
不得不说,话本真是个好东西。
越往前走,海域便越显平静。
灵船行进二十日的时候,居然连鸟也看不见了。
苏茗负手站在船头,看着湛然如碧的海,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气息,沉静的海面上却突然起了漩涡,夹杂着狂暴的灵气,灵舟在流水与灵力的撕扯下变得左摇右晃了起来。
银镯兽首指向那个漩涡,迫不及待的转动起来,苏明便用手轻轻抵住兽头,让它不再转动。
“看来,它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很久。”
“我们,也等待了很久。”
苏茗向濮阳殊伸出手,濮阳殊便牵住了他的手,相视一笑间,跃入灵力漩涡。
灵力狂乱的舞动着,却被苏茗撑起的灵力护罩轻而易举化解,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大菜还在后面。
天,席卷起乌云。乌云深处,却有一座华美的拱形天桥渐渐浮现,向人间展示着他的仙迹。
“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是一道门。”
“难道是……飞升之门,怎么可能是飞升之门?此方世界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飞升者了?”
“天门,真的是天门吗?”
人间的言语并没有影响到天上仙阙丝毫,能影响到仙阙,能影响到仙阙之主的,只有那个被尘封在归墟海底的叛徒。
层层水晶帘内,端坐一个人影,面容模糊,却有帝王之威仪。
金色的十二冕流苏正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正在凝神练字,练出的字却是一塌糊涂,终归是自己的心乱了么。
“你觉得,是朕错了么。”
他没有问任何人,只是在自言自语,端坐在水晶帘后的自然是执掌天界数万年的天帝,是判处明夙太子罪行的人,也是明夙太子的父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在何处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的你,才要卷土重来么。很多年前的你,并没有那样的决心,多年后的你,更不会有这样的决心。更何况你还失却了如此多的力量。”
他叹息了一声,“父子亲情,就这么难以维护么。”
“不知道战神下凡做了些什么,能让他去往归墟,他也是个废物啊,一如既往是个废物。”
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像是恨铁不成钢,随即便转身走下高台,打算去看看那个人。
他走过重重秘牢,看见秘牢中心的青衣老头,青衣老头白发白眉,仙风道骨,表情却十足平静,他看向他,道:“天帝,你来了,你为何而来。”
天帝道:“这一点你早就想到了吧,不用明知故问,但是我比你更了解他,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千年前的他,失败了。千年后的他,依旧不会成功。先不提他秉性的软弱……
只说他的心,他其实是一个无情的人啊,和我一样无情,你以为他的心中真的有那么多的正义,那么多的替天行道吗?”
青衣老者沉默了一瞬,“你不了解他,他并不无情,他只是……失去了自己心的力量。这一切,都归咎于你,因为你不希望任何人站在他的身边,因为你忘记你是天上的帝王而不是人间的帝王,因为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父亲,却从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
“你就尽到做师父的责任了么。是你蛊惑他,让他逼我退位,蛊惑他谋反,不是么。”
天帝不语。

这么多年来,太子明夙究竟作为什么而存在于世。
最近的千年,太子明夙的名字已经成为一个禁忌,任何胆敢提及这个名字的人都要受到惩罚,久而久之便没人再敢提这个名字。
只在一些讳莫如深的模糊传言中能拼凑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形象:长的好看,性格温和,谋反失败,被处极刑。
这个“性情温和”也许要打一个问号,据不知名小道消息所言,战神表示一切都是胡言。
“他……是个无情的人。”
初为掌灯史,后来在太子谋反案做出杰出贡献以至于升任战神的战神阁下对太子发表了这样的意见。
于是太子的形象更加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被关锁在地牢中的柯元嘉透过那个小窗看见天门现迹,神色不由得动了动,天门既开,就说明天帝已经知道明夙的所作所为,打算让一切都休止。
那自己呢?
自己该怎么办,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锁链,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只要自己死去,自己的魂便可以回归天上,那样的话自己还能再见到太子明夙,让他体会到深沉的绝望,他要在他的面前将濮阳殊折磨致死,要让他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通过折磨濮阳殊而折磨太子明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咬了咬牙,狠狠锤了两下地面,不想继续深思,他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寻死,他从未迫不及待地寻死过,因为他知道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双手都被锁链拷住。
全身无力。
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一瞬,便屈起腿,用手去触碰头上的发簪,发簪很长,簪间圆而钝,怎么也想不到这可以杀人。但是,一个决议杀死自己的人,是什么办法都能够想出来的。
他抖着手,用两只手固定住发簪,将簪尖对准自己的眼睛。
“太子明夙,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伴随一身钝响,伴随鲜血的流失,柯元嘉的气息也慢慢消弭无踪。
心中总觉得不安,推开牢房门的月影岚:……
“是个疯子么。”月影岚轻轻的说。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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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与濮阳殊携手步入漩涡,经历一片辗转激荡,却落入一片荒原。
这是一处荒芜之地,没有丝毫的生机,入目所及,只有嶙峋凸起的怪石,绵延数里,扭曲着各种各样的弧度。
这时,却有地面振动,振动的同时又有细碎窸窣声响起,苏茗与濮阳殊对视一眼,都现出自己手中的武器。
那些窸窣声……来自哪里?
居然是来自那些怪异的石头,那些石头身上的泥浆石块正在寸寸剥落,露出属于人的本象。
这些怪石,居然都是人化成的!
当然,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仙。
苏茗的嘴唇微微一动,回忆起了什么,吐出三个字,“石封咒。”
这是仙界对待犯人的一种刑罚,将其身封印在石中,封闭其五感。
距离苏茗最近的那块怪石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只有脚踝处还凝着石块,这位刚刚自石中解封的仙还带着些茫然,从睫毛上眨下一些石屑,随即他看向苏茗,眼神中露出一种悠远的空茫,空茫随即又化作狂喜。
“……太子?太子殿下,你还活着,你没死,你逃出来了,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他的声音带着喜悦,随即又化作深沉的复杂,像是要把这些年没说的、想说的话通通告诉苏茗。
“不过,我们并不值得您来救,是我们的错,我们都是懦夫……相师说您希望我们认罪,我们都知道您只是希望我们活下来,只是希望我们活下来,但我们却真的为了活着背叛了您,还在天帝老儿逼迫下喝了您的血以示断绝。”
“既然是我让你们这么做,就不是背叛。”
苏茗及时打断了他,因为看他这样子,简直像是要同他叙数千年的旧,他现在没有时间叙这个旧,“……既然你们已经‘弃暗投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天帝并不肯真正的放过他们。
“因为天帝并不肯真正的放过我们。”
所以说,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当年,太子谋反遭到告密,整个计划都失败了,参与此事的人在太子明夙授意下“弃暗投明”,得以暂时保全,天帝却不肯放过他们,既让他们喝下明夙之血以示断绝,又给他们施展石化咒术永沉于此。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么?
自己来到这方领域,此地的石化咒便自动解封,这些仙人都可以获得自由,摆脱被封印的命运?
苏茗的心头生起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一个声音从自己心底响起,“不会的,不会只是如此的,你恢复太子明夙所有的记忆了么,并没有对吧,所以,你并不懂天帝……不懂他究竟有多么残酷,残酷到众人进行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的叛乱。”
脑海里闪过一道预警,眼前的人却已经将指化爪袭来,濮阳殊一直凝神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见此人出手杀招,立时一枪挥来,直直斩掉那人半个手臂。
“先不要——”苏茗的劝阻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那人被斩断的手臂已经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他的伤口断面,没有一滴血,因为……他的身躯也是石头。
被斩掉手臂的他明显很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不受他的控制,居然要攻击苏茗;
他也不明白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更不明白自己的手臂怎么会是石头。
“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怎么了,你相信我。”
他这么说着,眼瞳中却掠过一抹猩红,被斩落的手臂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重新接续,迅速的长好。
四周碎石颤动,又有碎石组成的长剑缓缓自他手中成型。
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刚刚从石中解封,面容带着些许茫然、憧憬、喜悦的仙人,很快,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恐,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太子殿下……”
“殿下……”
“殿下啊……”
层层叠叠的声音汇聚成一叠声浪,声音渐渐变得惊恐起来。
苏茗闭了闭自己的眼睛,退出好几步,看向这些连自己身体都不能控制的仙人。
“天帝……”他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却感觉一只手覆盖上了他的手,他看见濮阳殊带着担忧的神色,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双手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
苏茗道:“这是一个阴谋,也是一个阳谋。他居然把他们变成了这样的东西……还让他们拦阻我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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