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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他在第一名死者的照片上画了个圈:“程宏逸,男,四十八岁,沣潭本市人,宏逸科技的董事长。宏逸科技现在属于融资上市阶段,但是有传闻他和他的投资人关系并不好,以至于款项一直没有到位。还有他有一个前妻,和他生了一个女儿,并不受宠,但在金钱上也没亏待过。”
“现任妻子比他小二十岁,先前是个模特,前年结的婚,生了一个儿子后就没再出去工作,听说这位就是小三上位的。但似乎程宏逸到死前仍然不老实,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道包养了多少女人。”
“他在公司的口碑更不好,克扣员工工资,更有甚者体罚员工,对此宏逸科技的员工多有怨言。两个月之前和被开除的司机有过口角,还动手报警了,这个是在警局系统里有备案的,可以查到。”
接着他又用笔尖点了点第二名死者,说道:“钱英,二十六岁,隔壁朝澜市人,外贸公司的业务员。有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租房住的宅男,不爱交际,平常也属于老实人、性格木讷。这个人的人际网比较简单,我确实也没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所以一会儿陆何你去他租住的房子那边再探查走访一下,可以吗?”
陆何立马站了起来,一踏脚又敬个礼:“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
贺瑱斜他一眼:“别耍宝了,成天也不知道学点好的。”
他将目光转回黑板之上,却在两名死者中间的连线上打了个叉,又重重地画下一个问号:“但我疑惑的是,这两个人至少在明面上,毫无关系。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交,又怎会死在同一个凶手手上呢?那么也许是——”
他凌厉地望向在场所有人,终是停在宋知意的面容之上。
随即冷静又郑重地吐出四个字:“随机杀人。”

第18章 探访
“但我也只是一个猜测,毕竟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我们还没有去探查过,一切都还是未知。”贺瑱撂下粉笔,弹了弹落在身上的灰,“我姑且也就对人际关系做了这些简要的评估,剩下的还是要靠走访调查。痕检和法医有要补充的吗?”
痕检的证据已经提交了,但是奈何发现尸体的地点属于室外公共场所,而且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证据链的环境污染比较严重,可用信息并不算多。
只是提供了几组脚印,分辨之后可用的只有一组41号鞋码,可以判断凶手亦或是抛尸者的身高在170到175之间。
鞋子的花纹扫描比对结果也不尽如人意,不是什么特殊的品牌,相匹配的鞋子用这样的鞋底的有好几十种,根本无从辨别。
贺瑱听罢这些信息,也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这个案子想要侦破,恐怕有难度。到现在为止他们手上的信息太少,又太杂乱了。
宋知意看着他深深皱成一个川字的眉心,缓缓开了口:“毒检和病理也出了结果,可以确认两名死者就是被割喉之后,死于失血过多的。”
“还有从第一名死者的支架缝隙中取出的皮屑组织,已经取到DNA了。但是检验科的反馈却是,这个人的DNA并不存在于我们的系统之中。”
贺瑱叹了口气,他甫一听到这皮屑能用的时候,还多的是欣喜,可却立马又被泼了一盆冷水:“也是正常,咱们骅国基因库并不全面。还是先从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有他们两个之间是否有一星半点的联系调查起来吧。来来,大家都动起来吧。”
第二个死者钱英的家人已经接到通知,在从朝澜市赶来沣潭刑侦支队的路上,贺瑱也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去程宏逸家里先同他那些个女人们聊一下了。
他带了个B组的人,一同出了警。
只是还没进程宏逸家别墅门口,他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乱做一团,有咒骂有哭喊,总之皆不是什么正常的动静。
他的手立马摸在枪套上,重重地敲响了别墅的大门:“警察,开门!”
但是许久都没有人理会他,他自一旁的落地窗往里看去,不太清晰,可依稀可见的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正坐在地上哭,而另外一侧则是互相扯着头发的女人们打作一团。
贺瑱心下了然,恐怕是前妻和现任知道了程宏逸的死讯后,为了争夺遗产而大打出手。
他啧了一声,许久没见过这么原始刺激的场面了。如今那些富翁遗孀子女们虽是暗地里较着劲儿,可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出面撕逼的事情都是交托给律师的。
不过想着程宏逸能干出亲自和司机在公司门口打架的事情,他就觉得这种场景发生在他的前妻现任身上,十分的合理,没有一点违和感。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又重重地拍了拍门,拔高了音调,明明白白地对着里面的几人说:“警察,开门!不然我直接采取暴力手段了!”
这才听见门里的撕扯声小了不少,有人趿拉着鞋快速跑过来给他开了门。
开门的是保姆,畏手畏脚地站在一边解释着:“太太没开口,我们也不敢开。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
贺瑱嗯了一声,抬眸冷漠地扫视过了屋里打架的三个女人。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抿着唇垮着脸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威压,让人忍不住惧怕。
他的眼神如利刃,划过所有人的面颊,顿时满屋悄无声息,再没一个人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他微微歪头,气势仍是不减,不过漠然又开口:“哪位是程宏逸的现任妻子?”
他其实已经从长相上分辨了出来,那个长相娇艳,涂着砖红色口红的就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现任扭扭捏捏地看了贺瑱一眼,扒拉了两下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大波浪,娇滴滴地开口:“这位帅哥,我是。”
贺瑱拧了拧眉头,轻咳一声:“我姓贺,可以叫我贺警官。”
现任不为所动,仍是对贺瑱抛着媚眼:“小贺警官今天是为了那个老不死来的吗?哎哟我倒也忘了,他已经死了。现在宏逸科技可是属于我了呢,小贺警官要不要多和我聊聊?我可还年轻呢!”
“呸!狐狸精,不要脸!谁你都勾搭,真不害臊!”一旁略显憔悴、身材瘦削、中年妇女模样的前妻开了口,“谁说宏逸科技是你的了,你有没有点常识啊?那宏逸科技是我闺女的!贺警官,您说是不是啊?您帮我们评评理!”
说罢,她还甩开了一旁一直想要拉住她的柔弱小姑娘。想来那个就是程宏逸的大女儿程茜茜了。
程茜茜对贺瑱投出个抱歉的目光,有些羞愧自己母亲做出这种泼妇一样的行为,她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她虽然年岁不大,但也知道母亲是为了她争取最大利益。可是这么多年的教育并不允许她和母亲一同这样撒泼打滚地讨要,实在丢人现眼。
贺瑱敲了敲一旁的架子,微微拔高了声线又说:“我今天来不是帮你们主持分财产的事情的,而是我想问问你们有关程宏逸生前是否与什么人有过节。现在,我们可以坐下好好地谈一谈了吗?”
现任和前妻又互相瞪了一眼,一人占着宽大沙发的一端,谁也不服谁。
贺瑱无语,给了个眼神示意前妻先开始。
前妻翻了个白眼,说:“程宏逸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说谁最恨他,当然是我啊,我可天天烧香拜佛盼着他去死。不过警官,我可没那个胆子杀了他。倒是这个贱货,她可也是天天盼着程宏逸死了才好呢,自己好和奸夫双宿双飞去。照我说,恐怕这孩子都不能是程宏逸的!”
“你放屁!”现任姣好的脸立马狰狞了起来,“我家小源当然是老头的亲骨肉,你少在这里胡扯!”
眼见着她俩又要打起来,贺瑱立马叫停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冷脸说:“如果你们两个还不配合,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去警局坐着冷板凳配合我们调查,而不是在这个沙发上。”
现任噘噘嘴,不再说话了。
“警、警官……”程茜茜小声地开了口,细若蚊蝇的嗓音险些没有被贺瑱捕捉到,“我爸脾气很不好,又喜欢沾花惹草,但是如果真的算和他冲突大的,除了前段时间开除的司机,就是宏逸科技前副总经理罗超了,罗叔叔是我爸最开始的创业伙伴,但是后来他们两个政见不合,我爸想方设法把罗叔叔挤兑走了,还让罗叔叔的口碑在业内一落千丈……”
贺瑱在本子上记下罗超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但却在一时半刻间找不出任何相关联系来。他在上面画了个圈,又打了个问号,重点标记了一下。
他状似无意地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与动作,可前妻和现任只顾着和对方较劲儿,并没有什么异常。程茜茜虽然有些紧张哆嗦,但也瞧不出半点不对来。
又多询问了几个问题,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后。他合上了记录的本子,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如果想起什么来,直接给我打电话。”
现任立马将名片揣进怀里,抛了个飞吻:“小贺警官,那没想起来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贺瑱懒得搭理她,只是看见程茜茜的眼眶通红,指尖紧紧地攥住了名片,胆怯地发问:“警官,杀害我爸的凶手一定能找到吧?”
大人们都在自私地寻求更多的利益,而两三岁的孩童甚至连他父亲去世都不知道。只有眼前这个瘦弱畏缩的小姑娘什么都明白,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孤单无助地期盼着,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他抿抿唇,重重地许下了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回警局的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这个罗超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可惜总是灵光一闪,没闪到正确的地方。
刚停好车,就见到陆何正送着第二名死者钱英的父母出门。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独生子死亡的事实已经击垮了他们,就像是一瞬间将他们的灵魂都剥离,痛苦到眼泪都干涸。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同样一对父母,母亲的头发在一夜间花白,宛如苍老了十数岁。而父亲则是佝偻下了脊背,再也没挺起来过。
他垂下眼眸,半晌才掩盖住眼角的红痕湿润。他不敢再回想那段年岁,可依旧如同一道疤痕,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怎么也磨灭不去。
他长舒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又朝着陆何扬了扬下巴。陆何立马就像一条小哈巴狗一样跑了过来,倒豆子般地将自己听闻的事情都说给了贺瑱——
“钱英真的就是个死宅男,平日里光窝在家里打游戏、上网。如果说真的有人特别恨他,估计也就是他上网冲浪时候,那些个被他莫名网暴伤害的人吧。”
“不过他那个女朋友,倒是在两周前分手了。听说都快结婚了,彩礼房子没谈妥,闹得两家人都挺不好看的。”
对,女友!
贺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钱英的女友不是姓罗吗?
所以说……“钱英的前准岳父,是不是就叫罗超?”

陆何反应了一下,立马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翻看着潦草的记录。
他的习惯是跟着贺瑱养出来的,贺瑱喜欢直接手写记录,他也就有样学样。
果不其然,在他一页上的边角处,发现了钱英女朋友罗玫的父亲名字正巧是罗超。
贺瑱探过头去,顺着陆何的眼神浏览了一番记录,颔首道:“我猜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和程宏逸也有过节。去查查他吧,看看他是否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
陆何领了新任务,立马申请了拘捕令,准备将罗超这个犯罪嫌疑人先行请到支队来喝茶问话。
贺瑱自己回了办公室,将所记录下的信息都整理到了电脑上,为着日后写结案报告时候方便。可他看着那一条条似乎关联又更多没干系的线索,心中总觉得古怪。
他轻轻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莫名觉得有件十分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可他却无能为力,根本无从阻止。
真的是罗超疯了心,杀了和他有过节的程宏逸后,看着钱英这个辜负自己女儿的负心汉不顺眼,也一同动了手吗?
还是……仍像他猜测那般,是随机杀人呢?
可若是无差别杀人,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总会有一个契机吧。
他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使劲儿揉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想破了头,都没有一点思路。
阳光自窗外洒入,恰好将他的眉眼轮廓勾勒。黑色的碎发被度上了一层浅金,几日操劳费心而略显苍白的面颊,更衬得他下一秒仿佛要碎掉般。
宋知意敲门无人应,进来之后便瞧见这幅美景。
贺瑱靠在椅背上,已是浅睡下了。为了今早的会议,他昨晚虽然回了家,可几乎没有睡觉地整理着那些能够查到的一切死者人际关系。
其实他真的不是热爱工作,他只是想如同当年那位救赎了他的班主任说的一般,洗刷所有的罪孽,为死者沉冤昭雪罢了。
宋知意伸手在茶几上拿了空调遥控器,把贺瑱因为夏日燥热调到十八度的空调按了几下,看着温度逐渐上升才将自己整理出的报告轻轻放在了桌上。
他甫要离开,就听见贺瑱浅浅地呜咽了一声。那是他从未曾在贺瑱醒着时候听闻过的声音,就像是小猫伸着爪子,不轻不重地在他心底挠了一下。
宋知意只觉得顿时腿如千斤重,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间办公室了。
他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贺瑱并不安稳的睡姿,仿若想要永永远远地把这一刻镌绘在心底。
可惜贺瑱睡不踏实,不大一会儿便惊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立马胡乱翻找了起来,似乎在寻找着自己在睡梦中得到的线索一般,抄起笔就在本子上面涂改起来。
但真正等他清醒过来,就只见得本子上乱涂乱画了几个圆圈叉叉,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他撇了撇嘴,这才注意到房间内多了个人。
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兴许是起床气作祟,他的语气并没有多好:“宋知意?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新的线索要同我更新的?”
宋知意并不放在心上,默默点头说道:“不算,只是整理了一份更为清晰扼要的报告给你,看看能不能帮你捋清些思路。”
贺瑱看了一眼搁在茶几上的夹子,又握拳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谢了。”
“头疼?”
“嗯?”贺瑱有些没反应过来,略显呆愣地看了宋知意一眼。
在他没有意识到宋知意的下一步计划时,已是有一双带着寒意的指尖轻覆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随着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他本紧张的肌肉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嗯……就是那里,舒服……”贺瑱无意识地吐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来,方才明了宋知意这是在帮他按摩舒缓。
他有些尴尬,不由自主地躲避着宋知意的手指。
可宋知意怎会让他逃开,不过微微用力,就将他偏过的头摆正了回来。顺势又勾勒上了他的眼眶与前额,不缓不慢地继续着。
贺瑱拗不过他,更是实在舒服,便任由宋知意在他的脸上作动着了。
“少熬些夜。”静谧中,宋知意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打破了这份安宁与暧昧。
贺瑱无奈地应声:“我知道,我也想多活两年。可是我不熬这个夜整理材料,我也睡不着。我昨天一闭眼就是那两具恐怖的尸体,可即便他们恶心到了极点,但几天前还是鲜活的人,他们不该就那么冰冷冷地躺在礁石之上,慢慢腐烂。。”
他终是拨开了宋知意的手,眨了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莫名对着宋知意这个法医问了出来:“你真的觉得,罗超是凶手吗?可我心里总是没谱,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宋知意缓步走到茶几前,拿起了法医报告,翻到其中某页递给了贺瑱。
贺瑱不明所以,只瞧见上面标红的仍是失血过多。他茫然地看向宋知意,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如果仅仅是仇杀,割喉放血又是为了什么呢?”宋知意轻飘飘提出的假设,却在贺瑱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有时候,可以相信你的直觉。”
“等等——”
贺瑱脑海中兀自嗡鸣了一声:“你是说放血?这不应该是割喉之后自然而然的失血吗?”
宋知意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过是假设。即便是死者生前与凶手有过搏斗,但是凶手这一刀割喉的动作更像是了解人体构造一般,不然亦是做不到这般快准狠。”
贺瑱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这样的人,不是医生就是……屠夫。”
似乎是被宋知意点醒了一般,他陡然又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念叨着:“海鲜市场……杀鱼……对,杀鱼的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刀法?那就怪不得那个鱼摊老板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了,也许凶手就混在市场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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