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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说是等到十点半之后,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让我们看好人就行。”
“行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呗。人……人呢?!”
蒲千阳低估了刚刚脚踝撞在车门上的严重程度,每跑一步都会有钻心的疼痛从右脚末端传过来,导致他根本没能跑出厂区就又给捉了回来。
戴头巾的绑匪和胖绑匪两人四手把蒲千阳按倒在地上。
“不行,这个家伙太鬼了,怪不得人家特意嘱咐让我们看好他。得想办法把他重新绑起来。”胖绑匪说。
第三个绑匪检查了一圈,对着这两人喊道:“没绳子了,全被他割了。”
带头巾的绑匪眼球一转,“把他嘴里的棉布取出来撕成长条当绳子用,反正现在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能听到的。”
“哦!可以!”
按照戴头巾的绑匪的安排,胖绑匪把蒲千阳口中的布条抽了出来。
终于能说句话的蒲千阳先是咳了两下,然后问:“几位大哥,你们绑我是图什么啊?”
“少废话,老实待着。”戴头巾的人很明显清楚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根本不跟蒲千阳交流,“绑结实点,别让这家伙又跑了。”
可能是平常没干过这么高端的业务,另外两个绑匪绑了两三次都没达到让人满意的效果。
其中一人居然还上网搜了个视频,开始学习如何捆绑。
这场面意外地非常喜感。
可绳结这种东西就跟折纸一样,眼睛会了手不会才是最正常的。
失败了几次后,胖绑匪挠挠头,四下打量一番后有了主意,“干脆给装到笼子里吧,我看电影里边都这么演的。”
“好家伙,没想到你脑子还有点灵光。”
就这样,蒲千阳被关在了一处木笼里,原本用来绑他的布条被拿来将木门绑成了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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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向东开了许久,早已远离了市区,马路两边甚至连那种居民的自建小楼都没了踪迹。
终于在一个转弯后,一块典型领导审美的巨石出现在了前方,上边刻着几个大字:东岸港口欢迎您。
看到它,张约翰开口说:“到港口的话,还要开大概五分钟。”
可他的话音刚落,车速却骤然慢了下来,车身猛地停在了原地。
祝云宵抬头一看,原来是几辆车横停在了前方路口处。
看到有车前来,其中为首的一辆车的车窗缓缓落下,显露出来一张戴着眼镜看起来略显斯文的脸。
张约翰双手握着方向盘,向那人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认识?”
“不认识。”
“那我可撞过去了啊?”得到回答后,张约翰重新挂挡准备冲卡。
见来车有重新启动的迹象,那人轻笑了一声,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他下车后,他身后的几辆车也纷纷启动,将车紧紧地停靠在了一起,彻底堵住了这唯一的入口。
摆明了就是不让你过。
那人走到祝云宵所在的车侧边站定,“我是汤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偏叙旧性质的开场白,我还准备了另外的。”汤彦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件事,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他能全须全尾地回家。”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局后,祝云宵干脆下了车,“你要我做什么?”
但汤彦没有直接回答祝云宵的问题,反而看着祝云宵露出了一种怀念一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本来我计划是先关他两天再给你去消息的,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但怎么想凭你自己肯定做不到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帮你了。”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一旁驾驶舱上的人影,“能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就把人找出来的,这地界上没几个,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
“那么代价是什么?”他眼睛一眯,“十吨黄金?”
看到驾驶室内人影动作的细微变化,汤彦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叹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知道也没见过什么十吨黄金。”
“所有人都觉得是祝潇和我私吞了,是我不愿意拿出来。真的,冤枉啊。”
“至于祝潇的下落……”汤彦仔细观察着祝云宵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换我是祝潇,要是想留什么消息肯定第一个留给你妈。又是师徒又是夫妻的,怎么看这关系都比我这个老对手近。”
“但厉锋这狗东西娶了吴芸这么多年还什么都没找出来,估计是真的没有。”
“那你觉得为什么偏偏大家都觉得我知道呢?”汤彦往车身上一靠,长出一口气。
很明显,他的这句问话不需要回答。
“祝潇给我扣了这么一口黑锅,害得我本家都留不下。”
“所以如果我当真知道他在哪,我早就找过去了。”
他目光看向远处的海港,又像是在看什么更远的地方。
“如果他死了,八年时间足够他变成灰,然后我会拿他去栽花儿。”
“如果他没死,我就把他打死,然后拿他去栽花儿。”
祝云宵心里挂念的只有蒲千阳的下落,根本不想听这些跟祝潇有关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我不关心祝潇,我早就当他死了。把人还给我,我从此之后可以永远消失,不参与你们的一切活动。”尽管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制情绪,他的声线依然有一些细微的颤抖。
这种细节汤彦怎么可能会错过,他笑了一下,“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恰相反,我是在邀请你一起,找找他。”
听到这句邀请,祝云宵愣住了。
“作为他的老对手,要是祝潇死得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在丢我的脸?”汤彦直起身,走到了祝云宵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自己吃过满月酒的小孩。
曾经襁褓里猫儿大的婴孩此时已经抽条为了一位俊朗少年。
孩子长大了,自己可不就老了吗。
老了?汤彦可不这么觉得,他可舍不得老,至少舍不得在这种境地里老去。
“但有一说一,虽然我跟厉锋相互不对付,但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我也不信祝潇真的什么都没留。”
汤彦死死地盯着祝云宵的眼睛,试图从中间解读出什么奥秘。
“如果不是留给了吴芸,那就一定是留给了你,或者至少留了一些只有你才能打开的东西。”
“你,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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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劫匪穿得薄,在这没有空调的仓库里待不住,他踱来踱去地取暖,“还有多久啊?总不能一直等吧。”
“我听到那边有刹车的声音了。”戴头巾的劫匪啧了一声,“三十万呢,哪那么好赚,耐心点。”
他话音刚落,仓库的一道侧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穿了一身白,在黑夜里很是显眼。
几个劫匪对视了一下,戴头巾的那个便主动走了过去拦在了来人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见他一只手拎着一柄深色的掉漆扳手,另一只手还打着一小段石膏,不免心生疑虑:“三十万呢?还是说转账?”
听到他的发言,来人浅笑一声:“我不是来接人的,我是来抢人的。”
随后,他把手上的扳手拎到了戴头巾的绑匪面前,此时戴头巾的绑匪才发现,这柄指着自己鼻尖的扳手原本是亮银色的,而他以为是深色油漆的地方其实是粘在上边的血液。
“要么现在滚,要么挨打然后滚,自己选。”
“淦啊,这么狂!”
戴头巾的绑匪和同行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也吃不上这口饭,当即抄起了家伙从三个方向朝着这个狂妄的一身白袭来。
等到蒲千阳发现看管自己的三人许久未归的时候,仓库另一端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一身白先是把三个劫匪拖到角落里,随后径直朝着蒲千阳所在的笼子走了过来。
他越是靠近,蒲千阳脑海里回荡的声音越是响亮。
在“快跑”和“杀了他”的交替声中,一身白蹲在了蒲千阳面前取下了兜帽。
竟然是叶君生。
他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朝着蒲千阳招了两下,“好久不见。”
当一个人心情极度复杂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就是极致的平静。
比如现在的蒲千阳。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了。
愤怒?绝望?害怕?疲惫?好像都不是。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让自己的情绪波折起伏了。
他靠在笼中,平静到甚至有闲心开起了玩笑:“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总不会是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的吧?”
“都不是,我是来绑架你的,不过现在看来更合适的说法是,截胡。”叶君生隔着木笼观察了一下蒲千阳的身体状况,随后用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虽然不抱希望,但蒲千阳还是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只是季哥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叶君生拍拍装着蒲千阳的木笼,一副不满意的表情,“他们这活儿干得真糙啊,但至少能用。”
可叶君生不是来回答蒲千阳的问题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蒲千阳就看着叶君生操作着不远处的大型机械将装着自己的笼子吊到了外边深色的海面的半空。
又调整了几番位置后,叶君生从控制室钻了出来坐在一处靠近木笼的横梁上,保证自己所在的高度基本与蒲千阳视线平齐。
“忙完啦,有时间跟你聊聊,顺便回答点我能回答的问题了。反正大概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比起翻旧账,不如相互留个好印象吧。”叶君生向港口外望了一眼,随后又把视线收回到了蒲千阳身上。
最后一次见面?
仿佛从蒲千阳疑惑的神情里读出了他的疑惑一般,叶君生轻轻晃着垂在下方的腿肯定道:“对,最后一次见面。”
“如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我倒是有几个想问你的问题。”
“比如,你喜欢他吗?”

一时之间,蒲千阳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点好笑。
“……你在当杀手之余还要兼职精通人性的讲师么?”
“精通人性不敢当啦。”叶君生笑道,“好歹也在你们学校干了一段时间,为了观察他还轮了不少岗。”
他伸出两只手,每点一条就弯一根手指下去。
“上体育课基本都是你俩组队。”
“在食堂你会特意跟他打不重样的菜换着吃。”
“食堂的汤就更不用说了,他每次都给你捞一整碗。”
“你不吃红豆饭,他会帮你把红豆挑出来然后跟你换。”
“你能找到他在天台练习千术,即使他的舍友都不知道他在哪。”
“你还千里迢迢陪他找东西。”
“后边他说要跟你一块住你就答应了。”
“还有……”
见再点下去,叶君生十根手指都要不够用了。
蒲千阳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会和小你十岁的未成年谈恋爱吗?”
“我肯定不会啊,可明明你也是这个年龄的人。”叶君生一脸“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正大光明。”
至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提到对话中人的名字,可听者有自知之明。
而且心中有愧。
我不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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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汤彦的问题,祝云宵的脑海里出现了三个字:
信息差!
汤彦和厉锋不对付,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祝潇确实留了信息,也不知道这信息所对应的东西已经被厉锋拿走了。
但在祝潇和蒲千阳联合的布局下,厉锋并不知道自己所拿到的东西是假的。
而自己亲生埋在了蒲千阳母亲牌匾前的那抔土,才是真正的祝潇留下的线索。
至少也是关于所谓的十吨黄金的线索。
突然间,祝云宵有点哭笑不得。
祝潇这个当爹的,坑儿子属性当真是点满了。
先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这家传绝学就教给你了。
再然后是临走前把唯一能解读密码的秘钥纹你身上想忘都忘不掉。
自己明明从这个漩涡里逃了八年,可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被扯了回来。
天意么?
祝云宵原本在飞速思考自己要怎么利用现在的局面做到利益最大化,或者至少能把人换回来的时候,汤彦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数字。
他眉头一挑,念出来电尾号后向身后的手下看过去,无人回应。
他便走开了两步抬手接了起来。
“汤彦先生,晚上好。”
季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伴随着夜风也传到了祝云宵的耳朵里。
“同时,代厉老板和关老板向您问好。”
厉老板和关老板。
听到这个称呼,汤彦立刻就想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名片。
“怎么,这是来跟我要人了?这么好心?”他冷笑一声,“还是说,见不得我来关心关心老朋友的儿子?”
“你个传声筒不必多言,除非厉锋自己来给我磕一个,不然我们没话说。”
听着汤彦极度无礼的发言,季岚也不恼,“好的,汤先生,那么现在公事结束了,接下来的内容是我个人的私事。”
随即几张照片发送到了汤彦的手机上,而在看到图片的一瞬间,汤彦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照片中,他派去接手蒲千阳的人赫然齐齐倒在了地上,而蒲千阳本人则被关进了笼子吊在了半空。
这是威胁。
“我个人想跟您做个交易。”估计汤彦已经看到了照片,季岚再次开口。
“您与厉锋的陈年往事我略知一二,您当年被迫出走大陆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而巧的是,我也跟厉锋有一些个人恩怨。”
汤彦注意到,此时的电话里的人没有再称呼为厉老板,而是直呼其本名。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吧。”
汤彦没有说话,可季岚已经从这一阵短暂的沉默中得到了回复。
远处港口大门的防护栏缓缓向侧边移开,留出一道足够两排行人并行通过但无法通车的宽度。
“二位请进,海港风大,让客人站门口聊天在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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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生听到大门方向传来了一阵硬塑料轮毂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哦,人家来找你了。”
“比我想象地要快上不少呢。”
他从横梁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蹭到的灰尘。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
“反正他现在肯定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在跳回操作室之前,他又转过头来说:“不过我还觉得季哥的计划还是冒险了一些,毕竟这个年纪的小男生的喜欢都是一阵一阵的,用你当筹码是不是太高看你了。”
用我当筹码?
蒲千阳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让他非常反感的说法。
在这些人眼中,好像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什么都可以明码标价。
无论是现在的自己的自由,还是十年后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命。
更何况,他们现在要用自己当筹码去要挟祝云宵。
尽管肌肉冻得发僵,蒲千阳还是用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对着远去的叶君生质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而他的质问被淹没在了海面的夜风之中,再无人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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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彦走在前方,祝云宵缀在他身后大概一米多的位置,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港口的大门。
因为前不久这座港口的所属权进行了一次变更,新东家也下了血本对原本老旧的设备和布局进行了改良。
是夜,在二人脚下的马路上竟有一道荧光的清晰引导线,直直地通向了一处大楼。
走进大楼,一处电梯已经在开着门在那里等候了。
等两人进入了电梯,它便自动合拢随后缓缓上升到了最高层。
对此,汤彦不屑地评价:“花里胡哨,跟着厉锋的人多少都沾点这种毛病。”
等到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一个身穿呢绒大衣的人站在电梯正对的大厅的落地窗前,身边是常见的待客用的一组长沙发,沙发中央的茶几上摆放了一组茶具和一些茶点。
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这人也没有回头,而是往一旁错开了一些距离,将前方港口的情况完全得展露给到来的二人。
汤彦早就在收到的图片中看到了蒲千阳的情况,所以他并不惊讶于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反身坐在了沙发的正中央,自顾自地给自己拆了一包干果。
站在窗边的人抬手按了两下手中的遥控器。
随着他的动作,港口的大型吊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好像一头功率超高的机械巨兽发出低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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