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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而蒲千阳所在的木笼也被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些距离。
做完这一切,季岚转过身来,坐在了单人沙发座中,拿起茶壶和茶杯斟了三杯茶。
把其中一杯放在汤彦面前后,季岚把另外一杯放在了自己的对侧,抬眼说:“请坐,这是邀请。别乱动,这是警告。”

第137章 入伙
看着这个认出自己纹身导致自己重新回到这个泥沼中的男人,祝云宵嘴唇微微颤抖,“我当真后悔那天管了那桩闲事。”
季岚倒完茶后向沙发上一靠,“我倒是要谢谢厉麟,若是没有他那天犯蠢,真不知道我要找你找到什么时候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反而汤彦表现地像是一个成熟的长辈一般,招呼道:“坐啊。都站着干嘛。来吃东西。”
见祝云宵依然不动,他无奈地说:“就算你在那里僵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里的说法其实非常委婉。如果换成不客气的语气,大概翻译出来就是:
你在这里没有话语权。
你什么都不算。
反观季岚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很明确地指出:“你答应地越爽快,他受的罪就越少。”
一提到蒲千阳,祝云宵仿佛被戳中软肋一般,动作僵硬地坐了下来。
这种逼人就范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心中一喜。
带着这种心情,汤彦喝了一口面前茶水,意外地很不错。
随后他抬眼看向了这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心思细,下手狠,看人准,虽然有点花里胡哨的坏毛病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如果本家的队伍里有这样的角色,没理由自己会不认识。
季岚用一旁的茶壶为汤彦续了第二杯茶,主动开口道:“港口的归属已经完成了备案,无论是从规则上还是从实际控制权上,它都已经属于边城集团了。”
“有了港口,有了订单,自然还需要有人来运货才是。”
“而那叠能拿捏各大航运公司的单据,想必已经在汤先生手里了。”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尤其是您。”
直到这时,汤彦才终于稍稍认真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他放下茶杯,“怎么称呼?”
“免贵姓季,单名一个岚,山风岚,目前是边城集团下属元一信息服务公司的高级经理。”
“没什么印象。”汤彦实话实说。
季岚也不恼怒,只是接着陈述道:“我一个无名小卒,汤校长当然不会有印象,不过或许,您对家父会更加熟悉一些。”
听到这个人叫自己汤校长,汤彦眯起了眼睛。
时隔这么多年,自己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居然是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嘴里听到的。
“家父,季平之,季莲子食品厂的厂长,兼九十年代古董手艺人。”
古董手艺人,赝品制造商的别称罢了。
这个职业不多可见啊,还是跟自己打过交道的人的话,可选范围就更小了。
汤彦双目微睁,先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季岚的脸,最后笑了出来。
“好好好好,精彩。”他抬手在扶手上一拍,“你想得到什么?”
季岚目光灼灼,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祝潇。”
听到这个名字,在座的另外两个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季岚当然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祝潇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那场大火烧了两天,祝潇又没有三头六臂铁头铜身,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具体的内容等我们后续合作深入后,我可以向您坦白一切,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的信息就是,祝潇一定没有死。”
“既然他没有死,那我想讨一个公道,也是于天于地,合情合理。”
“如果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找到祝潇,那么只有他了。”季岚直直地看着祝云宵,“父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随后季岚向远处示意了一下,“不过,所有事情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停靠在港口的这艘货轮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目的地是香城的紫金港,也是您曾经发家的地方,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汤彦笑意更甚。
自己是紫金港发家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人知道,可面前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想必也知道自己想回去和回不去的原因。
他想听听对方究竟知道多少,这也将影响自己的决定。
见汤彦不说话,季岚了然。
他拎起茶壶,为汤彦面前半空的茶杯续上茶水。
“前段时间线上平台被一波端,您的老东家不得不重新捡起老本行,也就是实体地下赌场。”
“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阻碍。您。”
“您之所以有校长这个称号,正是因为瞧不上原本江湖收徒那套陈腐规矩,转而选择广开门路。”
“以往您在的时候,您的学生尊您为校长而聚在一起,即使稍有矛盾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您被逼走后就不一样了,原本的表面情谊当即分崩离析,各自占地为王。”
“这知道的,挺清楚的么。”拿起飘着热汽的茶杯,汤彦摇晃了两下,“所以你完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人了吧。”
季岚稍一点头,但并没有接话。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两位正主商量比较合适。
汤彦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祝云宵:“祝家小子,不管你之前到底跟祝潇有什么矛盾,但在一件事情上,我觉得你应该感谢他。”
说话间,祝云宵注意到汤彦的手在把玩一枚硬币。
那枚硬币已经被磨得光洁几乎看不见花纹。
而汤彦把玩硬币的手法与祝潇所教过自己的完全一致,但汤彦的技巧明显更为熟练。
那枚硬币在他的指尖消失又出现,最后缓缓地直立着滚到了祝云宵的面前。
“我现在邀请你加入我。”汤彦从手腕上取了一根缀着六枚方形装饰的手链下来,“去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传奇。”
盯着那串手链,祝云宵缓慢地抬起了手,沉默着接过了手链,最后系在了手腕上。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直面自己的过去,也是他第一次没有选择逃避。
看着他的动作,汤彦哑然一笑。
可下一秒,季岚骤然按下了手中的遥控。
原本停在半空的木笼陡然坠落在了漆黑的海面,卷起一摊小小的白色浪花。
“人还你了,自己去拿吧。”
看着奔出大楼的祝云宵,汤彦拍拍手站到了落地窗前观察着在海水里扑腾的蒲千阳。
“我的人在那边看着呢,死不了的。”季岚随之站在了他的身侧。
汤彦眉头一挑,“有必要么?真不怕他回头报复你?”
“人其实不会恐惧未知,就像没有挨过饿的人是不懂为什么人饿急了连树皮都会吃的。”季岚将手指按在了玻璃窗上。
他指尖的温度让冰冷的玻璃立即起了一圈白色的雾气,将蒲千阳笼了起来。
“而我,不过是在教他什么是失去的滋味。想必汤校长不会反对我这么做。”季岚的语气中有一些叹惋也有一些悲伤,“至于报复,那还要看他本事才行。”
“啊,当然不,有劳了。”汤彦笑意深厚,“我们以后的合作应该会相当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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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型号的摩托艇不捏着制动的话,发动机是不会点火的。”
正要去救人的祝云宵回过头,发现一个人影从一处大型机械下方走了过来。
因为白化病人实在是很有特点,祝云宵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是你。”
“没想到还没过去我就得开始干活了,季哥这个守财奴肯定不会给我算加班费的。”叶君生叹了一口气,一跃跨坐在了摩托艇上,并且熟练地启动了它的发动机。
虽然一只手打着石膏,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叶君生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他扭过头看向祝云宵,“你不是要救人么,上来啊。”
此时,祝云宵已经无心去思考自己之前答应的一切代表着什么了。
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在海中浮浮沉沉的身影。
拜托你,原谅我。
拜托你,等我。

不对,还没过零点,严格意义上不算十七岁。
仔细想想,自己的这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十六岁当真是过得充满曲折。
先是为了多活一段时间反复重生,才勉强完成了死亡接力。
可终于从手术台上活下来后,叶君生又像一把达摩克斯剑一样一直悬在自己脑袋顶上。
那个脑海里尖锐的声音反复告诉自己,只要还有他在,你还是会死。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或许已经没有十年后了,自己一顿操作直接快进到人生尽头。
也许把自己放在各种重生的主角里,也是最逊的那个了吧。
重生的好处什么钱啊名啊时代潮流啊一点没沾,奔波折腾的苦倒是半点没少吃。
可非要说起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还是在庄州,好像自己大多数时候是还是开心的。
什么临死前的走马灯啊。
想睡觉。
不行不行,要是多坚持一下,说不定天亮了还能有上班的人来救自己呢。
夜间的风在没有楼宇阻拦的海平面上嚣张肆虐。
连这个被沉重铁钩吊起来的四面漏风的木笼都被吹得大幅摇晃了起来。
先是头顶隐隐传来电机驱动的声音,可没等蒲千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下一秒一种源于最原始的失重感的恐惧像是针一般扎在他的头皮上。
不等他缓过神,来自海面的冲击感差点让他没接上下一口气。
寒冷腥咸的海水呛入口鼻,刺得他鼻腔和眼窝发酸。
由几根组成笼部的木棍在这种冲击之下断裂成了碎屑,被海浪卷得不知去了哪里。
蒲千阳抓住机会从这个缝隙里探出头去了才把自己的头部抬到了水面之上,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因为笼子本身体积不大,他才能在上下起伏的海水中借住手臂和双腿的摆动勉强保持平衡。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的海面还算平静,要是后边浪头大起来自己很有可能就会连带着笼子被冲成个倒悬的姿势,那可就彻底宣告死亡了啊。
蒲千阳试着从这个孔隙中依次抽出左右两边的手臂,随后两侧同时使劲想把自己拔出来。
可偏偏自己的胯骨被两边残余的木板卡住了。
蒲千阳想换个角度再尝试一次,可但凡他稍一泄劲儿,这木笼就会朝着短边歪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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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乘着摩托艇的叶君生和祝云宵已经来到了距离蒲千阳大概十米的位置。
叶君生熄灭了发动机,任由摩托艇凭借着惯性往前漂。见距离差不多了,祝云宵踩着摩托艇的边缘就要跳下水,却被叶君生一把拽住了衣服后领。
“你不会就想这样跳下去吧?殉情?”叶君生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就我的个人的经验来说,首先要保证救人的人的安全。”
他一边嘴上这么说,另一边快速用绳索在祝云宵的腰间绑了个结,随后有扔给他一件救生衣,“现在去吧,至少我能把你俩活着拖走。”
快速穿好救生衣的祝云宵一跃落入海中,向蒲千阳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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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与这个破损木笼的几番争斗,蒲千阳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和力气都在快速地流失。
要是还不行,恐怕自己就真的要……
“抓紧我。”
突然祝云宵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
蒲千阳下意识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了手。
然后他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祝云宵张开五指抚在蒲千阳脑后,将蒲千阳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脖颈旁,试图用体温让蒲千阳回复一些体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有了一个活人和他身上救生衣的加持,木笼终于被稳定在了一个比较平衡的状态,至少蒲千阳不用不断调整自己重心的位置了。
把蒲千阳的紧搂在左臂中,祝云宵用另一边的手沿着蒲千阳的腰身找到了卡住他的那一块凸起的木板。
他试着掰动水下的木笼,想把缝隙掰得大一些,或者是将单独的这一块木板调整一下方向。
经过海水浸泡的木头不仅胀大了许多,还变得滑不留手,除非把人运到岸上用工具撬开固定木头的铁钉,否则绝无可能被改变分毫。
然而现在几人在大型装卸货物的港口内,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上岸的地方,除非让叶君生骑着摩托艇把自己和蒲千阳再连带上这个笼子拖个几海里从海滨公园上岸。
可蒲千阳已经不可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见这个方案行不通,祝云宵干脆把蒲千阳的上半身扛到了肩上,用双脚顶着卡在蒲千阳胯骨旁的木笼上。
“千阳,我现在在救你出来,你放松一点。三,二,一。”
蒲千阳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听从着祝云宵的安排。
随即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他的腰侧传来。
他是人被拔了出来,可之前胯骨旁的木板也硬生生擦掉了他一大片皮肉。
不过,即使是经受了这样的疼痛,蒲千阳甚至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能抱着祝云宵大口吸气。
叶君生见人被拖出来了,便抛过来一个救生圈和一件救生衣。
祝云宵连忙将蒲千阳搭到救生圈上,随后开始为他穿上了救生衣。
当祝云宵在用他冻得发抖的手去仔细调整蒲千阳救生衣的登山扣时,在伤口本身的痛感和海水盐分的双重刺激下,蒲千阳终于回过了神。
看着摩托艇上的叶君生和面前近在咫尺的自己的祝云宵,他又顺着叶君生的目光看到了站在楼顶玻璃后的季岚和汤彦。
发生什么了?这些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可还不等他发问,骑在摩托艇上的叶君生收到了来自季岚的信号。
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用不到这套两个人之间独创的手势暗号了吧。
这么感慨着,他一拧油门,操作着摩托艇向货轮开去,“人已经救出来了,走啦。”
因为他之前系的绳子,摩托艇在蹿出去的同时也把祝云宵拖走了。
蒲千阳下意识朝着祝云宵离去的方向游了几下。可肉体凡胎又怎么可能追得上机械的速度,最终他只能看着两人越分越远。
失去了祝云宵的温度,海水的冰冷重新从肢体的末端开始侵蚀他的动作和意识,最后,他只能无力得抓了一下海面上被祝云宵留下的水痕搅碎的月光。
被拖走的祝云宵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千钧的海水流经他的脊背,让他的四肢只能随着水流摆动。
当摩托艇开到货轮的侧边时,四道末端系着挂钩的无声地从甲板上垂了下来。
叶君生用这四道绳索固定住摩托艇首尾后,对着上方比了个姿势,随后整个摩托艇都被拉得从海面抬升了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货轮的汽笛长鸣了两声,轮机驱动所产生的旋转带动水下的桨叶,在船尾制造出白色的涡旋。
等摩托艇到了一定高度,叶君生才把祝云宵拉回了到摩托艇上,并解开了捆住他的绳索。
“这个高度,跳下去会死的。”叶君生向下指了指已经大概五层楼那么多距离的水面,“你要是死了或者跑了,那个人第二天就得为你陪葬了。季哥向来说到做到。”
祝云宵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从他这里看过去,远处套着救生衣和救生圈的蒲千阳已经变成了一个橙色的小点,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时隐时现。
“当然,同样的,季哥说了会救他,就一定会救他。”
叶君生先是抬头往向上方招呼来接应的船员,随后回过头嘱咐道:“比起关心他,我觉得你应该更关心你自己。”
“那边的地界可比不上这里。现在你又顶着汤彦亲选的接班人的名号,要面临的困难可能比死还要可怕一些。”
“你要是不想重复今天这样的场景,你就得变强才行。”
“多强?”
没想到祝云宵居然会搭理自己,叶君生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跟政府搞好关系,手下有很多钱,有很多能用的人,大概这样吧,季哥是这么跟我说的。”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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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千阳的意识飘浮着,轻盈得仿佛可以和撒在海面上的月光聚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围逐渐吵闹起来。
床边仪器正常运转,头顶的灯光偶尔因电压不稳而暗下几分又恢复如初。
只是耳中的蜂鸣声让蒲千阳还当自己仍然身处在那片冰冷的海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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