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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宋知意却明白他说的分明是这些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贺瑱还是解开了身上缠着的毯子,将薄羽绒服穿在了身上。见宋知意的目光有几分审视,又露出个笑意来:“我爸送的,挺好看的吧。回头上我家吃饭去,我妈说要给你露一手呢。”
他抬眼看着宋知意的表情,也不着急等个回应,只是莫名其妙地在宋知意那向来从容淡漠的脸上,瞧见了一抹转瞬而逝的紧张之色。
他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的确是看错了。宋知意能紧张什么?
贺瑱这两天是零零散散地睡了,但是退烧药仍是让他有些抵御不住困顿。
他打了个哈欠,还是准备先去看看鉴证科对现场录像的分析做得如何了。
可宋知意却按住了他:“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把你需要做的事情罗列给我,你好好休息。”
贺瑱摇摇头:“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没办法不去做这些事。你们都熬了两天了,也不曾去好好休息,总不能因为我这出了点意外,就对我特殊照顾吧。”
他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些部下忙前忙后地跑着,而他一直不是出去忙自己的私事,就是躺着睡觉了。
宋知意无论如何都拗不过他,只得任由他去了鉴证科,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观察着他的状态。
贺瑱晃晃悠悠地到了鉴证科,鉴证科的同事见到他就一脸愁容地说:“老大,细节太多了,我们还在慢慢抠。实在是没办法再赶进度了,你见谅。”
这下就不是贺瑱不愿意去休息了,而是他们现在拥有的线索都推不下去,即便是他一直非要留在支队里,也只能当个吉祥物了。
贺瑱朝着宋知意摊摊手,一副你得逞了的表情:“走吧,我蹭你的车回家,我这个状态也开不了车了。”
宋知意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并不算拥堵,只是药劲儿和病痛上来了,贺瑱忍不住将自己在副驾驶上缩成了一团,沉沉睡去。
卸下了全部伪装,如今脆弱的贺瑱就这么明晃晃地展露在宋知意面前。
宋知意只庆幸于自己的克制力还算强大,可也忍不住在每一个停下的红绿灯时候,转头一遍遍地去描绘着贺瑱的模样。
贺瑱总是在夸他长得漂亮,可他自己分明也生得好看。黑色碎发就那般随意地落在他的额角,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眼睛像只小狗一样明亮而又温暖。
明明快三十岁的男人,却依旧在身上保持着少年气的初心,可在工作时候他仍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这般矛盾着,可又从不让人觉得突兀。
他看着贺瑱,险些没有瞧见红灯已经变了绿。还是后面车辆鸣笛,才让他如梦初醒般松开了刹车。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瑱,生怕被吵闹的汽车鸣笛声吵醒。可贺瑱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又往里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摆出了个似乎更舒服的姿势来。
车平稳地停在地库的时候,贺瑱仍没有醒来。
宋知意忽而就想起他们第一次一同回家的时候,贺瑱也是“睡”了一路。
他又瞧了贺瑱许久,终是从一旁绕了过去。打开车门,他就感受到贺瑱身上滚烫的温度,是比之下午更为严重的。
“贺瑱、贺瑱……”宋知意轻轻地唤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一时间心下一顿,立马想要回去驾驶位上,带着贺瑱去医院。
可是贺瑱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但人却并没有醒来,在一秒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带你去医院。”宋知意还是不放心,准备将他从怀中放下,将门关上。
贺瑱却像是听明白了一般,努力推开宋知意的怀抱:“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他像是个小孩一样发怒着,哪里还有半点严肃认真的刑侦支队队长模样?
宋知意无法,只得扶着他的身体,劝慰着:“好,我们回家。”
可当他想要关上门的时候,贺瑱又半睡半醒地顶着门:“我说了,不去医院!”
宋知意自知哄骗不了这个反侦察意识很强的人,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执行。
可似乎贺瑱意识到了宋知意不会再强迫他,便又沉沉地睡去,不再理人。
宋知意见状,干脆直截了当地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左脚随意地踹上车门,向电梯走去。
贺瑱是个成年男人,身上肌肉含量也不低,更何况他如今身上也软塌塌的,可宋知意抱着他就像是无物一般轻而易举。
宋知意没有贺瑱家里的钥匙,便堂而皇之地带了贺瑱回自己家,睡自己的床。而他自己则是睡在了随意收拾一下的客房中。
贺瑱大汗淋漓地醒来,身上热度已经退去了大半。他有些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空气中弥散着的是白茶混着雪松的味道,可他却忽而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所熟悉的空间。
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也发现自己身上仍然穿着的是出门的单衣。
他在哪?
没有从身边摸到手机,他只能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寻找灯光开关。
可他的手指却与旁人的相触,惊吓间他立马抽回了手指,摸向了他腰间的配枪。
可枪也没了!
贺瑱陡然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阴谋论到自己是否已经被人囚禁。
可下一秒,刺目的灯光却在他的眼前亮起,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光亮,却在隐约间看清了面前人。
“宋知意?你吓死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歪歪扭扭地又坐回了床上。身上冷汗热汗交织着,湿了一片。
宋知意皱着眉看他,随手就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搭在了贺瑱身上:“你发烧出汗,不能着风。”
贺瑱也不管他的动作,只环顾了一圈,确定和自己家的布局大致相同,就问:“我这是在你家?”
“嗯。”宋知意坦然自若,“你不愿意去医院,又叫不醒,没有你家的钥匙,我只能带你回来住了。”
他快步倒了点温水给贺瑱,又伸手直接试探了一下贺瑱额头的温度:“差不多退了。”
贺瑱根本没躲,宋知意算是他完全可以交付后背的人,自然也是早就放下了戒心。
他灌了好几杯水,撑着脸看了宋知意一眼,忽然说道:“你知道警号重启吗?”
宋知意颔首:“知道。”
“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陆何他们都不知道的。”贺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烧昏了头,他就是突然想将这件事都告诉宋知意听,“其实我的警号,就是重启的。”

第34章 血检
宋知意顿时有些惊讶,可他看着贺瑱那佯装平和的表情,却顿时又和白天的事情相结合,瞬间猜到了大概,忽而又太过心疼贺瑱了起来。
他看着贺瑱微微颤抖而蜷缩起的身子,本还有些困意在,如今却全然没了。
他一直睡得不算安稳,担心着半夜贺瑱醒来亦或是贺瑱病得更严重,时不时地就从浅眠中惊醒,刻意留意着贺瑱房间里的动静。
也就是贺瑱醒来下床的一刻,他也就在隔壁房间起身,生怕贺瑱迷迷糊糊又受伤。
而如今贺瑱想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他自然是洗耳恭听的。
他沉吟片刻,还是先开了口,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所以,你的哥哥曾经是缉毒警察,他不在了吗?”
贺瑱坐在床边,垂着头许久才点了点:“你猜的一点不错,其实那时候我才刚上小学。他警校毕业三年,是家里最大的骄傲,也荣幸地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
“可是我三年级时候,突然有一天回了家,家里挂起的全是白布,我哥的照片就被框在一个黑色的相框里。他在相框里笑得很开心,我也跟着笑了,可在场所有人都只有哭泣。”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即便是我年纪小,我也大概明白了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逐渐忘记了他从前教训我、揍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在爸妈面前护着我,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
“从前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哥哥,可我后来都羡慕他们没有过哥哥,就不会体会到失去。宋知意,你明白吗?”贺瑱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知意,似乎想要从其脸上读出个答案,却又不敢期待着什么。
宋知意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苍白的灯光落在他二人的身上,笼罩着贺瑱,就像是泡沫般,似乎脆弱得一触就要破碎。
他想告诉贺瑱,他都明白的……那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苦痛,他并非没有体会过。
贺瑱没再听宋知意想要宽慰,或是安抚般感同身受的话语,而是又说:“所以说当时我去上警校,压力真的很大啊。我跟你说其中有我那个跳楼植物人的同学,还是文老师的助推,可能更多的是……我心底就想成为我哥那样的人吧。”
“方局是鲜少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我重启的警号就是他亲手赋予我的。你知道吗?他和我哥是同学来着,你别看他现在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年轻的时候和我哥差不多帅呢!”
“他俩是同期,当时去追踪毒枭的案子,本来候选人就是他俩,但最终是我哥去了。所以后来方局也就逐渐从一线退下来,向从政的方向发展。也足够关照我,我平常出点什么小差错,他也替我掩护着。”
“其实他的具体死因,我根本不从得知。我曾经尝试过探查真相,可都在最靠近的时候,无功而返。我想……这或许是他对我最后的保护,不想再让我沾染到那些了吧。所以不管是我爸妈还是方局,甚至我自己都是有些抗拒毒品案的。但是——”
“宋知意,你知道的,我是个警察。”他抬眸,目光灼灼烧遍了宋知意的整颗心。
可他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所作所为在宋知意的心底激起了多大的波澜。他只是状似随意地翘了翘自己的腿,又咂了咂嘴。
心中念想着,他真的是烧迷糊了,居然能够跟宋知意说这么多。
“唉,我就是真的没人可以说了,自己一个人憋了这么多年。你可千万别看不起我啊,我平常也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的。”他这两天让宋知意看了一次又一次的笑话,着实有些丢人了。
宋知意伸手想要揽过他的肩膀,拍一拍。可还未等他作动,就见得贺瑱用脑袋拱了他一下。
贺瑱将这些一吐为快后,又笑了起来:“反正都这样了,也无所谓了。只要你不跟陆何他们说,这事儿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重要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问:“对了,我手机呢?现在几点了?”
宋知意起了身,去客厅里给他拿了手机,上面就只有陆何发来的消息:老大,血检已经全部采样送去检测了,但是还要一段时间。我先回去睡会儿,会随时关注结果的,你好好养病休息!
贺瑱看了眼凌晨三点的时间,还是按灭了屏幕,没有再回消息去吵醒陆何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
他其实没那么困了,但是看着眼下已经隐隐透着青色的宋知意,还是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我要再去睡会儿。我明早再回家里收拾换洗吧,你快也回去睡觉吧,别打扰到我了。”
口硬心软的话语,宋知意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次,自然是顺从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堪堪进入浅眠,却依旧保持着时刻的紧绷感,随时能醒来去查看贺瑱的动静。
贺瑱关了灯,闭着眼睛休息着,可困意却也逐渐席卷了他,再睁眼就是天大亮了。
他伸了个懒腰,摸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和他平常闹钟养成的生物钟差不多,八点刚过了两分钟。
他下床塔拉上了拖鞋,这才注意到昨天晚上他竟然是在宋知意家中的主卧睡的。
那……他岂不是直接睡了人家宋知意的床,还因为退烧落汗,把人家的床单、被子都浸湿了?
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感觉,终于笼罩住了他。
在当宋知意和他打招呼的一声“早”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没醒。
“算了。”他拍了拍自己不再滚烫的脸颊,“反正我是病人啊。”
理不直气也壮。
宋知意已经做好了一桌早餐等着他,清粥小菜的,确实也适合他这刚退烧的人。
贺瑱用了给他特意准备的新牙刷刷了牙,又随便在脸上抹了点水,就当做是洗脸了,这才敢上桌。
他稀里糊涂地扒拉了几口,刚退烧的味觉也不算灵敏,只要吃饱了就行。
迅速吃完饭后,贺瑱就准备回自己家里洗个澡,换下衣服。
只还未曾出门,宋知意又嘱咐了一句:“洗澡水记得一定要开热一些,别洗冷水澡。”
贺瑱的脚步一顿,心里有些忐忑地发毛。他甚至以为他自己因为洗冷水澡而发烧这件事,被宋知意知晓了。
可看着宋知意的表情,又仿佛只是关心,他又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他的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只是走个过场,让他有个机会与理由同宋知意吐露心扉罢了。
贺瑱将自己收拾妥帖,清清爽爽地准备出门,却不曾想到接到了医院的通知——
唐谦醒了。
他顿时有些想笑,之前自己死也不愿意去医院,可如今又不得不走一趟。
他没犹豫,直接下楼敲响了宋知意的家门:“我得去趟医院,唐谦醒了,我要去做笔录。”
宋知意嗯了一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贺瑱开门见山:“陆何昨晚带人去采集了马戏团成员的血液样本,今天检验科应该就能出结果,帮我去盯着看其中是否有人的血液中有……苯/丙/胺。”
“好。”宋知意应了声。
两人分头而行,贺瑱一个人便到了医院。
唐谦刚刚从ICU被移到了单人加护病房,护士嘱咐着贺瑱说他刚醒,可能有些记忆混乱或是受不得刺激的情况存在。
贺瑱点头表示理解,推门而入。
唐谦整个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他是当时在舞台上,又于狮子口中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人。现场所有近距离观察,以及狮子状态的了解,都得靠他的口述了。
“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贺瑱缓步走到唐谦的跟前,拉了把椅子随意坐下。
兴许是昏睡的太久了,唐谦听到椅子磨地的嘶啦声,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好吧,就那样。那种场面下……能活着就不错了。”
贺瑱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左手小臂,末端正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他也看到贺瑱的目光落在那处,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眼底神色阴暗不明,可自卑之色却溢于言表。
贺瑱忙不迭地将目光重新投在唐谦的脸上,又和他说起了狮子的现状来打破现有的僵局:“你的那头狮子现在是关在我们队里后院,活着呢,放心吧。”
唐谦眼中这才有了光:“那就好、那就好……真的谢谢你!”
贺瑱搀扶着他半坐了起来,又在他的身后垫了两个软枕,问道:“你对当时舞台上发生惨剧时候的印象有多少?”
唐谦努力地回忆着,绞尽脑汁才又说:“其实我当时也被吓坏了,记忆也有些混乱。但是我依稀记得,狻猊在被闪光灯晃到之前,就有些不太寻常。我记得……你还问过我呢。”
贺瑱点点头,又问:“什么样的不寻常?”
唐谦抿抿唇,将自己的记忆展开:“其实我跟你说了谎,那时候我不是告诉你,狻猊只是困了,我给他喂点肉就会好吗?但是其实——”
“其实它从下午吃过饭过后,就开始有些异常亢奋了。莫名其妙地在笼子里四处乱转着,不时地用头撞击笼门,想要挣脱。还一直嚎叫着,让我有些控制不住。”
“所以我晚到了很多,就是因为我在来之前给他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但是还是没控制住他。我在来的路上,他也一直在车里嘶吼。”
“我还从监视器中看了好几回,在路上把车都开得歪歪扭扭的,差点还撞到护栏上。还是别人鸣笛提醒,我才回过神来的。”
这点他说的和贺瑱印象中并无差别,也验证了贺瑱当时听到的野兽嘶吼声,就是来自于那头名叫狻猊的狮子。
唐谦又继续回忆着:“因为狻猊这个状态,所以马戏团里的那群人一直在不停地咒骂他。没有办法,我只能在演出开始前,又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剂。”
贺瑱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让我再给他打麻醉剂,是怕你今日注射的加上我打的,直接会过量让它致死。”
唐谦叹了口气,又点点头:“但我不敢跟说,更没机会说。但是我醒来想了很久,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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